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張之維斗膽請教朱櫟?
張之維真的沒有謙虛。
要知道,當初呂卉用的都是自己的手段。
冰解,還有如意勁。
那時候的呂卉,可沒有運轉仙屍法。
而張之維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那仙屍法運轉後,能瞬間提升數幾十上百倍的潛力。
「你對仙屍九轉法有所了解?」朱櫟有些意外。
「貧道並不知道,而是前幾任天師有所感悟,記載在歷史之中。」張之維並沒有隱藏。
朱櫟瞭然了。
對啊,天師府天師傳承乃是連代的。
仙屍九轉法在大明的時候在異人江湖鬧的沸沸揚揚。
不少人想要摻和一腳。
朱櫟不是小氣的人。
大方公布了不少關於仙屍九轉法的細節。
那些江湖異人聽到仙屍九轉法的厲害,心動是有的,只是沒有那個膽子。
就是假死這一舉動就不是普通人敢做的。
假死埋在棺里,這不是扯淡麼?
指不定假死變成了真死呢。
或許張之維就是從歷代天師之中的傳承中知道關於仙屍九轉法的些許信息。
朱櫟微微點頭,只是喝茶。
張之維同樣不說話了。
唯有張楚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著兩位大佬的神情,他是一動也不敢動。
這在幹嘛呢。
張楚嵐想不通。
朱櫟心中所想不外乎天師傳承天師渡。
對於這種傳承之法,他好奇的緊。
觀異人界幾百年,傳承者完全者似乎只有道教,或許佛教也有。
其他門派、或者家族的傳承,斷的斷,滅的滅。
龍虎山天師保持興旺,甚至當代天師還是絕頂異人,這裡面沒有點貓膩朱櫟是不相信的。
不過他也沒有興趣問。
「晚輩可以問前輩一件事麼?」張之維開口了。
朱櫟道:「道爺且說。」
「不敢不敢。」張之維連連擺手,這王爺怎麼就喜歡搞這一套呢。
他有些頂不住了。
「東瀛的那顆天降隕石晚輩斗膽猜測,那絕對不是自然現象,應該是常前輩的手筆,對吧。」
張楚嵐聽到自家師爺這話,頓時一愣。
啥玩意兒?
那顆隕石是趙王墓衛的手筆。
真的假的。
一時間,他仿佛回到了那個夜晚。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道刺眼的光芒,仿佛天空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隨著光芒的減弱,一塊碩大的隕石逐漸顯現出來。
這塊隕石帶著火焰與濃煙,如同一顆憤怒的火球,急速墜向地面。
它的體積巨大,幾乎占據了整個視野,表面的岩石在高溫下顯得極其猙獰,仿佛隨時會迸裂開來。
隕石的表面布滿了燃燒的火焰,橙紅色的火光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尾巴,火光中夾雜著灰黑色的濃煙。
這些濃煙隨著隕石的高速移動,被甩出一道道螺旋狀的紋路,仿佛是死神的呼吸,讓人感到無比的恐懼。
隨著隕石越來越近,張楚嵐逐漸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那是一種來自地心引力的無法抗拒的力量,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股力量下顫抖。
巨大的隕石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嶽,從天而降,帶著毀滅性的氣息。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極致的危險感覺,每一個細胞都在警告他,這是一場災難的開始。
隕石帶著火焰重重地砸向地面,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那一瞬間,地面劇烈震動,仿佛發生了地震一般。
就連遠在東瀛海域之外的遊艇——張楚嵐他們所在的船隻,有所感應。
你說這麼恐怖的東西是人為控制的?
張楚嵐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
朱櫟點了點頭。
「噗通-——」
張楚嵐一個滑跪。
十分乾脆利索。
朱櫟和張之維同時向張楚嵐看去。
「咳咳,師爺你這個凳子有些滑啊?」張楚嵐訕訕笑著,狼狽的爬起來。
張之維滿臉黑線,偏要給自己加戲嗎?
這他娘的是石凳子。
滑,滑在那裡?
「您二位繼續,繼續。」張楚嵐蜷縮著身子,伸出手向前推了推。
氣氛都被搞壞了。
張之維咳嗽一聲,捋須道:「常前輩這樣的手段,就算是晚輩,也招架不住。」
「換種修煉方式,你也能做到。」朱櫟道。
修仙麼?
張之維還沒有說話。
朱櫟就補充道:「你的天賦,放在永樂時期,比呂卉和柳一劍要強上許多。」
「前輩過譽了,老頭子我也是快入土的人,對於修煉什麼的,早就已經看淡了。」張之維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些許的澹然。
朱櫟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堅持。
這才是正一門的含金量啊。
能有這一份意志力堅定的心性,統領正一門,確實夠格。
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金黃與火紅的交織。
遠處的群山在夕陽的映照下,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顯得格外壯麗。
近處的樹林則被夕陽的餘暉打上了一層淡淡的橙黃色,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朱櫟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讚嘆道:「此茶不錯,幾次浸泡後,越發清香撲鼻,入口回甘,真是上等好茶!」
張之維也點頭附和道:「確實如此,這茶水不僅味道醇厚,而且香氣持久,令人回味無窮。」
張楚嵐呆滯的看著兩人。
說話有必要這麼的生硬嗎?
兩人一邊品茶,一邊欣賞著周圍的美景。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的身上,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涼亭外,秋風輕拂,落葉飄零,一片片金黃的葉子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一隻只蝴蝶在飛舞。
遠處的湖面波光粼粼,倒映著夕陽的餘暉,美不勝收。
差不多了。
朱櫟將目光收回,遞給唐覓一個眼神。
唐覓連忙拿出幾本書,放在桌子上。
書籍古樸,充滿質感,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
「前輩,這是」
張之維有些不懂了。
「幾本秘傳。」朱櫟說道。
張之維頓時驚了。
「前輩.」
朱櫟伸出手,解釋道:「如果遇到有合適的人,就傳下去吧。」
張之維看著古籍,莫名有些情緒波動。
「都是前人心血,失之可惜啊!」朱櫟感慨道。
「前輩,我能看看嗎?」張之維沉吟片刻問道。
「當然。」
張之維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本古籍上。
他伸手拿起古籍,頓時瞪大了眼睛,只見封面上書寫著三個古樸的大字——「擒虎纂「。
「這是.」
這本古籍顯然已經歷經歲月的洗禮,封面的皮革呈現出一種深棕色,上面布滿了細小的裂紋,仿佛是時間在其上刻下的痕跡。
皮革的邊緣有些磨損,但整體仍然保持著一種堅韌的質感。
他仔細端詳著那三個大字——「擒虎纂「。
字體古樸典雅,筆畫流暢而有力。
這三個大字不僅僅是文字的組合,更是一種意境的表達。
張之維都可以想像到寫下這本書的強者有多麼意氣風發,風華絕代。
「前輩,這是常前輩的那門功法?」張之維將古籍放下問道。
「不錯。」朱櫟道。
張之維哦了一聲,心中只有疑惑。
擒虎纂,最後的傳人,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全性的鬼手王,然後鬼手王最後傳給了惡童李慕玄。只是現在,也不知道李慕玄是死是活。
並且,倒轉八方,其實是修復版。
完整版的,是擒虎纂。
「這太貴重了。」張之維倍感壓力,這種功法是直達大道的,放在龍虎山總覺得有些不妥當。
「無妨,這也是常成那小子的意思。」朱櫟淡然道。
「哦?」張之維不解。
「還是那句話,世人所學功法都是前人心血,前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唯有功法得以流傳。」
「在大明,看到有人修煉老友功法總覺得心中一暖,好像老友尚存,舊友未亡,只有這樣我們這些老傢伙好像才活著」
朱櫟聲音本來就很有磁性,一說這種帶點情緒的話,就很容易將人帶進去。
張之維聽的是連聲嘆息。
張楚嵐都眉眼低垂,默不作聲。
死亡並不可怕,被遺忘才是真正的深淵。
當熟識你的人死了之後,你關於世界的記憶就都全部消亡了。
那時候才是真的死了。
「常成賢侄也不想自己這門手藝失傳了,但是他自己又不想收徒,只能如此了。」
「我明白了,晚輩必然會選擇心境、天賦優尚者傳承。」張之維拱手行禮。
朱櫟道:「你有此心本王替常小子謝過了。」
「不敢不敢。「張之維連連說到。
「說道別忘記,或許你可以將『擒虎纂』的故事給修行者講講。」朱櫟道。
「晚輩洗耳恭聽。」
「擒虎纂的名字由來,就是常成的爺爺常遇春。開平王常遇春在年輕的時候,就徒手抓住過一頭成精的猛虎,並且馴服。所以,這就是擒虎纂名字的由來。」
張之維似有所感,沉聲道:「看來常前輩也是以此來祭奠開平王。」
「或有此意。」朱櫟不確定的事情從不十足的說。
夕陽變得更加的厲害了。
橙紅的晚霞如同燃燒的火焰,將天際裝點得如夢似幻。
那一片片雲朵仿佛被這火焰點燃,變得金黃、粉紅、紫羅蘭,層層迭迭,交織成一幅壯麗的畫卷。
遠處的群山在夕陽的映照下,輪廓變得柔和而清晰。
山巒連綿起伏,宛如沉睡的巨龍,蜿蜒曲折地延伸至遠方。
山頂上的積雪在夕陽的餘暉中閃爍著金光,如同鑲嵌在大地上的璀璨鑽石。
此時,雲海翻騰,仿佛是一片洶湧澎湃的海洋。
那些雲朵時而聚攏,時而散開,時而翻滾,時而飄動,變幻莫測。
它們在夕陽的映照下,色彩斑斕,如同夢幻般的仙境。
雲海之中,偶爾有幾隻鳥兒穿梭其間,它們的翅膀在夕陽的映照下閃閃發光,仿佛是精靈在空中舞蹈。
夕陽逐漸沉入地平線,天空的顏色變得更加深沉。
雲海中的雲朵開始聚集,形成一片片厚重的雲層。
它們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更加壯觀,仿佛是一座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天地之間。
隨著夕陽的消失,天空逐漸變暗,雲海也漸漸平靜下來。
不知道何時涼亭中唯有一盞昏燈亮起。
「前輩要走了麼?」張之維問道。
朱櫟道:「是時候了。」
果然張之維這就是修仙的料子,對於外界的感知十分敏感。
這或許可以叫做天人感應。
「臨走之前,晚輩還有一個不求之情。」張之維抬起頭直視朱櫟,昏暗的燈火在他蒼老的臉龐上晃蕩。
朱櫟笑了笑,端起滾燙的茶杯。
「不求之請?估計是跟周聖一樣,都想試探一下本王是吧?」
他甚至不用猜,就知道張之維想要做什麼。
畢竟,他也是這麼過來的,從洪武時期,在到永樂時期,朱櫟自身就已經無敵了,那種沒有輸過的滋味,也只有朱櫟自己知道。
而張之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沒輸過,根本沒輸過。
高處不勝寒的滋味,只有強者知道。
張之維本來想要笑的,果然心思藏不住。
只是怎麼加上了一個周聖?
這讓他臉色一僵。
這兩個字可有些敏感,三十六賊之一啊!
對於這三十六人,張之維有著自己的評價,畢竟他的師弟張懷義,就是裡面中的一員。
不過張之維不用想也知道,最後肯定是周聖輸了。
畢竟,周聖是術士,他怕是不知道,趙王朱櫟的師承何人,神算子劉伯溫。
算術方面,朱櫟輸不了的。
就不說術法,單純的實力,周聖應該也沒有辦法觸碰到趙王。
張之維不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凝聲問道:「前輩,可否?」
朱櫟站起身,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找個空曠的地方,本王這次,也想活動一下筋骨,並且不會運轉九轉仙屍法。」
張之維身體微微後仰,一種興奮感直衝腦門。
朱櫟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線條分明,仿佛一尊雕塑般的存在。
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和自信。
朱櫟緩緩站起身,那一瞬間,整個訓練場似乎都為之顫抖。
他的身軀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從地面拔地而起,給人一種無法逾越的壓迫感。
每一步邁出,都像是大地在低吟,空氣仿佛被他的氣場撕裂,形成一道道無形的漣漪。
張之維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直衝而來,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山峰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種壓力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心靈上的震撼。
僅僅只是朱櫟的這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存在。
不可忤逆的神祇,摘下了他的面具。
張之維瞳孔逐漸放大,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興奮。
這種興奮並非來自於恐懼或退縮,而是來自於對強者的敬畏和挑戰的欲望。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打破了這片死寂。
張之維抬頭望向天空,灰濛濛的雲層仿佛在映襯他內心的孤寂。
自從成為無敵者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像一把無形的劍,時刻刺痛著他的心靈。
「無敵太久了,是非常寂寞的。」
他曾經以為,無敵是一種榮耀,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然而,當他真正站在這個巔峰時,才發現這份榮耀背後隱藏著無盡的孤獨與空虛。
但是對手終於出現了。
一座大山,宛若神祗
這種絕對強大的對手,讓張之維興奮到全身戰慄。
「這就是真正的對手嗎?這種感覺……太棒了!」
他的身體在戰慄中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每個細胞都仿佛被激活了一般。
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輕時期。
那時候的他睥睨年輕一輩,接著就無敵於世。
然後就是空白的幾十年。
無趣的幾十年。
沒有人色彩的幾十年。
現在他的生活中出現了一絲色彩。
誰還不是天才了?
張之維興奮的想著。
就算是輸,他也要知道趙王到底有何本事。
兩人就在涼亭之外的空地對峙。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峙著,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遠處野獸的嘶吼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突然,一陣狂風捲起,楓葉隨風搖曳,仿佛一片橘紅色的海洋在翻滾。
天空中的雲彩也仿佛感受到了這股力量,開始劇烈地翻湧起來。
隨著風勢的增強,四周的塵土也被卷了起來,形成了一道道土黃色的旋風。
這些旋風在空中交織纏繞,仿佛一條條巨龍在空中舞動,發出陣陣低沉的咆哮聲。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雲彩也變得更加厚重,顏色逐漸加深,從深紅變成了墨黑。
烏雲翻滾著,仿佛一隻只巨大的怪獸在空中盤旋,隨時都會撲向地面。
雷聲隱隱傳來,仿佛是天神在怒吼。
張楚嵐看呆了。
我尼瑪,來真的。
師爺要和殿下動手?
作為晚輩,他在現場中只能扮演端茶遞水的角色,根本就插不上話。
說實話,張楚嵐對自己的師爺是非常自信的,但是一想到對手是趙王朱櫟時,他瞬間就沒那底氣了。
師爺,你千萬不能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