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碧波浪濤、青色雷域、藍色光幕,三大頂級領域至寶一同攻向血雲殿主的血色領域,雖然三者涇渭分明,不能相互融合,但三件至寶領域從三個方向一同阻礙拖拽血色領域,卻也頓時讓其如陷泥沼。
血雲殿主感受到來自三方的強大壓力,血色宮殿的行進速度驟減,而後方追兵正在快速追近。
若是讓星河之主二人再次黏上來,今天恐怕不好收場了。
「獄瀾之主是獄族的老牌強者,三階頂尖的實力雖然不出眾,但想短時間擊潰他卻也不太容易。」血雲殿主面具之下正在飛速思考,「毀娑之主的話,比其猶有勝之,星空巨獸都軸得很,打急了說不定直接拼命。」
若是正常情況下,他不怕拼命,但現在正是逃命的關鍵時刻,自然不能多加耽擱。
這麼想著,血雲殿主把視線轉向了徐陽所在的方向……青冥河……他當然認出來了,但由於人族的消息封鎖,他並不知道不遠處的那隻黑狼就是導致青東之主殞落的罪魁禍首。
以血雲殿主來到這方宇宙海這麼多紀元的經歷來看,這一方宇宙海的生靈有潛力,但潛力並沒有特別驚才絕艷。哪怕是當初那個號稱最強的『原』,在他眼裡也算不得太過驚艷。
因此,他並不會異想天開覺得是徐陽這個突破宇宙之主才二十餘紀元的『小傢伙』能有多麼強橫的實力。三個攔路虎當中,這隻狼的實力應該是最弱的。
血雲殿主眼中寒芒一閃,心中有了計較,當下操控著血色宮殿,猛地轉向,朝著徐陽的方向疾馳而去,試圖從他這裡撕開一道口子,突圍而出。
徐陽見血雲殿主朝自己衝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這是把我當成軟柿子了嗎?正合我意。」
他體內的神力悄然運轉,青冥河的河水更加洶湧澎湃,青色的雷光在河中閃爍跳躍,仿佛在歡快地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天狼,小心!」毀娑之主腳踏青色雷球,手提戰斧,高聲提醒道,「撐住,我們馬上到。」
「放心。」徐陽點頭。
血雲殿中,血雲殿主撫摸了一下自己頭頂的尖角,尖聲冷哼道:「放心?大言不慚!」
說罷,他雙手猛地向前一推,血色宮殿前方的血色領域瞬間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血紅色漩渦,漩渦之中隱隱傳出銳利的尖嘯,像是電鑽一樣將前方的虛空鑽得支離破碎。
「去!」血雲殿主大喝一聲,血紅色漩渦朝著青冥河席捲而去,所過之處,空間被扭曲得不成樣子,星辰碎片被捲入其中,瞬間化為齏粉。
那極端凝聚的血色領域如洶湧而來的滅世洪流,化作無堅不摧的長矛,矛尖竟噴薄出堪與巔峰至寶媲美的凜冽氣息,剎那間便將青冥河從中撕裂,一分為二。
那被劈開的河水向兩側翻湧,恰似兩條痛苦掙扎的蛟龍,濺起的水花在狂暴的能量衝擊下瞬間霧化,瀰漫在虛空之中,而那血色長矛卻勢頭不減,裹挾著無盡的毀滅之力朝著徐陽直刺而去。
徐陽見狀,目光陡然銳利如鷹隼,深邃的眼眸中毫無懼意,反而閃爍著一抹熾熱的戰意。
他身姿挺拔如魔岳,屹立於混亂的宇宙虛空之中,黑色的毛髮隨風舞動,仿佛與周圍狂暴的能量融為一體,體內雄渾的神力仿若沉睡已久的巨獸被瞬間喚醒,沿著周身奔騰呼嘯,洶湧澎湃地注入青冥河之中。
隨著神力的灌注,青冥河的河水又瞬間沸騰起來,原本清澈的河面泛起層層渾濁的青色光暈,好似憤怒的河神在水中咆哮,河中那些被劈開的部分,在神力的牽引下迅速扭轉、融合,眨眼間便重新捲土重來,化作一條條柔軟卻堅韌的大手拖拽向血色宮殿。
「哼,想突破我的防線,簡直是痴心妄想!」
血雲殿主見自己的攻擊被徐陽如此輕易地化解,心中不禁微微一凜,原本對徐陽的小覷之意也瞬間消散了幾分。
要知道,領域至寶同樣也是有著法則秘紋的,如果沒有悟透相應的法則秘紋,那就只能像是小孩掄大錘一般,粗暴的使用領域至寶。而若是悟透了法則秘紋,那就可以讓領域至寶如臂使指,輕而易舉的做出各種精細的微小操作。
而從剛才青冥河的表現來看,說明這頭天狼已經完全掌握了這件頂級至寶!一時間,血雲殿主也不知道自己選擇這個方向突圍是不是好的選擇了。
而且知道是一回事,面對又是一回事……此刻他已騎虎難下,身後毀娑之主和獄瀾之主的追擊之勢愈發緊迫,若不儘快突破徐陽的阻攔,今日不暴露點什麼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於是,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血雲殿的大門陡然開啟,一抹血色流光裹挾著無比濃郁的殺伐氣沖了出來,看他的目標正是徐陽。
「嗯?想要來個斬將奪旗?」徐陽眼中的血色身影越來越大,但他面色卻沒有絲毫恐慌情緒。
嗤嗤嗤嗤~~~
輕輕騰躍而起,徐陽四肢利爪周圍好似陷入了無盡黑夜,緊接著一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出現在他的利爪爪刃上,刺目的白色,無比耀眼。
好似無數顆超新星爆發!
黑白相間……
啵~~~
爪刃瞬間模糊,四道無比奪目的耀眼刃光貫穿在這黑夜中,似慢實快,眨眼間就已然到了血雲殿主面前。
「轟隆隆~~~~」
看似普通的刃光,卻讓血雲殿主如同面對四根破天的尖錐。
「巔峰至寶,破界刃!」
血雲殿主面色沉凝,瞬間認出了這攻擊的來歷,這破界刃是原始星歷史上某一次出土的最強寶物,總共有四個配件,集齊之後就是巔峰極品至寶……而歷史上,這破界刃也正是被妖族集齊收藏走了。
「好手筆,妖族竟然在你身上下這麼大的血本。」
血雲殿主冷哼一聲,手中光芒一閃,一條血紅色的鞭子驟然出現,鞭身之上閃爍著詭異的血光,仿佛是由無數凝固的血塊所凝聚而成。
那鞭子在血雲殿主的手中輕輕一抖,便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嘯聲,好似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哭嚎。
「哼,有破界刃又如何?你能發揮它的全部威力嗎?」
血雲殿主眼中寒芒一閃,手中的鞭子猛地朝著破界光刃抽去,鞭梢劃破虛空,帶起一道血紅色的殘影,剎那間便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以一敵四。
相撞的前一剎那,那四道破界刃光的光芒瞬間暴漲,原本就耀眼奪目的白色光芒中,竟然泛起了絲絲金色的紋路,這些紋路如同古老的咒文,神秘而又強大,在光芒中緩緩流轉,散發出一種讓人靈魂震顫的氣息,周圍的虛空粒子不自覺地被震成更細碎的微觀粒子。
血雲殿主見此情形,心中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這怎麼可能?這股力量……五階?!!」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什麼時候,五階也成了大白菜?隨便一個新突破的傢伙就能爆發出這種程度的攻擊?
簡直匪夷所思。
血雲殿主心中的震驚還未消散,那四道被金色紋路環繞的破界刃光與血紅色鞭子已然狠狠撞擊在一起。
剎那間,時間仿佛凝固,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爆發開來,好似宇宙初開時的混沌轟鳴,狂暴的能量以撞擊點為中心,呈環形向四周瘋狂擴散。
血紅色鞭子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鞭身劇烈顫抖,那詭異的血光如同風中殘燭般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可能熄滅。
血雲殿主手上的這根長鞭也是巔峰極品至寶,但他為了控制自己實力的輸出,並沒有徹底激發第五重秘紋,讓其爆發出五階的威力……而徐陽則沒有這種顧慮,直接一上來就激發破界刃的第五重秘紋,爆發五階實力!
一弱一強之下,血色長鞭身上覆蓋的血色光暈瞬間被破,只能靠鞭身材料的堅硬來硬抗光刃的爆發。
而這樣的後果便是——
血雲殿主只感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順著鞭子洶湧而來,震得他手臂發麻,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
他的雙腳在虛空之中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仿佛是在這無形的畫布上留下了狼狽的印記。
不遠處。
「這……這怎麼可能!」獄瀾之主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嘴巴微張,仿佛能塞進一座山脈。他的聲音都因為太過驚愕而微微顫抖,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一般,「那可是血雲殿主啊,從星河之主和旒嵐星主兩位五階強者手下逃走的頂尖強者,竟然被天狼……被這隻新突破不久的狼妖一擊打飛?這……這,這太匪夷所思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搖頭,似乎這樣就能否定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毀娑之主也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立當場,手中的戰斧都差點拿捏不住,險些滑落。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五階的力量,我沒看錯吧?這小傢伙怎麼會如此強大?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望向徐陽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深不可測的謎團,曾經對徐陽的那點輕視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
一直在周圍伺機窺伺這場戰鬥的丘壑之主、燧石之主,還有少數實力強大未被餘波殺死的宇宙霸主也目睹了徐陽將血雲殿主打飛的這一幕,頓時全場一片譁然。
「好厲害的天狼之主,竟然能正面擊退這絕世凶魔!」一位強者驚呼出聲,臉上滿是驚喜之色,仿佛看到了什麼新奇一般。
「天狼族這是要起飛了啊,血雲殿主現在已經是公認的四階強手,天狼之主能擊退他,豈不是說已經超越了四階?」另一位強者也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敬畏。
翻滾著倒飛,這是迄今為止血雲殿主最狼狽的一次,直到後背撞到血雲殿才停穩。
之前的星河之主、旒嵐星主,他都事先知道他們是五階實力,根本沒有和他們硬碰硬,用的都是巧勁。而徐陽的情報太過匱乏,他憑藉經驗覺得其並不會有太大威脅,想要正面強行將其擊潰……
然而,現實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相比較其餘那些強者的驚愕,血雲殿主此時心中也是真的掀起驚濤駭浪。
「這實力!」一直很平靜的血雲殿主第一次真正震驚了,至寶秘紋並不是說激發就能激發的,就比如他那二弟子,手上明明有著三件巔峰至寶,為何卻只有區區三階頂尖的實力?原因便是至寶秘紋雖然明晃晃地擺在那裡,但若是悟性不夠,天賦不足,那根本就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嘴!
巔峰至寶一般都有五重秘紋,有些超極品還能有第六重秘紋。
第五重秘紋一般都能達到五階實力,而第六重秘紋則能有五階頂尖的威力……六階算是一個分水嶺,正常的宇宙之主必須要掌握至強至寶才有可能達到這個層次,祖神教的三大祖神除外,他們三個有著本源意志的加持,方能發揮六階威能。
這就像是自學數學,一本高數書擺在那裡,學會了就能熟練地運用高數的知識來做題、來解答,但要自學這本書的前提是你得有天賦,有潛力……焱帝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他明明手上有著『三本數學書』,但奈何自己只有小學生的潛力,根本看不懂其中的高深知識,自然也就悟不透第三重之後的秘法,掌握不了後面的秘紋。
而面前的這隻天狼能用巔峰至寶發揮出五階宇宙之主的實力,背後代表的含義自然就是其擁有『學會並掌握五階秘法』的能力,再積澱一下,自創出五階秘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任何天才,都是先臨摹,再創造。
如果連臨摹都只能弄個四不像,那自然也就算不上天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