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盈欣拖著林辭舊往人少的地方走, 正生氣的人也不講什麼道理,她力氣也不是林辭舊那種書呆子能比的。
她甚至生氣想過,書呆子要敢反抗, 她就直接把她打暈了帶走。
林辭舊其實也沒反抗,直到被她拽著要撞到圖書館的後牆了,才停下跟著的腳步。
「去哪?」
明明想著打暈她,可歐盈欣看著她也只是干生氣。
「別鬧,我要回去了。」林辭舊耿直到沒朋友。她也不是真想回去看書, 只是不知道如何處理眼下的狀況,再聰明的人也會有想逃避的時候。
歐盈欣知道她想跑,拽著她的手腕沒放。
林辭舊掙了一下沒掙開, 「放開。」
歐盈欣沒放, 兩人就這麼拉扯起來。
兩個倔強的人真要爭起來,受傷的可能是林辭舊細細的手腕。
那麼一點細骨頭,怕是稍微用點力就會折斷。
歐盈欣其實也沒敢用太大的力氣,就在林辭舊掙脫她的時候,她突然撲上前抱住了林辭舊的腰。
歐盈欣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這一抱怕是把這一輩子能用的羞恥感都用完了。
「你……」林辭舊還想掙開她,可是感覺到歐盈欣貼著她脖子的位置有微微的涼意滴落。
她頓時不敢再動,僵硬地把自己站成了一個樁子。
歐盈欣抱著她, 委屈地藏著自己的臉。她覺得, 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越想心裡越委屈, 眼淚停不住一樣。
林辭舊看她哭得這麼傷心,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好,她乾巴巴站著, 呆呆地問:「誰欺負你了嗎?」
林辭舊木訥的腦里瞬間想起開車接歐盈欣的那個男人, 看起來有點痞痞的樣子, 難道像狗血言情劇里一樣,是騙她了,還是劈腿了?
歐盈欣吸了吸鼻子,生氣地說:「除了你,誰能欺負我?」
「我?」林辭舊呆呆想了一下,確實不明白,於是她木訥地問:「我怎麼欺負你了?」
「……」歐盈欣真的是氣得想咬她,而且她真的這麼幹了。
「嘶。」林辭舊脖子上傳來陌生的疼痛感。
不過從此之後,她會慢慢習慣這種疼痛。
「你幹嘛咬我?」林辭舊問得一腔正氣,「不是你先拉黑我的嗎?還要我怎麼樣?」
「我什麼時候拉黑你了。」歐盈欣正想拿手機看,可又怕這個書呆子跑了,她很難能再厚起臉皮把她抓回來。她乾脆繼續抱著她,免得她跑了。
林辭舊無奈,只得自己拿起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通了,歐盈欣口袋裡的手機一直沒響,反而是聽筒里傳來熟悉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歐盈欣疑惑皺眉,她放開了林辭舊,不過還是不放心地拽著她的衣服,免得這個呆子跑了。
她拿出手機找出林辭舊的電話,然而很「智熄」地問了一句:「怎麼樣是拉黑了?」
好吧,她也是剛換的觸屏手機,林辭舊把她手機拿過來,稍微研究了一下。
把自己的號碼翻出來一看,果然有提示,「是否要從黑名單里移出」。
林辭舊點了移出,再用自己手機撥號試了一下,電話終於能打通了。
果然是把她的號碼拉黑了。
「不是我!」歐盈欣趕緊解釋。
林辭舊無奈看了她一眼,「看出來了。」用都不會用,怕也沒有那本事拉黑她。
「那是誰幹的?」歐盈欣抱著她,一臉的疑惑。
林辭舊翻了一下她的手機,看有沒有其它號碼被拉黑,仔細查了一下,只有她被拉黑,她試著分析了一下,「你是不是把手機借給別人玩了?只拉黑我的話,應該是也認識我的人,那範圍可能是在學校裡面……」
本來要順著分析,林辭舊能分析出犯人是誰。
可是當時歐盈欣以為是方燁使壞,那個剛有些名氣的傢伙性格特別幼稚,喜歡捉弄周圍的人,他之前借過歐盈欣手機打電話。
歐盈欣第一反應就是他,可能就是惡作劇拉黑了她置頂的號碼,讓她著急。
她會去找方燁算帳,不過現在,她只想解決和林辭舊的事。
「不是我,那你還生我的氣?」歐盈欣抱著她,不依不饒。想著這幾天的委屈,她眼睛又紅了。
林辭舊看到她要哭,就有點手足無措,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桔子味的棒棒糖給她,「對不起,是我誤會,別哭了,吃顆糖吧。」
「嗯?」歐盈欣認出這是她原來喜歡吃的糖,她想起了什麼,眯著眼睛,像小狐狸一樣壞笑看著她,「你不是不喜歡吃糖嗎?怎麼買這個?」
林辭舊清了清嗓子,解釋說:「正好看到。」
「是嗎?你不會是想別的吧。」
「沒有。」
歐盈欣還什麼都沒說,林辭舊就緊張地否認了。
「哼!」歐盈欣輕哼了一聲,再次抱著她。
班長大人在原來的位置上等了半天,也沒見林辭舊回來,她疑惑地起來找了一下人。
一排排的書架間,偶爾會有小情侶躲在角落。
李玉芷提心弔膽找了半天,在同樣的角落看到一對相擁的熟人。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們的身上,看起來很養眼。
兩人正小聲聊著天。
「你有男朋友了?」
「我哪有男朋友?是錢不好賺,還是工作不好玩?」
「每天開車接你的是誰。」
「我師兄,同事,順路帶我,我也要付油費的。你成天想什麼,不對,你看到為什麼不說,幹嘛和我生悶氣?」
「……」林辭舊逃避轉過頭。
「不對啊,書呆子,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才沒那功夫,你要忙就忙你的去,別煩我。」
「我請假了,可以休息一個星期,你敢不陪我嗎?」
後來班長有偷偷問林辭舊:「真不是你女朋友?」
「朋友。」林辭舊很堅定。
李玉芷搖頭,「行吧,雖然很多閨蜜都是好得可以結婚,但你倆真不像閨蜜,除了沒接吻,你倆的關係和談戀愛有什麼區別?」
林辭舊聽到這話,白玉似的臉詭異地紅了。
身為準研究員的班長一眼看穿,「所以是吻過?」
「鬧著玩的。」林辭舊紅著臉,掩飾地迅速翻著書。
班長推了一下眼睛,呆呆地立下了FLAG,「行吧,我看你倆以後結婚,都得說是假結婚。」
不得不說,機智的班長一語成讖。
歐盈欣和林辭舊兩人聽著喬姐姐提的舊事,羞恥地想到了當年的大學時光。
兩人還真的是一個蠢一個呆啊。
歐寶寶兇巴巴地說:「所以是她當年動了我的手機?她還幹了什麼『好』事?」
喬姐姐捏著麵包,壞壞打量了她倆一眼,「她也想,不過你倆不是搬出去同居了嗎,她沒找到機會。」
「才不是同居,只是一起住,學校的飯不好吃,住外面好自己做飯吃。」歐盈欣紅著臉立即解釋。
「是呢。」喬姐姐酸酸地說著,撇了一眼林木頭,「做給她吃是吧,我都沒吃過你做的飯。」
歐盈欣立即拿了桌上的吐司、果醬,夾了個最簡單的果醬三明治給她:「吃!」
喬姐姐看著粗糙的三明治,氣得咬了咬牙,果然是親妹啊。
聽八卦還沒聽過癮的蘇小璇疑惑地問:「就因為這個,那個白月就要買熱搜黑我小姨嗎?她是不是有點無聊啊。」
喬姐姐咬了一口三明治,搖頭說:「大概是嫉妒太久,有點瘋魔了。」
林辭舊喝著牛奶,面無表情地說:「她嫉妒我們幹什麼,她不是嫁得很風光嗎?」
白月當年結婚很早,一畢業就嫁入豪門,當初還請了很多同學,特意炫耀夫家的山頂別墅。
「嫁得是風光,內里寒酸,好像她婆家對她很小氣,結婚的時候沒給多少錢她,她老公結婚多年送給她最貴的東西就是一台用淘汰的徠卡。」喬姐姐想起,白月酒後發酸的嘮叨。
是的,她很嫉妒,嫉妒得要扭曲。
當年歐盈欣她倆人結婚的時候,白月特地去看笑話,這兩人一個讀書還沒畢業,一個正處於事業低谷,婚禮得多寒酸啊。
可是她沒想到,看起來低調普通的婚禮,卻壕得讓她老公都咂舌。
白月也是那天才知道,看起來家境普通的林辭舊其實出身傳說中的世家,林媽媽喝媳婦茶時,送出手就是一對可以拿去拍賣會的古董玉鐲。
林爸爸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可也甩手就送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給她們。
是的,是直接給她們,而不是像白月摳搜的婆家,人前送的東西,人後居然問她要回去。
不許她丟人出去工作,也沒有多少生活費,白月看似是風光的豪門貴婦,其實和那些名媛團沒多大區別。
也只能拍拍照顯擺一下,並沒有一樣東西是真正屬於她自己。
等她有一天突然覺醒,想出去做點投資時,老公冷笑看著她,「就你?還投資,還是老實給我生個兒子吧。」
她苦悶地想向姐妹訴苦借錢,才提起投資的話題,她先問了歐盈欣一句,「你當初入股的創星用了多少錢?」
早已經有了一定成就的歐盈欣,想了一下說:「幾百萬吧。」
白月疑惑地問:「你那時候哪來那麼多錢?」白月記得,當時歐盈欣很缺錢,大家都知道,只是別的朋友想辦法幫忙,白月偷偷躲在旁邊說著好聽著話,默默看著歐盈欣的笑話。
「哦,林辭舊把房子抵押了,說起來幸虧她當時支持我,不然我也難走到今天。」歐盈欣想起當年的苦日子,心裡有些酸澀。
可在別人眼裡,特別是白月眼裡,歐盈欣就是幸福的炫耀。
大姐好奇問她:「那現在呢,我們學霸不至於直接上交工資卡吧。」
「沒有,我們多少都要做點投資的。」
「投資?那怎麼分配?」大姐顯然很有興趣。
歐盈欣分享了一下自家的經驗,「我們家風險類的投資項目都是我在管,林辭舊會投資一些技術類的項目。我也不是很懂她那邊,不過她那邊的項目都比較穩,不像我這邊風險比較大。她比較專業,很多問題我們會一起商量。」
二姐也加入了討論,「那平時花銷呢?AA嗎?」
「她又花不了多少錢,有什麼好A的。我最煩她一有時間就買一大盒樂高,沒日沒夜的拼……」
姐妹們嘮家常在白月聽來,句句扎心,她不敢加入,她沒有多少談資,怕在這些精明的姐妹面前露餡。
每回要問到她,她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們家嗎?完全不用為錢操心。」
「當豪門少奶奶可真好。」姐妹們稍微羨慕了一下,又開始討論自家各種問題。
白月微笑看著歐盈欣,心裡的怨恨變異般滋長著,這個女人活成了她最想要的樣子。
她無法擁有這樣的生活,所以她要毀了它。
醉酒的白月怨恨地說著。
喬姐姐眯著眼睛看著她,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本章完)
作者說:歐寶寶:(惆悵臉)誰能想到,我們下線吃了五章早餐。
喬姐姐:呵呵,插播的也是你好嗎,我才是真正下線吃了五章狗糧。
小外甥女:我畫重點了哦,偷藏的內衣,讓人臉紅的橘子糖,小姨、小姨媽,話筒擺好了,請說出你們的故事。感謝在2020-12-04 23:24:04~2020-12-05 19:15: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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