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趙其人
出了油坊村來到主幹道，兩輛車朝著水產市場開去，
這個點裡，路上車很少，不到二十公里的路只用了十多分鐘三人就趕到了老趙說的水產市場。
果然如他說的，有個批發淡水鯉魚的老闆在門頭房裡住，打了個電話，很快開門。
「咋這個點來賣魚？屬夜貓子的？」水產老闆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看了老趙一眼睡眼惺忪的問道。
老趙回答道：「剛從釣場釣魚回來，坑老闆給的價太低，就拉你這裡來了！都是兩三斤一條的鯉魚，活的！」
「在哪呢？我瞅瞅！先說好啊，破頭爛腚賣相不好的魚，我可給不了高價！死魚也不要！」
這時候張揚說道：「放心，剛出水，都是二齡魚（解釋①），皮毛身條都不錯！」
「喲，小哥們懂的還挺多！」
很快，兩個人合力將裝魚的大箱子搬了出來，旁邊的王軍，也拎著一個大號的活魚桶，同樣將魚獲拎到了一起。
水產老闆隨便抓了一條掃了一眼，鱗片夠厚實，骨架硬朗，確實是二齡魚，運輸的時間短，也基本沒有什麼損傷，抓在手裡活蹦亂跳活力十足。
「行，質量不錯，那就老規矩，三塊五一斤，有多少都包圓！」
「妥了！」
商量好了價格，水產老闆將魚帶著箱子稱了一遍，然後將魚倒在自己養魚的沖氧皮囊里，再稱一下皮，很快就得出了最終魚獲。
張揚跟老趙兩個人魚獲合計116.7斤，王軍自己的魚獲是64.4斤，三個人合計181.1斤！按照三塊五一斤計算，總金額633.5元。
「零頭不要了，大晚上的折騰你起來，給六百三吧！」趙炳光很敞亮的說道。
「行！回頭再有這種皮毛的好魚，有多少我要多少！」
「妥了！」
三個人的魚獲賣完，已經晚上一點多了，傍晚就沒吃飯，此刻肚子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張揚提議，回魚的錢去張揚鎮上吃燒烤！結完帳了再平分！
他自己的魚獲都頂的上老趙跟王軍加一起的重量了，張揚這個提議自己肯定是吃虧的，老趙推脫，卻被張揚以今天晚上盤老闆賺到錢了，吃個燒烤慶祝一下為藉口給定了下來。
都是爽快人，再糾結這點回魚錢也就顯得小氣了，老趙跟王軍只能答應下來。
等開車回到鎮上，果然，還有一家叫地地道道的燒烤攤還在營業，門口停著一輛前四後八的重型卡車，應該是有跑夜路的司機師傅在吃飯。
「老闆，火還燒著麼？晚上釣魚剛回來，餓了，給弄點吃的！」老趙招呼道。
「碳還有！吃點啥？肉串啥的還有，部分板筋啥的賣完了！」
「有啥上啥，不挑！我們三個人！」老趙拿著菜譜點了點肉串，先開瓶啤酒灌一口。
「待會回去還要開車，就別喝酒了吧？」張揚見狀勸道。
「沒事兒，王軍不喝酒，讓他送我回去，把我車放在你店門口就行，明天我們還要過來的，你這個魚餌比純荒食好用，明天給我弄點！」
「行，那就陪你喝點！」張揚點點頭，也開了啤酒倒上。
這個點了，上菜還是很快的，三個人連吃帶喝先招呼了一通墊墊，這才慢下來一邊喝酒一邊閒聊。
「哎呀，今天的魚，讓我釣後悔了！早知道聽你的用短杆了！」沾了酒，老趙話明顯多了起來，也不再像平常那麼要面子嘴硬了。
張揚咧嘴沒說話，旁邊的死黨王軍忍不住吐槽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後悔了！九條魚，也不少了，跟昨天偷驢都釣一樣多呢！」
「擦！你傢伙就知道埋汰我！」
張揚捂著嘴偷笑，任憑兩個幾十歲的老爺們鬥嘴。
玩笑歸玩笑，等兩個人鬥嘴完了，趙炳光還是好奇的問道：「張揚兄弟，我一直有個問題沒好意思問你！今天沾酒了，我可就不憋著了！
看你歲數也不大，這些釣魚的技術跟知識是從哪學來的啊？今天這場魚釣完，我對你這技術可是徹底服了！心服口服加佩服！」
張揚肯定不能說實話，就算說了對方也肯定不信，腦袋一轉編了個理由說道：「我高中是在省會那邊一個親戚那裡讀的！我表哥跟一幫職業釣手一起玩，每年暑假都跟他一起廝混！
這些技術是耳濡目染跟他學的！咱們w市這種小地方，很多技術傳播比較慢，在外面已經早就有人用了！」
確實，在資訊還不如今天這麼發達的2012年，好多東西的傳播確實要慢一些，張揚這麼一解釋，老趙跟王軍聽完都信了。
「怪不得呢！你這又是中藥打窩米，又是鯉魚配方餌的！原來是有高人指點！」
「嘿嘿，瞎玩唄，混口飯吃！我也就是喜歡釣魚沒事兒瞎捉摸，換個方向干別的我還遠不如你們呢！」
「這我不跟你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際遇！
就拿我來說吧，當年我在小商品城擺攤的時候，本錢只有一萬塊，起初不溫不火，賺點小錢，第二年運氣好意外拿下一個賣信號鍋的代理。
恰好趕上那年風頭了，那錢賺的自己都有點不心安了！
這麼說吧，就一年多賺的錢，我在市區華盛大廈那邊最好的地段，三套門市房！」
老趙比劃著名一個三的手勢，語氣里滿是成功男人財務自由的豪情萬丈。
這下，倒是讓張揚有些震驚了。
華盛大廈那邊可是w市的核心商圈，在那裡有三套門市房，那可是絕對的核心資產！
哪怕每年靠收租，都有至少幾十萬打底的收入，怪不得老趙平常跟個神仙似的悠哉樂哉呢。
「您這歲數也不大呀，不想著再奮鬥一把？給孩子鋪鋪路啥的？」張揚端起酒杯跟老趙碰了碰，灌了一大口啤酒。
「鋪路？我就一個閨女，鋪啥路，早晚都是別人家的人！我給她充足的物質條件，把教育做好別回頭讓婆家笑話咱老趙家沒教養，就夠了！」
說到這，老趙頓了頓，但是張揚沒有接話茬，更沒有將心底憋著的問題問出來，他歲數也不大呀，怎麼不考慮再要個二胎什麼的。
老趙似乎也猜透了對方的想法，不用問繼續說道：「你心裡肯定想問我為啥不再要個二胎吧？
你嫂子前兩年長了個瘤子動了個手術，二胎是要不上了！
她跟著我從一無所有一起奮鬥過來的吃了多少苦只有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對不起她，這輩子也不可能離婚，或者外面找個人。
我活了半輩子也想通了，就這麼滴吧！人啊，有所得，就有所失，好多事兒強求不得！」
聽到這，張揚眼裡的老趙形象，再次高大起來！
有錢，但是有底線，負責，愛家，糟糠之妻依然視為珍寶，如今這個浮躁的物質社會，這樣的爺們恐怕不多了。
老趙這樣的性格，跟人生閱歷等都是有直接關係的，可以理解。只有在某些方面有所成就的人，才更容易生出那種自己肯定是對的的認知！
等老趙感慨完，張揚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很安靜吃著烤串的王軍：「軍哥，你咋一直不說話！」
趙炳光撇撇嘴略帶嫉妒的說道：「媽蛋，我是他我也不說話，這傢伙媳婦給他生的龍鳳胎！」
這下輪到張揚不知道該咋接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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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①二齡魚：從魚苗到出塘，經過兩年才長成的魚，相比當年出塘的魚，這樣的魚體質更好，鱗片更厚實，運輸中，飼養中更皮實耐造，同樣重量的魚，二齡魚肉質也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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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