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椿野著急回去畫設計圖,先走一步。水木和桃瀨聽說東方商店街有不少混子扎堆,以防萬一,還是決定先行過去震震場子。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京蒼介慢吞吞地從教室里走出來,與一班門口的梅宮一、柊登馬匯合。
兩人靠在牆上,目光落在二班的門口,見京蒼介出來,柊登馬停下抖腿的動作,不耐煩地說道:「太慢了。」
梅宮一深知柊登馬不喜歡超時的性格,拍了拍柊登馬的肩膀,臉上的笑容燦爛:「放輕鬆,我們約好的時間也只是放學後。」
柊登馬滿頭黑線:「你是不是故意的?」
梅宮一笑而不答。
三人並排前行。
身後跟著榊晴龍和榊雨龍。
柊登馬得知兩人是想看他們打架,也沒說什麼,同樣叮囑一句:
「到時候站遠一點。」
因為要去打架,整個人的氣勢有點收斂不住,看起來像一隻猛虎。
榊晴龍和榊雨龍第一次見柊登馬兇悍的樣子,竟然忍不住瑟縮一下。
京蒼介沒有過多的解釋。
柊登馬,和他相處多了,自然不會懼怕他。
反倒是梅宮一,整個人神采飛揚的樣子,像是小朋友去遊樂場玩一樣,充滿好奇和興奮。
至於京蒼介,從骨子裡散發出一股懶洋洋的味道,有種老年人在公園散步的感覺。
柊登馬站在兩人中間,看到梅宮一和京蒼介截然不同的樣子,嘴角一抽,最終一巴掌拍在京蒼介背上:「喂,蒼介,打起精神來,我們可是要去打第一場架的人。」
巴掌落在背上,聲音之大,讓走在身後的榊晴龍和榊雨龍都忍不住輕『嘶』一聲。
京蒼介腳下的步子沒變,繼續往前走,順便打了一個哈欠,解釋道:
「在教室干坐了一個下午,好無聊。」
「除了教室,學校哪裡適合睡覺?」
梅宮一踴躍回答:「我已經提前踩點好了,教學樓樓頂的天台,不過聽說好幾個幫派霸著天台場地,不讓人隨意上去。」
柊登馬:這就是你今天一整天拉著我在學校亂逛的原因嗎?
「打一架能搞定嗎?」
梅宮一搖頭,惋惜道:「恐怕得打好幾回。」
京蒼介想起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呆在教室,渾身都乏,雖然被自己睡了半天,下午和椿野聊了半天,一天就這樣被混了過去,但是精神上的疲憊還是挺折磨人的。
「優先拿下吧,不想一整天都坐在教室。」
「好。」
「沒問題。」
其他兩人欣然答應。
身後的兩人聽到這一番對話,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出聲。
……
京蒼介和其他人剛走出教學樓,就看到操場上烏壓壓的一片人。
三個人身上的氣勢一下子變得凌厲,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京蒼介回頭,輕飄飄的眼神落在身後還未走出教學樓的榊晴龍和榊雨龍身上,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卻成功將兩人定在原地。
京蒼介見兩人站在教學樓中沒有出來,這才轉回去。
梅宮一站在中間,柊登馬和京蒼介站在兩側,三人分散站成一排,攔在三十人面前。
對方領頭的人冷笑一聲:
「明知道我們有這麼多人,居然才來三個人,你們是來找si的嗎?」
梅宮一沉聲道:「是不是打過就知道了。」
領頭人一時無語凝噎,轉頭看向京蒼介:「喂,京蒼介,要不要來我們幫派?至少不用一個打十個。」
「一對十和一對一有區別嗎?」
「你……」
領頭人頓時火冒三丈,也不跟他們廢話了,直接大喊道:「上!」
五分鐘後,三人附近躺倒一片。
……
榊晴空和榊雨龍自從被京蒼介看了一眼後,兩人的腳就像被困在原地一樣,走不出教學樓。
「咚!」
「咚!」
「咚!」
心跳聲一下一下在耳邊響起,一聲比一聲大,速度也慢慢加快,兩人褐色的眼睛裡,三人的身影清晰可見。
他們三人的身法迅捷而流暢。每一招每一式的速度極快。有幾個人從不同的方向同時攻擊,他們也能有條不紊地一一拆解。
動作間拳拳到肉,擊打在對方身體上力道看似不重,卻能讓對方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中間的白髮少年雖然第一面看上去不太靠譜的樣子,沒想到打架的時候卻意外很沉穩,臉上的表情嚴肅,身上的堅定與自信輻射著身邊的兩個人。
他善用拳頭,速度極快,站在原地幾乎沒怎麼動過,瞄準對方的空隙,輕輕鬆鬆就把對手擊倒在地。
也許是身上懶洋洋的勁還沒過,京蒼介只有攻擊快要落到他身上時,他才會迅速格擋,趁著對方愣住的瞬間,腳下不知怎麼一動,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就躺倒在地。偶爾應付不過來了,他才會把對方一角踹到中間的白髮少年身邊。白髮少年也似乎早有準備,一拳就把他扔過來的對手打倒。
另外一個黑色短髮,看起來十分兇悍的少年打起架來也比較凶,喜歡主動出擊,在人群中穿梭,像一頭巨鯊,狠狠地撕咬著敵人。咬到的人皆匍匐在地,他也不追求擊倒每一個人,反正有他的同伴給他兜底。
三個人很快結束戰鬥。
金烏將墜,大片大片的白雲層層染染,似橙似紅的顏色幾乎布滿整個天空。
三個人逆光而來,身披霞帔。
一直到很久以後,榊晴龍和榊雨龍都很難忘記這一幕。
……
「我打倒了15個對手。」聲音中隱約帶了一絲得意。
「這也沒辦法,誰讓你喜歡在他們中間跑。」聲音懶洋洋的,是京蒼介的聲音。他打了一個哈欠,繼續說道:
「是我的話,肯定一個人都跑不了。」
柊登馬沒有計較京蒼介言語中的『拉踩』,反而滿頭黑線:「剛剛這一架居然沒讓你徹底清醒嗎?」
「沒有想像中的厲害。」
梅宮一笑嘻嘻地看著兩個人聊天,突然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消失,抬頭,目光落在教學樓樓頂的天台上。
京蒼介和柊登馬相繼停下腳步,抬頭望向教學樓樓頂。
樓頂上站著兩個人,距離太遠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只能看到兩雙眼眸。
一雙火紅色,無機質,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審視地看著他們三個人。
另一雙是淺綠色,看到他們望過來的瞬間,浮起清清淺淺的笑意,衝著他們揮了揮手,像是打招呼,笑容卻不及眼底。
雙方對峙一會後,對方從天台上離開。
京蒼介整個人立馬萎靡:「看來天台不好拿下。」
梅宮一堅定地說:「總會拿下的。」
京蒼介和柊登馬同時點頭。
是的。
總會拿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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