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聖誕願望
直到電車到站，並沒有發生被人發現的意外，倒是宮澤腿軟了。
從電車門裡出來後，桐島櫻憐低著頭，面紅耳赤，右手背到身後，白皙的手指微微顫抖著，顫巍巍地說道：「我，我先去趟洗手間。
一說著，桐島櫻憐灰溜溜地逃走了。
霧奈小臉滾燙，視線根本不敢看宮澤那張無辜的臉，問道：「沒問題吧？」
宮澤白了霧奈一眼，心想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呀，要不是你們一個一個地把手伸過來，他能有事？
七海姬月呆愣在那裡，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原來是這種感覺。」
秋葉原的書店裡。
「活到二十多歲，連嘴都沒親過，不覺得很好笑嗎？」花琦鈴音翻開手中的戀愛輕小說，對著旁邊的少女說，「沒人愛可不算純愛，這或許只是掩飾自己不受歡迎的藉口罷了。普通人常常會貶低自己，來獲得所謂的認同感————」
東山茜子掃了眼柜子上整齊擺放的戀愛輕小說，隨手拿起一本，上面赫然寫著《懦弱少女與路人學長》的字樣。
她白了眼花琦鈴音：「所以，你接過吻了？」
「沒有，我又不是二十多歲的女人，人家還是十八歲的少女呢。」花琦鈴音舉起了剪刀手，做了個可愛的表情，「哎嘿」地笑了笑。
「你明年就十九了——.」東山茜子覺得時間過得好快，明明她還不覺得自己長大了。
「No！No！」花琦鈴音搖了搖手指，一臉篤定地說，「必須是過了生日才能算長一歲，而不是單純過個年就長一歲。」
她們兩人是來為社團買素材的，「純情少女戀愛研究社」可不是偽太妹同學一時心血來潮成立的。
「戀愛的味道啊，應該是甜的，不過我又沒品嘗過，所以我說的話沒什麼權威性。」花琦鈴音放下手中的小說，從腋下抽出剛才選好的書籍。
那是一本講戀愛的科學分析書籍。
「你知道人類為什麼會選擇親吻來表達親密，而不是用什麼奇奇怪怪的方式嗎？」花琦鈴音問。
東山茜子搖了搖頭。
花琦鈴音一臉驕傲，昂首挺胸，本想賣個關子，見東山茜子想要溜走，趕緊接著說：「這其實是一種複雜的化學反應，當接吻時，大腦會釋放大量的多巴胺和內啡肽，這些化學物質統稱為幸福激素，唾液會交換化學信號，以此篩選潛在的伴侶，這更像是一種生物兼性測試。」
東山茜子聽得一頭霧水，她本來不是學生物的，讓她當會計沒問題，但讓她聽懂這些生物知識就有些為難了。
「嘿嘿。」花琦鈴音沒有過多解釋，把那本書抱在胸前，笑著說，「我們社團的第一個課題就是研究接吻，得找一個有經驗的人來當『小白鼠』，最好是有過多次經驗的——..—」
話音剛落，隔壁書架傳來熟悉的聲音。
「學妹，我記得你不喜歡熱血漫畫啊，怎麼買了這麼多回家？」
「前輩，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從對方的愛好中找到破綻，然後一擊必勝。」
「你們兩個又大聲密謀，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人啊？」
懷裡抱著一堆漫畫的霧奈眼角抽了抽。
「霧奈姐，人不能太小氣，口頭上說說而已，難道不可以嗎？」
桐島櫻憐露出一副「我就是想和你搶男人』的表情，讓霧奈又氣又怒，
隔壁書架的花琦鈴音與東山茜子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與好奇。
偽太妹同學撩了一下耀眼的金髮，說道：「小白鼠有了。」
花琦鈴音立刻雙手合十，對著東山茜子拜託道：「拜託你了，茜子。」
「你不是宮澤以前的學生嗎？你怎麼不去？」東山茜子皺了皺眉頭。
「那不一樣，學生去問老師的親吻體驗什麼的——」
本以為花琦鈴音也是個正常的女孩子，會有些羞澀，誰知道她卻一臉認真地說：「要是他誤會我是在暗示他怎麼辦？然後強行壁咚我，用實際行動來教我，
雖然我不討厭就是了——..」
「夠了！」東山茜子沒讓偽太妹同學接著說下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嘻嘻。」花琦鈴音露出燦爛的笑容，「千萬不要說是我讓你去的啊，我可不想畢業後還被他抓到打屁股。」
「他還打過你的屁股？」東山茜子一臉警惕。
「沒有，只是害怕老師的形容而已啦。」花琦鈴音笑了笑，隨後滿不在乎地看起了手機，實則內心嘆了口氣：
唉—
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下午，中午在商場的偶然見面，在霧奈和涼宮美緒心裡都埋下了一顆種子。
一顆充滿危機感的種子。
以至於讓兩人都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或許可以暫時接納她們。
霧奈看向笑意盎然的桐島櫻憐，還有提不起勁的七海姬月，覺得至少她們兩個只是有些討厭，並不可恨。
「真是墮落了，霧奈，什麼時候你竟然想和其他女人分享男人了？」霧奈暗自鄙夷了自己一句，隨後又想到一件事，心情沉重了下來，「明明答應過父母要帶辰同學回家過年的——」
「前輩呢？」
桐島櫻憐從自己房間出來，便看到在客廳里逗弄大肥貓的霧奈。
「他說公司有點事，出去了，姬月跟著——.—.」
霧奈腿上的肥貓嗖一下竄了出去，跳到了學妹懷裡。
桐島櫻憐同樣坐在沙發上，一邊擼著貓，一邊調侃道：「這麼信任你閨蜜？
七海前輩雖然沒什麼野心，但也是想和你分一杯羹的。」
霧奈展開雙臂，懶散地背靠在沙發上，像是癱瘓了一樣，「櫻憐學妹，你說我們三個能和諧相處嗎？」
「不能。」桐島櫻憐回答得斬釘截鐵。
「也是。」霧奈釋然了，「辰同學是我的辰同學。」
在玄關的掛鉤上，掛著三個星形的銀色吊墜，在燈光下亮閃閃的，像是黑幕中閃耀的三顆星星。
宮澤順利支走了七海姬月，馬不停蹄地趕往學姐家裡。
由於是聖誕節，人流量太大，開車肯定會擁堵，所以他還是選擇了電車這種方便的出行方式。
在來的路上，他聽到了一個勁爆的消息。
「什麼？你要結婚了？」宮澤對著手機揚聲器吼道，一臉驚訝，察覺到旁邊人異樣的眼光，趕緊放低了音量，「你們不是才戀愛兩個月嗎？」
電話那頭的成田涼介不好意思地說：「宮澤，不，大哥，我是抱著結婚的目的談戀愛的，其實也不算快了，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過來當伴郎，我的男性朋友好像就你一個...」
電話兩頭一陣沉默。
宮澤率先開口：「你什麼時候結婚？」
「1月1日。」成田涼介回答。
「不到一周的時間？這麼匆忙？」宮澤很是驚訝，以前的死黨同事，竟然不聲不響地要結婚了。
而他自己還在和女朋友們的感情里苦苦掙扎：
「行，婚禮我一定去。」
宮澤掛斷電話，緊接著電車到站了。
在涼宮家的大門口，宮澤撞見了女僕裝打扮的東山茜子，修身的黑色連衣裙貼合著少女的身形，如墨般的色澤神秘而深邃，白色圍裙整潔地繫於腰間，荷葉邊俏皮地層層翻卷。
總之，她仿佛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女僕，不苟言笑，一臉正經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挑逗她，惹她生氣，然後再哄好她。
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有吸引人的特質，但東山茜子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她臉上毫無表情，對著宮澤微微鞠了個躬，說道：「少爺好，我是來照顧小姐的。」
「聖誕節不放假嗎？」宮澤認真地問，「我給你放一天假。」
「不用了。」東山茜子雙手提起裙擺，被白色絲襪包裹著的雙腿跨過了門檐，「是我自己主動過來的。」
兩人在宅子裡並肩走著。
比起宮澤隨意的走路姿勢，小女僕腳尖輕點地面，步伐小巧而規整，雙臂微微彎曲，雙手交疊於腹前，給人一種既乖巧又溫順的感覺。
「少爺，我能問你件事嗎？」
「問吧。
「你跟小姐親吻和跟美緒小姐親吻的感覺一樣嗎？」
「咳咳咳————」
宮澤被小女僕的問題嗆到了，轉頭看著神色平靜的東山茜子，問道：「怎麼突然想問這個？」
小女僕抿了抿紅潤的嘴唇，猶豫了幾秒後說：「就是單純想知道。」
其實不只是為了完成社團的調查任務，她自己也真的很好奇，親吻到底有那麼神奇嗎？
說起來，她還沒有好好地和少爺親吻過呢。
至於那一次——·
那一次是酒後衝動，醉意醒來後，基本上忘了是什麼感覺了。
「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宮澤低頭看了一眼女僕裙下的白色過膝襪，「你換個問題問吧。」
「能讓我看看你的胖次嗎？」
東山茜子平靜的聲音讓宮澤差點再次嗆到，
「這是性騷擾！」他說。
「那我沒什麼問題了。」
小女僕自始至終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雙手抓著裙擺，跨進了正廳的門。
「大小姐不在？」
宮澤樓著剛撲進他懷裡的吃貨，一臉異。
「美緒她下午去千代田陪老太太了，老人一個人過節也挺寂寞的，她傍晚回來。」花開院櫻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身前半球形的糰子被擠得有些變形。
話說老人應該不過聖誕節吧？宮澤也沒在這方面多想，他從吃貨懷裡掙脫開，拿出早就買好的布丁塞進她懷裡。
「都是給我的？」吃貨一臉驚喜。
宮澤其實想說那是三人份的，畢竟一個人肯定吃不了，但對象是吃貨的話，
那就說不定了。
「嗯，都是給你的。」宮澤違心地說。
「太好了！」花開院櫻妃像是想起了什麼，拉著宮澤的手，走進自己的房間，從床上找出一個紅色的盒子遞到宮澤手中，「諾，你的聖誕禮物。」
宮澤拆開一看，是一副亮閃閃的手。
呢··.·
這不對啊，按理說送這種禮物的應該是羽賀澄夏才對。
你這細眉大雷的丫頭也不老實了啊，
「不對————」花開院櫻妃察覺到宮澤異樣的眼神，小臉漲紅，「拿錯了。」
她趕緊又找出另一個盒子，這次親自拆開，裡面是一個御守，上面用金線縫著看不懂的花紋。
如果是別人送的，宮澤肯定以為那金色是染上去的，若是花開院送的，上面大概率是真的金線。
『媽媽當年送給爸爸的定情信物也是御守，我讓人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少女眸中含著光，臉頰滾燙，抿了抿薄唇，說道：「白，希望淺月神保佑我們永遠在一起。」
「嗯。」宮澤輕輕摟住少女，接過那個飽含心意的御守。
花開院櫻妃抱著宮澤親昵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指著床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說：「白，能不能幫我把禮物分分類啊？一不小心買多了。」
之前她去逛商場，就是為了給家裡的女僕買聖誕禮物，花開院家信奉神道教，家裡不擺聖誕樹，但花開院櫻妃還是貼心地在牆上掛了一個襪子，讓女僕們把想要的禮物寫在紙條上塞進去。
她就照著那些願望清單一件一件買。
宮澤看著那堆用便簽紙或白紙寫的願望清單，有個姓鈴木的女僕寫了想要最新款的遊戲機，他在那堆雜亂的東西里果然找到了一個嶄新的遊戲機。
接著，他不經意間看到小女僕東山茜子寫的願望：
「好想，好想—···穿上白色的襪子啊——··
宮澤撓了撓頭，滿臉疑惑。
花開院櫻妃也看到了小女僕寫的內容，說：「本來大家的禮物我都買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茜子想要什麼，所以我買了好幾雙白色的襪子，還有各種各樣的人偶。」
「不如你去問問她。」宮澤也沒從這句話里得到什麼有用信息，感覺這與其說是願望清單，不如說是在發牢騷。
「沒用的。」花開院櫻妃搖了搖頭，「茜子根本不想告訴我，唉一一她知道茜子不是不善於表達，而是太認真，主僕之間的界限劃分得很清楚所以很多時候都放不開。
兩人把禮物整理好，在上面貼好女僕的名字，放在床頭桌上，柔軟的大床這才空了出來。
宮澤剛擦了擦汗，想問問吃貨要不要把暖氣關小點，就聽到了沉重的呼吸聲。
花開院櫻妃看著眼前的宮澤，瞬間把煩惱都拋到腦後，解開襯衫的扣子，粉嫩的小手按在他的膝蓋上，緩緩靠了過去：「白，我想吃肉肉———」
門外，小女僕手指繞著白色圍裙的帶子，背靠著門，小臉滾燙，泛起一片紅暈，像是發高燒一樣，抬頭望著天花板。
「呼———呼——小.——·—
房間裡面。
「等等，手就不必要了吧？」
「人家只是想試試嘛。」
「那好吧—·
宮澤雙手放到後面，讓花開院櫻妃幫他鎖上了手。
隨著手「咔」一響，花開院櫻妃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接通後傳來大小姐的聲音：
「過來接我。」
「沒空。」吃貨道。
「難道你想讓我走著回去？」大小姐生氣了，「快點過來！」
花開院櫻妃其實還想說「你不會讓田中裕子過去接你，或者叫輛計程車？又或者我讓人去接你？」
非得讓她過去幹嘛？難道美緒知道白君在她這裡，所以不想讓她們兩人獨處。
想到閨蜜的特殊情況，花開院櫻妃還是悶悶不樂地從宮澤身上起來了，說道：「我先去接美緒，白君洗白白等我喲。」
「等等，你先別走，把手解開。」宮澤眼睜睜地看著吃貨的背影打開門後，又關上了門。
花開院櫻妃剛打開門，就看到了像是在發燒的小女僕：「茜子？」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東山茜子趕緊站直身體，內心志志地說：「小，小姐，我不是故意偷————.」
她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花開院櫻妃火急火燎地離開了，聲音卻傳了過來：「茜子，你進去幫我把白君的手解開，我得趕緊走了。」
宮澤躺在床上，抬頭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嗯，他討厭這種play，沒想到被吃貨擺了一道。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一條縫，光芒照射進來，他看到了希望，接著進來一個穿著女僕裝的人影。
那女孩的眸子好像是紅褐色的，散發著猩紅的光芒，女孩歪了歪頭，用甜膩的聲音說道：
「好想，好想讓你穿上白色的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