第188章 無盡微觀曰空，無盡宏觀曰時，合一即為時空
時間長河，哪怕對前世無盡璀璨的巫師文明而言，也一直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沒有巫師親眼見過，只有隻言片語從高高在上的超級文明中流傳出來。
但如今卻就這麼明晃晃的出現在了洛爾眼前。
這種驚嚇或者說驚喜，讓他一時難以緩過神來。
「如果我能從時間長河中發掘出時間基礎符文」許久後，從巨大的驚喜中掙脫出來，洛爾心中第一時間冒出了這個想法。
時間的魅力，沒人能抵擋。
不說其他，單說看透未來，其中的好處沒人比洛爾更了解。
他能如此之快崛起，全是依靠超出時代的眼光。
如果掌握時間的力量，他將永遠保有這份能力。
其次則是時間倒流。
他若是掌握了時間倒流的能力，本源容器一旦出現損耗，給它倒流一下便會恢復如初。
其中的意味，用兩個字便能道明。
永生！
時間之力的其他用途更是不勝枚舉，雖然比不上那兩個最大的用途，但隨便掌握一個，對他的巫術體系來說都是質變。
「機會已經擺在我面前了，無論如何，我必須得抓住這個機會！」洛爾心頭滾燙，目光遙望浩瀚時間長河，欲要從其中發掘出時間符文。
他最先看的方向，是時間長河下游。
下游代表著未來。
他覺得如果真能從時間長河中發掘出時間基礎符文，那麼時間長河下游所在的區域，有極大概率能發掘出代表推演未來的時間基礎符文。
當洛爾的目光觸及時間長河下游的一瞬間，一幅幅極為宏大的扭曲景象在他眼前飛速閃過。
這些畫面閃動得很快，且極為模糊，導致他壓根沒法看清其具體的含義。
只看了瞬息時間，他就感覺頭疼無比，於是果斷認慫，老實的轉移視線，將目光投向時間長河上游。
上游代表的是過去。
如果他推斷正確，那麼代表時間回溯的時間基礎符文，多半會出現在時間長河上游。
在洛爾目光觸及時間長河上游的一瞬，他的過去一一浮現。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過去並不包含他的另一場人生旅途，僅僅只有現在這副身軀的過去。
這具身軀的前十二年，過得很是平靜虔誠。
直到神靈呼喚的聲音響起，一切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此之後，一路波瀾壯闊。
「就連時間長河，也沒法映照我的另一場人生嗎」洛爾看著不斷倒帶的過去，心中思緒萬千。
從這一點上，他看出了哪怕神秘到極點的時間長河亦有其局限性。
當然，這並不影響它的偉岸。
緩緩呼出一口氣，洛爾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轉而細細探尋起這一幅幅畫面的本質，渴望從其中尋找到時間基礎符文的痕跡。
然而不管他怎麼看，都沒法從這些畫面中找到半點時間基礎符文的影子。
至於從時間長河本身去找，那更是無處著手，不管怎麼看，其本身都只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河流。
「時間基礎符文，到底應該怎麼發掘呢？」洛爾壓下亢奮的情緒，強制自己恢復冷靜，細細思索著。
像金木水火土風雷等元素基礎符文，對巫師而言是顯性的，可以從一種種不同的物質與自然現象中發現。
而光明黑暗這些基礎符文則不同，得以特定的元素組合去發掘。
至於他的空間基礎符文，與上面兩種基礎符文又不同，除了寥寥幾個巫術升華時驟然閃現的基礎空間符文外，其他都得靠識海顯微鏡巫術深入微觀領域發掘。
「空間基礎符文大部分是在微觀領域發掘的，那麼時間基礎符文，會不會是在宏觀領域中發掘的呢？」洛爾思忖著。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都是極有可能的一件事。
「宏觀，具體又該怎麼觀測呢？」洛爾掃視著浩瀚無垠的時間長河，心中暗道：「如果長河能更小一點就好了，現在這樣，我根本看不清時間長河的整體。」
就在他心中湧現這個想法的瞬間，面前景象又是一變。
原本浩瀚無垠，望不見邊際的時間長河再次急劇縮小，只是剎那時間，便已只剩一截手指長寬。
其源頭與尾部相連，組成一個迴環，乍一看，宛如一隻精緻的藍色手鐲般，在一片黑暗中熠熠生輝。
唯一與手鐲不同的，大概就是它並非固態，而是川流不息。
「洞察權限真好用啊！」洛爾看著面前景象，心中止不住的讚嘆道。
他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讚嘆洞察權限的神奇了，沒辦法，誰讓這玩意就是好用呢？
如今若是論重要程度，洞察權限是他心中無可置疑的第一位。
洛爾收束心神，開始認真觀摩起眼前的『手鐲』。
這一次，只一眼，他便察覺出了些異樣。
「這些『手鐲』邊緣的藍色輝光不對勁！」洛爾看著逸散在時間長河四周的輝光，呼吸猛的一滯。
手鐲邊緣的藍色輝光看似連成一片，沒有任何異常，但常年深入微觀世界，提取空間基礎符文殘片的他卻能敏銳察覺其中的不同。
位於手鐲邊緣處顏色稍淺的部分，在他看來分明就是一道道符文的邊緣。
只是這些符文都串聯在了一起，導致他根本沒法看清任何一道符文的具體模樣。
「原來如此，時間和空間，果然是有關聯的。」
洛爾心中恍然，「空間符文，需要深入到微觀極致弦世界中去一點點拼湊出來。」
「而時間符文，本體不知有多麼龐大，它本身就是一個整體，所有基礎符文匯聚一體，需要我一點點的將其分解出來。」
「微觀是空間的領域，宏觀是時間的領域，兩者合一，即為時空。」
徹底洞明了時間基礎符文的本質之後，他臉上帶著喜悅的笑，立即從藍色輝光邊緣處開始嘗試分解時空基礎符文。
由於時間基礎符文重疊得很是密集，他的分解工作進行得很慢。
有時甚至會卡住，因為那一處地方重疊的時間基礎符文太過密集了，根本無從分辨。
「不能急躁，這邊分解不了，就先分解另一邊。」洛爾暗道：「只要我分解的符文輪廓足夠多，遲早能通過那些輪廓分析出真正的時間基礎符文模樣。」
時間如流水，轉眼便過去了一個月。
正沉浸在時間基礎符文分解中的洛爾突然感覺眼前的景象微微晃動，下一瞬便消失不見。
「嗯？」洛爾看著眼前熟悉的書房，微微一怔，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一點本源點，只能支撐我進行一個月的宏觀洞察嗎？」
他有些遺憾的嘆息一聲，隨即拿起鵝毛筆，快速在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上記錄下自己的收穫。
一條條扭曲的弧線，被他接連在羊皮紙上勾勒而出。
每一條弧線都是單獨存在的，沒有任何一條弧線彼此相交。
他計劃著將所有位於輝光邊緣的弧線記下，分解出所有不相同的弧線之後，再進行進一步的探查。
若不如此做，他根本分辨不出核心處時間基礎符文的輪廓。
十條
一千條
十萬條
洛爾畫滿了一張又一張的羊皮紙，直到畫出三十二萬七千八百一十五條扭曲弧線方才停下。
這些弧線，便是他本次在時間長河中的所有收穫了。
「接下來就要把這些輪廓一一做對比，刪除重合，整合不同。」
洛爾看著堆了滿滿一書桌的羊皮紙，心中暗道：「整合完畢加深理解之後，我下次看見所有相同輪廓都可以直接跳過，只記錄不同輪廓，可以極大加快記錄速度。」
他所規劃的這一套研究計劃，前期很簡單，只需要記下所有輪廓即可。
到第二步就難了，得通過這些輪廓為基礎，提取符文重疊區的符文交匯點。
再以一個個交匯點為中心，慢慢拼湊出一個個完整時間基礎符文。
緩緩呼出一口氣，洛爾定了定神，沒有耽擱時間，立即開始進行對比，整合刪除。
「這條弧線與之前的一條弧線完全重合了，刪。」
「這條也刪。」
「這條也唔，不對，這條第三段的弧度要稍微傾斜了一絲，與那條弧線不相同。」
隨著洛爾一條一條弧線進行對比整合，書桌上的羊皮紙不知不覺間又少了下來。
三天之後，他的書桌上只留下了九張畫滿弧線的羊皮紙。
攏共剩餘弧線八百三十六條。
洛爾目光一遍一遍在這些弧線上掃過，腦海中不斷推演著它們在各個角度會呈現出什麼模樣。
又花了一個月時間，他才將所有弧線出現在任何角度的模樣給全部推演完畢。
「打開序列面板。」做好準備後，洛爾在心中下達指令。
【序列：九千七百六十五萬八千七百七十三
已開啟權限：1：洞察。
本源點：3，17%】
兩個月過去，玩家們又給他貢獻了58%的本源點進度，讓本源點再次達到3點。
「如果他們能一直存在就好了。」看著上漲的本源點，洛爾非但沒有開心，反而有些憂愁。
再有十個月，玩家就會因為版本更新消失。
下一次降臨，大概要三百年左右。
後續三百年裡，他將顆粒無收。
對時間符文的探索，也會因此停滯。
可惜，哪怕他再怎麼想讓玩家留下，也沒有著手進行改變的點，只能無奈接受這個事實。
「開啟微觀洞察。」洛爾不再去想無法改變的事，轉而對序列面板下達了新的指令。
在潛心研究時間符文之前，他必須先了解清楚微觀洞察有什麼用。
之前猜測它是識海顯微鏡巫術的進階版，但終歸只是猜測而已。
萬一這玩意能讓他自選一個空間基礎符文呢？
其他空間基礎符文倒是無所謂，空間穿透基礎符文他必須要掌握在手中。
這玩意是開啟位面大時代必備的基礎符文，沒有它，就別指望什麼位面大時代了。
隨著指令下達，洛爾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幻。
他只覺眼前的一切都在放大，放大，再放大。
瞬息之間，他眼中的世界就變成了一方由無數五顏六色的弦所構成的奇異世界。
與他識海中不同的是，這一方微觀世界匯聚著一切元素。
種種元素交匯間，能誕生出的各種元素符文碎片在他眼中完全分明。
包括空間，光明，黑暗等等奇異元素也不例外。
「果然沒有奇蹟發生，微觀洞察，真的只是更完善的弦世界而已。」洛爾看著這方奇異世界，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他沒有識海顯微鏡巫術，微觀洞察的用處還是很大的。
別的不說，至少能讓他明悟包括空間基礎符文在內的各類基礎符文該如何發掘。
而換做其他體系的修行者，沒準還能頓悟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來。
可對於走上巫師道路，且還擁有顯微鏡巫術的洛爾來說，這玩意真的就是雞肋。
所謂雞肋，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而可惜的原因，則是這些元素中有很多就連他前世在巫師大時代都沒聽說過的新奇元素。
依靠這些元素，他能多發布一些猜想，將巫師修煉體系完善得更加徹底。
「還好還有宏觀洞察，不然這玩意真對不起我一直以來的期待。」洛爾心中慶幸，「這個月就先記錄一下這些新元素吧，到時候也能多發布些猜想，完善元素巫師體系。」
洛爾沉下心，慢慢發掘記憶起各元素弦碰撞間衍生新元素的過程。
一個月時間，就這樣在他的靜心記錄下度過。
「唔，這個月的收穫倒也不少。」
洛爾看著熟悉的書房，自我安慰道：「再怎麼說，也記下了上百種新元素不是？」
「這波不虧！」
強行不虧了一波後，他調出序列面板，下達指令打開序列面板，開啟宏觀洞察。
熟悉的時間長河再次回歸。
一月後，洛爾帶著十五萬八千七百二十五條新的時間符文弧線回歸。
經過精簡，最後變成了五百三十六條弧線。
又一月，收穫三百七十八條弧線。
至此，他身上的所有本源點全部用完，總計收穫不同時間符文弧線一千七百五十條。
「等一次收穫時間符文弧線少於一百條時，就進行下一步吧。」洛爾看著厚厚的一疊羊皮紙，心中做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