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攤牌了
第二天一早六點整，張揚吃過早飯之後就用書包裝著分裝好的窩料又去了河邊。
昨天老趙也釣美了，今天還會來，群里訂購酒米的哥們，不來玩的，需要老趙幫忙帶回市里去。
等到了昨天爆連的洄彎，張揚頓時鬱悶了！
好傢夥，總共不大的一片洄彎區域，足足來了小二十口人，不用說，都是看了昨天他們爆護魚情之後趕來的。
張揚找到老趙把酒米一清點，打了個招呼就準備走。
「天不錯，咋這麼早就走啊？不下杆兒？」老趙有些意外的問了一嘴。
「上午有點事兒，忙活完早的話過來，你們玩你們的！」
「行吧，你先忙！釣的好我再幫你發魚獲戰報！」
「先謝了！撤了昂，你們玩！」
……
離開汶河邊，張揚騎車很快又回到了家裡。
一來一回加上清點窩料閒聊的功夫，大概一個小時過去了，張揚看了眼手錶，商量好的八點鐘去廠里見工，時間很寬裕。
跟母親打了個招呼，張揚自己騎車就朝著鎮上趕去，紡織廠上輩子在那裡上班呆了好幾年，張揚門清的很。
七點四十五，張揚提前十五分鐘趕到了負責招工的車間主任辦公室。
也正是在這裡，兩世為人，張揚再次見到了上輩子教自己釣魚的保全師傅，李存義。
老李是張揚舅舅的戰友，第一次見到張揚，李存義對他態度就很不錯。
見工當學徒而已，也沒啥好扯的。
車間主任簡單的在辦公室交代了幾句，老李就帶著張揚下車間了。
正好有一台機器出了點毛病需要維修，老李不像某些無良師傅壓榨徒弟，第一天就準備帶著張揚這個「便宜」徒弟開始學活兒了。
李存義沒有藏著掖著的想法，可是張揚心底卻只打算走個過場。
原本張揚來之前給自己找的藉口是噪音太大腦袋疼，沒想到在車間裡呆了不到一個小時，腦袋竟然真的開始嗡嗡響了。
就像某些人坐車會暈車一樣，在紡織車間這種高噪音的場所，會有很多人不適應。
張揚上輩子剛來的時候沒感覺有問題，但是這輩子不一樣，只是跟著師傅打下手呆了半個多小時，臉色煞白，腦門感覺不舒服。
本來還想著好歹呆到下班，張揚在車間只堅持了不到一個小時，哇的一下就吐出來了。
這一吐，一發不可收拾，早飯吐了個精光。
這下，原本的藉口變成了事實，就連李存義都給張揚舅舅打電話了，噪音太大孩子受不了，保全這活兒沒法幹下去！
基於這種實際情況，張揚今天的見工失敗了。
張揚跟廠里的車間主任打了個招呼，又跟李存義招呼一聲，提前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又過了幾分鐘，得到消息的張國富也提前回來了。
「洋洋，咋回事？好好的見工，咋還吐了呢？不是感冒了吧？」母親對自家兒子格外的關心，張揚進屋就問長問短。
張揚搖搖頭：「車間裡噪音太大了，織布機打梭板一直哐當哐當的敲，呆了不到半小時就感覺腦袋不舒服，硬撐了一個多小時實在受不了了，沒忍住就吐了出來！」
「好好的一個技術工作，別人削尖了腦袋沒機會，你這去了咋還不行呢！能堅持堅持不？適應幾天應該就好了！」
張國富還是心疼兒子這次工作的機會，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張揚搖搖頭：「聽李叔說，這種事兒跟暈車一樣，身體機能的關係，很難適應！
之前也碰到過學開紡織機的小女孩出現這種情況，呆了一個多星期，天天吐得哇哇的，適應不了！」
「他爹，你看洋洋這臉色，還不太對勁呢！既然孩子幹不了，那就再想別的辦法！」母親心疼兒子，補了一句。
張揚這時候沒有默不作聲，而是將回來路上早就打好的草稿張口說了出來：「爸，媽！保全工幹不了也不一定是個壞事，我有個想法，希望你們能支持我！」
「你個孩娃子有什麼想法？」張國富沒當回事兒。
張揚轉身出了北屋的門，從偏房將自己泡的中藥酒罐子拎到了父母面前。
「拎這破玩意幹嘛？你媽昨天晚上就跟我說了，花錢買酒，禍害家裡的玉米碴去釣魚！懶得說你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張國富皺著眉頭說道。
張揚點點頭：「我確實是在做這件事兒，不過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玩票性質！我打算靠賣中藥酒米賺錢！」
「就這破玩意兒能賺幾個錢？哪怕跟我去工地當小工，一天還開五十塊呢，頂你賣多少米！不靠譜！」
老爺子對張揚的想法不屑一顧。
聽到干小工一天五十塊，張揚咧嘴笑了，伸手從自己褲兜里掏出來最近幾天加賣魚，加賣酒米的營業額。
鈔票厚厚的一疊，有零有整，算上今天一早賣掉的酒米，總數足有一千多塊。
「這些錢是我最近幾天，夜市賣魚加上賣打窩酒米賺到的錢！一斤酒米物料成本兩塊多，賣十五！昨天加今天，已經賣掉五十斤了，現在還供不應求呢！」張揚底氣十足的解釋道。
「人家都是傻子？憑啥你這麯酒泡玉米碴就能賣十五一斤？」
張國富看到桌子上的這些錢說話語氣稍微有點動搖，但還是帶有嚴重懷疑，在他看來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兒。
面對父親懷疑，張揚也不急躁，耐著性子解釋道：「你看，汶河最近兩年，水位挺高，魚不少，去河邊釣魚的人挺多吧？
咱們普通莊戶人家沒閒工夫釣魚不假，可是外面來的人不差錢啊，不信你去村南東南堤的洄彎看看，外面來釣魚的人，小汽車都排成排了！
我賣的這個打窩酒米，不是人吃的，而是給魚吃的！
他們從漁具店裡買的商品酒米釣不到幾條鯽魚，用我的就能釣到，你說他們會不會買？
只要他們認可我的酒米，我自然就能賺到這個錢了！」
「哪有那麼多閒人啥都不干就天天釣魚啊，還小汽車排成排？我這就去看看去！」
張揚解釋一通，張國富還是不能接受，索性把香菸按滅，起身就騎著摩托車去了張揚說的東南堤洄彎。
十多分鐘的功夫，張國富回來了，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