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義看見那木箱裡肢解的女屍, 眼淚止不住地流,他指著藍皓離痛斥道:
「是他!大曆國的太子!強|奸臣女,臣女誓死不從, 便痛下殺手,臣的女兒連個全屍都沒有。」
張弘義的遭遇讓在場的文武百官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藍皓離皺緊眉頭:「不是本宮殺的,本宮與這位女子素未相識。」
此刻三位伴讀惶恐不安,在人群中鬼鬼祟祟。
藍皓離淡淡的一句話, 在百官的眼裡都是狡辯。
百官們亂作一團亂粥,紛紛竊竊私語。
吏部尚書忍不住指責道:
「那女子與本官的侄女年歲差相差不大,花兒一般美好開朗的女子, 太子殿下竟然下次慘手, 他雖是太子,更是畜生!」
一旁的戶部尚書跟著附和:
「世人都說太子比不上二皇子,依本官看,太子真是辱了皇室的血脈。」
工部尚書搖了搖頭:「今後太子若繼承大統,百姓免不了生靈塗炭啊。」
見狀, 吳道長上前一步,對皇帝說道:
「陛下,臣在祭祀中算出, 紫微星日漸式微, 恐怕就與太子德不配位有關, 陛下若不嚴懲太子,怕是難平上天之怒啊。」
「陛下,臣就這一個女兒, 陛下一定要還臣一個公道啊!」張弘義跪了下來。
眾人的利劍對著藍皓離, 讓白清清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吳大師, 」藍皓離懶得解釋,打斷道,「既然有人證物證,那便讓他說上一說。」
那位挺身而出的男子便是大理寺新起之秀杜飛捷。
二皇子眯了眯眼。
此人破案能力極強,順著蛛絲馬跡破過許多奇案。
前幾日,他曾派過說客去他府上,想將他拉進自己的麾下。
如今他在此刻發聲,想必這就是他給自己的投名狀了,想到這裡,藍若覺不免對此人心生信任。
「陛下,臣的物證,便是這具女屍。」杜飛捷翻弄女屍,一股屍腐味瀰漫出來。
有些朝廷官員見不了這樣的場面,轉頭便嘔吐了出來。
「女屍身上有多處傷痕,且傷痕不一,是多人犯案。」杜飛捷面不改色的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瞪大眼睛,疑惑不解。
張弘義說此女子是太子奸|殺,但物證卻說是多人作案。
那.他們剛剛豈不是誤會太子了?
張弘義此刻瑟瑟發抖,忍不住偷偷看向二皇子,希望二皇子能告訴他如今應該怎麼做。
張弘義的小動作被白清清看在眼裡:
【哼,這位「慈父」,他做過的好事,小說或多或少還是提到一點的。】
【他此刻跪在皇帝面前污衊太子,根本不是為他女兒討要公平正義!】
【這個張弘義,他就是一個吸他女兒的血的吸血鬼!】
【他女兒秀雲錦瞎了眼睛,才賺了點錢,為他捐了一個簾官,在院試時查看是否有考生作弊。】
【結果他收了考生的錢,幫人家舞弊,在關鍵時刻又坐地起價,剛好那人又沒考上,惹了不該惹的人,最後官也沒保住。】
【他們家一夜之間傾家蕩產,他捨不得他的兒子,便讓他的女兒出去賣,他女兒這才遇上太子的伴讀們,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現在他又把他女兒的屍身拿出來,天天去衙門擊鼓鳴冤,鬧得沸沸揚揚,只為了換個好前程,這樣的人,真不配為人父母!】
宋亦寒聽見白清清的心聲,牙都要咬碎了。
這女子身世何等悽慘!
藍皓離聽見後,默默的拿出小筆筆在心中為張弘義記下一筆,這樣的人得現世報!
杜飛捷繼續說道:「女屍身上的布料、金器、鐵|鏈皆出自與金玉館。」
金玉館,顧名思義就是青樓,但與尋常青樓不相同的是,能進金玉館的人只有京中的達官貴人。
這就類似與現代的VIP會所,這種地方,看起來金碧輝煌,實際上暗藏罪惡。
聽到金玉館,文武百官們都有一瞬間蜜汁尷尬。
因為金玉館對他們來說,都太熟悉了,好幾個官僚同窗都一起約著去逛過。
白清清看著這些文武百官,他們剛剛都一臉剛正不阿,興師問罪,現在又個個羞愧的低下頭說不出話來,不免冷笑:
【事情擺在明面上的時候,各個都裝作一副好人面孔。】
【這金玉館能有今日規模,這些當官的沒有貢獻一份力量?】
【當官的既當婊|子,又立貞坊。】
杜飛捷說道:「金玉館的老鳩已經在外候著了,這女子到底被誰殘殺,一問便知,此乃臣的人證。」
話音剛落,禮部尚書鄭為之便站了出來:
「陛下,若人證物證皆證明此事是太子所為,臣斗膽,請陛下廢太子,另立賢君!」
幾月前,太子查出新科狀元邵天廣科考舞弊,要向陛下稟報科考徇私舞弊一案。
他那時認為太子心懷百姓,是未來的賢君。
若太子真願徹查科考徇私舞弊一案,還天下學子一個公平正義,他作為禮部尚書,願自斷一臂,為太子肝腦塗地。
但如今時間已有數月有餘,太子依然沒有提科考徇私舞弊一案,可能當時只是太子一時興起,並未放在心上。
科考徇私舞弊牽扯重大,涉及此案的官員不願擔此誅九族的大罪,必會百番阻撓,太子心生恐懼,不願趟這趟渾水,這也正常。
但如今太子的作風,真令他鄙夷不屑。
逛青樓,殺女子,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挑戰他的底線。
這太子,確實不是明君。
眾官跪拜,紛紛附和:「請陛下明查!若此事真是太子所為,太子無法服眾,臣等也不願輔佐太子!」
藍若覺見他的心腹紛紛站出來給父皇施壓,嘴角上翹,說道:
「皇兄,您所做之事確讓臣民寒心,大曆丟臉,確實是德——不——配——位。」
藍若覺嘴角含笑,一字一句的說道。
「哦?」藍皓離看著這位弟弟,笑著反問道,「你覺得這一次我還會輸嗎?」
藍若覺看見皇兄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有一絲異樣。
但很快被他忽略,如今每一步棋都在他的掌控中,這一次,皇兄必定插翅難飛。
藍承天眯了眯眼:「宣。」
老鳩被太監帶了進來,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進來後一直左顧右盼,見到天子威嚴後,嚇得「咚」一聲跪在地上。
杜飛捷說道:「那日是誰逼迫張秀姑娘,將她帶進金玉館行不軌之事,你瞧瞧,是否在這場中?」
張秀就是那位被輪|奸後殺害|肢|解的可憐人。
老鳩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看了一圈,立馬又低下了頭,回道:「在在這場中。」
「你指出來。」杜飛捷說道。
老鳩低著頭,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指,指向了——
——太子。
頓時,百官譁然:
「竟然真是太子。」
「太子一人,杜大人為何說是多人作案?」
「難不成,太子.太子他一人覺得不刺|激,還喊了其他人.」
藍承天大怒,一掌拍在案前:「太子!你太讓朕失望了!」
藍皓離抿了抿嘴唇,向旁邊移了幾步,問向老鳩:「你看看,是本宮嗎?」
老鳩抬頭看了看,手指指向的方向不變,回道:「是是他後面的三人。」
那三位伴讀在女屍搬出來後便一直惶恐不安,一直躲在人後苟延殘喘,如今東窗事發,頓時跪了下來。
葉置年指著另外兩人:「我不知道.我一直聽他們的!是他們說那婊|子性子太烈,要教訓她的!」
姚泉一腳把葉置年踹倒:「你他娘的,見色起意的是你,背信棄義的又是你!」
「爹爹.你救救救我.」朱祿亮看向戶部尚書,求饒道。
眾官驚愕。
這三人正是朝廷重官之子!
葉置年是工部尚書葉固風的長子。
姚泉是吏部尚書姚鎮南的長子。
朱祿亮是戶部尚書朱國安的長子。
這三位尚書,剛剛在討伐太子的時候皆氣宇軒昂,英姿颯爽!
「畜生!」「有辱皇室血脈!」「百姓生靈塗炭!」皆出於他們之口。
結果到頭來,做出這等慘無人道之事的,竟然是他們自小教誨,最為疼愛的長子!
這種事情,傳出去之後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嘛?!
百官們驚訝不已,能養出這樣的兒子,千刀萬剮都不得過,他們還有臉身居高位?
藍承天幽幽的看著那三位老臣,三位尚書已經漲紅了臉。
他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兒,還有反轉。
不僅後宮的宮女嬪妃們背著他對食,就連前朝也失了火。
老臣們家教不嚴,家風不正,傷親害己,教出的逆子驕縱跋扈,還送到宮裡給太子伴讀!
葉置年踹翻在地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是抓住救命稻草,指向太子:
「冤枉啊!是太子指使我們這麼幹的!」
聞言,三位尚書頓時又支棱了起來。
他們就知道!此事必有隱情,他們兒子不會做出這等令家族蒙羞的事的!
【終於聽見這句話了!】
白清清極其興奮。
(本章完)
作者說:白清清愁道:「他們要是都賴你,說是你教唆的怎麼辦?」
藍皓離笑道:「全都給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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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謝謝老婆們的收藏和評論,我感覺這章怎麼寫,寫得都不好,老婆們不要見怪啊,展示廢稿又怕老婆們嫌棄,以後慢慢進步嘛,求輕噴。
眾臣見二皇子的心腹站出來講話,對太子凌|虐|殘|殺女子的事情更加確信了幾分。
那女子死狀慘烈,令人不敢直視,見者嘔吐。
讓人不經痛恨下此慘手的畜生,到底該怎樣磨滅人性,才能將一位花朵般美好開朗的少女殘忍姦殺毀屍至此。
誰人皆知,太子德不配位,事事不如二皇子,如今更是犯下這等慘絕人寰的錯事,在場的文武百官,如今沒一個信服太子,今後更不會有人願意輔佐太子!
二皇子終於認出,這緊要關頭挺身而出的,竟是大理寺的新起之秀杜飛捷。
此人破案能力極強,順著蛛絲馬跡破過許多奇案,前幾日給他派說客去他府上,想把他拉進自己的麾下。
如今他將太子牢牢捶死,想必這就是他給自己的投名狀了,想到這裡,藍若覺不免對這人心生信任。
「臣的物證,便是這具女屍。」杜飛捷說道,打開了木箱。
頓時一股屍腐味瀰漫出來。
有些心理素質弱的朝官見不了這樣的場面,扭頭便嘔吐了出來。
藍承天捏著鼻子:「杜卿,你有話就說,朕會派人核實,朕不想被這污穢之物污了眼睛。」
「來人,將這木箱抬下去。」
杜飛捷閉了閉眼睛,十分心痛:
「臣剛剛查閱過女屍,女屍身上有多處傷痕,傷痕不一,是……多人犯案。」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頓時十分恐慌。
這女子竟然是被輪|奸後解|屍,如此喪心病狂!
此刻,三名伴讀惶恐不安,在人群中鬼鬼祟祟。
藍承天聽後暴怒:
「太子,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真是太讓朕失望了!讓朕感覺到噁心!丟臉!」
藍皓離跪了下來:「父皇,此事與兒臣無關,兒臣與這位女子素未謀面,更不可能加害與她!」
杜飛捷聽聞此話後,眼神犀利:「太子殿下,你可知金玉館?」
藍皓離一愣:「那不是京城有名的……」
「女屍身上的布料、金器、鐵|鏈皆出與金玉館!此乃臣的物證。」杜飛捷說道。
金玉館,顧名思義就是青樓,但與青樓不相同的是,能進金玉館的只有京中的達官貴人。
這就類似現代的VIP會所,這種地方,看起來金碧輝煌,實際上暗藏罪惡。
白清清看著那些文武百官,見他們一臉剛正不阿,對太子興師問罪,不免冷笑:
【事情擺在明面上的時候,各個都裝作一副好人面孔。】
【這金玉館能有今日這樣的規模,這些當官的沒有貢獻一份力量?】
【既當婊子,又立貞坊。】
杜飛捷說道:「金玉館的老鳩已經在外侯著了,這女子到底被誰殘殺,一問便知,此乃臣的人證。」
一時間,眾人對著太子指指點點:
「太子殿下,人證物證俱全,您為何還不認罪?」
「您含著金湯匙出生,枉滅人性,真不配當大曆的太子,這要是傳到番邦小國去,我們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您太讓陛下寒心,讓臣子失望了!」
禮部尚書鄭為之蹙緊眉頭。
幾月前,太子查出新科狀元邵天廣科考舞弊,要向陛下稟報科考徇私舞弊一案。
他那時認為太子心懷百姓,是未來的賢君。
若太子真願徹查科考徇私舞弊一案,還天下學子一個公平正義,他作為禮部尚書,願自斷一臂,為太子肝腦塗地。
但如今時間已有數月有餘,太子依然沒有提科考徇私舞弊一案,當時可能只是太子的一時興起。
科考徇私舞弊牽扯重大,涉及此案的官員不願擔此誅九族的大罪,必會百番阻撓,太子心生畏懼,不願趟這趟渾水,這也正常。
但如今太子的作風,真令他鄙夷不屑。
逛青樓,殘殺女子,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挑戰他的底線。
這太子,確實不是明君。
他上前一步:「陛下,若人證物證皆證明此事是太子所做,臣斗膽,請陛下廢太子,另立賢君!」
眾臣們紛紛跪下附和道:「廢太子,另立賢君!」
藍皓離見眾人都不相信他,痛心疾首:「證據未明,你們聽這一人所言就相信此事是我所為。」
「本宮向來不屑於幹這種腌臢事!」
藍承天十分氣憤:「太子,你跟」
白清清瞪大了眼睛。
原來這事當時鬧的這麼大,那藍皓離當時沒被當場廢了,也算他有本事啊。
而且這鄭為之與陳貞皇后相識,陳貞皇后說過這人是個好官。
想要陷害太子的人說廢太子就算了,連好官都認為太子該廢。
藍皓離孤軍奮戰,多可悲多孤獨啊。
藍承天眯了眯眼:「宣。」
老鳩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進來後一直左顧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