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床上, 歐盈欣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又回到當年大學時,和林辭舊一起住的小公寓樓下。
狹小的電梯裡總是貼了很多小GG, 賣二手家具,賣舊電腦,求室友,人流,代寫論文。
滿滿貼著電梯的四壁, 她拖著行李箱走出了電梯,走到熟悉的房間門口。
她猜測著,書呆子是在開著檯燈看書, 還是在玩那些複雜又麻煩的拼零件的玩具呢。
門緩緩打開, 她卻看到沙發前的毛絨地毯上歪歪倒倒地坐著兩個人。
林辭舊和那位帶著厚眼鏡的班長喝醉了,聊起一起人類聽不懂的話題。
「如果人類的思維是量子糾纏的話,我們的記憶是不是會藏在宇宙的某個角落裡呢?」
「如果真是這樣,平行時空里每一個我會不會互相干擾?」
歐盈欣站在林辭舊身後,站了半天, 這個書呆子也沒發現。
還絮絮叨叨地說著:「和我有交集的每個人都會干擾我的思維啊,我姐對我的干擾最多吧,我的思考方法都是她教的。」
「有可能呢, 思維模仿, 你不會也要學你姐姐找一個適合的人結婚吧, 不管喜不喜歡。」眼鏡班長迷迷糊糊地說著,看來兩個關係不錯,聊得內容比歐盈欣都深。
「不知道。」林辭舊喝著啤酒, 迷茫說著。
眼鏡班長則是兩眼發亮, 興奮得不行, 「你姐姐真厲害,怎麼做到的,居然能騙過心理醫生,阿斯伯格綜合徵都查不出來,還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孩子。」
「我家那麼多醫書,她想學什麼學不到,她的智商和我們不是一個級別。」
「也是,那你呢,有沒有查過,您感覺不到普通的情感,會不會也是阿斯伯格。」
林辭舊搖頭,「姐姐教過我騙過醫生的辦法,我就算有,也查不了來。」
「好吧,這種病又沒得治,查不查出來又怎麼樣,反正也不影響,我還羨慕呢,我還想有阿斯伯格呢。」
歐盈欣本來還想告訴這兩人,她回來了,可聽到這裡,傲嬌的她不想出現。
她都不知道林辭舊姐姐的事,只知道她姐姐身體不好,一直在住院。林辭舊不告訴她,卻和眼鏡班長聊這麼多。
她當時很生氣,直接回了房間。
收拾行李的時候,聽到外面林辭舊迷迷瞪瞪地說,「不就是談戀愛結婚嗎,想想也不太難吧,不都像電視劇里一樣,都有劇本,照著做不就好了。」
歐盈欣當時翻著白眼,聽著兩人神精病一樣的言論只覺得這些書呆子都是讀書讀傻了。
可現在,突然的回憶讓歐盈欣從夢中驚醒。
漆黑的木屋裡,歐盈欣喘著氣轉頭看著旁邊的林辭舊。
安靜熟睡的她,像個冰雕的美人,薄唇櫻紅好似沒有溫度。
歐盈欣想起,當年前輩們教她看面相,都說,嘴唇薄的人性情涼薄。
那時她還不信這些鬼扯的面相,後來她信了,卻從來不敢往林辭舊身上安。
「林辭舊。」她輕輕念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心裡湧起陌生的害怕。
那個面對感情想逃的她,早已經陷進去了,可是如果林辭舊從頭到尾,要只是照著那些該死的劇本演的,那她該怎麼辦?
輕輕起身,她起床拿起手機,搜索了「阿斯伯格綜合徵」。
看著這個病的臨床表現,一條條,一個個細節都能和林辭舊對上。
她不善交際,不愛說話,喜歡單一的遊戲,運動白痴,高智商,別人占兩條就有可能是這個病,林辭舊幾乎全占。
歐盈欣心裡一陣發涼,都忘記自己才披了件薄衣。
她可以不怪林辭舊沒和她這個妻子說過這些,但她擔心,因為這個病,林辭舊可能是真的不懂得喜歡。
就像她在任何時候,心跳都那麼沉穩一樣。
可能從始至終,林辭舊就沒有動過心呢。
天微微亮的時候,林辭舊迷糊醒過來,習慣性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床另一邊空空的,被子那塊都是冷的。
「歐寶寶!」她喊了一聲。
沒一會兒輕輕的腳步聲傳來,歐盈欣低下頭,柔順的髮絲掃過林辭舊的臉龐。
「老婆。」林辭舊眼睛都沒睜開,先摟著她的脖子親了一下。
「怎麼這麼冰?」
歐盈欣來不及回答已經被撈進被子裡,暖暖的溫度包裹過來,林辭舊迷迷瞪瞪地問:「幹什麼去了,好冰。」
歐盈欣猶豫了一下,沒回答。
林辭舊還沒完全醒,憑著迷惑的本能,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歐盈欣本來正糾結著,被她撩撥一下,也忘記要和她生氣了。
如果註定兩人的感情不公平,那她又能怎麼辦,三個月前,她都不能堅定地說出,「林辭舊,我們離婚吧!」
現在,她哪裡張得開口,即使知道林辭舊在演,她也陷在裡面出不來。
「林辭舊,你不許動。」
「嗯,好。」林辭舊很乖地不動了。
歐盈欣翻身上來,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我讓你動,才許動。」
「嗯,好。」林辭舊乖巧說著,眼睛甚至沒有完全睜開,便輕哼了一聲,閉了起來。
迷迷糊糊間,林辭舊聽到歐寶寶生氣地在問:「上次沒睡醒的時候,為什麼非要給我穿小熊的衣服?」
「……」林辭舊輕喘著笑了,老婆又翻起了奇怪的舊帳。
她記不太清,大概只是生氣自己老婆,半夜要去見別人吧。
「哼。」歐寶寶生氣咬著她的肩膀,「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她生氣地立著FLAG。
林辭舊沒有聽清,大概壞心的老婆故意選了她聽不到的時候,立這麼大一個FLAG.
天全亮的時候,歐盈欣接到了喬姐姐的電話,「今天景區開幕,你這個親妹妹不出力也得出個人吧。」
「知道了。」歐盈欣拿遠了電話輕聲答應了。
喬姐姐聽她聲音那麼輕,很懂地也壓低了聲音,「叫妹夫也過來。」
「她啊,可能要晚點,我先過去吧。」歐盈欣看了一眼旁邊還在睡的林辭舊,壞心的笑了。
平時是由著林木頭,今天好像是真沒考慮她戰五渣的身體。
歐盈欣再次輕輕起床,雖然心裡還是會有點小小的疙瘩,但是看了一眼床上那個傻瓜,她還是釋然了。
「反正人是我的,湊合過唄,還能離咋地。」
歐盈欣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前,又輕手輕腳地回到樓上臥室。
林辭舊還在睡,她伏下身,低頭在林辭舊的臉上親了一下。
起身時,她眼睛掃到旁邊床頭柜上放著的戒指,歐寶寶壞心地笑了,拿起了戒指輕哼了一聲,小聲對睡著的林辭舊說:「等你懂了,我再給你。」
「……」無辜的林辭舊睡得正香,哪裡知道親老婆又給出了道大難題。
等她睡到被蘇小璇的拍門聲吵醒時,都已經是中午了。
林辭舊穿上衣服,迷迷瞪瞪地下樓開門。
才打開門,門外的冷風吹得她打了個哆嗦。
蘇小璇和李玉芷趕緊進來,把門關上。
李玉芷第一眼發現,房間裡很暖卻沒有燒壁爐。
「怎麼不燒了?太費柴嗎?果然還是地暖好用吧。」
蘇小璇第一眼卻看到自家小姨衣領處斑駁的顏色,她紅著臉就差捂上眼睛。
「小姨,你快去加衣服,別凍著。」
「嗯。」林辭舊迷迷瞪瞪說著,揉著眼睛上樓去穿衣服。
洗完臉,她想起自己戒指,可走到床頭櫃時,卻發現原色的木柜子上空空的,戒指竟然不翼而飛了。
林辭舊的瞌睡立即嚇醒了,著急地四處找。
床上床底找遍了,也沒找到自己那枚戒指。
「不可能丟了吧。」林辭舊著急地皺起了眉。
樓下蘇小璇和李玉芷聽到動靜,上樓問她:「怎麼了?」
「我戒指丟了。」
「婚戒?」蘇小璇看著她空空的左手,也著急起來,跟著翻上翻下的找。
林辭舊已經找了一遍了,理智的知道,不可能在這塊地方。
她記憶很好,清楚的記得昨晚戒指取下來就是放在床頭柜上面。
「你也幫忙找啊!」蘇小璇沒找到,拿眼鏡班長出氣。
李玉芷推了一下眼鏡,機智地說:「以林辭舊的記憶力,不至於把東西弄丟。如果在這一塊沒找到,那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說著,她轉過去,反光的眼鏡上倒映著林辭舊糾結的臉。
「什麼意思?被人拿了,這裡又不可能有小偷。」蘇小璇眯著眼睛,很想打眼鏡教授一頓,但是聰明的她,還是在一瞬間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小姨,是不是……」蘇小璇糾結了一下,還是小心問出來,「你又惹我老闆生氣了。」
林辭舊仔細想了一下,並沒有啊。
「那你還是問一下吧。」蘇小璇著急地看著她,「要不問,你老婆更要生氣了。」
林辭舊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心裡小小有點委屈,甚至還有些擔心。
為什麼老婆突然拿走我的戒指?
難道又想離婚了?
早上不還好好的嗎?
難道是傳說中的分手那啥……
蘇小璇這個操心命,也是給林辭舊出了一堆主意。
「你小心點問啊,千萬別惹我老闆生氣,不是她拿的就算了……」
李玉芷不由疑惑地看了她半天,這孩子年紀不大,怎麼操著一顆當媽的心啊。
林辭舊仔細考慮了半天,最終拿起了手機。
「老婆……」
「嗯。」歐盈欣的聲音聽來不冷不熱,但接了電話應該不是要分手吧。
林辭舊一邊打電話,大腦一邊迅速分析著。
「老婆,你忙嗎?」
「在彩排。」
「嗯?要表演嗎?」
「沒有,給你小外甥的爸爸當助手。」歐盈欣耐心等著,想看這木頭什麼時候說到正事。
總不會真的不問戒指吧,你是有多不在意呢。
「哦,那我要去看。」林辭舊說完,小心地轉回正題,「老婆,我找不到戒指。」
「是嘛。」歐盈欣掩住笑容,走到舞台邊,旁邊還在搭魔術道具,她還有空閒可慢慢等木頭開竅。
林辭舊猶豫了一下,小聲問:「你有看到嗎?」
歐盈欣雖然預想了很多,不等那根木頭開竅,絕對不把戒指給她。
可一想到她糾結又著急的模樣,忍不住就心軟了,「你說呢?」
林辭舊立即懂了,「我現在過來。」
兩人旁若無人地打著電話,歐盈欣完全沒注意,旁邊一雙冷冷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微笑掛上電話,歐盈欣重新回到台上準備彩排。
歐盈欣很客氣地說:「蘇老師,現在開始嗎?」
蘇寒溫柔地笑著說:「不要叫我老師,我勉強也算是你姐夫吧。」
歐盈欣看著面前溫柔微笑的帥氣中年男人,想起了早上的那個夢。
「姐夫?」這個稱呼應該叫嗎?
蘇小璇可以繼續叫她小姨媽,畢竟和林辭舊有血緣關係,這個「姐夫」就叫得有些奇怪了。
林辭舊的姐姐不是離婚了嗎?
難道他倆是和平分手?
她不由想到林辭舊說的似乎是,姐姐是找一個適合的人結婚,不管喜不喜歡。
雖然蘇寒這種國際知名的魔術師很出色,但是,不會……不會是真的吧。
歐盈欣畢竟也是見慣大場面了,不管心裡已經吃了幾斤瓜,面上還是笑容合適的說:「蘇寒哥,還請多多關照。」
「哪裡,也請妹妹你多多關照了,對了,你和林辭舊怎麼了?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啊。」蘇寒笑著說著,明明穿著帥氣的黑色燕尾服,像個摩登的紳士,一開口卻像小區門口聊天的買菜大媽一樣,只會催婚催生。
歐盈欣只能笑著應付回他:「我們還早,還要考慮一下。」
「是該好好考慮。」蘇寒眼裡帶著笑,褐色的眼眸卻有點奇怪的悠遠。
歐盈欣也沒多想,在台上助手的引導下,開始熟悉舞台。
蘇寒這種國際知名魔術師的表演將是這場景區開幕式的開場表演。
大家都小心地準備著,喬姐姐壓力很大,緊張地領著人四處檢查著,生怕遺漏了哪裡。
喬爸爸看似霸氣震場,實則也暗暗擔心著,畢竟這麼大的項目,直接關係著小喬總能不能立住腳。
林辭舊趕來的時候,會場已經基本布置好了,觀眾也陸續進場。
到場的賓客很多,觀眾也很多,喬姐姐百忙中還是給林辭舊預留了前面的位置。
林辭舊也沒瞎摻和,到場後就老實地坐在台下,等著看老婆的表演。
蘇小璇還有走紅毯的任務,被經紀人領走忙去了,她走前還特意把眼鏡教授拽到一邊,兇狠地說:「你幫忙我看著點,有事打我電話。」
李玉芷推了一下眼鏡,打量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你還是忙你的工作吧,長輩的事,不用太擔心。」
「要你管,我小姨也不比我大幾歲,你們這些書呆子什麼都不懂,還學不會好好聽話嗎?有事給我電話,我警告你,要是她們出了什麼情況,我和你沒完!」蘇小璇兇巴巴地說著,還威脅地舉起了拳頭。
旁邊的助理小剛看得心驚膽戰,「我的小祖宗誒,這裡人多,你收斂點,小心讓記者拍到,人設崩了。」
「知道了,什麼鬼乖乖女人設,能不能改改,不然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天崩地裂。」蘇小璇一邊叨叨地吐嘈,一邊不忘記威脅地瞪了眼鏡教授一眼。
李玉芷眼鏡滑落,很無奈地看著走遠的蘇小璇。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這個小孩子為什麼老要針對她,她好歹是個長輩,起碼的尊敬呢。
唉,果然年青人不講武德。
李玉芷推上眼鏡,看了一眼旁邊的林辭舊,她正呆呆地看著舞台,乖乖地等待著。
景區開幕,少不了要放禮炮,剪彩之類。
喬姐姐和喬爸爸都有打電話過來,讓她也一起參加,但這些林辭舊不想摻和。
她只想看表演,雖然她也想去後台看看老婆,可是歐盈欣已經發了信息命令她,「等著!」
好容易冗長的開幕儀式結束了,觀眾們高興地迎來了晚會表演的環節。
天色還未暗,舞台的四周冒起了煙花,魔術師在神秘又激昂的音樂中出現。
看著魔術師聚起黑色的幕布,林辭舊已經知道,這是「大變活人」。
果然黑色幕布放下的時候,台上多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美人。
「這是台下做了機關吧,都是從台下暗格里鑽出來的。」李玉芷推了一下眼鏡,興致滿滿地現場解密魔術。
林辭舊也不管魔術是什麼,目光追隨著台上那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
「原來穿白色也很好看。」
林辭舊想到,平時歐寶寶都是很顯眼的配色,第一次看她穿一席純白的衣服。
哦,不對,得除開結婚時穿的婚紗。
那時的歐寶寶青澀甜美,笑容動人。
現在的歐欣盈成熟優雅,笑容迷人。
想想這麼優秀又漂亮的女人居然是我的,林辭舊臉上不由的少了些清冷,多了一絲甜。
「你是花痴嗎?」李玉芷忍不住白眼,有那麼好看嗎?你自己老婆不是天天看,不膩嗎?
還堅守在書呆子領域的眼鏡班長表示完全無法理解。
「看你的魔術,我看我自己老婆有影響到你嗎?」林辭舊開口就給懟了回去。
「你,你,你變了!」老班長頓時有了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說好一起聖鬥士,你偷偷有女朋友,高調結婚不說,還真秀起了恩愛。
不是沒有感情嗎?
騙人!
「好像表演要結束了。」林辭舊看到魔術師給歐盈欣帶上手銬,還用繩子把她綁了起來,讓她進到一個大箱子裡。
按照一般魔術套路,魔術師放下幕布時,會把歐盈欣變沒了,箱子空了,然後下一個瞬間,魔術師和歐盈欣一起出現,在歡呼聲中,驚艷落幕。
「箱子下面有暗道,你老婆再出現時就該表演完了,想好一會兒怎麼問她要戒指了嗎?」李玉芷對這種簡單的魔術也失去了興趣,不如安心吃個瓜吧。
再說,剛才蘇小璇還威脅她,她還是幫她好好看著這對讓小輩操碎心的長輩吧。
「不知道,但我感覺,她會給我。」林辭舊雖然不知道歐盈欣為什麼拿走戒指,可回想起剛才兩人的電話,她覺得,歐寶寶應該沒有生她的氣吧。
最多也就氣她,老是要取戒指吧。
「誰知道,就憑你倆當天吵來吵去的勁兒,想讓她輕易還你也不容易吧。」李玉芷忍不住吐嘈她們。
林辭舊這個老婆,真的是很喜歡莫名其妙的生氣。
她們大學那會兒,有一次歐盈欣出差,李玉芷和林辭舊在她們公寓裡聊天喝酒。
本來兩書呆子也不會喝酒,只是看到冰箱裡剛好有就嘗試了一下。
誰知道被歐盈欣回來抓到,整整折騰了林辭舊一個星期。
小女朋友生氣了也不說是為什麼,非得讓林辭舊去哄,不哄還更生氣。
李玉芷想著都覺得恐怖,還好她單身,單身保平安,單身多自在。
她正暗自慶興著,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小姨她們怎麼樣了?」蘇小璇兇巴巴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李玉芷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機,「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
「人脈,人脈你懂嗎?哦,你這種書呆子不用懂,快點說,我小姨她們怎麼樣了?我這會兒還有採訪,過不來,你一定好好看著。」蘇小璇真的是操碎了心,就採訪的間隙還要電話追過來問情況。
「你……」李玉芷完全不理解,這個小孩怎麼對她這麼不客氣。
她好歹為人師表,平時帶的學生年紀比這小孩還大,她怎麼就這麼不客氣呢。
李玉芷一邊納悶疑惑,一邊身體很誠實地匯報進度,「表演要結束了,消失了,好的等她再出現,你兩個長輩就該見面膩歪了,你不用擔心……」
她還沒說完,突然不說話了。
因為她並沒有猜中這個魔術,連林辭舊也疑惑地坐直了身體。
就在剛才,被拷
了手銬,身上綁著繩子的歐盈欣被抬起箱子裡上了鎖,幕布升起,再放下的瞬間,箱子突然被推開,箱子裡面人又一次被變沒了。
按魔術的正常套路,下一秒,大家會在燈光的指引下,看到歐盈欣從另一個地方出現亮相。
但是等了半天,等到魔術師鞠躬結束表演,歐盈欣也沒有再出現。
「奇怪,這魔術結束得有點突兀。」李玉芷疑惑地推眼鏡總結。
蘇小璇聽了,真的是想打人。
「我爸的魔術有什麼好突兀的?你到底在幹什麼?還有心情看魔術?」
堂堂李教授被一個孩子凶,她的脾氣真的是好得沒脾氣。
「我在看著,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說話。」李玉芷說這些時,語氣都是軟軟的。
也幸虧她帶的學生都是些理工直男學霸,不然早被欺負死。
「有什麼好好能和你說的,要不是你昨天說那些有的沒的,我老闆也不會生氣,你但凡還有點良心就好好補救,還說我危險,你又做了什麼好事。」蘇小璇終於說出了凶她的原因。
誰讓她昨天說那些,蘇小璇都注意到了,就是因為她那些話,才鬧得她老闆不開心。
「我……」李玉芷推著眼鏡已經不知道怎麼爭辯了,只得弱弱說了一個,「好。」
雖然是答應了,但掛掉電話,李玉芷發現,她也做不了什麼。
林辭舊疑惑看著舞台,並沒有看到歐盈欣。
她疑惑地拿出手機發了訊息給歐盈欣,「表演結束了嗎?我去找你好嗎?」
信息發出去,卻石沉大海,歐盈欣許久都沒有回覆。
林辭舊耐下心來,又等了一會兒,舞台上節目都換了兩三個了,手機還是沒有信息回過來。
她終於坐不住,起身向後台走去。
李玉芷也跟了上去。
「對不起,後台不能進。」門口保安攔住了她們。
林辭舊猶豫了一下,向里看了一眼,她知道今天喬姐姐很忙,不想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去找喬姐姐。
突然她想到另一個人,立即撥通了電話。
「李媛,你是在後台嗎?」
「是啊,姐夫,你怎麼知道,我帶我們團正準備要上台表演呢。」
「你到門口來一下……」林辭舊才說完,突然手機有電話進來,她看到是歐盈欣的號碼,她立即對李媛說,「不用了,你忙吧。」
「好,姐夫。」李媛才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林辭舊接通了電話,順便往旁邊安靜的角落走去。
「老婆,你在哪裡,忙完了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歐盈欣的聲音很突然的傳了過來,「林辭舊,我們離婚吧,不要來找我,我想靜一下。」
「為什麼?」林辭舊有些愣,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變故。
「你說呢。」輕輕的一聲嘆氣傳來,有些沉重。
「我不知道。」林辭舊才說完,又立即改口說,「我知道我不好,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機會?」
「對不起,我想靜一靜,別來找我。」歐盈欣的聲音決絕而沉重,電話也就此掛斷。
林辭舊看著掛斷的手機,心裡一陣茫然。
(本章完)
作者說:手殘,按了兩次沒發現,今晚之前改掉,要點時間,我這是什麼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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