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打電話叫你過來,你也不會被壞女人鎖在房間裡,被當成打樁機一樣使用…」
「都是我旳錯…都是我的錯…」少女哽咽著,一直重複著這句話,手裡還握著宮澤剛才遞給她的紙巾。
低頭看著那張一塵不染的紙巾,心裡更悲傷了。
花琦鈴音眼神空洞的盯著房間裡的大理石地板,那繁瑣的花紋仿佛萬花筒一樣,似乎能把人催眠。
過了良久,花琦鈴音挑了挑眉,有些詫異,剛才房間裡還傳出來噗嗤噗嗤的聲音,現在怎麼沒有聲音了?
不對,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到宮澤老師的喘息聲,以及壞女人猖狂的笑聲。
……………
狹小的SPA房間裡,僅憑大小姐的一己之力便實現了兩極反轉。
一開始大小姐是想將宮澤用繩子綁起來的,不過,經過宮澤的頑固抵抗,還是妥協了一步,只是讓宮澤趴在床上。
她坐在宮澤的背上,罰他做伏地挺身,算是給宮澤保留了足夠的尊嚴。
涼宮美緒現在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白色浴衣,而且沒有系腰帶,毫不在意的敞著懷,露出大片的雪白。
剛才大小姐趴著的時候還不容易注意到身體的細節,現在坐在宮澤身上翹著二郎腿,依稀能看到肚子上的馬甲線。
看來涼宮大小姐每天除了上班,仍舊堅持著鍛鍊。
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正在做伏地挺身的宮澤,嘴裡調侃道:「辰君的肌肉果然沒有白練呢?做了好幾個了,現在才開始喘氣…」
宮澤眼角抽搐,正常情況下,他一次能做100個伏地挺身,但多了大小姐這個負重,每做一次都很吃力,對於肺部更是一個挑戰,現在真是慶幸之前將基礎屬性點加到體力上了。
宮澤做完一個伏地挺身大口大口喘息著,「大小姐…剛才的事莪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那句『我不知道你腎虛啊』實在是說不出口。
涼宮美緒注意到宮澤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是察覺到了宮澤的意圖,小臉氣鼓鼓的,傲嬌般說道:
「混蛋,我只是在辦公室坐久了腰肌勞損,才不是…才不是…」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大小姐嘴裡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來後半句話,總之就是很氣憤。
臭學弟,你別太囂張了。
涼宮美緒的屁股往上挪了挪,宮澤能感覺到背後的負重更重了,肱二頭肌飽滿的手臂竟有些發抖,大小姐冷冷的聲音傳到耳中。
「學弟,今晚做不夠二十個伏地挺身,我不會給你鑰匙的喲。」
宮澤稍微轉頭能用眼中的餘光看到涼宮大小姐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以及戲謔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好玩的玩具一般。
思緒又回到了五年前,宮澤第一次收到那封惡作劇的信的時候。
當時的他歡欣喜地地打開那封情書,發現是一場無聊的惡作劇後,也沒將那封信扔掉,隨意的塞在了口袋裡。
視角往後移,宮澤背後的一處走廊拐角,穿著灰色百褶裙,白色襯衫的涼宮美緒與另一位同樣穿制服的少女躲在牆後面。
外號「吃貨」的少女疑惑不解,「美緒,用得著這麼麻煩嗎?我看直接拿根繩子將他綁走算了,正好拷問一下變態少年為什麼經常偷看你?」
涼宮美緒沒有搭理吃貨少女,眼神注視著宮澤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嘴角微微上揚,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不懂,收到玩具最開心的時候是在拆開包裝袋的那一刻…」
吃貨少女還真沒明白涼宮美緒嘴裡說的意思,思考良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激動的問道:「美緒,如果他不是新玩具了,你還會這麼開心嗎?」
「不是新玩具了?」涼宮美緒疑惑不解。
「對呀,不是新玩具了,而是別人玩過的二手玩具…」
吃貨少女的聲音聽在涼宮美緒的耳朵里顯得莫名其妙,她對這個少年的在意,可不僅僅只是因為變態少年的偷窺。
……………
思緒回到現在,宮澤已經完成十七個伏地挺身了,在做第十八個伏地挺身的時候,明顯有了吃力的現象,在靜悄悄的房間裡,大口大口的喘息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涼宮美緒本來不想接通電話的,但看了一眼手機備忘錄上的名字,猶豫了一下還是點擊了接通。
電話對面傳來慈祥且溫柔的聲音,聲音的主人約莫四五十,語氣給人一種端莊的感覺,「美緒,宴會已經開始了,你不是已經來酒店了嗎?」
涼宮美緒低頭看了一眼屁股底下的宮澤,聲音平淡的說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宴會,我就不去了。」
電話對面的涼宮太太皺了皺眉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不對,美緒,你那裡怎麼有男人的喘息聲?」
涼宮美緒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還好心理素質足夠強大,先是從宮澤的身上站起來,食指放在嘴唇上對著宮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宮澤很識相的沒有開口說話,看到涼宮美緒跟母親打電話,心裡竟然還增添了一種莫名的背德感。
涼宮美緒深吸一口氣,隨口糊弄了過去,「啊?有男人聲音嗎?媽您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有些不好?明天有空的話讓家裡的私人醫生看一下…」
涼宮太太也只是有些疑惑,並沒有懷疑女兒會跟男人鬼混,畢竟女兒的本性她是知道的,這些年來也不見女兒談情說愛。
她都快懷疑女兒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了。
如果女兒真的跟男人在一起,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掛斷電話之後,涼宮美緒也沒有心情繼續懲罰宮澤了,從旁邊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來鑰匙遞給了宮澤,「好了,辰君,今天的表現我很滿意,這麼晚了,要不要我讓人開車送你們回家?」
宮澤拒絕了涼宮美緒的好意,「不用了,酒店距離車站不是很遠,走幾步就到了。」
涼宮美緒沉默了兩秒,看似很隨意的問了一句,「那個蹲在門外邊的女孩是誰?」
宮澤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學生。」
涼宮美緒宛如秋水般的深邃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宮澤臉上的表情,想要在那表情里看出來什麼?看了良久,也只能看出坦蕩與真誠。
涼宮美緒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沒想到辰君跟以前一樣溫柔呢?是一個負責任的好老師。」
宮澤用鑰匙打開門走了出來,並沒有找到那頭熟悉的金髮,當走出酒店的大廳,才從之前那個陰暗的角落裡看到正蜷縮著身子哭泣的少女。
他走了過去,伸手撫摸了一下少女的腦袋,溫柔的說道:「哭什麼?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花琦鈴音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宮澤那張溫柔的笑臉,聲音依舊哽咽,但仍強裝鎮定地笑了一下,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宮澤老師,你走路怎麼還沒有聲音?」
語氣停頓了幾秒鐘,少女站了起來,眼神堅定的看著宮澤,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張了張櫻桃小嘴,略顯羞澀地喊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