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躲不掉了
米斯特回頭朝拉巴尼揚了揚手,示意他滾一邊去別在這裡礙事。
拉巴尼只能後退,可剛後退,宋和平又一把抓住他,狠狠地搖了搖頭,繼而瞪了米斯特一眼。
米斯特立即明白過來,這時候讓拉巴尼退後,萬一這貨踩出點什麼動靜來,
直接就能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宋和平示意拉巴尼在原地等,然後朝米斯特遞了個眼色,指了指前面。
還別說,倆人不是一個部隊訓練出來的,但戰術意識這東西還真是相通的。
米斯特立馬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前面是個拐彎。
倆人輕手輕腳摸到拐彎處,拔刀等候。
聊天聲音越來越近。
很快就到了跟前。
就在第一個人影出現在倆人面前的時候,宋和平率先出擊,手反握刀柄,刀鋒向外,直接一個箭步衝出去的同時刀刃嘶啦一下從對方的脖子上划過。
三人的刀都是從革命旅士兵身上撿來的戰利品,這種刀與常見的部隊制式匕首以及功能刀不同,它的刀身細長並彎曲刃尖極其尖銳,是傳統的波斯比什卡伯茲刀造型。
比什卡伯茲刀在波斯、巴鐵、阿富干一帶非常流行,多數作為近身護衛刀具使用,有些像S形,有些則做得像R形。
但這種刀有個好處,非常適合反向握持。
宋和平衝出去的同時,看到了對方的人數。
三人!
「操!」
一個字閃電般在宋和平腦海里飄過對方三人看到宋和平撲出來,也是一驚,都傻了,沒反應過來,甚至連呼叫都沒想起來。
被比什卡伯茲刀划過脖子的那位感到自己的頸脖處有種冰冰涼辣辣痛的感覺,下意識用手去摸。
這一摸可不得了了。
血噗啦一下噴出來了。
直接血箭一樣射出,周圍一陣血霧瀰漫。
他想張口叫。
發現漏風了——
沒錯。
宋和平這一抹,直接連帶氣管都給割斷了。
沒等另外兩人做出反應,宋和平借著向前沖那股余勁未消的衝力,直接又越過了第二人,刀的位置都沒變,划過了第一個革命旅士兵的脖子,又划過了第二個的脖子。
與此同時,米斯特也撲了出來,他倒是沒抹脖子,而是直接將第三名革命旅士兵頂在了土溝的溝壁上。
這名士兵反應過來了,想喊。
但米斯特的左手更快,直接糊在他的口鼻上,死死將他的腦袋摁在了溝壁上,頂得泥土砂石落下。
幾乎是同步之下,米斯特手裡的那柄比什卡伯茲刀已經向上刺出,從對方的下頜處插入,穿過舌頭後再刺穿了上頜。
因為刀尖是彎曲的,就像一把鉤子,直接勾住了對方的上頜頜骨,就像穿羊肉串一樣,把嘴巴整個串了起來。
可憐那名革命旅的士兵,疼得眼淚刷刷地飈了出來。
米斯特一點不手軟,一把揪住他翻轉過來,手環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擰!
咔擦!
革命旅士兵的脖子應聲而斷。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一點不拖泥帶水。
做完這一切後,宋和平並沒有立即停下,而是繼續往前走了幾步,挨著溝壁貼在前面另一處拐角位置上,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確定沒聽見腳步聲後才朝另一端伸頭打探了一下。
沒人了。
只有這三個。
可能是革命旅的巡邏分隊知道這裡有條溝,也清楚能延綿出很遠所以派了三人在這裡守著。
結果沒料到的是低估了宋和平這幾個人的作戰能力,無聲無息之間就在眼皮子底下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幹掉了三人。
宋和平回到殺人的地方,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名革命旅士兵。
他還沒死。
人在地上像條翻滾的蚯蚓一樣不斷扭動身體,雙手徒勞地捂住傷口,血汨汨地從指縫中滲出。
米斯特皺了皺眉,對宋和平說:「你沒割斷他的動脈?」
宋和平也不想去檢查對方的傷口了,拉開對方的手,估計噴自己一臉血。
看對方如此痛苦,他嘆了口氣,過去蹲下,揮刀刺入對方的心臟,然後一擰。
躺在地上掙扎的革命旅土兵就像個被放了氣的塑料娃娃一樣,瞬間軟了下去。
很快,最後一絲生命的氣息從他的瞳孔中閃過,然後消失,在呼出最後一口氣後,死了。
拉巴尼在一旁目睹完整個過程,感覺血都涼了好幾度。
面前這倆都是殺胚。
宰人跟宰雞似的,幸虧自己沒得罪他倆,否則·———·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那裡嗖嗖發涼。
「找找水和食物,再看看彈藥,手榴彈補充一些。」
宋和平一邊說,一邊開始自顧自翻戶體。
一共三具屍體,正好一人一具。
翻完了,最高興的是能找到水。
這三人身上的水足夠幾人再堅持兩天了。
「走。」
辦完事,宋和平也不拖拉。
「趕緊離開這裡,山脊上的人估計很快會發現他們的隊友失蹤了。」
拉巴尼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作停留。
因為整個土溝里瀰漫的那種血腥味,濃度令人作嘔。
以前殺羊都沒見過那多麼血。
還是宋和平領頭,幾人一路順著土溝跑。
米斯特一邊跑一邊問:「宋,我們現在是往西,但是大約在什麼位置上能和你公司的人匯合?你有沒有個准數?」
宋和平說:「到了那邊的山,然後順著山腳繞到西面,那裡會有個狹長的山谷,穿過山谷後跑大概十公里,轉向北方,再跑三十多公里大概就能到達阿瓦茲附近。」
米斯特很驚訝:「你沒地圖是怎麼做到辨別方向的?」
宋和平說:「方向感,你沒試過盲圖行軍嗎?」
米斯特愣了愣:「你們還練這玩意?」
宋和平冷笑道:「你們不練?是不是GPS太好用了?我們沒你們那麼先進的東西。所以我們以前訓練的時候都要進行最原始的手工操作,一切用圖識圖記圖以及不同地形上辨別方向。」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地圖都在這裡。」
米斯特感覺不可思議:「怎麼可能!」
在他看來,再怎麼原始手工都要有個地圖有個指北針不是?
宋和平這貨居然把地圖記在腦子裡?
怎麼做到的?
他忽然覺得宋和平這傢伙太特麼神奇了。
「怎麼不可能?」宋和平說:「你們只是舒服習慣了,都依賴電子設備而已,何況說大致能到某個位置,沒說精確到達。」
米斯特愣然:「你是碰運氣?」
「一點點運氣,一點點實力。」宋和平不耐煩了:「你這麼多意見,要不你來帶路?」
米斯特立即搖頭。
在識圖用圖記圖方面他自認沒宋和平牛逼。
要做到這種地步,要的不光是苦練,還要在方向感知上存在一定的天賦,除此外超強的記憶力也必不可少。
很快,三人已經到達了土溝盡頭。
果然,那裡出現了一個狹長的山谷入口。
「神了.—」
米斯特這回服氣了。
與宋和平說的完全一樣。
這裡真的有個山谷。
「看來這回我們是脫險了-—--如果過了山谷,再走幾十公里到阿瓦茲,是不是你就能找到自己人?」
宋和平搖頭:「不,但我約好了波斯人在那裡等,我的人會不間斷空中巡查,只要看到直升機,我們點些火,他們就會注意到。」
「那還等什麼?!」
米斯特說:「趕緊走,我在這裡都待膩了,一刻都不想留了。」
說完,率先帶頭朝山谷衝去。
也許因為太興奮,米斯特此時已經喪失了應有的警惕性。
剛衝到谷口,迎面出現了一台皮卡。
是武裝皮卡。
這輛皮卡就停在山谷入口處,剛才在三人的位置上剛好被山體遮住了。
米斯特這一衝,到了山谷正前方。
皮卡上有人,皮卡下面也有人。
看裝束都是革命旅的士兵。
也許是雙方都沒料到會在這裡以這種形式相遇。
米斯特在短暫的忙愣後率先抬槍射擊。
畢竟要躲要退都已經不可能了。
跑回去土溝那邊還有段距離,皮卡上的重機槍手能調轉槍頭直接將米斯特打成碎肉。
何況土溝那邊的山脊上還有一個革命旅的巡邏分隊。
退回去只能落入前後夾擊之勢,結局會更不堪。
所以只能硬碰硬,死磕!
呼呼呼呼呼他對著皮卡車廂上的重機槍手搶先發難。
對方剛想把槍口調轉過來,還沒來得及完成就已經被打成了篩子,直接從車上摔了下去。
其餘三名武裝分子見狀齊刷刷抬起槍對準了米斯特。
米斯特調轉槍口射擊已經來不及。
「宋!」
他大喊著,想要獲得宋和平的支援,同時一個閃身朝旁邊的一個側滾動作,
想要避開對方射擊,尋找到新的掩體。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連發和點射的槍聲從另一側響起。
宋和平打快速點射,拉巴尼直接扣住扳機不鬆手。
三個革命旅土兵的注意力都在米斯特身上,沒想到從旁邊又衝出兩個敵人。
剛開了幾槍還沒打中米斯特,已經被宋和平以及拉巴尼選倒。
「我們往哪撤?!」
米斯特從地上爬起來,渾身站滿了黃泥沙。
他左右環顧。
山谷方向裡頭肯定還有敵人。
這輛皮卡估計是從山路開到這邊來,守在谷口進行警戒的,一般有武裝車輛的地方肯定有其他車輛,機率非常大。
所以,衝過山谷按照原計劃前往阿瓦茲已經不可能。
後方是土溝。
山脊上有巡邏分隊,那邊也退不得。
否則也會遭遇一場惡戰,到時候山谷里的敵人出來,前後一夾,三人絕對死定。
「我們往北走!現在就往北走!」
按照原先宋和平的路線是過了山谷後跑十公里再轉北。
現在被迫提早向北了。
雖然有十公里差距,只不過好歹也是北面不是?
大致能逃到阿瓦茲附近,也許有機會也說不定。
「等等!」
宋和平叫住了準備撒腿逃命的米斯特和拉巴尼。
他指著皮卡,眼裡都是驚喜。
「電台!老米,車裡有車載電台!」
電台?!
米斯特心裡咯瞪一下,猛地磚頭看向那輛皮卡車。
果然看到皮卡車擋風玻璃一側的A柱位置有一根綠色天線,高出車頂一米多。
那種款式,一看就知道是老式電台的天線。
雖然是老式電台,但它也是電台啊!
有了它,可以調到預先約定的頻道,向阿凡提的人發出求救信息,還能讓廚子他們開直升機來接應自己。
哪怕這裡沒到阿瓦茲,也沒有任何問題!
得救了這是!
「我們得拿走那台電台!」
雖然這麼做顯然很危險,畢竟留下來多一秒都可能是致命的。
可眼看生機就在面前,宋和平覺得這點時間是值得浪費在這裡的!
「走!我們去拿電台!」
米斯特同樣興奮。
倆人意見完全一致。
在山裡亡命了將近兩天,這是第一次找到通訊裝備,要怪,就怪革命旅那些土兵裝備太落後了,他們甚至手機都不拿!
很快,三人衝到了皮卡旁。
「拉巴尼你負責山脊方向的警戒,老米你在上車廂控制機槍,盯著山谷裡頭的人,我用電台聯絡一下支援分隊!」
三人立即分頭行事。
宋和平來到皮卡旁,朝駕駛室里掃了一眼,頓時心花怒放!
一台前蘇聯樣式的短波電台靜靜躺在了副駕駛和司機位置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