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彩雲古鎮。
雪山基地。
豪華宴會之上。
這是陳驍返回華夏，在這裡待著的第七天。
他正喝著小酒，大口大口的啃著醃製雞肉。
之所以出現在雪山基地，自然是因為餓了。
山河圖中食材無數，物資海量，但沒有成品。
頂多是一些半成品、預製菜，要麼是不好吃，要麼是需要自己大費周章的加工。
誰也不能天天吃火鍋吧？
距離竹林不遠處，就是彩雲古鎮的雪山基地。
作為華夏序列，來此蹭...公費吃喝合情合理！
至於川島明希，已經被「噴泉」蘇簡激活的豬頭領域困住，一天之內她無路可走。
而此時。
在陳驍的身前。
是幾個彩雲古鎮的美女，正穿著很潮流的乾淨服飾，跳著熱辣的韓舞。
說實話，這種感覺讓陳驍都感到有些穿越。
回到了刷短視頻的時代。
「停停停。」
陳驍將口中的雞肉咽下，然後無奈開口：
「我只是來吃個午飯，你們搞這些做什麼？」
在他的身邊，是谷震英，彭良兩位基地首領。
一人是雪山基地老大，一人是白藥基地老大。
平時威風凜凜，雷厲風行，對人對事皆是霸道，但此時卻是緊張的不行。
誰叫身邊這位...是挽救彩雲古鎮、在人潮災難面前大殺四方的瘋鬼序列呢！
聽到陳驍的責問。
彭良連忙開口：「瘋鬼序列，我們絕無它意！」
「這不是尋思著，美女配美食，您能吃的更舒服嗎！」
古震英也陪笑一聲：「莫非這幾個女生不合您的眼緣？說來不怕笑話，她們可是我們基地里...跳舞最拿手的！」
「呃，更漂亮的倒是也有，我這就讓她們過來。」
陳驍有些無語：
「二位首領，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彭良和谷震英對視一眼，似乎有些想不通。
『沒道理啊？』
『傳言不是說...瘋鬼序列很喜女色嗎？』
看到身旁二人有些錯愕的神情，陳驍頓時懂了。
「咳咳。」
「二位首領啊，你們說的漂亮妹子裡...」
「可有天賦姣好者？」
聽到陳驍的詢問，谷震英撓了撓頭髮：
「瘋鬼序列啊，我這人愛說點實話...」
「人家天賦好的都去做隊長了，誰還靠這個賺錢啊？」
「這倒也是。」
陳驍輕嘆一聲。
緊接著又搖了搖頭：「那就叫她們都退下吧，我只喜歡和天賦出眾的人一起玩。」
谷震英：「...」
彭良也有些懵：「呃，那個，瘋鬼序列啊，要不然咱們瞧瞧呢？我們可以保證，叫上來的都是乾淨女孩！」
陳驍無語：「靠這個賺錢的能有多乾淨？」
彭良一時間語塞。
本來還想著靠些女色，來拉攏瘋鬼序列。
看來對方眼界極高。
尋常女子根本就看不上眼，所以才會拿天賦作為藉口來搪塞他們二人。
但天賦極好、面容不錯的女子，上哪裡找去？
就算找到了，他們二人又能說上什麼話？
說起來。
曾經倒是有一個，那個高冷的彩雲序列。
最後不還是被瘋鬼序列給帶走了...
谷震英擺了擺手，示意下方的女孩們退下。
看他的表情，似乎對這個結果感到可惜。
但轉瞬即逝。
因為他看向門塌處。
一個身影蕭條、凌氣十足的男人出現了。
他身穿一襲灰色風衣，右手戴著白色手套，上面攜著一個藍色戒指。
整個人氣勢如虹。
「彩雲大將軍，好久不見啊。」，陳驍打了聲招呼。
谷震英汗顏：「彩雲序列，你也來了。」
彭良點了點頭，笑著開口：「彩雲序列...」
來者正是曹林宣。
他相比曾經而言，看起來要成熟的多。
一屁股坐在陳驍的對面，拿起酒杯頃刻倒滿。
他看著陳驍：
「瘋鬼序列，我為曾經的自負與行為道歉。」
說完，他一飲而盡。
酒杯重新落在桌面，發出「嘭」的一聲。
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然後自嘲一聲：「我早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一旦太過自負，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陳驍為他重新斟滿酒：「是什麼讓我們的彩雲大將軍...發生了如此改變？」
曹林宣抬起頭：「陳驍，我爺爺死了。」
他話音剛落。
陳驍還在咀嚼著雞肉的嘴巴停下一刻。
然後又繼續。
「曹老走了？」
無需陳驍發問，有更著急的人驚呼一聲。
谷震英磕磕巴巴：「曹...曹老走了？這麼突然嗎？明明我看曹老的身體狀況蠻不錯的啊？不應該啊...」
彭良輕嘆一聲，又抿了抿嘴：「曹老為華夏做的夠多了，彩雲序列，節哀。」
曹林宣點了點頭：
「如果我聽爺爺的話，安安穩穩的待在京城；」
「如果我沒有那麼不省心，害得他到處跑關係；」
「如果我陪著他一起出任務，也許他就不會...」
「你是在責怪我嗎？」
陳驍不合時宜的開口。
曹林宣苦笑一聲：「瘋鬼序列，我有什麼資格呢？」
「論軍位遠不及你，論實力只是你的手下敗將。」
「我早就已經想開了，我的對手不是你，或者說我不配作為你的對手...」
「我們兩個相差這麼多，我又如何責怪你。」
說著。
曹林宣又是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我只是感慨...如果我沒有那麼衝動，如果我不去爭什麼神將、序列。」
「我就像陳默守護裴長官那樣，安安穩穩的待在京城，我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
陳驍搖了搖頭：「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曹林宣嘴角一絲苦笑：「陳驍，我想回京城。」
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就像是失去了最後一絲尊嚴，氣息低沉。
陳驍抬起眼，重新打量了一番曹林宣。
以陳驍對這個老對手的認知，他不像是會求自己的人。
但現在。
他在求自己...
就像諾亞那樣。
只有什麼都失去了的人，最懂得放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