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訂婚儀式
時間流逝，1997年的感恩節終於來了。
這一天是1997年11月27日。
是美國這邊，除了聖誕外最受重視的一個節日。
美國新年都沒這麼隆重。
這一天，曼哈頓的街頭，到處都洋溢著濃厚的節日氛圍。
從第五大道到華爾街，街道兩旁掛滿了五彩斑斕的彩旗和各種裝飾小掛件。
店鋪門前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火雞和南瓜派模型，吸引著行人的目光。
巨大的感恩節主題氣球在空中四處飄蕩，孩子們興奮地追逐嬉戲。
在節日消費這一塊，美國店鋪老闆們做的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要出色。
不過不為人知的是，這一天也是波士頓的布萊克本家族。
和紐約的洛克菲勒家族聯姻、結親的一天。
當然，還不是正式結婚的那一天。
只是訂婚。
因為清教徒們的婚禮跟訂婚，往往是分開的。
按照新教傳統，甚至可以在數年後才舉行正式婚禮。
習慣上，新教的訂婚儀式的宣布要有家人及朋友在場。
1215年，教皇英諾森三世統治期間，教會開始規定訂婚儀式必須在教堂的神父面前宣誓。
1477年，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把一顆鑽石戒指，戴在他的未婚妻勃艮第的瑪麗手上。
這顆鑽戒，後來被廣泛認為是歷史上第一顆鑽石訂婚戒指。
新教傳統規定，訂婚戒指戴在左手的無名指。
因為教徒們認為這根手指是「愛脈動」的來源並與心直接相聯。
這一傳統甚至可追溯到羅馬時期。
從公元4世紀以來，打磨成心形的戒指就在西方廣為流傳，並象徵著相愛的男女雙方。
看懂了吧？
戒指戴在食指或者無名指、中指的不同規定和象徵，那可不是華夏傳統。
而是歐洲傳統。
而布萊克本和洛克菲勒今天訂婚，當然是米洛和阿麗亞娜。
且是在紐約、曼哈頓最古老，最尊貴，最有名氣的三一教堂舉行。
所以讓紐約許多虔誠信徒們極度不滿，又非常不理解的就是在感恩節這麼重要的一天。
三一教堂居然宣布不對外開放。
說什麼要內部維修。
今天關門一天。
上帝啊，今天可是感恩節啊！
是個所有人都想去教堂祈禱，一年之中僅次於聖誕節的重要日子。
三一教堂居然關門！
實在是不可饒恕！
然後……然後也就那樣了。
大門關著，好多保安守著。
信徒和遊客們能怎麼辦？
難道能闖進去嗎？
別傻了，沒看到警察都來了嗎？
就是有很多人很疑惑。
教堂都說對外關閉維護一天了。
可還是斷斷續續，有人開車在教堂大門門口停下，然後進去教堂。
不是說關閉嗎？
怎麼他們能進我們不能進？
特別是有人注意到，進去的某些人很多都是大人物的時候。
某種猜測就在紐約傳開了。
而不管這些人怎麼猜測。
三一教堂的內部，此刻確實在進行著一場莊嚴、肅穆。
甚至就連現任美國大統領，白房子的主人。
也借著過節度假的名義，悄悄跑來這裡參與的訂婚儀式。
「……以主的名義，我在這裡正式宣布。從今日起，米洛·布萊克本和阿麗亞娜·洛克菲勒正式成為未婚夫妻！」
紐約地區，甚至是整個紐約州最受人尊敬的班傑明大主教，面帶微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宣布訂婚儀式正式完成。
隨著他聲音的落下，下方觀禮的所有人，頓時獻上隆重的掌聲和歡呼聲。
坐得很靠前排的拉鏈頓，甚至一臉感動的對他身邊的屬下，這場訂婚儀式的家屬約瑟夫·布萊克本道
「真是令人感動。約瑟夫，我想起了我當初和西拉妮的訂婚儀式。那時候我們也是這樣年輕，這樣被所有人祝福。」
約瑟夫能說什麼呢？
他當然也是笑著接受拉鏈頓的祝福，和大統領先生客客氣氣說著沒營養的社交用語。
在邊上，老布萊克本和老戴維卻是一邊鼓掌，一邊相視而笑。
兩位老人多少都有些感慨。
感慨曾經一度算是敵對陣營的雙方，沒想到現在卻成了聯姻的自己人。
嗯，雖然接下來可能還會因為某些原因「打起來」。
但有了米洛和阿麗亞娜這層關係，不管怎麼打都會有緩和的機會了。
這便是聯姻的意義之一。
而在邊上，摩根家族的現任掌門人，比約瑟夫還要年輕一些的約翰·克里斯·摩根，這時候卻是滿臉微笑的一起鼓掌。
不過仔細點觀察，絕對能在他臉上看出這是假笑。
沒辦法，誰叫玩聯姻侵襲其他財團的這一招。
最開始其實是摩根的殺手鐧，為此摩根家族甚至專門生了一大批私生子、私生女。
他們在這一招方面的收穫和造詣，向來也是美國天龍人里最強的。
可現在靠聯姻侵襲全美國的摩根，居然看錯了，在米洛身上被洛克菲勒搶先一步……
因為在最開始的時候，按照摩根和洛克菲勒一起侵襲波士頓財團的約定中。
米洛·布萊克本本來應該是摩根的人。
貝亞德的克雷格，才應該是洛克菲勒的目標。
那是一個在麻省已經起來的政治新星。
但是後來，因為摩根家族的JP摩根在矽谷方面和米洛有些摩擦。
讓摩根有點不喜這個亂來的波士頓人。
然後老戴維出面，是從摩根家族手裡搶下這個聯姻對象。
到這一步，摩根家族都無所謂。
讓約翰·克里斯·摩根沒想到的是這個波士頓的。
卻在短短的兩年多內，走到了現在這個他們都需要正視的地步。
可以說這次在聯姻這方面，摩根是被洛克菲勒家族偷雞成功。
約翰·克里斯·摩根當然不爽。
接著是受洛克菲勒邀請，前來觀禮的梅隆、第一花旗、克里夫蘭和杜邦等人。
當然了，和布萊克本家族有聯姻關係的加州、德州也有來人。
甚至來的是威爾遜和赫伯特這兩位。
可以說今天出現在這三一教堂里的賓客們。
隨便一個走出去，稍微跺跺腳，都能令整個美國或者美國某一地震一震。
又或者這時候，如果隨便有一顆飛彈，甚至只是一顆手榴彈在這教堂里爆炸。
那美國最頂級的上層階級，會瞬間少掉三分之一。
訂婚儀式到這一步算是正式完成。
不過天龍人們的社交，當然不會到此結束。
三一教堂太小了。
所以是在訂婚正式完成結束後。
所有人一起離開曼哈頓，前往洛克菲勒家族在紐約哈德遜河河畔。
一處美國和全世界所有的公開地圖上面，都沒有標註過的地方。
新沉睡谷，洛克菲勒城堡。
「啊，時間過得真快。我還記得米洛還是一個小不點的樣子呢。那時候他剛剛出生，我當時甚至還在華夏擔任非正式的大使。那時候我們還沒有那個國家建交。可是一眨眼，我的羅賓的小不點也訂婚啦。」
當晚，洛克菲勒家族的城堡里。
當然是召開了一場盛大的慶祝派對。
當晚參加的賓客，明顯比在三一教堂時要多很多。
一是三一教堂實在有點小，來不了這麼多人。
二是有資格見證洛克菲勒和布萊克本訂婚的人就只有那麼一些。
而擁有能來參加慶祝，大家一起為此高興的資格的人要多很多。
不過上面說這番話的人，他當然是有資格在三一教堂見證米洛和阿麗亞娜愛情的人。
因為他叫赫伯特·灌木。
除了是米洛的外公，他曾經還在白房子裡住過呢。
此刻赫伯特所處的這個角落。
除了他之外，還有在他之前也在白房子裡住過的卡特、李根、尼可松和福特。
簡直就是白房子前任主人大聚會。
好吧，也確實如此。
聽到赫伯特這麼說，他的前任和上司李根有些羨慕的看了他一眼。
「赫伯特，我和你一樣也沒想到。當年你帶著來白房子參觀的小可愛，現在訂婚了。時間流逝的速度可真不慢。」
當年赫伯特還在給李根當下手，做美國副統領的時候。
有一年復活節時，赫伯特帶著一幫孫子、外孫們在白房子參加了李根夫婦主持的一年一度的「快樂復活節滾彩蛋」。
屬於是白房子主人們常見的電視政治作秀。
不過當時米洛確實就在那幫孩子裡，所以也算是李根見證過成長的。
其他幾位前任白房子主人們，就沒有李根和赫伯特這種特殊關係了。
所以就只能面帶微笑，聽著兩個老頭特別是赫伯特那看似隱晦，實則非常明顯的炫耀。
炫耀他有這麼一個外孫，炫耀他的政治影響力接下來只會更強。
而不是像他們這些已經過氣的老傢伙一樣。
逐漸要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
不提赫伯特在這邊的炫耀。
洛克菲勒城堡，慶祝派對的另一個角落。
在這個恢弘的洛克菲勒家族居住地中，有一個小閣樓。
在這裡，洛克菲勒家族花了大錢修繕的府邸，整個的都可以被盡收於眼底，包括此時正在舉行慶祝派對的大草坪。
今天，聯姻的兩個家族族長，再次齊聚在了一起，觀賞著遠處的風景，以及熱鬧的派對現場。
「米洛的私生子未免太多了。據我所知，現在都已經有六個。這傢伙像個公狗，連他的嫂子也沒辦過。」
「約翰，你真的不打算管一管嗎？」
老戴維的語氣明顯有一些嗆。
顯然米洛在某方面的事情，沒有瞞過洛克菲勒。
或者說這傢伙根本就沒想瞞。
包括嫂子海莉的事情。
都屬於稍微查一下就能水落石出那一種。
聽到老戴維這麼說，老布萊克本臉一黑，直接反駁，「如果說我的孫子是一隻公狗。那你是什麼？戴維，那你就是只種馬！在私生子這方面，米洛再過二十年估計都比不上你！」
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
他們之中是生子最多的，那絕對非已經去世的老摩根莫屬。
可他們就少了嗎？
包括老布萊克本在內，有一個說一個，都是烏鴉。
大哥就別笑二哥了。
老戴維悶悶呷了口威士忌，轉移話題，「總之這方面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些。我不想看到阿麗亞娜受委屈。對了，亞瑟那傢伙能不能活過今年？」
「我們已經老了。年輕人的事讓年輕人自己去操心。」
老布萊克本道：「至於亞瑟，很難。今年的聖誕樹，他可能都要看不見了。」
戴維沉默了下。
洛克菲勒家族的掌門人，心裡有種兔死狐傷的悲哀。
他、老布萊克本、亞當斯的亞瑟、威爾遜的施耐德、摩根的老摩根，可以算是一代人。
三十多年前。
是他們這一代人正式穩固掌權的年代。
就是在那個時候，洛克菲勒和摩根聯合在了一起。
他們斗贏、侵襲了許多美國財團，包括波士頓財團，讓當時最有希望帶領波士頓衝出重圍的甘迺迪腦洞大開。
三十年後。
時移世易，聯合起來的洛克菲勒和摩根已經在美國說一不二。
可是時光流逝，當年的那些人老的老、病的病、去世的去世。
如戴維這樣曾經見識過羅斯福吃資本家時代的梟雄。
老人也不禁為此感到落幕。
這個世界很不公平，人人生而不平等。
但這個世界，也有公平的地方。
那就是時間。
時間對每個人都公平。
「我在你的孫子身上，看到了年輕的我們。米洛的野心，非常非常大……」
戴維突然聲音低沉的道。
「我們的野心就小過嗎？」老布萊克本似笑非笑，他看著戴維，「還有其他人的野心小嘛？你那個放在堪薩斯的孩子，他的野心就比誰都大。野心的大小其實無所謂，重要的是能力能不能配上野心。」
戴維再次沉默。
因為他知道老布萊克本說的沒錯。
這個世界上有野心的人太多了。
可真正能力配得上野心的沒幾個。
「呼……不和你說這些了。」
戴維吐出口氣，沒好氣道，「和你這種當過牧師的人爭辯最沒意思。我還是喜歡當年那個站在亞瑟身後，怒視我卻無可奈何的你。」
「但我有個好孫子。」
當過牧師，當過象黨黨鞭。在吵架、嘲諷這一塊，老布萊克本那還真沒怕過誰。
「而你，戴維。你沒有，你的後代很平庸。」
「法克油！」
洛克菲勒的掌門人破防了。
他豎起中指。
「哈哈，法克油！」老布萊克本笑著直接回敬。
兩個老傢伙對罵幾句，然後忽然一起停住。
接著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都快笑出眼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