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被壓制的不能動彈,但是坐以待斃,絕非我的個性。
雖然這凶獸的血口正在我的面前撕咬著,但我並沒有因此而自亂陣腳,間隙間,我發現,在這畜生的前腿腋下,有著一個非常奇怪的器官,仿佛魚鰓一般,三條薄薄的葉狀物,帶著一條條鰓絲和細小的血管。
或許這就是它用來呼氣的器官。
想到這裡,管他三七二十一,不管這是幹什麼的,肯定是他的薄弱點之一。
我抽出右腿,抬腳向這個地方踹了過去。
果不其然,這一腳仿佛踹上它的神經一般,它身體抽搐了一下,然後跳到了一旁。繼續嘶吼著,但是剛才的疼痛,讓它不得不放慢攻勢。
「在它們前腿下面,是它們的的弱點,向那打。」我的話音剛落,一支飛箭從二樓射出,直直的扎進了那畜生的腋下。
只見那畜生前腿一抽,癱倒在地,雖然沒有馬上死亡,但是他也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能躺在地上苟延殘喘著。
我回頭一看,正是那個「我爸是我兒」。
當這些凶獸衝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選擇直接硬剛,而是順勢竄上了二樓,架著弓箭,遠程輸出。
我想他和我發現這畜生弱點的時間差不多,並不是因為我的提醒,才瞄準的那裡,而是經過幾次射擊後,而總結出的經驗。
「小心!」鄭學究的一聲提醒,我才發現,之前被我打倒的那隻畜生,又向我撲了過來,而且此時,已經近在咫尺了。
慌忙中,我向後退了幾步,只能拿撬棍勉強的抵擋。
它這次異常的兇猛,又如發瘋一般,咄咄逼近。
我一個沒有站穩,便又倒了下來,順勢將身後的工具桌也砸翻了,而我也淹沒在這雜七雜八的工具之中。
一桶打開的機油,順頭而下,撒了我一身。而不巧的是,眼睛也被這機油糊所住,睜不開,一片漆黑。
心想,這壞了,眼睛睜不開了。
我急忙擦拭眼睛,強行睜開。本認為,這傢伙已經近在咫尺了,我可能凶多吉少了,可是等我睜開模糊的雙眼時,這傢伙竟然杵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方向,搖頭晃腦,左顧右盼。
千鈞一髮,機不可失,我舉起撬棍,向著這凶獸的喉嚨,狠狠地扎了下去。
一擊斃命,它身體一抽,癱倒在地。
我繼續擦拭這眼前的機油,爭取讓眼睛,徹底恢復。
可是這機油太粘稠了,根本清潔不乾淨,而且還帶著刺鼻的味道,真是讓人煩不勝煩。可是在這危急時刻,我又怎麼能自暴自棄呢,我只能勉強睜睜開雙眼,儘量觀察著眼前僅有的視線。
睜開後,看見的第一眼,就是趙厚德他們被困車中,此時玻璃已經破碎,那個之前跟我們爭執的老太婆也已經被揪了出去,分屍兩半。
而此時抱著嬰兒的母親,後背雖然已經被抓傷,可是她依舊沒有放棄反抗,緊緊的將孩子抱在懷中,壓在身下。
而我們的那個校花和趙厚德也在車內拼命的反抗,危在旦夕。
我急忙拿著撬棍衝出去,瞄準著這畜生的腋下,就砸了上去。
我只是救人心切,未加思索,眼看它的爪子就要抓住那校花了,並沒有看到外面已經有數十隻大大小小的凶獸圍了上來。
說起來也奇怪,它們這些畜生本身應該是很敏捷的,可是此時他們仿佛遲鈍一般,我不僅一下就砸中了它的要害,而且剩下的數十隻野獸,也開始在原來的基礎上撤了幾步,搖頭晃腦,仿佛失去方向一般。
它們不僅沒有繼續進攻,而且還稍稍的向後退了又退。
它們並不甘心,試圖繼續衝上來,可是,剛等它們大步的跳進來,便又仿佛被什麼東西刺激,又退了回去。
看到這種情景,我心中也是疑惑不解。
但是對於「我爸是我兒」來說,真是天賜良機,「嗖」「嗖」連續數箭,都准準的扎進了它們的腋下。
其餘凶獸看此情景,都向後四散而去。可是它們並沒有真正的撤離,而是排行在數十米之外,焦急而又耐心的觀察著我們。
此時我接著他們幾人,又先退回了修車店,現在雖然沒有了卷閘門做屏障,但是一時間,我們也沒有更好的去處。
這凶獸,一會靠近一下,一會又跳了出去,讓人琢磨不透,又擔驚受怕。
轉念一想,這是不是跟我這一身機油有關係呀?
就是因為剛才無意間打翻的機油,才讓我得以脫險,擊殺了那頭近在咫尺的野獸。
隨即我將我的想法告訴了他們,大家雖然一時半會弄不清其中的緣故,但是見我說的信誓旦旦,也都半信半疑的將機油塗抹了全身。
大家一邊摸機油,一邊商討,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我環視了一下,雖然我們成功擊退了這一波的凶獸,但是,我們也算損失慘重。現在倖存的人,就剩下了「我爸是我兒」,「校花」,第一對進來的情侶大哥二人,深受重傷的母女二人,還有就是我們三個,其他人都成了這凶獸的腹中餐了。
此時我們雖然已經找到了,能暫時抑制住凶獸的方法,但是我卻不能肯定,這個辦法到底有管用,是否能持續的有效下去。
我眺望著道路的盡頭,全是側翻的車輛,碰撞的車禍現場,還有散落的電車殘骸與建築垃圾,還有時不時便向我們這裡張望的數隻凶獸。
此時就算是想開車逃亡,也是無濟於事,因為道路的兩個方向都不通,像我們這樣的居家小汽車根本無法通過。
可是繼續留守在這裡,肯定也是不行,這店鋪的大門都已經沒有了,如果繼續強行逗留的話,估計也是死路一條。
「不然,先去我家吧。」我認真的吐出了一句話,之前一直沒有提,也是因為我存在著私心,怕將這禍端引入家門,可是,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只能出此下策了。「我家距離這裡並不遠,大概只有幾百米,如果這機油管用的話,我們應該可以安全到達。」
「你家?合適嗎?這會不會給叔叔阿姨帶來危險?」鄭學究看了看我說。
「都現在這個份上了,行不行也就這樣吧。」我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我也很希望有人能站出來,提一個更加安全有效,而且不用牽扯我家人的方案。
一段沉默過後,大家還是同意了我的方法,先去我家,畢竟當下確實很難找到合適的避難所。
其中,趙厚德和鄭學究試圖打過幾次報警電話,依舊忙線,沒有接通。
不過其中,有一個好消息是,在趙厚德的家長群中,老師發了學校的照片,警察已經進駐,並且已經支起了簡易的防禦工事,而且,國家的正規軍隊就在路上,並且已經將他們學校列為了重點保護區域,隨後再安排送孩子回家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