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懷疑
瞧見胡庸朝自己伸過來的鹹豬手,謝瀾微微蹙起眉頭。
這錦衣衛指揮同知是瘋了,還是以為他能一手遮天?這麼多錦衣衛正在抄家,永昌侯府上上下下就站在不遠處,他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非禮她?
難不成他以為她一介弱質女流,即便被調戲了,也不敢吭聲?
此般心思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謝瀾手腕連連翻轉。就在她準備將胡庸的整條手臂都給廢了的時候,眼前寒光倏地一閃。
瞬息之間,胡庸發出如殺豬一般的慘嚎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周圍的錦衣衛和永昌侯府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了過來。
就連那些夫人和姑娘,一時之間都嚇得忘了哭嚎。
謝瀾沒有理會他們,定睛望去。
只見胡庸的手掌之上,赫然插著一把散發著幽深寒光的短匕,而那受傷的,正是他方才想要攬住她腰肢的右手。
謝瀾心底有些微妙,只一眼,她就看出這位錦衣衛指揮同知的右手廢了。
很好,是哪個英雄好漢把她想做的事給搶了?
此刻,胡庸雙眼猩紅,疼得面容扭曲,冷汗直冒。左手捧著受傷的右掌,氣得渾身顫抖,心中恨不得將傷他之人千刀萬剮。
然而,當他順著匕首飛來的方向轉頭望去,看到來人後,臉上瞬間露出又驚又怒的神情。
「蕭大人,你這是何意,為何要射傷本官?」
蕭大人?
謝瀾微微一怔,抬眼望去,便見神色冷峻的蕭靳正大步而來。手中還握著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小巧劍鞘,顯然剛才那把匕首是他擲出的。
蕭靳並沒有理會胡庸,甚至都沒有理會匆匆趕來的錦衣衛指揮使。快步到了謝瀾身邊,將她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了心。
「你怎麼來了永昌侯府?」
驟然間看到蕭靳,謝瀾心裡難免還有些尷尬。不過見他神情並沒有什麼異常,心中鬆了一口氣。
下頜朝正一臉驚疑不定看著他們的胡庸抬了抬,「我本在書院上課,是這位錦衣衛指揮同知命人把我帶了過來。
至於找我來有何事,你得問他。」
蕭靳順著謝瀾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如冰刃般冷冷地落在胡庸身上。
「胡大人,是不是該給本官一個解釋?」
蕭靳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眼神中充滿了壓迫感,胡庸心中一緊。
「蕭大人認識謝姑娘?不知二位是……」
「胡大人,你僭越了。」
蕭靳語調冷若冰霜打斷他的話,字字如重錘,震得胡庸心頭猛顫。一股寒意從脊梁骨躥了上來,他立在原地,面色紅白交替。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是……是下官冒昧了。」
下官?
謝瀾擰著眉頭,目光在蕭靳和胡庸身上來回打轉,刑部郎中不過從五品,若她沒記錯的話,錦衣衛指揮同知是從三品吧?
是她聽錯了,還是這胡大人傷了手,腦子也糊塗了?
不對。
這胡庸的面相分明是個眥睚必報的性子。
蕭大人廢了他的右手,她原本還擔心胡庸不會放過蕭大人。
可蕭大人如此強勢打斷了他的問話,他竟然如此低聲下氣認錯了。
可她分明看出他眼中藏著不甘與怨憤,只是不敢太過明顯地顯露出來罷了。
謝瀾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可眼下這時機著實不對,周圍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實在不方便問話。
「永昌侯府抄家,據本官所知,應是與謝姑娘無關,不知胡大人為何要命人將她請過來?」
胡庸沒想到蕭靳竟然會對此事不依不饒,心裡不快,卻迫於對方的身份,只能誠惶誠恐道,「回大人,永昌侯教唆四皇子謀逆逼宮,皇上命錦衣衛務必在今天將永昌侯貪墨的銀兩查抄出來。
只因時間實在緊迫,侯府宅子又太大,下官擔心沒法及時找到永昌侯貪墨的銀兩。
後來聽說謝姑娘精通玄術,想著或許能藉助她的玄術,協助錦衣衛把銀子儘快找出來,這才讓人將她請了過來。
胡庸頓了頓,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旁邊一直眼觀鼻鼻觀心、仿若置身事外的錦衣衛指揮使,心思一動。
「蕭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問我們指揮使大人。此事,下官先前可是專門請示了陸大人,徵得他的同意,這才將謝姑娘請過來的。」
陸順一聽這話,眉頭頓時微微一皺,心中暗叫不好。
他沒想到胡庸竟然會這般無恥,直接將他拖下水。他心裡明白得很,這胡庸是見他一直不願意站隊二皇子,所以想借著此事,故意讓他去得罪蕭大人呢。
這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想要把他往火坑裡推。
見蕭靳神色越發冷峻,陸順趕忙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說道:「蕭大人,確有此事,胡大人此前確實向下官提過,說是為了儘快完成皇上交代的抄家查銀之事,才想著請謝姑娘過來幫忙的。
只是下官沒想到,胡大人竟然還存了別的心思。」
謝瀾眼神微眯,錦衣衛指揮使可是正三品!
「下官不知陸大人此話是何意,我一心只為抄家之事,絕無他念。下官不過是見謝姑娘剛過來,這才急著想要找她幫忙。」
蕭靳神色冰冷,猶如寒夜中的霜雪,目光如利刃般直刺胡庸,「胡大人,你有沒有別的心思,本官一清二楚。若是再有下一次,那就不是廢你一隻手這麼簡單了。」
胡庸身子微微一震,嘴唇囁嚅著卻不敢再出聲,只能在心中暗自怨恨。
他確實是想讓謝瀾幫忙找出貪墨的銀兩,實則他這番話不盡不實。
上月,胡庸偶然經過三清靈米店,不經意間看到了謝瀾那絕美的容貌,當下便動了邪念,心心念念想要將她據為己有。
只是隨後他察覺到謝瀾身邊的丫鬟武藝高強,忌憚之下,沒敢貿然出手。此後又一直尋覓不到謝瀾落單的良機,直至此次永昌侯府抄家,他覺得時機已到,這才指使手下將她強行帶到此處。
胡庸原本計劃著,只要借著抄家一事給謝瀾安一個罪名,就可以藉機將她弄到手。
沒想到蕭靳那個狗雜種竟然認識謝瀾,還為她廢了他一隻手。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蕭靳如此維護一個姑娘,莫非這兩人早就勾搭在一塊了?
想到自己的手,胡庸垂眸遮住眼裡的恨意,此事抄家是錦衣衛負責,就算蕭靳是刑部的人也不能插手。
等他離開,他發誓,一定想辦法將謝瀾那個小賤人弄到手,不將她玩到殘難消他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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