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是不是利用職務之便,將邵天廣的同胞姐姐送進去科考了?」李婉在背後問道。
李建業打了個哆嗦,不敢說話。
郭安夢被刺中了逆鱗,怒目圓睜:「你在胡說什麼?!」
「你算個什麼東西,對我們指指點點?要不是皇后把你賜給我表哥,他能看得上你?」
「你長得那麼丑,還只是個丫鬟出生,我是看在我表哥的面子上才叫你一聲嫂子,你也配?」
郭安夢說的話字字扎心,李婉強忍住心中的酸楚問道:「老爺,你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李建業不敢回頭,用力抓住郭安夢的胳膊:「你快別說了!」
郭安夢從李建業的懷抱中掙扎逃出:「反正我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不如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把自己凌亂的頭髮撥到耳後,直勾勾的盯著李婉:
「其實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要不是你賺了點錢給我表哥買官,你以為你還能在李家這麼舒服嗎?」
李建業大驚失色,看了一眼太子,慌不擇路的想要堵住郭安夢的嘴。
哪知道被郭安夢一把推開!
藍皓離皺了皺眉頭,回頭吩咐了侍從幾句,侍從領了命令,悄悄退出了李府。
郭安夢在哥哥嫂嫂的庇佑下養成了十分驕傲自滿的性子,今日李婉讓她顏面掃地,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繼續說道,句句往李婉肺腑中戳去:「你以為你為什麼沒有孩子?你以為每次來給你請脈的郎中說得都是真話嗎?」
「郭夢安!」李建業大聲喝止,但他阻止不了一個瘋婆子。
白清清瞪大了眼睛。
孩子之事可是李伯母的心結,如今郭安夢突然提起,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幕?
難道是有人要害李伯母,像小說一樣,在李伯母身邊下了讓人不能懷孕的藥物?
還是李建業在背後搞得手段,像電視劇里的胖橘一樣,不想讓李伯母懷孕?
「李婉,你根本就不能生育!你就是一個石女!」郭夢安字字珠璣。
白清清:!!!
差點摔了一跤。
「——啪。」李建業一巴掌扇在了郭安夢的臉上。
郭安夢被打得摔倒在地。
【這是什麼炸裂的新聞?!這種話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得嗎?】
白清清瞪大了眼睛,腳趾扣出了三室一廳,她覺得她應該要迴避一下,畢竟涉及到李伯母的隱私。
但郭安夢偏偏故意在這個時候,把這事公之於眾,可見心腸有多麼歹毒。
白清清求助的看著蕭二娘,蕭二娘連忙讓閒雜人等全都退下。
可惜當朝太子在這,她也不好趕人,只能裝作沒看見屏退了下人。
李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建業:「她說得,是真的嗎?」
她和李建業的房事一直以來都是草草結束,她一直以為李建業無法進|入,最後疲|軟了是他的問題。
她也懷疑過找郎中診斷過,郎中說與她並無干係,是李建業身子虛。
李婉抓住李建業的袖子:「你說啊,她說得是不是真的?!」
「是!」李建業無奈回頭吼道。
李婉聽到這句話後,全身無力,差點跌倒在地。
白清清見李伯母被傷得體無完膚,實在是氣不過:
【啊啊啊,好人沒好報啊!】
【憑什麼?難道李伯母是石女,就該把丈夫拱手讓人嗎?郭安夢就可以爬上表哥的床嗎?他們三個就可以玩|3|P|嗎?】
「咳咳。」聽到這話藍皓離咳嗽了一聲。
小東西,懂得還挺多。
他走到白清清的身邊,忍不住逗逗白清清:「這三人實在可恨。」
「嗯嗯嗯!」白清清氣憤的點頭。
「可惜他們沒有觸犯大曆王法,要不然.」藍皓離欲言又止。
白清清:?
白清清看向一直和她搭訕的男人,忽然想起來了,這人可是當朝太子,若是李建業等人真犯了律法,說不定真的可以……
她皺了皺眉頭:「他們怎麼沒觸犯大曆王法?科考徇私舞弊不算嗎?」
【我記得原文裡,男主宋歸帆科考的時候被換了卷子,後來一番奇遇,男主到了聖上面前親自寫文章,聖上才發現科舉有人徇私舞弊,下令徹查。】
【當時好像殺了一批執事官,男主因此還獲得一位後宮,叫什麼來著】
【哦對,邵天闊!我當時印象可深刻了,怎麼有女子取名取得跟男子一樣,而且做文章也不輸男子。】
想到這兒,白清清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邵天闊?怎麼這麼熟悉呢?】
聽到這兒,再結合李婉剛剛提到的同胞兄妹,藍皓離已經明白了八分,這位宋歸帆收的後宮估計就是給邵天廣替考的同胞姐姐了。
他回頭對貼身侍從說了幾句。
白清清湊過去偷聽,正好聽見了「禮部尚書」四字,她頓時放心了。
【沒想到,這太子這個大冤種竟然有點用處,還竟然想到找禮部尚書,不錯不錯!】
【之前看他被伴讀哄得鬼迷心竅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會向朝著昏庸無道、荒淫無度那個方向發展呢。】
藍皓離:「……」
他不過就是之前被蒙蔽了雙眼,錯信小人嘛,怎麼在她眼裡他就和昏庸無道荒淫無度扯上關係了?
他看起來有這麼壞嗎?
這時,宋歸帆已經察覺到太子要幹什麼了。
他不經有點疑惑,現在太子羽翼未豐,如今不是好時機,怎麼太子忽然如此莽撞?
他小聲勸導道:
「殿下,科舉這事牽一髮而動全身,您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藍皓離看了看宋歸帆,知曉他科舉被換了卷子,最後還是鬧到父皇那邊,要徹查科舉徇私舞弊之事。
反正早查晚查都得查,不如他來查。
於是,他胸有成算的說道:「無礙,本宮自有分寸。」
這時先前的侍從跑了回來,手裡拿著文閨捲紙。
藍皓離心情大好,拿來細細觀看。
郭安夢見李婉幾近崩潰,幸災樂禍的說道:
「嫂子,你可要好好照顧身子,以後若是我有了孩子,說不定可以記在你的名下,讓你也享一享天倫之樂呢。」
她此時還不知道蕭二娘等人已知道她與李建業有私情。
此刻還無比得意,想著以後不管是生下表哥的孩子,還是邵天廣的孩子,她都可以拿去給嫂子養。
李婉反諷道:
「養你孩子?你這麼不知檢點,連孩子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誰會養一個野種?」
郭安夢狡辯道:「我孩子怎麼會是野種,狀元爺的孩子,誰敢叫野種?」
「哼,」李婉哼了一聲,「邵天廣科考舞弊,是不是狀元爺還另說呢。」
郭安夢臉色猛地一變,惡狠狠的說道:
「你說話要講證據!你別因為自己身子不健全生不了孩子,就遷怒到我們身上。」
李婉終於從悲傷中走出來:「我一貫都是拿得起放的下的,若有人負我,我定讓他付出代價。」
說完,李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邵天廣和李建業。
邵天廣和李建業見到那一眼,頓時背後直冒冷汗。
婉娘剛剛看他們做什麼?
難道她已經察覺到什麼?
邵天廣怕被識破,頓時慌不擇路,拽拽李建業的衣角:「李大人,要不然算了吧.」
李建業回道:「是我不想算了嗎?太子在這兒,他要一個交代啊」
邵天廣頓時氣得捶地:「好端端的,你把太子帶來幹什麼?」
李建業:「.唉。」
悔之晚矣。
「狀元爺。」藍皓離忽然喚道。
邵天廣聽到太子喊了自己的名字,頓時腿一軟跪了下來。
「聽聞你在殿試上做的文章,翰林學士讚不絕口,不如今日你再寫一遍?」藍皓離說道。
邵天廣心驚膽顫,饒命的話幾乎都要說口了,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怎麼求饒?說他寫不出來,不會寫?
那他是怎麼考上狀元的?
又是如何在眾人眼皮底子下偷梁換柱的?
李大人和他是什麼關係,為何要幫他偷梁換柱?
這一切的一切,都禁不起推敲哇.
「殿下,下官草民手受傷了。」
「哦?」藍皓離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不寫也行,那你就念一遍吧。」
邵天廣跪在原地,不敢回答。
不是他不說,而是不能說啊!
「殿下,下官來遲了。」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後山的寂靜。
只見禮部尚書匆匆趕來,還帶著禮部侍郎。
邵天廣見到主考官,下意識的就想跑。
李建業的表情也是猛地一變,渾身癱軟。
他倆都知道。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禮部尚書鄭為之拿出箋紙遞給藍皓離:「這是下官找尋的邵天廣的筆跡。」
藍皓離拿出與殿試文閨捲紙上的筆記一一對比,笑道:
「狀元爺,怎麼殿試之後,你的字跡退步了許多?」
聽到這兒,李建業「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殿下殿下,不管我的事啊,我只是一個打下手的,他們姐弟倆換人了我是一概不知啊。」
見到這兒,白清清挑了挑眉吐槽道:
【沒想到李建業比邵天廣沒種多了。】
剛剛邵天廣在藍皓離的威逼下愣是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結果李建業這邊先招了,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藍皓離聽到這話,笑著搖了搖頭,對鄭為之說道:
「鄭大人,邵天廣科考舞弊,我會向聖上稟報此事,徹查科舉徇私舞弊之事,給大曆的學子一個交代。」
(本章完)
作者說:白清清:「我以為他會朝著昏庸無道、荒淫無度那個方向發展呢。」
藍皓離:「你說我荒淫無度?」
感謝一直追更的小夥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