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茶直接被抬進虎丘小院,這是沈昊林的命令。記住本站域名
金苗苗在打鬥中也受了一點輕傷,但都是一些類似擦傷、劃傷的皮外傷,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了,跟沈茶這麼嚴重的傷勢一比,那就差遠了。她跟著沈昊林、暗影們進了虎丘,一路上把沈茶受傷的過程跟沈昊林講述了一遍,沈昊林除了偶爾哼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其餘的時間都冷著一張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擾者必死的強大氣場,弄得那幾個跟著沈茶一起上街的暗影都惴惴不安的跟在後面,他們等待著沈昊林的懲罰。
「你們自己去刑房領罰,應該是哪一種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沈昊林停下腳步,看了看後面的那幾個暗影,「雖說這件事不賴你們,但護衛不利的罪責你們是逃不脫的。」
「是,國公爺,屬下們知錯。」幾個暗影鬆了一口氣,他們以為將軍重傷昏迷,國公爺會一怒之下把他們幾個拉出去砍了,沒想到只是去刑房而已,對他們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影十六看了看身邊的兄弟姐妹,又看了看被抬進虎丘小院的沈茶,「屬下們有個請求,想等將軍脫離危險再去,可以嗎?」
沈昊林想了一下,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謝國公爺!」
沈昊林看了看這幾個暗影,抬腳往自己的小院走,邊走邊問金苗苗,「茶兒的情況,你覺得怎麼樣?」
「你不用擔心,有我在就不會讓她有事的,而且,她這個情況就是看著挺嚴重的,其實就是皮肉之傷,養個十天半拉月的就沒事了,完全不用那麼緊張。」金苗苗早就吩咐人去自己的藥廬把她的藥箱拿過來了,歪著頭看了看滿臉都寫著擔憂的國公爺,輕輕的笑了笑,說道,「在金鋪的時候,我已經做過一次粗略的檢查,並沒有傷到要害。估計那人下手的時候太緊張了,應該是手抖了,沒有找准位置。而小茶的反應有快,雖然知道肯定是躲不開這一刀,但還是快速的避開了要害之處。」
「拔刀的時候會有危險嗎?」
「危險倒是沒有,但疼是肯定的,雖然她現在是深度昏迷,但也能感受得到。我擔心她會因為疼痛過度而亂動,所以,國公爺,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一會兒我拔刀的時候,你需要扣住小茶的上半身,還要找人摁住她的腿,免得到時候她亂踢亂動的,受到第二次傷害。」
「十六、十七。」沈昊林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兩個女暗影,「剛才的話聽到了?一會兒你們兩個一人摁住你們將軍的一條腿,無論她怎麼蹬踹,你們都要摁住了,不讓她受傷,懂嗎?」
「是,國公爺請放心,屬下定不辱命。」
「昊林,昊林!」本來在軍營處理軍務的薛瑞天聽到沈茶被行刺的消息壓根就坐不住了,帶著紅葉就跑了出來。來的路上聽到了一些傳聞,據說沈將軍危在旦夕,很有可能性命不保,薛瑞天就覺得自己的那顆心就好像被一隻手狠狠的攥住了,差點沒喘過氣來。
紅葉也是很著急,還有些內疚,這一次本來應該是她們三個人出去的,如果她也跟著去了,說不定沈茶就不會受傷了,至少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薛瑞天也在後悔,他後悔沒早點跟沈茶說自己喜歡她。沈茶傷得這麼嚴重,他害怕以後會沒有機會了。他對沈茶的感情,怕是整個嘉平關城都知道了,只有沈昊林、沈茶這對感情遲鈍的兄妹完全沒注意到。天知道,若不是最近這幾年邊關的情勢不容樂觀,他早就跟宋珏請求賜婚了。像沈茶這樣的女孩,不趕快訂下,再磨蹭兩年,很有可能就被某人近水樓台了。
薛瑞天做了個決定,沈茶這一次可以成功脫離危險的話,他一定會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會自己向沈昊林、沈酒提親的。
跑到沈昊林跟前,一眼就看到了滿身狼狽的金苗苗,顧不上別的,抓著她的胳膊,急切的問道,「你們不過就是上街買個東西怎麼會遇到刺客?小茶的情況怎麼樣了?」
「金苗苗,我姐怎麼樣了?」
還沒等金苗苗回答,同樣是收到了消息,跟薛瑞天前後腳從軍營里趕過來的沈酒從樹上跳下來,抓著金苗苗就不放手了。
「沈酒你放開我!」金苗苗掙扎了兩下,無奈沈酒的力氣太大了,她怎麼甩也甩不開。「沈酒,你再不放開我,可就沒人救你姐了!」
「小酒,放開她。」沈昊林陰沉著臉,看了看薛瑞天,又看了看沈酒,轉頭看向紅葉,「你看好他們倆,不許他們進來搗亂。有膽敢亂闖者,打!」
「是!」紅葉點了點頭,站到了薛瑞天和沈酒的跟前,展開雙臂攔住了他們,「侯爺,小少爺,還請留步。」
「紅葉姐姐,你是不是傻?」沈酒被紅葉攔住,一臉氣憤的說道,「我大哥讓你攔著,你就攔著啊?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姐嗎?」
「擔心,怎麼會不擔心?但是,我們進去也沒有用啊,只會給苗苗添亂。」紅葉很是無奈的看了看沉著臉的薛瑞天,又看了看上躥下跳的沈酒,輕輕的嘆了口氣,「再說了,元帥讓我攔著你們也是對的,你們抓著苗苗問東問西,不是耽誤她救治將軍的時間嗎?聽說那把刀插得還挺深,雖然沒有傷及經脈,但時間長了對將軍也不好,畢竟是在後背上,誰知道那幫孫子有沒有在刀上做什麼手腳!你們兩個要實在等不及,不如去地牢看看,不是說抓著不少人嘛,可以審好久呢,你們心裡的火,大可以發在他們身上。」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地牢肯定不能去,那些人也不會被關在那兒。而且,我們去審不合適,昊林肯定是想親自去問的。要說誰最火大,非他莫屬。」薛瑞天比剛才冷靜了一些,拍了拍沈酒的肩膀,說道,「小酒,咱那兒都不去,就在這兒等。紅葉說的對,咱們進去也是礙手礙腳、幫不上什麼忙的。」
「那好吧。」沈酒雖然百般不願意,但聽到薛瑞天和紅葉都這麼說,他也只能乖乖聽話了。
薛瑞天看了看紅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了自己的感謝,然後,轉過身看看身後那幾個同樣被攔在外面、一臉焦急的暗影,「說吧,把整個經過從頭到尾的說一遍,一點細節都不能漏下。」
薛瑞天、沈酒和紅葉在虎丘小院外面詢問暗影,沈昊林的臥房裡卻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衛子昕帶著人聽從金苗苗的指揮,把沈茶輕輕放在了軟榻上面,因為傷在背部,沈茶只能趴在軟榻上。和沈昊林說了幾句話之後,衛子昕就帶著人就離開了。
雖然衛子昕也很關心沈茶的情況,但很明顯,他留在這裡並不合適,就連薛侯爺和沈酒都被擋在外面了,更何況是他了。況且,那些行刺的人只抓住了一部分,還有十來個目前在逃,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把這些人也要抓回來。
整個房間裡面就只剩下昏迷不醒的沈茶、臉色鐵青的沈昊林,忙忙碌碌的金苗苗,還有兩個負責打下手的女暗影。
金苗苗先把自己收拾乾淨,確保身上沒有沾染上不乾淨的東西之後,選了一把看上去很小巧的剪刀,小心翼翼的把沈茶身上的白色袍子剪開,輕輕的把它脫下來扔在一邊,然後又剪開了裡面被血染紅的白色中衣,露出了那把深深插在沈茶後背上的尖刀。
「這個也……」沈昊林有些擔憂的看著沈茶的後背,「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了,金苗苗,你有把握?」
「放心,沒問題的,只要你們能摁住她,不讓她亂動就可以了。」
金苗苗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沈茶的傷勢,打開了自己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牛皮卷,解開外面的細繩,展開牛皮卷,上面一排是針灸用的細針,下面是大小不一致的專用醫刀。這些都是惠蘭大師留給金苗苗的,除非很緊急的情況,她一般是不會拿出來使用的。
雖然嘴上說著寬慰沈昊林的話,金苗苗心裡卻很緊張,趴在這兒的要是其他的人,她也無所謂,隨便拔就好了。可趴在這兒的人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她害怕在拔刀的過程中,萬一出現什麼意外,那就真的是會後悔一輩子的。
「你不要太緊張。」沈昊林一眼就看穿了金苗苗,他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現在的身份就是個大夫,而她對你而言就是個普通的病患。你平時怎麼做,現在還怎麼做。」
「多謝,我知道了。」
金苗苗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快速的將幾十根細細的針扎入那把刀的周圍,封住了後背的穴位,她看了看沈昊林,又看了看兩位女暗影,朝他們點了點頭。
沈昊林走過來,緊緊的摁住了沈茶的肩膀,影十六和影十七也按住了沈茶的兩條腿。
就在他們控制住沈茶的那一瞬間,金苗苗握住刀柄,狠狠的往上一提,隨著沈茶一聲痛苦的怒吼,溫熱的鮮血就像是小瀑布一般噴灑而出。把手裡的刀扔在一邊,金苗苗快速的將準備好的頂級金創藥撒在傷口上,厚厚的撒了多半瓶,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工夫,血才慢慢止住。金苗苗又快速的將沈茶背上的那些針取了下來,在確定傷口沒有再次出血之後,才用準備好的乾淨麻布進行包紮。
「好了。」金苗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向正用帕子給沈茶擦汗的沈昊林,「暫時沒有問題了,咱們把她挪到床上去吧。」
沈昊林點頭,收起手裡的絹帕,輕輕的把沈茶托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將她慢慢的放在了床上。
「她……沒事了吧?」沈昊林給沈茶蓋好被子,還特意避開了傷口的位置,他想著一會兒讓人在屋裡放一個炭盆,否則,這麼冷的天,一定會被凍壞的。」這樣就可以了?「
」暫時是這樣,到底是什麼情況,還要再等等看。「
」什麼意思?「
「傷得比我預估的要重,傷口這麼深,很有可能今天晚上會發熱。要是明天早上退了,那就沒有問題,若是沒退,就有些麻煩了。」
「那我……」
「不用擔心,我會守著的,我在就沒有問題。」金苗苗洗了手,看著仍然不是很放心的沈昊林,「行了,別一臉的愁眉苦臉,至少現在的情況還不錯。你去忙你的吧,這裡有我看著呢!」
「好!」沈昊林想了一下,「這樣,我派人去把梅竹找回來,有需要做的事情,你吩咐她就好。」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一會兒我會開個藥方,你找人去抓就好了。雖然藥廬里有,但也不是很全。城裡那幾個大藥鋪的貨都很齊全,把方子給他們就行。」
「這事交給小酒了,我去叫他進來。」
沈昊林看了看沈茶,彎下腰,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帶著兩個女影衛離開了。
「哎!」金苗苗看著沈昊林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用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沈茶,「你說說啊,你們兩個都好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這麼不開竅啊!這明明不是兄妹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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