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青梅竹馬的陷落
「那個，你們有沒有想要的聖誕禮物啊？」花琦美奈子尷尬又不失禮貌地轉移了話題，
頓時，大家覺得扛在肩上的壓力輕鬆了許多，紛紛議論起來。
「我嗎？我倒是想要一件新的衣服，之前在官網上看到的那件襯衫太貴了。」池上梓鬆了口氣，她可能是在場中最不願意提及霧奈和宮澤的人。
「沒有。」東山茜子說話的方式依舊簡潔。
小野寺胡胡一臉迷茫，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作為女人的第六感，讓她明白在場的人中，除了她，似乎都或多或少地不想提及星乃霧奈。
天色漸晚，到了黃昏。
老宅的門前沒有絲毫過節的氛圍，依舊平靜如常，西裝革履的保鏢在門口輪番站崗，女僕們匆匆忙碌著，會客室里卻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宮澤君，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孫女婿。」
老人顫抖的手扶著輪椅把手，蒼老的聲音透過呼吸面罩讓人聽起來悶悶的。
「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提議，如果是在五年前，我可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宮澤團坐在蒲團上，身前的矮桌上擺放著女僕斟好的茶水。
「但現在，我肩上的責任越來越多了，如果我真是那種輕浮的人就罷了，可我誰都放不下，或許是自私讓我不得不做出相應的選擇，在感情方面，我應該稱呼您為一聲前輩吧？您應該懂我才對。」
宮澤的話讓老人睜開了一直眯著的眼睛，渾濁的眸子凝視著宮澤的面容，他年輕時混亂的感情史不是什麼秘密，甚至以訛傳訛演化出眾多的謠言。
不過，他從未在意過，沒有刻意去封鎖或者澄清這些謠言。
老人思索片刻，閉上了渾濁的眼晴，用蒼老的聲音說道：「給姬月一個孩子。」
說完，他也不想留宮澤在這裡過夜，輕輕敲了敲扶手，身後的侍者便推著他的輪椅離開了會客室。
留下宮澤獨自坐在房間一臉懵逼。
不是，這就完了？
費了那麼大週摺，派了兩輛車的黑衣人「請」他過來，他還以為是什麼鴻門宴，甚至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
結果，聊了兩句話就走了。
「老公不需在意。」七海姬月從門口走了進來，身上穿了件白色的風衣，手插在兜里，走路的姿勢非常有霸總風範，「老頭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他認為能高效解決問題的事情絕不會囉嗦，相反，他認為解決不了的問題，也不會在上面大費周折。」
也就是說七海姬月的祖父認為把宮澤變成自己的孫女婿不現實，在腦子裡綜合了多方面的因素考慮後，直接妥協了。
其實也能理解，大家族的瑣事那麼多，如果都考慮，不得累死，況且七海姬月現在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所需的只剩下延續家族香火的後代了。
而且有沒有後代也無所謂，因為有婿養子繼承制在，保障了家族就算後代無能都能繼續傳承下去的基本條件，所以當代家主以及繼承人有沒有後代雖然是影響家族穩定的因素，但不是主要因素。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怎麼說呢？身體不累，但心累。」宮澤發自肺腑地說道。
「習慣就好了。」七海姬月對此早已習慣，抑或者說她是被迫習慣的，她剛下班，得知宮澤被老頭子請到了宅子裡，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還沒來得及喝口水。
她彎腰拿起宮澤的那盞茶，小口抿了幾口：「你怎麼過來的？要不要我陪你走走？」
宮澤是被「請」過來的，當然沒有開車，剛想問問姬月能不能送他回去，正好省下坐車的錢，
他真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好男人。
街道兩旁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彩燈，比起白天看到的場景，夜晚亮起來的彩燈引人注目。
不過，七海姬月討厭這種華而不實的光污染，民眾們每年都交那麼多稅，到頭來市政卻用在了這種地方，明明還有很多孤兒過著連棒棒糖都沒吃過的生活。
『姬月，你說有的人小時候長得那麼天真可愛，以為長大後會是乖巧的蘿莉，為什麼會變成成熟的御姐呢？」宮澤雙手插進兜里，呼出一口熱氣。
忽然，七海姬月擋在他前面，一臉倔強的表情看著他。
「咳咳，我說錯話了。」宮澤果斷認慫。
「怎麼？我要是蘿莉，是不是就彌補了你後宮沒有蘿莉的遺憾？」七海姬月一臉調侃，「還是說————」-你是蘿莉控？要不要我組織一下你的後宮？大家都喊你爸爸算了。」
「咳咳咳————」宮澤被吹過來的冷空氣嗆了好幾口，「姬月，現在的你真不可愛啊。」
七海姬月心情稍稍低落，不過並未表現在臉上，下一秒，她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被宮澤攬在了懷裡。
「不過，這樣的你挺好的，是我喜歡的姬月。」
七海姬月在宮澤懷裡愣住了，漂亮的眸子倒映著街道兩旁的彩燈，同時變得柔和起來。
好溫暖。
是啊，其實這樣挺好的。
其實，她有無數次機會都能完成自己預定的計劃，讓宮澤徹底墮落，變成只屬於她的人偶。
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宮澤，也不是小姬月想要的宮澤哥哥。
所以，當她看到宮澤跟涼宮美緒接吻後，她猶豫了，破防了，半年的計劃付之一炬。
或許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
「嗯，歐尼醬。」七海姬月嘴角微微上揚，往宮澤懷裡鑽了鑽，帶著哈氣提不起勁來的聲音說道。
商店街旁邊的陰暗小巷裡，藤原虎帶著兩個小弟在附近閒逛，他們幾個湊錢開了一家地下酒吧，也算是混出來了。
「大哥大哥，你看。」
有小弟瘋狂拍了拍藤原虎的肩膀。
「看什麼看？不好好招攬顧客，淨給我找事。」藤原虎沒好氣地將小弟端倒在地。
小弟自認理虧，委屈巴巴地指著小巷外面的商店街，「是大姐大。」
聽到大姐大，藤原虎剛才的氣勢瞬間萎靡了下來，朝著外面看去，頓時傻眼了，那個之前想把他們活埋的「白色惡魔」竟然小鳥依人般被男人抱在懷裡。
想起那次被活埋的經歷，他連忙收回了視線，又端了兩下小弟的屁股：「還想不想被活埋？」
小弟搖了搖頭，卻發現老大已經跑遠了，
他回頭的時候才發現「白色惡魔」正臉色冰冷地瞪著他們幾個，心中冰寒刺骨，才明白老大剛才想表達什麼意思。
不想被活埋的話，趕緊跑呀。
他顧不上其他，也趕緊溜了。
這對情侶是真惹不起，嗯，他覺得整個澀谷也沒幾個人能惹得起。
「剛才發生了什麼？」宮澤皺了皺眉頭，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氣息一閃而逝。
七海姬月從宮澤懷裡脫身，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我想吃棒棒糖了，爸爸。」
宮澤老臉一紅，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想念以前容易哄騙的小姬月啊。
正巧，宮澤看到了一家熟悉的便利店：「行，我給你買，日後可別在街上叫那個稱呼了——」
「什麼稱呼？」七海姬月裝不知道。
「就是，就是你剛才說的——..」
「啊嘞嘞，我怎麼忘記我剛才說什麼了？宮澤君，要不要重複一遍？讓我想起來。」
宮澤看著七海姬月裝糊塗的表情，頭也不回地走進了便利店，七海姬月跟了上去。
這家便利店兩人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因為這家店在學校附近，宮澤經常來這裡兼職，而七海姬月放學後則是在便利店的雜誌區待一會兒。
以前宮澤單純以為七海姬月喜歡看雜誌，但到了大學也沒見她看過雜誌，後來他才後知後覺。
原來喜歡一個人，為了能多看他一眼，真的能站在那裡枯燥無味地讀半個小時雜誌呀。
「喲，宮澤好久不見，不，應該是你不當老師後便基本上沒見過了。」竹內真琴熱情地打招呼，她是便利店老闆的女兒，如今接手了這家便利店。
「哈哈，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店長她身體還好吧？」宮澤客套了一句，在櫃檯旁邊的貨架上選棒棒糖的時候，警見了岡本專區。
這時，七海姬月走上前，隨便拿了兩袋岡本遞給了宮澤：「這個也要。」
竹內真琴注意到了宮澤旁邊的七海姬月，覺得格外眼熟，
，「今天怎麼有空帶太太出來了，之前可沒見你帶過。」
宮澤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客套話，卻聽七海姬月解釋說：「別誤會了，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竹內小姐歪了歪腦袋，視線緩緩移向了宮澤手裡拿著的岡本：「難道不是情侶關係？」
七海姬月搖了搖頭，一臉調侃地凝視著宮澤緊張的表情，豎起一根手指，說道：「可以理解為是「他非讓我叫他爸爸，才肯獎勵我一次滿足的機會」這樣的關係」
宮澤臉色徹底黑了。
喂喂，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別說容易引起人誤會的話啊！
他小時候確實拿棒棒糖哄過小姬月，說喊他一聲爸爸便獎勵一根棒棒糖，那時候天真無邪的小姬月一口氣連叫了好幾聲。
沒想到七海姬月將這件事記到現在，果然女孩報仇，十八年都不晚。
竹內真琴大受震撼，隨後一臉警惕：「這位小姐，我要不要幫你打110？」
夜色徹底被星空籠罩，宮澤被七海姬月言語調戲了一路，在聖誕節做活動的店裡買了許多東西，終於趕回家了。
「霧奈她們今天沒在家？」
七海姬月打開了客廳的燈，房間裡空蕩蕩的，顯得冷清。
「她們應該是去買明天聖誕節的禮物了。」宮澤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準備用買好的食材做晚飯，「明天聖誕節，你在哪裡過？」
「我的人都跟著你過來了。」七海姬月忽然從身後抱住了宮澤，「你說我在哪裡過？達令。」
宮澤深吸一口氣，忽然轉身，按住七海姬月的肩膀，將她按倒在沙發上，秀髮隨意地鋪散在白色的坐墊上，清冷、懶散的小臉上帶上了一絲異。
她還想開口說什麼，緊接著，那粉嫩的櫻桃小嘴也被堵上了。
「鳴鳴鳴一一」七海姬月扭曲著身體，小手想要推開宮澤，卻被宮澤抓住手腕，按在了頭頂。
與那次頭腦發熱的衝動不同，七海姬月是真的高攻低防。
良久，唇分。
兩人都輕喘著，胸口劇烈起伏，
「宮，宮澤，今天不可以。」七海姬月小臉紅撲撲的，剛才那一吻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手支撐著沙發，想坐起身。
又被宮澤按了下去。
她眼眶濕潤了，小聲地哀求道：「霧奈快回來了，今天能不能先這樣？」
儘管外表偽裝得再成熟，再強勢，內心依舊是受氣包的小女孩，是宮澤的愛哭鬼妹妹。
宮澤笑了，他將手心貼在七海姬月白皙的臉頰上，用大拇指幫她擦去眼淚，說道：「這不還是會撒嬌嗎？我還以為你只會戲弄人，都不會撒嬌了。畢竟剛才你可是調戲了我一路，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又粘人又愛哭的小女孩，整日圍在他身邊，歐尼醬歐尼醬地叫著的小女孩突然不愛說話了，變成了有點高冷，還有點傲嬌的少女。
又過了幾年，高冷傲嬌少女整日昏昏沉沉，每天都提不起勁，仿佛有睡不完的覺。
他知道，是女孩每次都在封閉內心，用成熟、強勢、懶散的外表武裝自己，迷惑他人，內心的深處依舊是那個愛撒嬌、愛哭的受氣包。
七海姬月眨了眨婆裟的淚眼，長長的睫毛沾上了淚珠，櫻桃小嘴又被堵上了，這一次，她躺在沙發上沒有反抗。
耳朵響起宮澤溫柔的聲音：「姬月，我不會再放手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第一次對別人說謊是在什麼時候來著？
好像是從孤兒院搬到涼宮家後，她討厭那些拋棄她的人，討厭虛偽的善意，所以她變得不愛說話，臉上漸漸失去了笑容。
第二次說謊，應該是在宮澤向霧奈表白的時候吧，明明喜歡得不要不要的，卻對宮澤說我才不喜歡你，明明不想讓霧奈和他在一起，最後還是幫忙了。
之後，她做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想著，或許她會孤獨一輩子吧。
嗯，她得承認自己是一個虛偽的人一一一個失敗者。
七海姬月白皙的小手和宮澤十指相扣，感受著男人大手的力度，儘管睫毛還濕著，喘息的同時，對著宮澤露出一個笑臉：「歐尼醬，要獎勵我了嗎？
「不，是小姬月要獎勵歐尼醬。」
宮澤解開了七海姬月白色風衣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