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殘疾大佬撒個嬌 09
by 椰子白
首發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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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聽見白辭辭的竊竊私語, 誰也不敢上前阻止。觀戰的人再看顧延庚打球的姿勢和力道,好像確實是差了點勁,比上對面正青春年少的陳敘淮, 確實落了些下風。
甚至有好奇的人,忍不住拿視線往顧延庚的下半身瞄去。
顧延庚手臂上的青筋微露,臉色越來越黑。
他腰不行?!
陳敘淮一邊carry全場,一邊內心要笑瘋了。
每次對上顧延庚這個老陰比,他都會因為不夠不要臉而鎩羽而歸。沒想到白辭辭這招把人吃的死死的。
手下和顧延庚對打的力道又上升了幾分。
壓力漸漸大了起來, 顧延庚氣喘吁吁,連溫昭邇這邊也十分艱難。
他內心升起一股煩躁的感覺,不由得看向和顧江嶼說說笑笑的白辭辭。明明聽說是個無腦任性的作精蠢貨, 顧江嶼居然對他分外地有耐心。
陳敘淮一個跳躍, 利落用力地揮拍,網球勢不可擋地沖了出去。
溫昭邇神思一停頓,球拍險險地接住了球,然而不斷在球拍上摩擦旋轉的網球卻不受控制地往場外飛了出去。
按照溫昭邇以往的技術,怎麼也不該接成這樣。
旁邊觀戰的人看見那網球的方向, 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直直地衝著顧江嶼和白辭過去。
這球要是砸到了臉,可得毀容了吧!!!
看著方向,是顧江嶼……
顧江嶼眼神一緊, 凌空划過凌厲的神色, 下意識要用身體去閃躲, 然而後面是白辭……顧江嶼身體繃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然而下一秒,白辭辭坐在躺椅上上身懸空, 抬起的右手於半空中抓握住了那隻綠色的網球。
……
周圍的人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tm……也行???
顧江嶼眼眸微動, 看下白辭辭的神情瞬間變得錯綜複雜。
他居然接住了球。
那一瞬間, 他能夠感覺到,這是白辭做出的下意識動作,奮不顧身地擋在他前面。幾乎是毫釐之間,他聞見白辭身上雨後青竹般的洗髮露的味兒從鼻尖擦過,留下經久不消的痕跡。
「嗷!痛痛痛!」
白辭辭瞬間將球扔在地上,剛才那一下完全是下意識伸手去接。
但是高速飛出來的網球力道很大,本身重量也不輕。這會兒立馬感覺到手心火辣辣的一片。
「我看看。」
顧江嶼伸出手將白辭辭的右手拉到自己身前,看清了手掌後,他的神情立馬陰沉了下來。
原本白皙柔軟的掌心已經高起了一塊,紅紅的,腫成了一片。
顧江嶼立即變了臉色,冷聲道:「回家處理。」
白辭辭一怔:「這就要走嗎?」
不是還沒有吃飯。
顧江嶼神色冷厲而淡漠,只有眼尾那顆紅色的小痣顯示出鮮紅的燥郁。
「等你的手心腫成墳包?」
白辭辭愣怔了一下,驚覺顧江嶼的毒舌功力又上了一層樓。
他輕輕埋頭:「哇哦,省買墓地了。」
顧江嶼臉色更加陰沉,忍不住抬手薅了薅白辭辭頭頂那一撮不安分的碎發,碎發輕輕一顫,柔軟的髮絲討好地輕搔著他的掌心。
倒是比主人識相多了。
陳敘淮一看白辭辭差點被球砸中,直接扔下拍子就跑了過來:「怎麼回事?舅媽受傷了嗎?」
舅媽?
白辭辭眼神一滯。
這小子今天怎麼嘴這麼甜?
他一看過去,就發現陳敘淮沖他眨了下眼睛。
白辭辭:……
嘖,這侄子腦袋瓜還挺靈活。
他咬了咬牙,嘶了一聲,臉色有些發白:「還……還行?」
陳敘淮瞪大了眼睛:「你手心都腫得像泡發了這叫還行?」
……
白辭辭對這叔侄倆的形容嘆為觀止。
溫昭邇走過來,臉色有些發白:「都是我不好,我叫醫生來吧。」
「不用了。」顧江嶼冷冷道,「我們回家,已經讓家庭醫生趕回去了。」
三人直接離開後院,朝外走去。
溫昭邇臉色有些發白,剛才揮拍的右手手指慢慢握緊,咬住了下唇,追了上去。
走到車門之前,溫昭邇氣喘吁吁地追上來。
「這麼久不見,你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已經拉開車門的白辭辭立即頓住,豎起了兩隻耳朵,嗅到了一絲非同凡響的味道。
顧江嶼眸色淡淡:「我們本來有什麼關係嗎?」
溫昭邇一噎:「如果沒有關係,你為什麼這麼倉促地結婚?」
白辭辭目光一凜,探過頭去,看見兩人之間的氛圍插不進去,慢吞吞地上了車,扒著車窗往外看。
狗狗眼凶光畢露。
孤男寡男,有姦情!
就連司機看向他的目光都透著一絲絲的同情。
白辭辭幽幽地轉頭看向司機,問道:「我頭頂有綠光嗎?」
司機:……
窗外,不知道顧江嶼與溫昭邇說了什麼,白辭辭看得抓心撓肺。只看到最後溫昭邇依依不捨地看了顧江嶼一眼,返回了顧宅。
白辭辭雙眼凝重,一定有問題!
顧江嶼上了車,白辭辭「咻「地看向顧江嶼:「老公,你們聊了什麼?」
顧江嶼看見他一臉抓心撓肺的神情,唇角不由得揚起一道細微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捉弄的神色:「沒聊什麼。」
白辭辭腮幫子鼓起:「沒聊什麼是聊什麼了?」
顧江嶼:「隨便說了兩句。」
白辭辭坐在后座上,神色凝重,一雙漆黑的眸子憂心忡忡。一雙眼想問又不敢問地不時瞄著顧江嶼。
該不會是,死灰復燃了吧?
顧江嶼的餘光瞄到他的眼神,眼裡不由閃過一絲笑意。
車子開得比平時快了些,因為白辭辭受傷的緣故。但是別墅在城東,顧家老宅在城西,即便是壓著限速開,也要一會兒工夫。
「痛不痛?」顧江嶼的聲音突然又響起。
白辭辭嘴唇扁扁,委委屈屈:「痛。」
顧江嶼側目:「痛還去接?」
白辭辭老實巴交地坐著,耷拉著腦袋:「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接住了。」
顧江嶼垂眸看向他的手掌心,紅紅腫腫的一片,看著好不可憐。他不由得放緩了聲音:「再忍忍,很快就到家了。」
白辭辭眨了眨眼,老公是在安慰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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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中,家庭醫生已經提著藥箱等在客廳了。
白辭辭乖乖坐到醫生對面伸出手,回頭看了眼顧江嶼,現在還沒到飯點,這個時候顧江嶼一般都在書房處理事情,他有點不想顧江嶼走,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挽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老公,你要去書房嗎?」
顧江嶼沒有去電梯的方向,反而調轉輪椅,從客廳的書櫃中抽出一本書,在旁邊看了起來。
白辭辭心裡一暖,老公一定是因為關心他,才在這裡看著的。
醫生伸手握住白辭辭的手,活動了一下。
白辭辭:「嘶嘶嘶!」
從牙縫中抽著涼氣。
在旁邊看書的顧江嶼視線從書上移開,朝白辭辭的手上看了一眼。
醫生早前聽說顧江嶼的新婚伴侶是個沒有禮貌也對顧江嶼很不尊重的年輕男孩,可是眼下看起來,不僅很依賴顧江嶼,而且性格很好。
看來傳言也不一定都是真的,還是得眼見為實。
醫生放開他的手:「還好沒傷到骨頭,冰敷一下,每天塗個藥膏,第一天比較疼,忍忍。」
白辭辭點頭如搗蒜。
醫生包好冰塊,冰敷好以後,拿出藥膏抹在受傷的手心。
雖然冰敷過一輪,但還是很痛。一開始接球的時候沒感覺,過後的痛感反而越來越明顯了,像有很多根針在手心扎著。
白辭辭雙眼發直:「嘶嘶嘶!」
阿姨在廚房裡做飯,客廳里很安靜,唯有白辭辭的「嘶嘶嘶」顯得尤為明顯。
明顯到顧江嶼都不禁側目,發出冷淡的疑問。
「蛇佬腔?」
白辭辭雙眼呆滯地轉向他:……
剛暖起來的心理,好像破了個大口子,北風嗚嗚地吹。
醫生處理好了傷口以後,又給白辭辭開了止痛藥和藥膏,囑咐道:「藥膏每天擦一次,儘量少碰水,過一個星期就能好了。」
白辭辭乖乖點點頭:「謝謝醫生。」
醫生走後,顧江嶼也上了樓,直到晚飯才下來。
白辭辭傷的是右手,不能用筷子,阿姨給了他一把勺子。
今天晚餐做的很豐盛,清蒸鱖魚,蒜蓉開背蝦,紅燒小排,銀魚蒸蛋,上湯娃娃菜。白辭辭聞著肚子就已經開始咕咕叫了。
阿姨心疼地說道:「今天小辭受傷了,多吃點,補補身體。」
白辭辭贊同地點點頭,拿著手中的勺子去夠。
挖一勺蒸蛋,鮮嫩可口,入口即化。
一塊小排,降職濃郁,酥爛可口。
阿姨看白辭辭吃的香,笑著說:「阿姨特意燒得酥了些。」
「謝謝阿姨!」
啃完了一塊小排,白辭辭眼巴巴地看著清蒸鱖魚和開背蝦,他只有一隻勺子,頭一次感到美食就在眼前,卻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好在紅燒小排和蒸蛋也很好吃。
忽然間,一塊剝好的蝦肉落在他的碗裡。
咦?
白辭辭一抬頭,就看見顧江嶼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骨節分明的手指。
「你受傷了,只能吃一隻。」
白辭辭眼睛一亮:「謝謝老公,老公最好了!」
(本章完)
作者說:更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