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信期也不過才七日而已, 縱然是疼,也可以熬過去,許連琅忍過那七天之後, 又深以為自己還是一條好漢。
但顯然路介明並不這樣以為,上好的人參補藥不要錢一樣的送到椒房殿。
是的,最近這幾日,許連琅搬去了椒房殿。
終於離開了乾清宮,許連琅為自己有個單獨的空閒而著實鬆了一口氣。
這口氣還沒有松到頭, 路介明就帶著一眾奴才過來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奴才們就將他日常衣物一併帶了過來, 是要常住不走的樣子。
當時許連琅與李日正在煮茶, 兩個人都沒什麼閒情雅致,對煮茶更是一竅不通,上好的碧螺春在她手裡淡如白水,她卻喝得津津有味,並且邀請路介明品嘗。
路介明接過杯子, 杯口氤氳的白汽模糊了他的眉眼稜角,清冷的骨腕線條因他的動作越發明顯。
許連琅看著這一眾他帶來的太監在她殿內四處擺置物件,她支著下巴, 手指順著他的腕骨滑下, 男人的肌肉堅硬有力, 她占便宜不夠,嘴上卻滿是嫌棄,「哪有你這樣做皇帝的, 皇帝啊, 三宮六院, 要住就住乾清宮,來後宮都是為了喚人侍寢,你與我同住算什麼啊。」
她眼睛裡帶著狡黠的笑意,心裡樂開花,嘴上卻抱怨著不滿,一邊說這裡不放便,那裡不合適,最後又將朝臣搬上來,又拿自己被說「狐媚子」的事說。
許連琅哪裡知道,她這副眼尾彎彎,尾音調子翹起的模樣,與那狐狸又有什麼兩樣。
路介明壓不住笑,附身朝她靠近,見她把玩著自己的手,便將另一隻手也遞了過去,任她玩耍,「朝臣總也是廢話多的。朕與皇后同住,有什麼不可的。乾清宮自阿琅搬走之後,實在是冷清。」
榮親王一事,他殺伐果決,讓一眾朝臣人人自危,冊封皇后之事,就算是再不妥當,也沒人敢置喙了。
路介明品了一口茶,將杯子放下,斜斜地勾起嘴角,自薦,「我煮茶還行,你可以考慮考慮。「
他這樣說著,便就要挽起袖子,提起銅壺捻起茶葉,煮起茶來。
許連琅不許,將他的兩隻手放在自己膝上,「我才不考慮,我又用不著日日喝茶。」
她低頭細細去看他的手指骨節,指腹一寸寸摸著他的肌膚,摸到繭子傷痕處,就好一通揉搓。
這段時間,許連琅總是喜歡這樣做,像是要將他身上的傷痕通通揉平不可,她是沒想過路介明身上的疤會有這麼多的。
她目光越發柔軟,駁了他,又為他找好理由,「你若是想住也不是不行,」她聲音越發婉轉蠱惑,「本宮殿內就只有一張床榻,你若是想與本宮同住,就得為本宮暖·床,可否?」
她索性起身,一手勾住路介明的脖子,順勢坐到了他腿上,他長腿彎曲,在衣袍下併攏,扶住了她的腰。
她輕輕朝他的耳垂哈氣,「本宮不缺煮茶的小廝,缺暖床的皇帝。」
她說完,自己先是忍不住「咯咯」笑起來了,笑完之後,又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問:「行不行啊。」
尾音拉的長長的,小狐狸黏膩膩的撒著嬌,一雙杏眼狡黠的發著光。
沒道理不行的。
但路介明卻遲遲沒有回覆,她鬆開勾住他脖頸的手,去看他的臉,看到了他微蹙的眉。
她「唉」了一聲,有些頹然,拍著自己的肚子,「我不疼了的,你別憋著了,對身體不好。」
路介明聽她這話,都要被氣笑了,安慰性的將吻落在她的眉心,「只是這個月過去了,下個月還會疼,阿琅,你別急。我沒憋著。」
許連琅從他懷中跳出,叉著腰哼悶氣,無處發泄,踹了幾腳凳子。
怎麼就是她著急了!是誰夜夜出去澆涼水,而後渾身冰涼不敢抱她,自己哆哆嗦嗦在床邊坐一宿的。
又是誰有那麼大的反應,氣息重成那樣,猩紅著眼不敢發泄,只能按著她吻,無意識的蹭著她。
都憋成那樣了,還狡辯!
許連琅有點生氣,她都這樣盛情相邀了,人家拒絕的那樣乾脆,真的是很沒面子啊。
許連琅氣了一整天,用晚膳時,路介明在前朝忙,來不及陪她,卻還是記得叫身邊的太監將湯藥端了過來。
那太監年紀不小了,一張方臉寬鼻,笑起來,慈祥異常,他將托盤高高抬起,「娘娘,陛下說了,要奴才盯著您喝了,還有,」他眼睛瞥了一眼桌上的菜食,「這道菜,您還是撤掉吧。「
許連琅看他隨行的太監端走的那道菜——特意讓小廚房做了的烙麵皮,許連琅蔫了。
路介明管她管的嚴,一丁點涼的都不准碰。
許連琅是個嘴饞的,本想稍微嘗一點,今天剛有這個念頭,就被抓包了。
那太監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置可否的笑了,「娘娘別怪奴才多嘴,娘娘養不好身體,陛下就一日不得安眠,咱大燕啊,還少一位嫡子呢。」
他語氣溫和,帶著氣音,像極了長輩推心置腹的規勸。
「陛下啊,總是愧疚著,他這般管束著您,他自己也心疼,但他沒有辦法,老奴看在眼裡,就希望兩位主子好好的。奴才多嘴了,娘娘莫要怪罪。」
這天夜裡,路介明並沒有來椒房殿,她睡不著,想他這個人,也想他的懷抱。
正兒又病了,白日裡也不知道為何著了涼,夜裡發了燒,賢嬪說他鬧著要找父皇,便派人過來請。
那時路介明再陪她下棋,黑子一路,攔腰圍堵白子,許連琅便想耍賴毀棋,她還沒有毀成,賢嬪娘娘就來了。
許連琅捏著白子的手一頓,注意力落到了跪在遠處的賢嬪身上,賢嬪較初次相見,變化很多。
她言微語低,說是大皇子服過藥,不肯睡,吵著要找父皇,吵了兩天了,嗓子都啞了,她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冒死求到了聖上面前。
許連琅突覺手背一暖,路介明的手引著她將白子落了下去,「下這裡,你才能贏。」
他抬頭看著她,含笑的眉眼落在她身上,而後看也不看賢嬪,道:「正兒不肯睡,就讓御醫開些安神的藥,喝下去,就肯睡了。」
賢嬪聞言,驚慌失措,「陛下,正兒還小,喝不得這些藥的。」
許連琅想,安神藥喝多了的確是不好,路正年紀的確是還小,但……她抬頭望見他的眼中,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他那一閃而過的猶豫。
許連琅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她打了個哈欠,「我困了,不下了。」
她說著,便從軟榻上起身,繞開賢嬪,徑直進了內殿。
她躺在床榻上,聽到床幔外腳步聲起,他似乎是在那薄薄一層的帳幔前站了一會兒,始終是沒有掀開,又聽得腳步聲再起,聽到了庭院中婢子齊聲的「恭送聖駕」的聲音。
他明明是想去的啊。
許連琅一點點都不困,她閉著眼睛醞釀睡意,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披起衣服出了殿。
氣溫一日日升了起來,夜裡的風都帶著一股熱浪。
饒是如此,許連琅還是裹緊了衣衫,她手腳還是慣常的冰涼。
椒房殿的□□院有個小花園,這個季節,正是百花齊放的好時候。
宮女手中的宮燈雕花在月光下的青石板路上投下道道斑駁的影子,宮燈照亮的那一片區域,旁從穿插出了不少花枝。
許連琅亦步亦趨的跟在領路宮女身後。
一路從椒房殿後的庭院穿行,牡丹花開的正盛,椒房殿的牡丹繞園開,有宮女說是以往這個時候,先皇后就會在椒房殿舉辦賞花宴,宴請眾位嬪妃賞花。
許連琅搬來椒房殿後,也有身邊宮女旁敲側擊問過,問她要不要辦宴,藉此見見宮中各位嬪妃。
許連琅想都沒想,便就拒絕了。
先不說她這半路殺出的皇后能不能壓得住皇后的場子,就是說看那些路介明的女人,她也覺得頭疼。
儘管這些女人他都沒有碰過,但她們到底在名義上仍然是他的女人。
看那些鶯鶯燕燕,真的是給自己平白增添煩惱。
越走越深,她腳下活動開,更是不困了,她不知想到什麼,停住步子,問道:「正兒是隨著賢嬪住在寧壽宮吧。」
宮女為她撥開樹杈,「本來皇子這般年歲該去乾東五所了,但咱陛下惦念皇子,還是將殿下留在了賢嬪娘娘身邊。」
許連琅沉默了幾許,「本以為他會覺得小孩子麻煩,沒想到也會這般疼愛。」
宮女笑道:「奴才們都瞧清楚了,陛下是喜歡小孩子的,大皇子剛生下來時,便是陛下親自照看的,有一段時間,皇子鬧騰,一到陛下懷裡就安靜了。」
許連琅勾了勾唇,「你再多說與我聽聽。」
宮女自然應聲。
這小宮女是個話癆,主子愛聽,她講的更加起勁,許連琅為她斟茶倒水,說得她口乾舌燥,直吞口水。
路正是個性子活潑的孩子,路介明一手帶大,孩子也實在是黏他,有一段時間,甚至於到了除卻他上朝時辰以外,懷裡都有這個自顧自玩著的小孩子。
她知這孩子是小十七的,小十七又因他出事,只留下這個獨子,這一條血脈,他疼愛自是理所應當。
她只是沒想到,他會這般耐心悉心對待一個孩子。
「陛下看上去真的喜歡孩子。」那宮女說得眉飛色舞,「娘娘的孩子,還不知道陛下會喜歡到什麼程度。」
許連琅這句話戳到痛處,嘴角的笑意險些要掛不住。
這句話在許連琅心中埋下了個種子,一日晌午午睡,路介明和衣摟著她,他近來因邊域疆界的紛爭憂神,累的厲害,不一會兒,呼吸就平緩下來。
許連琅窩在他懷裡,稍微動了動,就見他皺起了眉頭,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更加用力,他低聲道:「別動了,乖。」
許連琅不敢動了,路介明總是怕擦·槍·走火,晚上根本不肯與她同床共枕,只有午後的小歇才肯這樣和衣抱上一會兒。
他身體多難受,她縱然不能感同身受,也是可以猜上幾分。
她吹了口氣,吹動了他長而疏的睫毛,「介明,你想要孩子嗎?」
她本就是想要趁他睡夢之間神智不甚清楚時問出些實話來,卻沒想到這麼一說,他眼裡的神思反而猛地清明了。
他眨動眼睛,鳳眸一片清明,定定看了她一會兒,道:「不喜歡,不想要。」
干扁扁的兩句話,許連琅一口氣不上不下,伸手捏住他尖翹的鼻子,「騙子,你這個小騙子,盡說謊話。」
他越是這般,落到許連琅眼中,就越是證明,路介明喜歡孩子,路介明想要孩子。
她這麼說,是因為她沒辦法有孩子。
許連琅猛地閉上了眼睛,將薄被往上拉高,一把蓋住了自己的腦袋,「睡覺!」
自那日起,許連琅就過了悶頭喝苦藥的日子。
太醫院的藥、路介明送來的補品,甚至於朝臣民間進貢的偏方土方,只要能治療宮寒,她來者不禁。
她近乎魔怔,這樣折騰了許久,來月信時依然是痛的死去活來,甚至於誘發了胃病。
吃什麼吐什麼,一度消瘦到剛剛重生的模樣。
路介明心疼壞了,停掉了她的所有補藥,她在他懷裡生悶氣,他就好脾氣的一聲接一聲的哄,細膩溫柔的吻落到她全身。
他說,「沒關係,我們沒有孩子也不要緊,不做那檔子事也不要緊。」
許連琅胃疼,沒力氣生氣了,心裡卻悶悶,不做那檔子事,那跟公公有什麼區別呢。
她不願意讓路介明做一輩子的公公。
事情出現轉機時,是四兒帶著清遠大師進宮那日。
清遠大師是恩人,路介明親自款待,宮宴未開始之前,清遠就來了椒房殿。
旅程奔波,四兒灰頭土臉,臉蛋黑了一圈,但清遠大師還是一副神姿高徹的模樣,他安靜無聲站在殿內,見到許連琅後,第一句說的,便是:「值得他等六年,也值得他獻出二十年壽命。」
許連琅渾身一震,腳步都踉蹌起,險些跌倒。
還是清遠大師伸手扶住了她,他目光慈悲,看她臉上湧出的驚詫、痛苦與悲傷,他淡淡笑了,「何必這樣,二十年換回一個你,對他來說,穩賺不賠。」
「來,坐下,貧僧為你號號脈。」
許連琅久久難以回身,她早就該想到的,重生一事,逆天改命,哪裡有這麼容易。
卻不想是他二十年壽命換來的。
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咬牙緩解著心中翻江倒海的酸澀。
清遠大師將放在她手腕上的手收回,見她這副模樣,抬手點上了她的眉心,指尖的觸溫讓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施主,你與他之間,本就是這樣的緣法,他欠著你,走完了前輩子,他用二十年來償還,將後半輩子給你。互相虧欠,才得此緣分。過去的就過去吧,你何必為過去之事神傷。」
「那二十年對他來說又算什麼,若是你醒不來,他缺的就不僅僅是這二十年了。」
清遠大師的手指張開,掌心上移,觸上她的發頂,「緣起,緣落,靠神不得,得靠自己。」
他聲音娓娓而敘,「很早之前,神佛就提醒過你,你一意孤行,陪他至今,如今也終於等來了好結果。」
許連琅慢慢睜開眼,「是那聳雲閣的神像。」
「嗯,那尊大佛的腳下的孩子,曾經試圖點醒過你一次,還記得當初身上的抓痕嗎?神佛早有昭示,神佛憐憫眾人,但卻救不了任何一個人。」
「是你救了她,他又救了你。」
「好孩子」,他稱謂慢慢變了,「這是我給你們的賀禮。」
清遠大師只在宮中逗留了一日,他與許連琅說了什麼,誰都不知道,他留下了一份藥方,許連琅日日喝著,從盛暑喝到冬至。
庭前紅梅花開的時候,許連琅拉來路介明剪花束,她身上披著大氅,白狐狸毛領子讓她那張臉更顯嬌艷,她面色似雪,唇色似梅,抬起手要他抱著去剪最高的那一株梅。
路介明低頭看她,黑眸子裡儘是她,他微微彎下腰,攬住她的腿,托起她的臀,復又笑了一聲,「阿琅今年長了些,也重了些。」
許連琅不高興了,還來不及發作,他就已經將她一把抱起,實現上移,她輕而易舉俯視他。
這個角度看他,他微微仰著臉,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他微微攢動的喉結、柔和的目光和細薄潤挺的唇。
許連琅變了心意,她一手扯住那枝開的最盛的紅梅,一手捏起他削瘦的下巴,她道:「也更軟了是不是,好不好抱。」
肉眼可見的,路介明的那孕著兩池子溫酒的眼,遇火燎原,他放在她身上的大掌微微用力,粗糲寬大的手掌像是直接觸碰在那塊皮膚上。
剎那間,腰背便麻了。
但這遠遠不夠,許連琅俯下身,湊近他的耳邊,「清遠大師說,喝完最後一副藥就可以了,今日清晨藥罐淨了,介明。我們進去,今日換了新的被褥了,你試試?」
「今年你生辰,我準備了個賀禮送你。」
一句話隱晦又狎昵,熱切又熱火。
路介明猛地將她扛在肩頭,大步朝殿內走去。
風光旖旎間,許連琅攀住他的肩頭,「我們該有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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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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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文案情節啦】
〔元素:萬人迷/高嶺之花/追妻火葬場〕
池瑜穿書了,成為了最喜歡的紙片人祁泠的妻子,她下定決心不再讓祁泠成為原書男女主的愛情犧牲者。
結果這位gb題材出名的高嶺之花太難撩了。
她使出了渾身解數,一顆心還跟石頭一樣,她算是捂不熱了,索性一死了之,順便送他個臨終大禮包,扔下一句「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滾遠點兒」。
所以在她又重生後,她身體力行的努力做一個守信的人。
避開和祁泠相遇的所有機會,甚至兢兢業業的藏起自己的信息素,生怕被祁家發現百分百的匹配度又被抓去結婚。
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情潮期一覺醒來,祁泠就睡在她的身旁啊?
大美人的睫毛微顫,只不過眼尾潮紅成一片,唇角也是洇紅,纖細柔韌的手臂緊緊的箍著她的腰身。
昨夜的記憶閃回,祁泠眼中極力壓抑著沉重的悲傷與痛苦,再被她拒絕後,低聲道:「求求你,池瑜,讓我幫你。」
【閱讀指南】:
1.gb,女a男o,前期女追男,後期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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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競|男主暗戀|蓄謀已久|卑微求愛|男二追妻火葬場|姐弟戀
神級唱跳天花板又美又絕大前輩X一線男團top頂流又蘇又野小後輩
1.任然駱第一次見到段熾的時候,是在公司地下二層的練習室,他黑衣黑褲,舞蹈動作利落流暢。
黑色半袖不夠長,每一抬手,削薄的腰身就露出一截,哪怕是在發黃髮暈的燈光下,都可以清晰的看到緊緻的肌肉輪廓和泛著光的白肌。
任然駱眼皮一跳,看著這張有著幾分熟悉的臉,嫌棄自己心裡突然出現的噁心思。
第二次再見時,他乖順的站在她面前,乖巧的像只不曾滿月的幼犬,將自己的獠牙藏的一絲不露。
她笑吟吟本著關心公司後輩隨口問了一句,「年紀很小吧,出道了嗎?」
她不明白他眼中突然流露的迫切是什麼,只覺得腳踝一暖,一雙大掌輕輕揉捏起來 ,「不小了,出道已經三年了。」
食指一揚,往上摸了兩寸,在她纖細的小腿處曖昧地蹭了兩下。
任然駱揚眉,感嘆現在的孩子可真是為了紅不擇手段。
那她,何樂而不為呢?
2.任然駱學生時代暗戀林弋整整三年。
那時,她還不是受萬千矚目的大明星,
只是一個剪著齊耳短髮帶著框架眼鏡的最邊緣人物。
而林弋,是受全校矚目的天之驕子。
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連說出口都覺得不配。
於是,她努力學習、減肥……做了所有的努力,只為了成為可以配上他的人。
卻沒想到,只得了一句,「醜人多做怪」。
3.任然駱和段熾剛保持這段不清不楚關係的時候,經紀人曾經隱晦問過她,「是不是因為長得像林弋。」
她笑而不語,得了經紀人一句譴責,「玩替身也太不道德了。人家得多傷心。」
後來,她被段熾圈在懷裡,餮足飽餐後無意說起這件事。
男人攔腰抱起她,朝浴室走去,只道:「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怕我連當替身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