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沒有戴乙的領頭鬧事,沈昊林也打算給這幫新兵一個下馬威,這也算是沈家軍的一個良好傳統,讓這幫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們見見世面,至少也讓他們產生一些敬畏、甚至是懼怕之心,領教一下上官的厲害,別整天總想著不聽號令、惹是生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其實,不單單是沈家軍有這樣的傳統,駐守四境的大夏軍,情況基本相同,操作也都是差不多的。畢竟新兵們來自大夏各地,家世、背景各有不同。有那種乖乖聽從命令的,當然也會有那種不服管教的刺兒頭,想要把這些人都捏成一團,在將來的戰場上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就要趁早的進行修剪。這就好比是一顆小樹,在尚未長成參天大楚之前,要把多餘的枝葉都剪掉,免得被吸收了營養。
不過,按照沈昊林和薛瑞天之前的計劃,下馬威應該在後天的全軍大操練上進行,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提前了三天,但效果不錯,沈茶的威力,要比他們原本的計劃強太多了。
「今天早晨的早課耽誤了,你這是趁機找補回來?」把看熱鬧的副將們都趕回各營,該當值的就去當值,該休息的就去休息,沈昊林帶著薛瑞天和一幫各營主將返回中軍大帳議事,他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問沈茶,「交了手之後,你覺得那個戴乙怎麼樣?」
「不錯,可以培養。」沈茶看了跟在身邊的梅竹一眼,梅竹點頭,轉身往回走。
「有把握?」薛瑞天也湊了過來,笑眯眯的說道,「你確定可以收拾那個刺兒頭?我剛才觀察了一下他,雖然被你揍趴下兩次,好像還是很不服氣的樣子。」
「你是懷疑我的能力?」沈茶挑挑眉,「他不是不服氣我的功夫,是不甘心輸給一個女人。」沈茶看了看紅葉,「恐怕要跟你借紅葉一用。」
「榮幸之至。」紅葉點點頭,「要屬下去收拾他嗎?」
「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跟著他,明白嗎?」
「明白,當背後靈嚇唬人唄!」紅葉點點頭,這種事兒,她是做過幾次,效果都還不錯。「不過,將軍就不怕把他給嚇死?若出了問題,屬下可是難辭其咎。」
「怕什麼,除非他以前做過虧心事,要不然是不會被你給嚇死的。最多就是害怕兩天,以後乖乖聽話。」薛瑞天是真的服沈茶了,那個戴乙看不起女人,就找紅葉去嚇唬他,讓他從心底對女人產生恐懼,讓他從心底不再小瞧女人。這種缺德的法子,放眼整個沈家軍,估計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想得到的。薛瑞天搖了搖頭,繼續問道,「嚇唬完了呢?我看那個小子功夫不錯,應該也是下過苦功的,你的那點手段能行?」
「要不,打個賭?」
「我才不跟你賭呢,每次跟你賭,輸的那個必然是我,我也不是傻子,不會上你的當的。」薛瑞天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我只是有點可憐那個戴乙了,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你這個魔王,招惹就招惹吧,不被你盯上就好了,可惜啊,估計他自己也想不到,你最喜歡的就是他這種不服管教的類型。嘖嘖嘖,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熬過這半年的時間!」
「我不喜歡他這個類型。」沈茶白了薛瑞天一眼,「別造謠。」
「得,是我說錯話了,還望沈將軍寬宥。」
「別貧了,天太冷,趕緊回帳!」感覺到兩個人新一輪的鬥嘴要開始了,沈昊林趕緊制止。
「是,元帥!」
沈家軍的元帥大帳就在駐地的正中央的位置,周圍是元帥副將的營帳。一般來說,只有在休戰期,沈昊林和薛瑞天才會回鎮國公府和武定侯府小住幾個月,等過了年就會常駐軍營。畢竟他們是一軍統帥,住在軍營里更加方便一些,有什麼突發的事情,可以及時的處理。不過,哪怕是休戰期,他們每天也會到營中處理軍務的。
薛瑞天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朝著身後的眾將揮揮手,示意他們退後幾步,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兩個聽說了沒有,呂相這回怕是跑不了。陛下掌握的證據已然足夠,他就算想狡辯也不能了。只是,他栽了不要緊,必然要連累東邊了,他侄子在柳都督手下當副將,難免不被受牽連。」
「未必會被牽連到。呂相為人嚴苛,尤其是對自己的親朋更是苛刻,他侄子也是受不了他的約束,才自己跑到東邊從軍的。就算從軍也沒有打呂相的旗號,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著軍功擢升的。而且,據我所知,他們關係不太好,除了逢年過節、呂相生辰,幾乎可以說是沒什麼來往,所以,就算是牽連,也牽連不到他的頭上。不過……」沈昊林冷笑了一聲,「呂相對別人倒是嚴格了,對他自己卻縱容的很。」到了大帳的門口,沈昊林率先走了進去,走到自己的帥案後面坐下,說道,「誰能想得到,表面上正直、固執、古板的呂相,背地裡卻是咱們大夏最大的一隻碩鼠呢!」
「誰說不是呢,不說別的,咱們這些年來的軍餉,指不定被人家拿走了多少呢!再說了,你不就是因為不想摻合這種破事兒,才決定自己掏腰包給兵士們發餉銀的嘛!」薛瑞天坐在了沈昊林的下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說道,「其實,呂相栽了個跟頭,對我們是大好事,也讓京里那幫什么正經事都不做,只知道無事生非的御史們也看看,他們曾經力挺的人是個什麼東西,也瞧瞧咱們到底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意圖不軌!幸好陛下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咱們這麼做也是迫於無奈,不光咱們,其他三路大軍,不都是主帥負責籌集軍餉的嗎?這種事說起來就窩火,古往今來就沒有這麼幹的。要真的靠著兵部每年給的那點銀子,別說打仗了,咱們這些人不被餓死就不錯了。」
「你收到什麼確切的消息?」沈昊林看了看正在整理資料的沈茶,「京中的情況如何?」
「和呂相過從甚密的文臣武將甚為恐慌,生怕自己因此事栽了。」沈茶從左手邊的一摞信件里抽出一封信,打開看了看,「但怕也沒用,呂相任宰輔十餘年,主持幾次科考,得意門生不少,身居要位的也不少,這次的事都脫不了干係。」沈茶把信遞給沈昊林,「一場巨震是避免不了的。」
「經過此事之後,京中百官必然大幅更換,陛下心裡應該會很開心的。」
「那些事與我們無關,我們只需要守好北境、守好嘉平關城就好了。」沈昊林將那封信看了一邊,收到了信匣里,看了看已經坐好的眾將,「今日新兵營之事,諸位有何見解?」
「末將以為,今日沈將軍給了他們一個震懾,想來日後就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後軍主將陸盛遠抱拳行禮,「末將觀察了一下,這一批新兵的質量不是太好,日後能否英勇殺敵,不太好說。」
「末將贊同盛遠兄的想法,今日沈將軍的那一鞭抽出去,有不少新兵嚇得都摔到地上去了。還有幾個,當場就嚇的暈了過去,這樣的兵可真是太差勁了。」田芸搖了搖頭,一臉的痛心疾首,「還沒怎麼著呢,就是這個德行,日後戰場上刀光劍影的,都是以命相博,會不會把他們給嚇得屁滾尿流的逃跑啊?要是咱們軍中出了這樣的貨,傳出去還不得被其他人笑掉大牙啊?簡直是丟了咱們的臉,丟了陛下的臉!」
「你們兩個都太刻薄了,這麼不厚道可不太好。」左營主將喬梓不贊同的擺擺手,看了看陸盛遠,又看了看田芸,「不說別人,就你們倆第一次上陣殺敵,不也是哆哆嗦嗦的嘛?更何況是那幫崽子,一個個年紀輕輕的,啥都沒見過是正常的,他們在從軍之前,大多嬌生慣養的,個個都是爹媽心頭寶,哪怕是戴乙這種武館出身的,跟咱們這些人也不是一個路數。他們那些走江湖的,講究的是拔得頭籌,咱們講究的是一招斃命。這種狠辣的手法,他們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狠辣?」沈茶放下手裡的戰報,面無表情的看著喬梓,「喬將軍,末將以為,剛才已經手下留情了。」
「誒,沈將軍不要誤會,在咱們眼中,你剛才是手下留情了,但在那幫崽子的眼裡,沈將軍的那一鞭子,可不光光是抽在了戴乙的臉上,同樣也是抽在了他們的臉上。以後,他們要是想搗亂的話,恐怕要好好的琢磨琢磨,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夠硬,是不是經得住沈將軍這一鞭子了。」
「多謝誇獎。」沈茶微微頷首,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低下頭去繼續整理她的資料。
「要我說,他們還是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兵,沒有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什麼。」薛瑞天托著腮幫子,指使站在身後的紅葉給他倒茶,「其實,我覺得與其每次都是咱們幾個輪流出手給他們下馬威,倒不如讓他們真真正正的感受一下死亡。」
「侯爺,打住吧,您這個建議不現實。咱們學不了人家西邊和南邊,那都是四季如春的地方,想什麼時候打一仗就什麼時候打一仗,人家沒有天氣的干擾不是?他們可以每次都用實戰鍛鍊新兵,讓他們切身的感受到死亡其實離他們很近。可咱們不行啊,完全沒有這個條件。」喬梓朝著薛瑞天擺擺手,不是很贊同薛瑞天的說法,「每年咱們的徵兵期,基本上都是休戰期,這會兒天兒已經冷了,有的地方甚至開始下大雪了,遼啊、金啊,都縮在自己的老窩不出來了。他們不出來咱們跟誰打?總不能自己打自己吧?所以啊,還得想點別的法子。好在每年的春天必有一戰,那個時候讓他們感受一下,其實也不錯。」
「元帥,末將宋其雲請見。」帳外傳來了後軍副將宋其雲的聲音,在得到沈昊林的同意下,宋其雲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元帥大帳,單膝跪地,稟道,「元帥,末將剛剛收到消息,段氏起兵三萬,攻打永寧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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