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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情到初開的歪理邪說!(今天9k余哈)

2024-11-15 10:35:48 作者: 牆頭上的貓1
  第170章 情到初開的歪理邪說!(今天9k余哈)

  「姐姐!姐姐!大事不好啦~」

  元寶兒的聲音透過門戶鑽了進來,張清荷翻了翻白眼,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然而被子被暴力掀開,冰冷的空氣灌入進來,張清荷惱道:「元寶兒!你要死啊!大早上的擾人清夢的!」

  元寶兒急得跳腳,道:「你還睡,你還睡!蘇郎都要讓人給搶走啦!」

  張清荷氣道:「蘇允跟我又有什麼干係,他愛娶誰,誰又搶走了他,跟我何干!」

  元寶兒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道:「怎麼就沒有關係!你可是他的妾侍啊,你放棄了所有,就為了他,怎麼就沒有干係了!」

  張清荷奇異道:「咱們是借他的名義逃脫九江樓的啊,怎麼就為了他了?」

  元寶兒哼了一聲道:「那你總得嫁人吧,現在的你,若是嫁人的話,一般人能看上嗎?」

  張清荷呵呵一笑道:「幹嘛要一定要嫁人,咱們兩人一起過一輩子不好麼?」

  元寶兒翻了一下白眼,道:「你嘗過男人的味道,我可沒有,我還是要男人的,到時候我嫁了人,你一個人怎麼辦,你跟我說說,你怎麼辦!」

  張清荷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道:「你一個小姑娘,真是不知羞,天天男人男人的,你知道男人是什麼味道麼?」

  元寶兒嘆了一口氣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要嫁人啊,而且,咱們身為女子,不嫁人又如何在這世上活下去。

  咱們一路來汴京,千辛萬苦的,好幾次都有人心生歹意。

  到了這汴京城,先不說周圍群狼窺視,就是咱們那邊存款,又能支撐多久。

  好嘛,十年八年的倒是沒有問題,可咱們也都十幾二十歲的,要活到死的那一天,至少也要五十年時間!

  快活個八九年,然後剩下的四十年怎麼活?」

  張清荷頓時驚詫看著元寶兒,原來這個看著沒心沒肺的小姑娘,心裡竟是藏著好些個事情呢。

  張清荷倒是有些感動起來,元寶兒近些時間總是關注蘇允之事,還天天鼓搗她去找蘇允,原來原因在這裡呢。

  元寶兒是怕她自己以後嫁了人,自己卻是無依無靠的,後半輩子孤苦無依啊。

  張清荷摸了摸元寶兒的小腦袋道:「你別操心那麼多了,等你出嫁了,姐姐會給你攢好多好多的嫁妝,至於姐姐,暫時沒有想那麼多。」

  元寶兒皺起了鼻子道:「姐姐看不上蘇允麼?」

  張清荷笑道:「你這話說反了,應該是蘇公子瞧不上姐姐才是!

  姐姐是什麼呀,不過就從良女,蘇公子那是什麼呀,那是謫仙落凡塵,非宰相女、皇家女不能配。

  就算是納妾,那都得是清白人家的女兒,哪裡輪得到咱們?

  元寶兒,這就是咱們的命,在青樓里再風光,也只是個妓女罷了。」

  元寶兒聞言頓時沉默了起來,一會兒之後才道:「姐姐,我不信命!」

  張清荷不想談論這個問題,趕緊轉移話題,笑道:「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元寶兒眼神頓時一亮,道:「姐姐,柳香蘭來汴京了,而且還是樊樓的花魁!」


  張清荷聞言眼神一亮,喜道:「香蘭妹子來汴京了?」

  她與柳香蘭關係頗好,聽到故人的消息,心裡頗為高興。

  元寶兒點頭道:「對,不僅如此,她還想著跟你搶蘇允呢!」

  張清荷無奈一笑,道:「蘇公子又不是我的,有什麼搶不搶的。」

  元寶兒氣道:「她明知道姐姐你是因為蘇允而捨棄一切離開九江樓,但她卻還對蘇公子有想法,這不是跟你搶是什麼!」

  張清荷搖頭道:「可是我又沒有跟蘇公子在一起啊。」

  元寶兒哼了一聲道:「那她是不是知道你為了蘇公子而捨棄一切,她又知不知道你不是蘇公子的妾侍?」

  張清荷頓時沉默了起來。

  按理來說,自己捨棄一切投奔一個男人,只是為了一個侍妾的身份,大多數男人無論是為了她的姿色也好,又或是為了一個面子也罷,基本上都不會拒絕她的。

  畢竟一個絕色花魁,為了你捨棄一切,就為了跟你在一起,還不要求你給個正妻的身份,只想陪著你,如同妾侍一般,換了哪個男人能拒絕?

  所以,按照常理來說,現在的自己在鄂州人眼裡,肯定已經是蘇允的妾侍了。

  張清荷道:「你怎麼說香蘭妹子要跟我搶蘇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元寶兒冷哼了一聲道:「我聽李大嬸說,樊樓花魁柳香蘭,與蘇允公開求愛,柳香蘭已經是身懷六甲,現在人家蘇允的叔父不肯讓人進門呢。

  姐姐,你說,柳香蘭又不知道你不是蘇允的妾侍,那她這樣子難道不是跟你搶男人麼?」

  張清荷心下是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道:「或許蘇公子跟香蘭妹子說過我並沒有跟隨蘇公子呢。」

  元寶兒又哼了一聲道:「那蘇允就是個負心人,他明知道姐姐是為了她捨棄一切,不來跟姐姐你好,卻去跟柳香蘭糾纏在一起,實在是可恨!」

  張清荷失笑道:「越說越沒譜了,明明是我以蘇公子的名義脫離九江樓,哪裡是蘇公子負我,分明是我們負他才是。」

  元寶兒不忿道:「那也不行,他怎麼知道姐姐是不是矜持,是不是因為他來了汴京,他怎麼能夠無動於衷?

  而且,姐姐接連幫了他兩次,一次是在大相國寺,一次是那些人造謠。

  上一次沒有表示也就罷了,畢竟他不知道我們住在哪裡,但這一次明明已經告訴他地址了,幾個月過去了,他還是不來,你說,他是不是負心人!」

  元寶兒明顯是有些胡攪蠻纏了,張清荷有些頭疼,連連擺手道:「好了好了,以後不要再說蘇公子的事情了,我跟蘇公子,當真沒有別的關係,你就別瞎操心了。」

  元寶兒急道:「那怎麼行,姐姐你這般優秀,別的男人你怎麼看得上,那你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啊!」

  張清荷有些詫異地看了一下元寶兒,心生疑竇,道:「寶兒,你老是跟我提蘇允,你……是不是,喜歡他?」

  元寶兒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清荷,道:「我一心為你著想,你卻這般懷疑我?我……我不理你了!」

  說著元寶兒一跺腳跑了。張清荷一臉狐疑看著元寶兒。

  這是,情竇初開了?

  元寶兒只是跑開了一會,一會之後又跑回來問道:「姐姐,咱們要去找柳香蘭麼?」


  張清荷想了想,搖搖頭道:「咱們已經是從良了,自離開九江樓之後,便再與青樓無關,怎麼還能去樊樓那等風塵之地,不合適。

  寶兒,你以後也切記不要跟人說起青樓等事情,否則一旦傳出去,咱們的平靜日子就到頭了。

  那些街頭潑皮無賴,對良家女子還有些忌憚,但若是知道咱們從青樓出來,咱們便永無寧日矣。」

  元寶兒點點頭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清荷也不理元寶兒了,知道這丫頭瘋瘋癲癲的,一時一個想法。

  不過今日元寶兒倒是提醒了她,她卻是不能再這般擺爛下去了,再這般坐吃山空下去,到時候可能當真要流落街頭的。

  得想辦法做點謀生的生意之類的,不過這個得好好想想。

  她前二十年所有的技能都是什麼琴棋書畫唱曲之類,盡皆是花魁的本事,脫離了青樓那個環境,這些技能卻是有些雞肋了。

  當然,她若是願意去青樓教坊之類當個教娘之類的,自然是綽綽有餘,有大把的酒樓青樓出高價來請她。

  但好不容易從九江樓出來,她又如何肯再進青樓,即便是當教娘也是如此。

  ……

  太學。

  上舍的某一齋。

  堂上教授正講禮記。

  教授名呂大臨,出身藍田呂氏,他有個很是出名的哥哥,叫呂大防,而他自己在後世的名聲也不小,名列「程門四先生」之一。

  呂大臨和他的三個兄長呂大忠、呂大防、呂大鈞均出身於一個世代書香的官宦之家,兄弟四人皆登及第。

  唯獨呂大臨氣質剛強,尊張載教誨,「不留連科舉」,更無心仕途,一生追求學術研究。

  當時,關中地區湧現出以張載為首的博學鴻儒,被後人公認為「關學派」。

  呂氏兄弟也被公認為關學大家。

  呂大臨與他倆個兄長呂大忠、呂大鈞投入張載門下求學,潛心研究《六經》,尤深於三禮(即《儀禮》《周禮》《禮記》)的精研與實踐。

  所以,為了宣揚張載的關學,呂大臨受了朝廷的太學博士,專門講三禮。

  這會兒呂大臨在台上講,太學生們在下面聽,一個個神情恭謹。

  呂大臨氣質剛強,上課時候對紀律要求亦高,因此學生大多不敢多言語。

  到了將將下課時候,呂大臨放下書,臉上有了些許笑容,道:「春闈將至,咱們齋的學生大多都是要參考的。

  這段時間本經不是禮記的,可以先放下,想聽我的課的,以後隨時可來。」

  此時有個太學生站了起來,與呂大臨拱手道:「先生,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您。」

  呂大臨看了一下,卻是名為邵伯溫的學生,其父乃是理學大家邵雍,他自己亦是好學之人,平日裡呂大臨對他印象是頗好的。

  呂大臨笑道:「子文啊,什麼問題,你說吧。」

  邵伯溫道:「先生知道最近有一些驚世駭俗之說在文人乃至於市井之間流傳麼?」

  呂大臨哦了一聲,道:「倒是未曾,是什麼驚世駭俗之說?你且說來聽聽。」


  他注意到其餘學生一個個臉上有了踴躍之意,心下頓時知道,想來這什麼言論大約也是比較驚人,不然不可能這麼多學生關注著。

  邵伯溫道:「這些言論多是以章句出現,並不前後貫通,據說是那《孟子集注》的作者蘇允修《四書章句集注》中的隻言片語,因為過於驚人,被人傳了出來。

  比如說什麼【宇宙內事乃己分內事;己分內事乃宇宙內事】、【治學的方法,主要是「發明本心」,不必多讀書外求】。

  又有什麼【心者身下主宰,目雖視而所以視者,心也;耳雖聽而所以聽者,心也;口與四肢雖言動而所以言動者,心也】

  甚至還說出什麼【學苟知本,六經皆我註腳】、【天地雖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雖凡夫俗子,皆可為聖賢】等狂妄自大的言語!

  這些言語不知道先生您怎麼看?」

  呂大臨聽了前面幾句,眉頭早就已經皺起,他先後從學於關學的張載,後又師從洛學程頤,身兼理學兩大派,對這般很不【唯物】的說法相當反感。

  而且在聽到後面的【學苟知本,六經皆我註腳】、【天地雖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雖凡夫俗子,皆可為聖賢】兩句的時候,更是斷然喝道:「這是什麼歪理邪說!這哪裡是儒家之說,莫不是從佛學那邊聽得隻言片語,便想要來禍亂儒家?」

  見到呂大臨這般激動,太學生一個個露出興奮之色。

  他們這些上舍的太學生,經義水平不低,自然看得出來這些言論與理學相悖,早就想要看理學一派的儒者如何駁斥這些學說。

  但二程不在汴京,邵伯溫的父親邵雍又在熙寧十年逝世了,如今汴京城裡比較權威,而且他們接觸得到的,就是呂大臨了。

  現在看到呂大臨直接將其駁斥為歪理邪說,這可就有意思了。

  那蘇允已有一本《孟子集注》,生生將孟子抬進文廟,將《孟子》一書拔擢入經部,儼然躋身當世經義大家的行列。

  這會兒又被官家宣去了崇文院著述,據說那《四書章句集注》一旦成書,將會改變以五經為尊的局面,四書將與五經並列……這不是瞎扯淡麼!

  而這些時間流傳出來的這些言語,又是狂妄,又是駭人聽聞,關鍵是,許多涉世未深的讀書人,竟是有為其著迷之意。

  甚至市井百姓也有口必稱什麼【天地雖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雖凡夫俗子,皆可為聖賢】這種令心高氣傲的讀書人聽了覺得很是不爽的言語。

  現在,好戲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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