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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公子成蟜倒逼秦王子楚

2024-11-18 13:20:01 作者: 皮卡丘夢蝶
  第167章 公子成蟜倒逼秦王子楚

  章令從來沒給秦王子楚看過病。

  在他的記憶中,秦王子楚身體一向很好,從趙國回來的時候就特別好。

  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病症,連最常見的風寒內熱都沒有。

  面色一直是紅光滿面,精力亦是充沛至極。

  這是章令第一次給秦王子楚問診,他當做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他正坐於席上,和秦王子楚面對面,用最大努力平穩呼吸,消除雜念。

  等他被秦王子楚寵幸,一朝得勢,未嘗不能讓太醫署換新天。

  呂不韋一介商賈都能做相邦,他章令憑什麼不能當太醫令?

  他向秦王子楚告罪一聲,然後迫不及待地把三根手指搭在秦王子楚手腕。

  須臾,色變。

  韓國,新鄭,韓王宮,桃花宮。

  最遠去燕國的趙庸第一個出發,竟然也是第一個回來的。

  他恭敬地站在公子成蟜面前,然後詳細敘述了在燕國的所見所聞。

  看到公子成蟜臉上浮現不加掩飾的歡喜,一路上瘦了六斤三兩的趙庸也歡喜地笑了。

  能活著回來真好,能幫上公子更好。

  這位秦國獨眼太醫正要躬身離去,一直在旁聽的姬夭夭挽留道:

  「且慢。」

  趙庸微微轉身,面對著姬夭夭行禮,道:

  「夫人有何吩咐?」

  姬夭夭指著嬴成蟜對面的椅子:

  「君且坐在此處,為蟜兒把把脈,教一教蟜兒醫術,可好?」

  嬴成蟜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阿母,我為什麼要學醫術啊?」

  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學醫,他本心也不想學。

  他在太醫署見過的太醫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卻沒有一個能治好大父的病。

  而秦國太醫署的太醫,醫術絕對是天下最好的一批。

  這件事讓他對中醫觀感有些差,認為先秦醫術並沒有成熟,還停留在蒙昧狀態,只能治一些風寒內熱的小病。

  大病不但治不好,連看都看不出來。

  少年一直懷疑太醫令李越給大父把脈檢查的時候,看似說的頭頭是道,實則連猜帶蒙。

  少年不用把脈,後面也能說出大父情況。

  病情要是惡化了,根本原因除了女色就是吃喝,圍繞這兩點,怎麼說都能對的上。

  少年相信把脈有用,但少年還真不太相信那麼有用。

  什麼病症一摸脈就摸出來了?中醫的手是檢測儀嗎?

  就是檢測儀,也是有分類的啊。

  核磁共振成像儀、CT、超聲波儀器、離心機……中醫三根手指就能代替這些造價昂貴的現代醫療器械?

  及至他知道太醫令李越的父親李醯,派人殺死了前世傳的神乎其神的神醫扁鵲之後。

  當時他就有傳說走進現實的感覺,他對中醫的神秘感去了大半,對中醫的濾鏡也基本碎的差不多了。


  姬夭夭輕輕嘆息:

  「你若是留在韓國,留在阿母身邊,不必學醫。

  「但你既然還要走,還要去遙遠的齊國,那你就必然要學醫術。

  「出門在外,身體最重要,伱的那些門客個個都粗通醫術,民間可沒有幾多高明的醫者。」

  嬴成蟜「哦」了一聲,乖巧得把手腕遞給趙庸。

  他並不想學,也不認為自己能學會,如此做只是讓母親舒心一些罷了。

  畢竟,他對醫者確診的最重要環節——把脈,就一直抱有懷疑。

  趙庸三根手指搭在少年手腕,一邊感受,一邊解釋:

  「左手主血,右手主氣。

  「氣血越盛者,脈動越有力……」

  趙庸看得出來公子成蟜對醫學無意。

  換做旁人,便是一個貴族,他也是敷衍了事,上趕著不是教學。

  唯獨公子成蟜,趙庸全心全意上趕著。

  秦國,咸陽,中宮,無名偏殿。

  章令滿頭大汗,低著腦袋,身子打著哆嗦,不敢抬頭看王上。

  秦王子楚收回手,溫和說道:

  「章太醫,寡人還能活多久?」

  章令委頓在地,嚇成一攤,像是抽了氣的氣球。

  他五體投地,跪拜在秦王子楚面前,顫聲道:

  「王上……聖體康健……」

  秦王子楚彎腰扶起身子還在顫抖的章令,面帶笑意,聲音平緩:

  「欺寡人,當夷三族啊。」

  章令面色如土,滿臉死氣,身子倒是不抖了,他這時候才明白太醫令李越前後的怪異作為。

  太醫令醫術確實是高,僅望面就能知道王上病情……他的腦海中忽然不合時宜地蹦出這個想法,他不記得李越給王上看過病。

  秦王子楚拉著章令的手,鄭重承諾:

  「汝妻汝子,秦國養之。」

  章令默然片刻,匍匐在地,再跪再叩首:

  「謝王上。

  「王上元氣耗費之巨,數倍於常人。

  「尋常百姓得了此症,吃不上大補之物,元氣很快就會耗盡,活不過二十。

  「王上不一樣,王上可盡情食用也。

  「若是按照臣開的方子進補,至少可活六年。」

  他在為自己徵求最後的一線生機。

  若能不死,誰願死呢?

  「方子留下。」秦王子楚的聲音很溫和。

  章令卻覺得渾身冰冷,毫無暖意。

  他跪在地上,額頭觸地,強撐著將死之身道:

  「唯。」

  太醫章令,猝發急症,死於秦王宮。

  秦王子楚感其貢獻,賞五百金予其家,賜其長子免徵召之權。

  白氏府邸。

  破敗的庭院,雜草叢生。

  呂不韋進了白氏最外面的大門,卻不能進白氏宅邸中的任何一扇門。


  他站在到自己膝蓋高的綠草中間,已經有兩個時辰。

  「吱呀」一聲響,覆著面甲的白無瑕推開年久失修的木門,自屋中走出,沉聲道:

  「相邦請回吧,大父不會見你的。

  「大父最討厭的,就是秦國相邦。」

  呂不韋一聲輕嘆,拱起雙手:

  「前人之過,不該讓後人來擔。

  「我乃呂不韋,而非范雎啊。」

  白無瑕默然,望著極為有禮的呂不韋許久,想著用什麼方法能勸走呂不韋。

  若不是看在小徒弟的面子上,她早就把呂不韋打出去了。

  「滾!」屋內傳來一聲厲喝。

  呂不韋驟然間感到身周滿是涼意!這感覺比在山道走商時被猛虎盯上還要顫慄!

  但其身體雖懼怕,心中卻喜悅。

  不怕白起發怒,就怕白起沒反應。

  他重新拱起雙手,高聲道:

  「白公且聽」

  一聲尖銳的破空鳴響,打斷了呂不韋的言語。

  一把利箭自屋中竄出,擦過呂不韋右肩膀,「篤」的一聲釘在了大門上。

  箭矢末羽毛顫抖,箭尖上沾有血跡!

  呂不韋渾身汗毛都立起,生死一線的感覺絕對稱不上美妙。

  剛剛只要這支羽箭再向左偏那麼幾寸,就能射穿他的心臟。

  他一代秦相,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相邦,就會死在這間破敗不堪的白氏宅地!

  呂不韋捂著心臟,後背為冷汗浸濕。

  自他得勢後,他真的好久沒有這種將死之感了……

  「相邦快走吧。」白無瑕提醒道:「你再留在這裡,大父真的會殺了你的。」

  呂不韋第一時間是不信的。

  他不相信,有人敢在咸陽這麼不加掩飾得殺他。

  第二時間想到剛才射箭的是白起,他竟然,有些相信了。

  白起,曾經封君武安,這是秦國給的號。

  白起在天下還有一個號,是諸侯列國給的,人屠。

  殺人百萬,古今無二。

  懷疑白起任何事,都不要懷疑他敢不敢殺人。

  若是白起殺了他,那會有什麼後果呢?

  呂不韋用最快速度思索,然後沖白無瑕微微欠身,離開了白氏府邸。

  沒有後果,王上既然放了白起,就不會殺白起。

  活著的呂不韋是秦國相邦。

  死了的呂不韋,什麼都不是,在不損傷秦王子楚威嚴的情況下。

  出了白氏府邸大門,呂不韋才發覺右肩膀的痛處。

  他偏頭,看到那裡殷紅一片,映照得他也是眸中一片血色。

  麃公埋屍養田,王陵食人作戰……虎狼之國的武將就是如此殘暴。

  而能鎮壓如此殘暴的麃公、王陵,名副其實的武將之首白起,怎麼會是個善茬呢?

  以暴才能治暴。

  白起當是最殘暴的武將,沒有之一。

  呂不韋捂著肩膀血跡,陰著臉登上馬車,心中滿是挫敗感。

  他對自己的言辭很有信心。

  可再蠱惑人心的言辭,白起不聽,便沒有用處。

  文官遇武將,有理說不清。

  呂不韋深吸一口氣,開始思索補救之法。

  一直到馬車把他拉回相邦府,他也沒想出辦法。

  他覺得白起是真的會殺人。

  這種不談判直接乾的方式,呂不韋真心不適應。

  他有些明白為什麼范雎要獻言殺白起了。

  一個根本無法溝通,肆無忌憚隨時會下殺手的武將,還是死了的好。

  一個時辰後。

  中宮,議政殿。

  常侍嬴白將呂不韋去白氏府邸,負傷而走的消息告予秦王子楚。

  秦王子楚立刻起身,想要去看望呂不韋傷勢。

  剛走一步,又退了回來,重新坐下了。

  這個時候,他不適合出面,他不該打破和呂不韋的默契。

  君臣之間這層窗戶紙,不捅破,還能湊合過。

  「你真是昏了頭!」秦王子楚恨聲道:「連昭襄王都不能強命令之的白起,豈會受你擺布?」

  好久,秦王子楚長吁一口氣,揉著有些發脹的眉心:

  「宗室,你定然說不動。

  「軍武,你不能說動白起,說動四公毫無意義。

  「只要白起一出面,四公會立刻倒戈。

  「朝堂,你或許還能再從九卿中拉上一個。

  「外戚,楚系從之,趙系不會從你。

  「窈窕再如何大度,也不會幫著成蟜壯大勢力打壓政兒。

  「咸陽就這麼大,不韋啊,沒有人能讓你拉攏了……」

  常侍嬴白靜靜聽著。

  待秦王子楚自言自語畢,她輕聲細語道:

  「王上有沒有想過,二公子為何想要鄭國修渠呢?」

  秦王子楚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笑道:

  「怎麼,你也被那豎子蠱惑了?什麼時候的事?」

  嬴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頭砸在地面,堅定道:

  「內臣只忠於王上!」

  秦王子楚匆忙扶起嬴白,親手拍去嬴白膝蓋上沾染的塵埃。

  掏出手帕,一邊擦拭嬴白額頭,一邊帶有些怒意地說道:

  「寡人就是開個玩笑罷了,你這麼大反應做甚,怎可如此不愛惜身體呢?

  「寡人若是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

  嬴白心有惴惴,不敢勞煩王上,想要阻止秦王子楚。

  秦王子楚一個嚴厲眼神掃過去,嬴白便聽之任之,不做反應了。

  秦王子楚給嬴白擦淨,囑咐嬴白一會去太醫署開個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這才重新坐下,道:


  「白,把你方才沒說完的話說完。」

  嬴白微微一禮,道:

  「內臣只是想不通,二公子所作所為一向是利秦,如今怎麼會非要……非要……」

  秦王子楚微微一笑,擺擺手,不難為心腹:

  「你想說亡秦是吧?」

  嬴白欠身低首:

  「白不敢。」

  秦王子楚笑了笑,不知道第幾次陷入深思。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而是已經考慮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每次……都沒有答案,完全想不明白。

  讓鄭國治水的後果,太嚴重了,嚴重到他不可接受。

  秦國歷代先君拋棄一切,方有這霸天下的大秦,怎可亡於他手?

  而且他時日無多。

  現在他只想休養生息數年,屯兵屯糧,然後一戰平天下建不世之功,以天子之身而死。

  鄭國治水,最少十年。

  水沒治完,他就要死了,死時仍然不是這個天下唯一的王。

  他不想。

  若要他同意鄭國治水,只有一種可能。

  關中或大旱或走水到非治不可的地步,不治關中就活不了人,不治關中就種不了地。

  而臨近的趙國和楚國亦是遭遇天災人禍,無力外戰。

  如此,他才會選擇讓鄭國治水。

  而這便是歷史上鄭國治水的背景。

  關中遭遇百年大旱,趙國亦是如此,餓殍遍野。

  楚國楚王薨,陷入內亂,內鬥不已。

  韓國。

  張氏府邸門前,駟馬高車載著嬴成蟜停在這裡。

  車廂內,嬴成蟜通過回顧前世所學,還有今生史載驗證,早就想起來鄭國治水的背景。

  但他無法復刻。

  歷史上鄭國治水是在三年後。

  就算他能提前催化楚國矛盾,讓楚國人禍提前降臨,可天災他是真控制不了。

  「我要是劉秀就好了,哪有這麼麻煩……」他嘟囔著。

  跳下馬車,他走入張氏府邸。

  他今天的目的,是張良。

  「你……是張良?」嬴成蟜仰著頭,愕然道。

  他記得張良是男生女相,但這這這……真不是個女孩子嗎?

  張良微微頷首,目光在少年腰間掛著的一枚金印掃過去,心中霎時一緊。

  他借著說話掩飾心情,張口說道:

  「我便是張良,張子房。」

  嬴成蟜抓抓頭。

  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把張良拐跑。

  韓非他是不想了。

  在母親口述中,韓非就是一個完全將韓國放在心上的韓國宗室子弟,絕對忠於韓。

  張良嘛……嬴成蟜解下腰間金印,放在了桌案上,故作不喜地道:


  「你不是幼相嘛?你為何不當韓相呢?

  「我在韓國待不久。

  「不能長待,韓王卻拜我為韓國相邦。

  「我在其位,卻無法謀其政,你們這不是害我嗎?」

  張良:「……」

  相邦這個位置一直是張氏的。

  現在被眼前少年搶去,他這個張氏正根還沒發火呢,眼前少年倒是先興師問罪上了?

  此時的張良還僅僅是個少年,遠沒有輔佐劉邦時的老辣。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還是未來時。

  他雖有才思,卻礙於年少,見識不多,一時間被加持周遊列國buff的嬴成蟜硬控住了,不知道說什麼。

  這麼一接觸,嬴成蟜對張良性情有了一點了解,決定趁熱打鐵。

  他皺著眉頭,道:

  「為何不說話?這裡面莫非涉及到你們韓國的權力鬥爭嗎?」

  張良:「……」

  他第二次被硬控了,韓國沒這麼說話的啊。

  自申不害變法,以術治國,韓國權術盛行,陰謀詭計居天下之最。

  稍微有點地位的人,說話都是試探來試探去。

  直言的通常都是賤民,地位低下,跟不上上等社會的版本。

  張良家世顯赫,自小就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沒遇到過賤民。

  對嬴成蟜這麼直白的話語,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嬴成蟜皺起眉頭:

  「這也不說話,那也不說話。

  「要不是你剛才說了句話,我以為你真的不會說話。」

  張良有些怒意。

  到底還是個少年,城府不如何深,冷哼一聲:

  「老秦人從不饒舌,公子卻是很會饒舌。」

  「你看,這不是說的很好嗎?」嬴成蟜翻個白眼,跳下了椅子,一邊向外走一邊道:「我可不想參與你們的鬥爭,這印你拿著吧。」

  張良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桌案上應該屬於他們家的韓國相邦印,第三次被硬控住了。

  他自小學禮,此時卻忘記了送公子成蟜出門這個最基本的禮。

  趙國,邯鄲,趙王宮。

  趙王丹跳下床,穿好衣服走出寢宮。

  一直等候在外的趙太子偃耐著性子給父王行禮。

  在父王「嗯」了一聲從其身邊走過後,趙太子偃慢條斯理得從父王打開的門縫中走了進去,然後輕輕關上宮門,然後猛的竄上了床。

  上陣父子兵。

  趙王丹敞著懷,和叔父平陽君趙豹同席而坐,瞥了一眼尖叫不斷的寢宮,眉頭皺的更深了。

  太過沉溺郭開了吧?

  平陽君趙豹笑了笑,看出侄子心意,道:

  「玩膩了,自然便好了。

  「這世上沒有吃不膩的食物,也沒有玩不膩的美人。

  「王上屢次叫太子來,不正是如此想嗎?」


  趙王丹無奈嘆了一口氣,道:

  「若是秦國未將誼兒要走,寡人真是何苦犯愁啊……」

  趙豹也嘆了口氣。

  和太子趙誼相比,趙偃確實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但這已經是王室公子中最好的了。

  「呵,秦王要走了王上的兒子,所以會被自己的兒子背刺。」趙豹冷笑:「這就是報應啊。」

  趙王丹遲疑道:

  「叔父啊,寡人總覺得那豎子不是這麼想的。

  「雖然我趙國一直宣揚其是個君子,但你和我都知道他不是個君子啊,他怎麼會……」

  趙豹思索片刻:

  「他是不是君子,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對我趙國有利便好了。」

  「確實如此。」趙王丹點點頭:「那,叔父的意思是同意這豎子所請?」

  「自然。」

  「好,那就依叔父所說。」叔父意見給了趙王丹力量,趙王丹極有魄力地沉聲說道:「告訴那豎子派來的使者,寡人同意了!秦國也沒那麼可怕!」

  楚國,郢。

  楚王烈見了公子成蟜派來的使者,沒有立刻回復。

  而是等到春申君黃歇回到郢,將此事丟了過去,要黃歇全權處置。

  他最近心思不在這上面,而在子嗣上,他現在還沒有兒子呢。

  他要多多耕耘,生出一個兒子,穩定楚國局面。

  春申君黃歇在見過使者後,一天時間,便做了決定:

  「令尹之請,便是我楚國之請。」

  雖然公子成蟜沒有拿走楚國的令尹印,但黃歇從始至終都認公子成蟜是楚國令尹。

  燕國,薊,燕王宮。

  自假相將渠死後,一直陰沉著臉的燕王喜容光煥發。

  他在宮殿中哈哈大笑,喜不自勝:

  「秦王啊秦王,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你沒想到吧!你救走的兒子是個真正的君子!哈哈哈哈!」

  燕太傅鞠武坐在下位,恭維著燕王喜:

  「恭喜王上,報得大仇。」

  魏國,大梁。

  魏王在得知趙王、韓王都同意了公子成蟜所請,也同意了。

  三晉一體,秦國要追究,也不能單獨追究魏國。

  一個月後,去往列國的使者帶著列國使者,陸陸續續都回來了,捷報頻傳。

  最後一個回來的是去往齊國的使者,沒有帶來齊國使者。

  唯有齊國,拒絕了公子成蟜的提議。

  嬴成蟜有些意外,仔細一想,又不意外了。

  「這都不摻和,齊國亡的是真不冤啊……」

  補2k,明天繼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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