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巴克達的上流社會
「是宋先生嗎?」
電話那頭是特納帶著一點愛爾蘭口音的英語特納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令宋和平頗為意外。
「是特納先生啊?沒錯,我是宋和平。」
「我聽到消息說你們昨晚剷除了自由軍?」
「不是剷除,只是端掉了它的總部。」
宋和平連忙糾正,心裡卻嘀咕著這老頭為啥這麼急著打電話過來問這事呢?
沒錯。
攻擊自由軍這是因為是「音樂家」防務乾的,但絕對沒人知道波斯人跟自己的合作成果。
因此他並沒有遮掩,回到油田的時候用電郵向伍德能源在巴克達的分公司匯報了一下情況。
畢竟這是立威的事,為的就是警告那些邊境上的魅,讓他們別整天想著來油田搞事。
沒想到特納居然打電話過來親自詢問這事。
「特納先生,我已經在報告裡解釋清楚了,因為這個組織多次襲擊莪們油田,並造成一定的損失,為了以後的安全,所以我們主動出擊,幹掉了他們的管理層———」
「噢!報告我看了。」特納說:「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解釋這件事的,
是今晚在共和宮有個泳池晚會,我有幾個老朋友想要見見你。」
也許特納擔心宋和平不來,於是還特地交代了一下來巴克達的重要性。
「這些都是在來伊利哥參與重建項目的大公司負責人,見見他們對你可沒壞處。」
話到這,意思很明白了。
就是人家都是大公司的高官,你得來見見,不然不給面子我不說,還錯過機會。
宋和平當然不會拒絕,他還以為特納會覺得自己太衝動去端了自由軍的總部原來是介紹生意啊?!
那行!
還是泳池晚會。
共和宮的泳池晚會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去的地方。
臨管會高層、駐伊美軍高級軍官、聯安會高層還有各種PMC公司的高層,再不濟也是大媒體的名記。
「好,我現在立即趕回去。」
「0K,那麼我們晚上八點在泳池邊見,噢,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幫你們公司要了兩個名額,邀請卡也傳真發送到你的公司了,回去的時候拿一下就好。」
「謝謝特納先生,我今晚一定到。」
兩人掛斷電話,廚子湊過來問:「怎麼?是特納?這老頭找你幹嘛?他知道阿爾蒂耶村的事了?」
「嗯。他知道了。」宋和平拿著手機,心裡卻在想著今晚的那場會面:「特納邀請我回去巴克達,今晚去一趟共和宮的泳池邊參加酒會。」
「酒會?」
廚子雙眼一亮。
「那可都是大人物去的地方。」
宋和平看出來了。
廚子很興奮。
他想去。
畢竟,廚子是最適合這話總應酬的了。
上次見南希的時候,三言兩語加幾道家鄉菜,就把那老女人哄得心花怒放。
這方面,宋和平自認比不上廚子。
「咱倆一起去。」
「太好了!」
廚子立即吩咐白熊:「你們今晚看好點油田,我跟喪去一趟共和宮。」
白熊不樂意了:「憑什麼啊,你去享受,我們在這裡吹風吃沙子。喪,你帶我去吧,我還沒去過共和宮參加過泳池趴呢!我聽說有美女———.」
話還沒說完,白熊慘叫起來。
他的耳朵被一旁的尤利婭擰成了麻花,
「安德烈,你是當我不存在是吧?!」
「疼—..尤利婭—.放手——..我就是隨口說說——..我的耳朵要被擰掉了,你個瘋女人——..」
對於百熊兩口子這種獨特的打情罵俏方式,宋和平早就習以為常了。
情人嘛,都是打打鬧鬧嶇嶇氣,然後在摟摟小腰親親嘴中和好。
沒什麼是壓一次床板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壓幾次-——
於是他對廚子說:「走吧,回去還要去看看新租的辦公樓收拾得怎樣了。」
新的辦公室是法拉利租下的,在綠區東南面靠近底格里斯河畔一側。
本來這裡的租金挺貴的。
但是·—
最近宋和平交上了好運,這房子是尤素福幫找的。
本來是一棟三層小樓,以前用來給共和宮的警衛值班時候休息的一個營房,
現在閒置了。
原先3000美元一個月的房子,現在租給宋和平他們只需要1000美元。
這種好事,上哪找?
這讓宋和平不得不感慨,真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兄弟。
自己沒父母了,這輩子只能指望兄弟了。
回巴克達的路上還算順利。
米軍最近加強了對西北部城市的進攻,為了運輸兵力,在通往摩蘇爾方向的公路上加強了戒備,走十幾公里就一個檢查站,米國大兵帶著ICDC部隊的士兵對過往的車輛進行嚴格檢查,一些通往交戰城市的路口全部封閉,不讓任何軍隊以外的車輛進入。
回到了巴克達城區之後,大家繃緊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畢竟是巴克達,是首府,這裡的治安狀況相比起其他地方當然要好一些。
越野車順著城區公路朝東開,在距離綠區還有六公里的地方,突然前面毫無徵兆地響起了槍聲。
「靠邊!靠邊!」
當判斷槍聲還距離自己的越野車比較遠,目前自己所在位置不是事發現場的時候,宋和平立即命令廚子把車開到路邊停下。
此時馬路兩側是民房,民房旁邊有樹。
由於是下午,車流密集,要掉頭跑路肯定不行。
只能靠邊尋找隱蔽物,這是最安全的做法。
槍擊肯定不是針對自己的,聽聲音有那麼兩三百米。
就怕流彈而已。
只要不被流彈打中,通常都很安全。
三人在樹旁停了車,連忙找了個民房的牆角躲了起來。
宋和平跟廚子兩人各負責一個方向的警戒,法拉利只有手槍,所以被倆人夾在中間。
三人倒是很淡定。
既然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只要等十幾二十分鐘,米軍或者是ICDC的巡邏隊就會趕到現場,到那時候再離開。
三人身上有合法證件,大兵們不會為難自己。
這種襲擊在伊利哥很常見。
有時候開著車,前面乒桌球乓打起來,後面的車能掉頭跑的就掉頭跑,跑不掉就找地方躲。
等前面打完了,該死的死了,該跑的跑了,武裝分子也溜了,這才出來上車繼續趕路。
戰爭嘛。
也會讓人麻木。
宋和平第一次在伊利哥看到襲擊的時候特別緊張。
現在就像看到一場交通事故一樣尋常。
「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霉蛋遭遇襲擊了。』
廚子和法拉利兩人蹲在牆角邊居然無聊到開始押注打賭。
「咱們來賭一把,猜猜是米軍的人還是ICDC的人遇襲了?」
因為這兩種人在路上遇襲的機率是最大的。
「賭多大?」
「200美元。」
「我猜是米軍。」
「我猜是ICDC。」
到臨了,廚子問宋和平:「喪,你押注不?」
宋和平說:「臨管會的官員,而且官職不大。」
廚子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宋和平說:「你沒聽見槍聲已經減少了嗎?還在移動,說明襲擊者在跑路。
這麼短暫的交火,直接就是偷襲刺殺,如果襲擊米軍和ICDC,交火時間會很長,
而且通常會有路邊炸彈伴隨。」
「有道理!」
廚子聽完恍然大悟。
「高手就是高手!」
法拉利不服氣道:「未必對啊!待會兒槍聲停了,我們去看看。」
三人也是膽肥的主兒:
過了不到五分鐘,槍聲真的停了。
麻木的人群開始走到馬路邊朝著交戰方向張望。
暫時還沒有人敢重新上路。
為了核對結果,法拉利開車繼續朝槍戰現場駛去。
宋和平與廚子則子彈上膛隨時準備交火。
開了不到三百米,三人看到了槍戰現場,
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停在公路上,右側車門打開了,一個身材略胖的中年男人面朝地趴在車邊,背上全是被穿透後的彈孔,血流了一地。
本田轎車裡頭,司機仰面靠在座椅上,嘴巴微張,驚恐的雙眼都沒合上,胸前全是血,擋風玻璃上都是彈孔,人早就死透了—·
「不是ICDC的人,也不是米軍————.」
宋和平看著那句趴臥在地上的屍體,心裡百感交集。
兩條人命,不到五分鐘的交戰。
就這麼死了。
這男人,也有家人的對吧————·
之後一路無事,回到了綠區。
「這新辦公室不錯啊!」
廚子走入新辦公室,看著周圍的裝修,感覺非常滿意。
其實宋和平覺得也就一般。
只不過比貨櫃房好太多那是肯定的了。
一樓是辦公區,外面是幾張辦公桌,每個桌上都放著電腦。還有印表機、傳真機之類一應俱全。
看起來像個公司的樣子了。
一樓靠裡頭是個單獨的辦公室。
裡面兩張大班椅,兩張大班桌,獨立電腦。
特麼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三人上了二樓。
二樓是住宿區。
因為以前這裡本來就是警衛值班用的地方,所以室內的結構本來像兵營,擺放了床和柜子後,就跟一般的兵營排房沒有任何區別了。
「明天我帶你們去看看我們新租的那個依爾達倉庫,以後那裡就作為我們的集合點,公司的本地僱傭兵有任務可以在那邊集結出發,這樣能省去很多麻煩。」
法拉利解釋了自己的安排。
因為進綠區的手續很麻煩。
要為幾百名伊利哥本地僱傭兵都辦通行證不光手續繁雜,而且這幾百人里方一有人搞出點什麼事來,這口鍋「音樂家」防務是甩不掉的。
在伊利哥這種地方招募的僱傭兵,沒人敢保證他和哪個組織會不會有點幾私底下的聯繫。
這一點不得不防。
看完新辦公室,幾人去綠區的餐廳里找了些吃的,一直坐在那裡等到了晚上七點五十,這才由法拉利開車送兩人去了共和宮。
警衛檢查了兩人的邀請卡後,這才放行讓他們進入宮殿內。
泳池就在共和宮的正前方花園中央。
因為共和宮和附近的幾座建築物自前是臨管會和臨時政府的辦公場地,連駐伊聯軍的指揮部也在這邊,因此防衛極其森嚴,和綠區外面亂鬨鬨的景象不同,
這裡一片歌舞昇平,每隔幾天就會有晚宴和酒會。
酒會通常在花園的泳池邊擺上長條桌,上面放滿了各種糕點和小食,還有香檳酒和紅酒等各種酒類。
本來伊利哥這地方因為信仰問題對酒類是管制的,不過這裡是綠區。
綠區是特區。
這裡的人也是有特權的。
別說是酒,你有錢在巴克達連女人和D品都能搞到。
這是個瘋狂的世界。
進了共和宮的大門,宋和平和廚子倆人徑直往泳池方向走。
特納既然約了在泳池酒會上見面,那他就一定在那裡。
當兩人距離泳池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忽然看到泳池邊有人在爭吵,一堆人在旁圍觀。
「吵架了?」
宋和平感到驚訝。
拉這裡的都是高官,居然沒忍住在公開場合吵架?
素養呢?!
可當他定睛看清吵架的主角時,頓時就驚呆了。
尤素福?!
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