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剛剛那是什麼?」
激烈的戰局中, 煉獄問七惠。
他指的是七惠在應對黑死牟時,一瞬間變得遊刃有餘的動作。
非常顯眼,煉獄心想, 至少他們幾人都注意到了。
黑死牟給他們的壓力是非常強的,隨著身上傷口的增加和體力的消耗,這種壓力越發明顯,並讓他們的動作愈發拖沓。
但七惠在剛剛那一回合的戰鬥里,卻表現出了遠超眾人的反應速度。
即使她因為高強度的實戰訓練惡補的體能和作戰能力, 但無論如何,是不會比煉獄、實彌這樣久經錘鍊的人更強的。
這樣一想,她剛才的反應就顯得更離奇了。
「我也.有些說不上來。」七惠被他問到, 好像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 「在那一瞬間,黑死牟在我的眼裡忽然變得非常好懂,就是像.」
「像他是透明的一樣,是嗎?」時透忽然插嘴。
他幼圓的臉蛋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在煉獄和七惠的眼神里, 冷靜地補充:「就好像,他駭人的外表一下變得透明,使你能清楚地看到他的骨骼肌理和身體構造。」
「以及他的呼吸、肌肉收縮。」七惠說, 「我能從他氣息的流動里, 察覺到他那一瞬間的弱點。」
她看向時透:「你也.」
「我也能看到。」時透冷靜地說, 「而且現在也能。」
七惠眨眨眼,她只在那一瞬間能夠看到。也就是說這是一種能力的進化?時透已經成功完成了進化,而她只是摸到了門檻?
煉獄看出了她神情不對, 大手握住她的手:「不要急, 小七。這種時候著急有百害無一利, 讓時透和你聊一聊,這邊我們還能抗住。」
說完又飛身探了出去,半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就在剛才,玄彌恢復了作戰能力。他趕過來後一直使用玉壺的血鬼術把黑死牟的殺傷力限制住,這給了其他劍士很多的喘息空間。
「你是說,黑死牟告訴你這一招叫通透世界?」
時透點頭:「對,也許因為我維持狀態的時間比你長,他好像察覺到了。聽他的口吻,應該的確是一種有殺傷力的技巧。」
時透和七惠躲在一邊,兩人翻來覆去地研究著這被命名為通透世界的招數。究竟該怎麼維持它的使用時限,究竟該怎麼傳授給其他人。
沒錯,這種能力一定要傳授給其他人才能起到更大的湧出。時透在劍技上天賦極佳,但畢竟年齡還小,腕力也不足;而她更不用說,任何呼吸法都是泛泛,在黑死牟這種身經百戰的敵人面前,她除了能讓傷口不再復原的特點也毫無優勢。
說到這個
「赫刀確定要靠極致的握力才能夠開啟嗎?」她有些憂慮地問,「通透世界也好,赫刀也好,聽上去都能明白需要為此付出什麼樣的努力。握力或是潛心的鑽研又或者天賦,這些倒不算什麼。」
「但之前你提到的斑紋」
他們剛提到這個詞,便聽見黑死牟不可置信的聲音:「怎麼會、你已經遠超二十五歲,怎麼能開啟斑紋?」
二十五歲?
七惠擰眉,視線落在悲鳴嶼的身上,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
時透在盡力向她傳授通透世界的心得,七惠學得很快,但她的心一直掛在那一頭的戰鬥中。所有人的臉上或身上都浮現了異色的花紋,濃郁的色澤烙在七惠的眼底。
而黑死牟的遺言更讓她感到心慌。
「你們的確令人敬佩。」他已經被幾人聯手殺得只剩一口氣,似乎也消除了不少心結,反而真心地稱讚起來,「能夠開啟斑紋的劍士是活不過二十五歲的,到了二十七歲以後還能開啟斑紋的人,除了你,我只見過一個。」
「我可以嗎?」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她問時透,「斑紋,我可以有嗎?」
她心裡持一個悲觀的態度,因為她並沒有將任何一種呼吸法練到極致。
時透的視線一飄,難得有些窘態,避開了七惠的目光。
她不行。
七惠將手指掐進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慌張過了,一種預言般的死亡,二十五歲的詛咒,就像她生來所背負的一樣。
一種無處不在、如影隨形的枷鎖,時刻扼住她的咽喉。
生病她可以救治、受傷她可以包紮,但是這種、這種沒有由來沒有根據的詛咒,她要怎麼解決?況且她沒有斑紋,她連跟大家一同去死的資格都沒有.
「七惠。七惠,能聽到我說話嗎?」
「.杏壽郎?」七惠睜眼,看見一頭耀目的金髮。雖然長時間作戰沾上了血污和塵土,但依然是那麼光彩奪目。
像一輪自顧自盛放的太陽。
煉獄捧著她的臉,將她靠牆放下:「醒了就好。剛剛我們擺脫黑死牟的時候你就昏了過去,好在時透一直守在你身邊,這才沒有受傷。」
七惠恢復神智以後,難免為自己的脆弱感到赧然。她掙扎著站起來,四下打量一番:「我們已經離開無限城了嗎?」
「對,無慘失去了對鳴女的控制,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到了地面上。」
「那麼無慘.」在哪裡?
七惠是想這樣問的,但立刻東北方便傳來異動。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那頭飛奔而去。
煉獄並沒有開口強硬地要她留下休養。換做平時的任務,他一定以七惠的安全優先考慮。然而面對無慘,任何人都沒有勝算,即便內心再憤怒,再下定了決心,他也說不出自己一定能獲勝的話。
既然如此,他沒有任何資格阻攔七惠戰鬥。
他的視線像一道流水,輕輕拂過七惠的側臉。少女這時候看上去半點談不上漂亮,污泥血痕、髮絲也凌亂地黏在一起。
臉頰蒼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反而眼睛是偏紅的,大概剛才聽到了關於斑紋的事。
「只是死而已。」煉獄的聲音很輕。
七惠的下唇微微抖了一下,沒有接他的話。
他們很快趕到無慘所在的位置,卻遠遠地無法靠近。鬼王從身後分裂出類似觸手的長鞭,肆意抽打著身邊的建築。
「硬度堪比鋼鐵。」煉獄神色凝重地判斷。
七惠點點頭,她的手握緊了刀柄,下肢繃緊,隨時準備衝刺。
一根長鞭揮至他們眼前。煉獄反應更快,立刻揮刀擋住。七惠則躍至半空,向長鞭的尖端劈砍一刀。
「砰」的一聲,隨著她將其一刀兩斷,掉落下來的尖端居然在地面上炸裂開來。血漿混合著無慘的細胞四處飛濺,七惠用水之呼吸的劍氣圍出一道沉靜的防護壁,將兩人包在正中。
「他的招式怎麼這麼」七惠皺著眉,「噁心?」
煉獄好笑地捏了捏她的手:「好了,趁這個機會,我們立刻向裡面.」
就在他們預備動身的同時,一道黑影襲來。七惠感到腰間被重擊的疼痛,下一瞬便立刻被甩到了另一個地方。
原來剛剛身後還有一道長鞭.她只覺得內臟都錯位了,更來不及查看身上有多少擦傷劃傷。滿嘴都是難以壓抑的血腥味,啞著嗓子喊:「杏壽郎,你還好嗎?」
煉獄和她一起被甩到了無慘面前。這裡人不少,除了需要躲藏的愈史郎和大部分沒有一戰之力的普通隊士,所有的柱和炭治郎幾人都在這裡。
無慘冷笑著催動體內的長鞭,重重抽向地上的七惠。
少女腰腹一卷,借著反作用力與蟲之呼吸的技法,輕巧地從原地彈跳離開。身形輕越蹁躚,幾乎要飛起來一般。
她的輕鬆讓無慘更加惱怒。他的管鞭聯結著他的生命力,復原的速度也是無可比擬的。在場所有的獵鬼人,無一不是拿他毫無辦法。
但這個女人.!
無慘恨恨地追擊上去。剛才他只是隨手分散攻擊,就已經叫眾人招架不住,這時候全力猛攻,七惠當然更加狼狽。
隨著一道重擊,她被重重砸進一棟民居里,散落的瓦礫將她深深掩埋。
無慘冷笑。對,這才對,這就是與他作對的下場。
「我早就已經說過了。」他的視線轉向已經出離憤怒的炭治郎,「不如把我帶來的一切死亡都當做一場不幸的夢,睡過去就好了咳、咳咳.」
這是怎麼了?
他的嘴邊突然溢出鮮血。
無慘抬手擦去,泰然自若的神態里流露一分茫然。
同樣傷重的忍看在眼裡,心裡卻很瞭然,這應該是珠世小姐的毒起作用了。
整個鬼殺隊裡,她最會玩毒,小七最會解毒。而珠世小姐作為隊外持續研究著將鬼變回人等針對無慘藥劑的同盟,與她們二人的聯絡也一直很頻繁。
無慘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時候的他,與第一次在無限列車邊被七惠砍傷的猗窩座離奇地同調了。
怎麼會?他已經是完美形態的生物,但怎麼還有人能夠、能夠讓他受傷?讓他流血?
讓他變得,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讓鬼變成人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難,無慘。」
被他默認已經死亡的七惠用日輪刀撐著半邊身體,站了起來。她看上去已經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了,說是一隻死而復生的鬼,恐怕也會有人相信。
她清了清喉嚨,吐出一口血沫,「尤其是早就忘記人類該是怎麼生存的鬼,只需要讓他們想起一點點」
說話間,她身形一閃,連眨眼的時間都不足形容她的快。七惠兩手高舉,火紅的日輪刀與悲鳴嶼遠遠甩來的流星錘一同將無慘砸入地面。
「只要讓他們想起,對死亡的恐懼,這就足夠了!」
(本章完)
作者說:後面還有一兩章就收尾啦!有什麼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評論區提出來哦寶寶們~
順便再推一下子俺的預收《黑心經理最好命[網球王子/排球少年]》,七月初就會開啦~
文案:張佳佳,女,金融民工一枚,穿越成了一個叫德久英美里的日本女初中生。被青梅竹馬冰山君從小奴役,長大後更是按頭當了青學網球部經理。
天可憐見,她可是個鐵血立海廚!!
初中畢業她速速逃離苦海遠赴宮城縣,投奔舅舅天童悟,好死不死被表哥甜筒君連哄帶騙按頭當了白鳥澤排球部經理。
天可憐見,她可是個鐵血烏野廚!!
誰說穿越女是氣運寵兒心想事成,德久英美里接連錯失兩個本命學校,站在場邊搖頭嘆氣。
算了,這破綜漫世界,毀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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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加入青學以來,從不二前輩那裡聽到的唯一一句可以信賴的話:小心英美里哦,她比我和手冢加起來還要恐怖呢~
他原本不屑一顧,身為少年天才,他的眼裡只有對手,沒有經理。更別說連球拍都不會握的經理。
直到他看見這位經理小姐出現在高架橋下網球場外,皮笑肉不笑:
「手冢國光,背著我跟人單挑?左手不要了?你很行啊?自己從這兒跑步去醫院,敢比我到的晚你就死定了!」
不二前輩,越前龍馬寬麵條淚,你居然真的說了句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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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工加入白鳥澤以來,從天童前輩那裡聽到的唯一一句可以信賴的話:小心英美里哦,她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厲害呢~
他原本毫不在意,心說一個經理而已,無非就是拿拿毛巾遞遞水,難道還能上天?
直到他看見這位經理小姐抱著手臂冷笑:
「牛島若利,帶外校生進來是吧?害我被教練訓是吧?你很行啊!罰跑!統統罰跑!現在就去!」
天童前輩,五色工寬麵條淚,你居然真的說了句人話。
而有一天,兩位苦命的少年天才相遇了
搞笑腿肉,不知道會不會有男主,會穩定日更。
前期主網王后期主排少,按時間線走,大概率不改劇情不改勝負結果,女主只是搞笑役不要對她要求太高。
排雷:作者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