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殘疾大佬撒個嬌 07
by 椰子白
首發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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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辭辭在商場吃飽喝足, 並且打包了四杯奶茶才回了家。
白辭辭到家的時候,顧江嶼還沒回來,白辭辭給文叔和阿姨各遞了一杯奶茶, 將自己的那杯放在冰箱冷藏,準備晚上再喝,乖巧地坐在客廳端著給顧江嶼帶的那杯等他回家。
顧江嶼一回來,就從一塵不染的落地窗玻璃中看見穿著奶白色毛衣的少年坐在沙發上,聽見汽車的聲音瞬間敏銳地朝外面看過來, 看見車子的時候,眼睛一亮,趿著脫鞋就跑到了門口, 翹首看著自己。
顧江嶼仿佛看見他身後搖晃著的尾巴。
握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動了一下, 仿佛想摸著什麼。
「老公你回來啦!「白辭辭側身讓顧江嶼進來,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遞過去一杯奶茶,」老公,這是我給你帶的奶茶, 還是熱的,當季限定哦!「
顧江嶼步伐停住,側眸看過去, 少年白皙的手掌中握著一杯奶茶, 吸管剛剛插進去, 纖細的指尖被暖得微紅,泛出惹眼的紅粉。
顧江嶼嘴角微扯:「我才不喝這種東西。「
他向來只喝咖啡和茶,從來不喝這種奶兮兮甜膩膩的東西, 一看就是小孩子才喝的東西。
白辭辭雙眼圓睜, 還有人能夠拒絕奶茶?
「老公, 你嘗嘗嘛!「
白辭辭軟糯糯的聲音慫恿道。
顧江嶼:「我不喝……「
下一秒,吸管已經懟到了嘴邊。
……
顧江嶼面無表情地接了過來,含住吸管吸了一口,莓果的味道在舌尖綻開,混著茶的清香,意外的沒有顧江嶼想像中的難以接受。
白辭辭眨巴眨巴眼睛:「是不是還不錯?「
顧江嶼並不像回答,反問道:「你自己不喝?「
白辭辭略有些羞澀地摸了摸肚子,輕輕打了個小小的奶茶味兒嗝:「我喝過了。「
「還打包了一杯帶回來晚上喝。「
顧江嶼一瞬間,露出瞭然的神色。
竟是毫不意外。
晚飯阿姨蒸了香噴噴的荷葉八寶飯,做了燒鵝和白切雞,白辭辭吃得心滿意足,從冰箱裡拿出冷藏好的奶茶,歡快地準備上樓。
顧江嶼看著他輕快的背影,手中還握著沒有喝完的奶茶,瞥了一眼白辭辭:「明天下午有家庭聚會,你也要出席。「
白辭辭上樓的腳步瞬間頓住。
家庭聚會?
就是男主和白月光一起出席,狠狠傷透了顧江嶼心,致使他加速黑化的家庭聚會嗎?
傷透心。
加速黑化。
白辭辭敏銳地提取了關鍵詞,瞬間目露凶光。
不,他不允許!
上樓的步伐都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殺氣。
顧江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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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辭辭翻來覆去一整夜沒睡好,第二天頂著兩隻黑眼圈下了樓。
今天是休息日,顧江嶼不上班,正坐在餐廳里喝咖啡,看見白辭辭遊魂一般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下意識地出言嘲諷道:「昨天晚上修仙了?」
白辭辭還剩最後一級台階,腦子裡還想著白月光,聞言被嚇了一跳,最後一個台階踩空,一整個屁股坐到了台階上,目光呆滯地看向顧江嶼。
木然地發出控訴的聲音:「老公,你要謀害我。」
顧江嶼:……
他很少見地有些心虛地別開視線,沒想到白辭辭會這麼不小心。
他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咖啡,朝白辭辭移動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事吧。」
白辭辭坐在台階上,比顧江嶼還要矮上許多,揚起腦袋看向他,嘴唇一扁,伸出左手:「痛。」
顧江嶼順著看向他的左手,手腕上多了一道擦傷的紅痕,擦傷其實並不嚴重,只是和台階刮蹭了一下,但是顯露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有幾分觸目驚心。
顧江嶼手指微蜷,鬼使神差地朝他伸出了左手:「起來,帶你去擦藥。」
白辭辭看著顧江嶼伸過來的手,緩緩地,眼眸亮了起來。
他將沒受傷的右手放進顧江嶼微涼乾燥的手心,借著他的力氣,從台階上站了起來。
顧江嶼從客廳抽屜中找出藥膏,看向蹲在他腳邊的白辭辭,波瀾不驚的眼眸及不可查地微動了一下,擰開藥膏擠出一截,塗抹在紅痕處。
白辭辭舉著手,任由顧江嶼將藥膏推開。
酥酥的,麻麻的,還有藥膏本身涼涼的溫度。
在上午的晨光中顯得有幾分愜意。
「嗷!輕點輕點輕點!」手腕上的力道忽然加重,白辭辭一張小臉瞬間皺成了一團,控訴地看向始作俑者:「老公,你欺負我。」
頭頂上的碎發被輕輕一薅。
「下次走路記得帶眼睛。」
白辭辭吭哧道:「知道了老公。」
顧江嶼收回手,將藥膏放回抽屜,白辭辭已經歡快地跑去廚房等飯,而他的目光卻怔怔地落在指尖。
也不知道怎麼的,身體順其自然地做出來剛才那個動作。
他思索了一秒,面無表情地得出答案。
一定是白辭辭最近在他面前表現得太招搖了。
到了下午,白辭辭和顧江嶼一起坐在轎車的后座,向顧家老宅出發。
坐上車,顧江嶼就開始閉目養神,白辭辭剛好趁這個時間將原劇情錯綜複雜的四角戀梳理了一遍。
他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冬天街道上的樹全都是光禿禿的。
寒冷的北風仿佛要將街道吹出一個大口子。
像極了白月光離開顧江嶼的那天。
白月光名叫溫昭邇。
盡雲天鑒邇,昭昭奚所親。
溫昭邇出自書香門第,是國內外小有名氣的鋼琴才子。
是顧江嶼的青梅竹馬,年少時的硃砂痣,多年後的白月光。
原本兩人應該是天生一對,可惜天有不測風雲,22歲年那年顧江嶼父母雙亡、雙腿殘疾,整個人性情大變,從光風霽月的天之驕子淪落為無法行走的殘廢,周圍的人也漸漸與他疏遠。
其中就有溫昭邇。
不過顧江嶼的心情白辭辭可以理解。
試想誰會想在自己心尖上人的面前,展露自己變成廢人的事實呢。
就是這個變故,給了顧延庚趁虛而入撬牆角的機會。
真是不要臉!連哥哥的心上人都要搶。
而後面顧江嶼對顧家人的報復,成了溫昭邇越發疏遠他的原因,甚至完全成了對立方,指責顧江嶼的冷血無情。
白辭辭撇撇嘴。
又轉頭看了一眼顧江嶼,昏暗的后座中,顧江嶼膚色冷白,側臉輪廓冷雋而鋒利,沒有絲毫冗餘,總是抿著的薄唇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
似乎是察覺到白辭辭的注視,顧江嶼微微偏頭,冷銳的視線掃過來,右眼尾下那顆小小的紅痣散漫鮮紅。
「看什麼?」
白辭辭忽然間有些結巴,眼睫也跟著顫動了兩下。
「沒……沒什麼。」
怪讓人移不開眼睛的。
白月光眼神也不好使嗎?
白辭辭連忙坐好,目不斜視。
顧家老宅在西區的一片老牌別墅區,這裡從上個世紀末開始,就是各界名流出入的地方,寸土寸金,一房難求。
顧家作為鼎盛了三代的家族,是這一代赫赫有名的old money,但顧江嶼和父母卻在年輕的時候就搬離了老宅,到了新區自立門戶,想一想,也是擺明了一些態度。
隱喻了不和與對立。
汽車抵達老宅以後,白辭辭和顧江嶼一起下了車,原本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顧家老宅,隨著兩人的到來而漸漸安靜起來。
這是顧江嶼婚後第一次帶著白辭辭回老宅露面,連兩人結婚的時候,都沒有舉辦婚禮,只是領了結婚證。所以周遭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充滿了耐人尋味的探究。
一個殘廢。
和一個暴發戶家的兒子。
白辭辭亦步亦趨地走在顧江嶼旁邊,小聲同他逼逼:「老公,他們都在看我們誒!」
顧江嶼抬眸瞄了他一眼:「緊張了?」
白辭辭羞澀道:「簡直是萬眾矚目,嘆為觀止。」
顧江嶼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注意你的用詞。」
看來他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但是暗中觀察顧江嶼和白辭辭的周圍上層名流很快眼神發直,內心發酸。
本來想看一地雞毛的人非但沒有吃到瓜,反而被兩人的容貌驚艷了一下。
尤其是白辭辭,本來以為是個暴發戶的兒子,聽說審美庸俗到令人卻步。
可是眼下看著,面容白皙,五官精緻,一雙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天生帶著一汪笑意,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身材修長,腰肢纖細,仿佛一道春風吹進了死氣沉沉的老宅,讓人眼前一亮。
而總是陰鬱冷酷的顧江嶼,唇角竟然偶爾輕輕上揚,連身上冷冰冰的氣息都被融化了幾分。時不時同少年交談著,堪稱頗有耐心,甚至還微微側過頭去傾聽少年低聲的喋喋不休。
真是見了鬼了!
這是顧江嶼?
(本章完)
作者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