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把,古董再也沒有從ban位上下來過。
喬妤分別拿出了舞女、勘探員、雜技演員,都是在賽場上常見且適用的角色,在她手下也都玩出了很好的效果。
佐伊在自己小本本上狂記,邊記邊贊道:「她這個舞女熟練度很恐怖啊,完全能上賽場。勘探保人能力也不錯,跟張嬋月的傭兵多磨磨,可以打全場控制流,上把和白藏配合的扛刀也很精彩……哎,我可真是有眼光。」
符晏卿翹著腿,並不搭理佐伊,懶洋洋地抬著眼皮,顯示屏里,大家都在喝水休息,準備打最後一把,張嬋月不知道和喻妍在說些什麼,兩個人笑作一團,白藏隨時隨地開一把麻將,大家都很熟了,氛圍很融洽。
只有喬妤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有人搭話她就笑著回兩句,顯示屏有些糊,但也能大致看出來,喬妤正在看上幾局的遊戲回顧。
明明長得漂亮又親和,對人禮貌客氣,喜歡笑也會開玩笑,卻仿佛跟所有人都隔著些什麼。
她以前不這樣。符晏卿淡淡地想。
符晏卿剛遇到喬妤的那一年,自己還沒打職業,尚在讀大學,大學門口對面的商業街有一家咖啡店很火爆,經常有很多男學生光顧,因為喬妤在裡面兼職。
喬妤長得漂亮嘴又甜,笑起來眼睛彎彎,符晏卿路過的時候看見,神差鬼使地就進去了,點單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咖啡因過敏,頗有些尷尬。後面排隊的人催促起來,然後喬妤彎著眼睛問自己要不要來一杯抹茶牛乳。
明明不過是四五年前的事,回想起來卻恍如隔世。
唯一清晰深刻的是後來頻頻聯繫不上喬妤,打聽之後才知道喬妤不是這所學校的人,那時候符晏卿才驚覺自己對喬妤一無所知,只是迷糊地泡在對方蜜糖罐子一樣的笑容里,到後來收到那句宣告分手的「膩了」,罐子才終於碎了。
喬妤白花一樣的外表下藏著怎樣冷漠絕情的心,符晏卿就再也不得而知了。
另一邊,最後一把試訓正式開始。
監管禁用頁面,喬妤建議道:「想摸一把松松的鹿頭。」
其它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過來,喻妍緊張地說:「真的假的?松松的鹿頭是他的絕活,跟他其它監管打法不一樣,凶得要命呢!」
張嬋月也說:「是很兇,松松的對局一般都會拿針對套路。」
喬妤並不多言,只說:「想不想摸?」
喻妍靜默一瞬,咬牙道:「摸!」
白藏言簡意賅道:「摸。」
張嬋月也笑了:「我靠,膽子這麼大。喬喬,我們倒是無所謂,你試訓打不好可是要滾蛋的。」
喬妤輕輕道:「這種和世界冠軍對線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滾蛋也值了。」
張嬋月失笑:「好,摸他丫的。」
松松正盤算著禁古董還是禁舞女,那邊求生者直接空ban了。
松松「嗯?」了一聲,彈幕先炸開。
【國一古董向您發起決鬥挑戰。】
【哈哈哈鹿頭放出來了。】
【拜託,這個空ban帥得很啊,賽場上誰敢對著松松空ban?】
【我只能說不愧是那個女人。】
【雖然只是一個空ban,我卻聞到了如有實質的挑釁氣息。】
【彈幕怎麼這麼確定?對面真是solene嗎?】
【我觀戰過solene的舞女,她喜歡往監管臉上秀,絕對錯不了。】
松松笑了一聲,鎖定了鹿頭,同時空ban求生以作回應。
人隊這邊,白藏選了心理,張嬋月祭司,喻妍傭兵,佐伊不由得緊張起來:「她們膽子倒是大,就是不知道心態能不能撐住啊,松松的鹿頭可比你還強勢。」
符晏卿回了他一個「你在說什麼批話」的眼神,卻也不由得放下了翹著的腿。
喬妤選出了自己的角色空軍,同時松松控制著鹿頭探視互動,閃到求生者的桌子上拍桌怒吼,昭示著鹿頭解禁後大戰一場的決心——遊戲正式開始。
【期待住了。】
【我還要說,加強空軍!】
【不懂就問,這是明年夏季賽的常規賽嗎?】
在彈幕一片激動的氛圍,里奧的回憶地圖正式載入。
佐伊從兜里掏出了眼鏡架上,分析道:「這張圖對求生者很友好,大房那邊一溜得好的話能走三台機,就看松松首抓誰了……你笑什麼?」
符晏卿笑起來明媚一片,連佐伊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首抓心理。」
確實,祭司空軍和傭兵都帶著道具,特別是祭司傭兵,在大房溜起來溜穿也是有可能的,心理除了血厚和傳血,沒什麼自保道具,相對來說容易抓一點。
松松明顯也是這樣想的,並且及其迅速地排到了白藏的位置,但白藏的刷點很好,扭頭就進了大房,拉開了博弈的大幕。
【這心理意識很不錯,走位也細,第一把就感覺很穩啊。】
【確實,感覺跟松寶打的都挺強的,不會是哪個隊的四黑車隊吧?】
【明顯是松松更強啊,這個開局排點我甚至都沒看懂。】
看見鹿頭從樓梯上跳下來,心理拐上了樓梯,大房二樓後面有個窗,窗後可以順著外屋樓梯到室外,是非常適合牽制的點位,一般溜得好的話可以在這個地方轉死監管。
但松松顯然不是一般的監管,鹿頭的勾子兇器畢露,在心理馬上要翻窗的時候將心理勾了回來,抬手就是一刀。
心理挨了一刀,會有一個短暫的加速,白藏借這個加速快速翻窗——正中鹿頭的夾子。
【松鹿還是秀啊。】
【他什麼時候放的夾子,我都沒看到。】
【這個地方必須翻窗,不翻窗就得再挨刀,翻窗就會被夾,無論如何都是挨刀啊。】
鹿頭翻過窗子,再抽一刀,此時三台密碼機進度都尚未過半。
祭司果斷傳了一個大盤,心理放好後往一樓里去想再牽制一個窗,給大盤接好留足時間。
心理算好了時間,翻窗後迅速往大盤貼,眼見就要穿過去——鹿頭一手勾子把她勾回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大盤離自己遠去。
隨著鹿頭抽刀,心理學家應聲倒地,此時三台機子都才堪堪過半,松松順手清理掉了祭司的大盤。
在機子進度不多的情況下減員是很難受的,鹿頭在開門戰也會非常強勢,再加上玩鹿頭的人是松松,無形中又上了一層壓力。
松松的彈幕划過一片666,喻妍看了一眼椅子的位置:「我救還是祭司救?」
喬妤說:「我救。」
喻妍啊了一聲:「你那邊有點遠吧?」
喬妤道:「祭司大房放好盤子,我救完往那邊跑,傭兵來補我的遺產。」
眾人一聽都沒什麼異議,喬妤操控著空軍來到了心理的椅子附近。
佐伊忍不住緊張地站了起來:「這個時候的扛刀太關鍵了,扛到了能直接扭轉局面。」
扛刀博弈,和板窗博弈一樣精彩得令人戰慄。
【空軍有槍可以無傷救啊,這波就看扛刀了。】
【solene救人一般吧,她也沒拿古董,松松的守椅刀很準】
【前面的,不管救人位是誰,看見松鹿也得抖三抖。】
鹿頭的耳鳴標亮了,預示著有求生者要來救人了。
空軍直接過去,先晃了兩下想騙刀,見鹿頭不出,直接把心理救下來,然後貼著心理自信回頭——佐伊激動地跳起來:「扛到了!!這麼刁鑽的角度,她怎麼做到的!!」
捧著手機的松松再次「嘶」了一聲,在空軍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哈哈哈哈松松迷茫了。】
【這手扛刀秀飛我了,看得都要高潮了。】
【四抓變三跑,春天穿大襖。】
【每日一問,solene真的不考慮入行嗎。】
趁鹿頭站在原地擦刀的時間,心理和空軍從祭司打好的小洞溜進大房,心理上了二樓,等鹿頭過去之後,面對的就是站在樓梯上手拿管槍的空軍。
松松:「……」
砰地一聲,空軍一把槍打中鹿頭,給心理和自己爭取了足夠的撤離時間,二溜在精彩的博弈中拉開了帷幕。
【這把槍打中的不止鹿頭,還有我的心。】
【不是,就這還世界冠軍呢?這種水平在排位也能被溜穿。】
【前面的請問有事嗎,這麼精彩的對局有些人永遠只能看到狗屎。】
【不瞞大家,以前的空軍能把監管從軍工廠打到湖景村。】
【不瞞大家,以前的空軍能一把槍轟開莊園大門。】
【不瞞大家,以前空軍能一槍淘汰監管。】
【加強空軍!!!】
…………
最後一把試訓以鹿頭二抓平局結束,下了線後,松松一個勁兒給佐伊發消息,讓他透露一點隊員情況,被佐伊高冷地回絕了。
四個人正在訓練室慶祝在松鹿手下拿了平局,佐伊一個滑步衝進來:「大家今天表現不錯,休息休息,一會下館子,午飯我請!」
喻妍激動道:「過了嗎過了嗎,喬喬試訓過了嗎?」
佐伊一手扶著椅子背,笑道:「雖然松松沒有拿出比賽時候的狀態,但能在他的鹿頭手裡平局確實已經很不錯了。反正我拍板,下午回來就簽合同!」
喻妍尖叫一聲,一個熊抱抱住喬妤:「哇去,我們要做隊友了誒!我要和國一古董做隊友誒!」
zoe已經準備好張開的雙臂落了個空,哈哈一笑:「行了行了,先吃飯去吧。在後邊看你們打累也累死了。」
喬妤忍不住抬起眼,聽見張嬋月問道:「撥雲呢?一起去吃飯嗎?」
然後她躍過zoe的頭,看見那個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只能在屏幕上看見的人懶懶地靠在門框上:「嗯,我也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