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庭審現場
深夜，舊倫敦審判庭。
朦朧的霧氣仿佛飄進了這棟輝煌的建築內部，以至於審判庭的燈光有些昏暗。
作為一柳萬才的代替，帶著銀色假髮、小眼鏡的審判長坐在主位上。
他比辯護方的律師要來的早得多，畢竟一柳萬才是突然昏迷的，他是臨時接手，所以提前來審判庭熟悉情況，順便翻閱卷宗。
不過，審判長在這個時候卻感覺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可能在浪費時間。
原因無他，因為這個案件確實是沒有什麼審理的必要，亞雙義一真在案發現場行兇之後被嚴徒署長帶人當場拿下，這還有什麼好爭辯的？
蘇格蘭場警署的警員當場抓住的罪犯，難道還能出什麼差錯？
「……審判長大人，好久不見，沒想到這次案件居然是您主持審理。」
熟悉、但是許久不見又帶著幾分陌生的聲音響起。
審判長抬起頭，左右環視，最終將注意力放在辯護席的成步堂龍之介身上。
頓時，他心情變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話又說回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哪怕警察當場抓人也有可能是誤會嘛。
畢竟成步堂龍之介都站在辯護席給亞雙義一真辯護了，不是嗎？
心情好了些的審判長疑惑問道。
「成步堂先生，你是什麼時候從那邊回來的？沒聽說消息啊！」
「這次案件審理，是你為被告亞雙義一真辯護嗎？」
……沒聽說消息？可是，報紙上不是都刊登了嗎？
成步堂龍之介的視線有些怪異，他忽然覺得審判長可能真的和時代脫節了。
居然都不看報紙、不了解時事了，不過這也難怪……
畢竟審判長的工作也確實是不需要去了解這些額外的事項就是了。
大律師搖搖頭，他用手扶住自己的腰，認真回答。
「我只是律師助手，這次案件的辯護律師並不是我。」
「喔……你是律師助手？那麼，辯護律師在什麼地方呢？」
審判長眨了眨眼睛，有些難以置信，他的視線再次掃過辯護席，然後詢問。
雖然成步堂龍之介說他不是辯護律師，但是現在辯護方已經入場，而辯護席的位置也只有成步堂龍之介一個人，那他不是辯護律師，誰是呢？
就在這時，一個小腦袋從辯護席的台面彈出，隨後，又有兩個小腦袋跟著出現。
「好像這個凳子不夠高啊，光彥，我們多拿兩個當墊子怎麼樣？」
元太嘟囔著說道，探出頭，視線正好與主位的審判長對視。
頓時，一種莫名的忐忑席捲他的身體，他訕笑著舉起手打了個招呼。
「審判長爺爺好！」
審判長點點頭，親切的說道。
「喔，小朋友，你也好啊……等等，這是審判庭，你們怎麼進來的？」
話說到一半，審判長忽然意識到事情不對，他剛想叫法警過來清場，就聽見成步堂龍之介幽幽的聲音。
「審判長大人，這三位就是本案的辯護律師，而是我律師助手，現在，您該知道您為什麼之前沒有看見本案的辯護律師了吧？」
原因無他，就是三個小學生個子太矮，根本看不見庭審現場的情況。
而審判長坐的比較高，視線被辯護席的桌子擋住，所以無法看見三名『辯護律師』。
「噢噢，原來是這樣。成步堂先生，這三位律師看起來年齡不大啊，是有侏儒症，外表與年齡不符嗎？」
假髮老伯和藹的問道。
然而，成步堂龍之介並不說話他只是靜靜注視著假髮老伯。
仿佛感覺氣氛有些怪異，審判長咽了口唾沫，他心情沉重的再次問道。「成步堂先生，這三位辯護律師只是得了侏儒症，所以外表與年齡不符，對嗎？」
成步堂龍之介搖搖頭。
這個時候自己欺騙自己是沒有用的，這幾個孩子是不折不扣的小學生。
反正等開始庭審之後，他們也會暴露出這一點，那成步堂還不如在這個之前提前將這情況暴露出去。
至少這樣還會給審判長一個緩衝與接受的時間，不至於讓審判長這個老伯震驚到心肺驟停、送去急救。
雖然這樣做很有可能是再換一個審判長，但現在已經換了一個送走了，再換一個也沒什麼關係。
「不，他們是如假包換的少年，倘若不是法警認可了他們手中的臨時律師勳章，恐怕我都不敢相信現在舊倫敦的律法體制居然已經……領先到了這個地步。」
本來成步堂想說離譜，但是仔細想想，他說這話好像不太好。
畢竟如果舊倫敦沒有這條新體制，他這個有編制卻丟了律師臂章的正牌律師反而會進不來法庭，作為受益者，他沒有資格指責這點。
「……呃，還有這樣的事情嗎？本庭也不清楚啊……」
假髮老伯有些疑惑，但他還是搖搖頭，沒再說些什麼。
這大概是什麼以開膛手傑克一案為試行的新律法體制吧？
他是匆匆忙忙來頂原本審判長一柳萬才的工位的，對於開膛手傑克一案的各項情況都不是很了解，但這種特殊情況……
反正法警都讓通過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法警也要背鍋。
嗒嗒、嗒嗒、嗒嗒。
腳步聲在審判庭的大門之外響起，成步堂龍之介抬頭看了一眼還空空如也的旁聽席位置，知道這是這次案件的旁聽員準備入場了。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現在被告與檢察官居然還沒有進入審判庭會場。
難道說，這方面也遇到了什麼特殊的事情嗎？還是說……只是故意諒一諒他？
對此不得而知，成步堂只知道旁邊的幾個小天才正在驚呼來了這麼多人。
就在他開始等待人來齊，讓這次案件審理正式開始的時候，忽然被光彥拉了拉他黑色學生服的衣角，他頓時有些疑惑的低頭看向光彥。
只見這位少年偵探團里的智囊有些疑惑的指向審判庭中的某處。
「成步堂叔叔，那是什麼座位呀？我怎麼沒有看見過？」
……什麼座位？能是什麼座位？
成步堂龍之介滿頭黑線的看向光彥手指的地方。
不是他對小孩子沒耐心，而是審判庭里的布置對於律師而言是基礎中的基礎。
少年偵探團還自稱有參與庭審的經驗，現在看來怕是在忽悠他。
看來，接下來必須要多關注一下少年偵探團的成員了，不然可能要出大問題。
想歸想，成步堂還是回答了光彥的問題。
「那個地方是【陪審團】的座位，舊倫敦司法體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隨機邀請五位與案件無關的市民進入審判庭旁聽，他們在審判庭內的言行會影響到庭審秩序的。」
光彥還想問一句為什麼陪審團五個位置只有四個人，可此時審判庭的大門已經被人用力的直接推開，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看來，這位在亞雙義口中不好應對的檢察官來了。」
成步堂龍之介眼神一凝。
暫時隱去了自己的姓氏，僅僅以名字出現的檢察官，狩魔豪出現了。
這位新上任的檢察官已經頭髮全白、但精氣神卻十足，一點都不像是老人的樣子，他來到檢察官的位置，冷笑著看向成步堂，令人不寒而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