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黑影出擊
「沒時間甄別和撤離船上的普通人,現在船上有正常的旅客,也有比壑山的人。」
龔慶用對面是不是要吃辣的輕鬆語調,說著了殘酷的事情。
比壑山忍眾的位置,是全性的術士學著王也的方式,在陰君神龕前擲杯筊篩選出來的,能找到已經很不容易了,沒時間也沒想法,一個個篩選船上人的真實身份。
石川堅褪下寬鬆的風衣外套,露出裡面貼身的護甲,和腰間的武士刀,自信的說道:
「無事,我們石川家的佛劍不會傷人。」
想要斬斷妖刀蛭丸,尋常殺伐刀法是不起作用的,所以石川家的先祖創造出了對人留情,對物斬絕的佛劍。
也因此佛劍石川流,才會和理念相合,同樣信奉活人劍的神谷活心流交情不淺,緋村明彥才會為石川信說話。
石川堅扶著腰間懸掛的武士刀,眯著眼睛,盯著龔慶,及他身旁的惡徒:「倒是諸位,還請不要多造殺業。」
他信任魚龍會的同僚,不會無端的製造殺業,但是他不信任這些外來的惡徒們,包括那個仍然像是個衣著華麗誇張的,像是歌舞伎的蒙面人。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被槍斃都覺得懲罰輕了的狂徒。
石川堅擔心,這夥人中一旦有人見血上頭,會不管不顧的胡亂殺人。
魚龍會的會長,他的父親石川信,正在籌劃啟動空座町·異人之都的計劃,在這個緊要關頭,不能出現異人屠殺整個遊輪,這種惡性新聞出現,激起市民對異人的抵抗情緒。
更何況,石川堅叮囑過他,讓他提防全性。
全性失蹤日久,自龍虎山之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全性那幾個出名的異人活動的消息。
這次全性突然出現在空座町,又反常的支持魚龍會的行動,石川信懷疑其中有什麼陰謀,最起碼全性肯定不是為了魚龍會好,才這麼積極的。
無有因,全性空座勤耕耘?
「哈哈哈,」龔慶哈哈一笑,手指在欄杆上彈著鋼琴,黑影隨著手指跳舞,「石川少主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我來為你們清除障礙。」
石川信警惕的說道:「你要做什麼?你若是敢傷及無辜,我們的約定立即取消。」
龔慶眼中溢出邪光,雙手托起,背後隱隱浮現出一具赤色惡鬼面具幻影:
「放心,我不喜歡殺戮,我只是喜歡效率高點的計劃。」
說是幫忙,可沒有問石川信,龔慶就自顧自的開啟了自己的能力。
遊輪的每一處陰影都在扭曲躍動,如沸騰的淤泥激烈跳躍,躍出牆壁和地板,變形成為一個又一個古早忍者打扮,皮膚青紫如死屍的黑影忍者。
石川堅發現了不對,開口想要阻止,伸手去夠龔慶:「等等!」
但為時已晚,自我的全性,怎麼可能聽從石川堅的吩咐?
暗影忍者們從腰間掏出三枚十字形的手裏劍,死氣沉沉的望著,因它們的出現,而躁動不安的人群。
猶如被腦蟲下了命令的兵蟲,下一刻,暗影忍者齊齊將手中的手裏劍,投擲向人群。
「呀!」
「救命!」
「忍者,是忍者!真的有忍者。」
漆黑的手裏劍,划過四肢,割破皮膚,釋放鮮血,在一個個人身上開出嬌艷玫瑰。
汩汩鮮血在地上流淌匯聚成泊,無數倭人在鮮血中哀嚎。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受了傷。
人群中,竟有人反應靈敏,身手矯健,竟然躲開了暗影忍者的手裏劍。
更有甚者,還抓住了手裏劍。
穿著條紋馬甲,配黑色西褲,扮成酒保的比壑山忍者今有衛門,一把就抓住了暗影忍者投擲的三枚手裏劍,慢條斯理的打量著手心中的手裏劍:
「你們是哪一家的人,敢在比壑山的人面前使用手裏劍。」
反手投擲,撕扯出風聲,手裏劍恍惚間變大了好幾圈,帶起的風刃,讓其放大了數倍,一擊就將一位暗影忍者腰斬。
被腰斬的暗影忍者拍在地面上,重新變回一灘黑影,從桌底超出三十厘米長的脅差,鑽入酒櫃下,消失不見。
黑影忍者四下散去,保持隊形。
忽然有一隻手,從血泊中升起來,拽住右側警戒的黑影忍者的腳踝。
刀光一閃,被拽住腳踝的黑影忍者,大腿從膝蓋處齊根斷裂,黑影忍者退為一片陰影消散在光中。
隨後,不知何時,換上忍者服下,蒙著臉,包著頭的今有衛門,占據了被他斬殺的黑影忍者的位置,如陀螺般旋轉,手中脅差如同庖丁手中的剔肉尖刀,在黑影忍者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傷口。
不多時,酒吧內的黑影忍者,就都已經被今有衛門砍碎,變回陰影。
今有衛門持刀立在酒吧口,踏過哀嚎的同胞,掀起面巾,撿起桌上的烈酒,對瓶吹了一口,然後一口噴在刀身上,洗去污穢。
耍了個刀花後,插入後腰的刀鞘中。
「你很得意是吧,今有衛門!」
酒吧內里的辦公室內,走出一位踩著高跟鞋,穿著高叉紅緞長裙,染著金色長髮,靚麗高挑的幹練美女。
縱然這個美女一出來,就嘲諷著今有衛門,他也不敢對其有絲毫不敬,低頭恭敬的說道:
「左近大人!」
左近態度沒有一點轉變,仍舊帶著怒意:「今有衛門,你以為你打破了這些式神很厲害是不是,蠢貨!你中了別人的陷阱了還不知道。」
······
「普通人是不可能躲開黑影忍者的手裏劍,能躲開的,只有異人,簡簡單單,就分辨出了比壑山和普通遊客。」
龔慶微笑著,在石川堅的刀鋒下,講述著自己的計劃。
石川堅大怒:「我說了,不要隨意殺人。」
龔慶點了點太陽穴:「放心吧,沒有人死,我命令黑影忍者瞄準的都是遊客的四肢,不會有人因此而死的,噬影團會吞下普通的遊客,將其轉移到黑影王國。」
「你不用擔心他們,你該擔心擔心咱們自己了。」
二層甲板上,左右拐角處,前後船艙中,刀光重重。
在龔慶逼著比壑山暴露了自己,
但同時,龔慶的舉動,也暴露了他們自己的位置。
比壑山的人已經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