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開會主要是聯合Jam對最近的訓練賽進行復盤, 特別對喬妤進行了批評,因為昨天和SUN約訓練賽,她居然敢當著light的面翻板, 當場被震懾了一波。
佐伊苦口婆心道:「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大意了,輕視人家light,這要是撥雲你敢翻嗎?」
喬妤乖乖承認:「我的。」
她像一團軟綿綿的釘子,只要把臉往那一擺,你很難當著她的面說出什麼苛責的話來, 佐伊一滯,怒其不爭道:「你們幾個配合也還是有問題,現在只是打預選賽, 你的個人基本功紮實, 提現不出缺點來,但是小組賽會有很多外國強隊,人家一套套的訓練模式咱們都摸不清楚,到時候配合就是最關鍵的,面對一個從未交過手的強勢監管, 你覺得你能溜多久?」
喬妤安靜片刻,認真道:「我會多練配合的。」
佐伊道:「這個配合不只是配合,你得嘗試指揮到每一個細節啊, 指揮位指揮位, 作為隊伍的外置大腦, 只考慮自己怎麼溜鬼是不夠的…更何況你又不是機器,一次兩次不失誤,難道一輩子溜鬼都能不失誤嗎?」
訓練賽打得多了, 喬妤身上的缺點就越來越明顯, 她操作神的時候是真神, 下飯的時候確實也特別下飯,只是比例大概在九比一而已。
喬妤挨訓,符晏卿倒沒說什麼,喻妍怕喬妤面子上過不去,打圓場道:「哎呀,喬喬已經很厲害了,放眼整個聯盟,基本功能跟她比肩的有幾個?配合慢慢磨嘛,誰也不是一口吃成大胖子的對吧?」
佐伊本來還沒發作,一看喻妍自己往槍口上撞,立刻火冒三丈:「喻——妍——!人家喬妤是有失誤,但人家平時什麼表現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倒是你,每天跟煦煦湊一塊玩,真被煦煦傳染了?!你自己看看昨天訓練賽的數據,看得我連夜爬起來大吃三碗米飯!」
喻妍立刻為煦煦正名道:「我們煦煦弟弟完全是被鬼子隊友給連累的!」
佐伊反問道:「那你呢??咱們隊誰連累你,說出來!」
喻妍結結巴巴地不說話了,紅著臉被佐伊逐幀分析訓了二十多分鐘。
Jam和佐伊站在一起,儼然是一對黑白雙煞,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從喻妍訓到張嬋月,再從張嬋月訓到白藏,訓得姑娘們每個都面紅耳赤,佐伊喝了一口水,轉向臉皮超絕的符晏卿,符晏卿沖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佐伊:「……」
佐伊憋了片刻:「雖然你沒什麼失誤…」
符晏卿當即雙手一攤,衝著自己人隊的隊友一笑,意思是「看,姐吊不吊?」。
佐伊怒道:「但是以後打訓練賽不要放血!人家其它戰隊小孩也是很辛苦的!訓練賽打完經理都打電話來哭了!」
符晏卿立刻道:「冤枉啊,掛一個另一個就要爬地窖了,我只是權宜之計。」
佐伊道:「還有,Jam說你今天晚上又請假了?幹嘛去?」
符晏卿拉著長調子道:「松鬆手術做完了,說要給他接—風—洗—塵—」
佐伊瞪著大眼:「松松怎麼天天接風洗塵?」
符晏卿半死不活地癱在椅子上,懶得好好坐起來:「我不造啊,他們可能想給松松洗的乾乾淨淨,好往復活賽上送吧。」
佐伊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這話別亂說。你幾點出去?要找人送你嗎?」
符晏卿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晚上八點整:「現在。不用。回見。別太想我。」
看著符晏卿走了,喻妍立刻舉手道:「老闆我也好久沒有夜生活了我也想晚上出去感受一下上海的燈光。」
佐伊拒絕道:「桃花水小姐,請你自己對比一下符晏卿的訓練時長,她帶著那半死不活的肩膀還每天八小時訓練,你刨去摸魚吃飯拉屎有七小時嗎?」
喻妍老臉一紅:「我…其實我在廁所里也在偷偷復盤比賽視頻的!」
佐伊拒絕和她交流,喬妤敏感地注意到了問題,問道:「什么半死不活的肩膀?」
佐伊微微一愣,隨後毫不在意地一揮手:「符大小姐懶蛋的一生,上學的時候正確坐姿能要她命,每天趴拉著寫字,沒點肩周炎也太說不過去了。好了好了,收拾收拾晚上訓練,不是我說你喬妤,帶著個大耳麥就多交流,像喻妍這樣的,狠狠指揮她就行!」
喻妍正襟危坐:「請狠狠指揮我吧!」
喬妤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有關符晏卿肩膀的事了,不過看起來隊員都像不知情的,佐伊知情也沒打算說,Jam就更不會說了,於是識趣地不再追問,打算有機會直接去問符晏卿。
喬妤進了隊伍專用的訓練伺服器,和隊友磨了一晚上配合,在最後一把喻妍被鹿頭震懾的時候,忍無可忍地放下手機,呼了長長的一口氣。
張嬋月心驚膽戰道:「喬喬,還活著吧?」
喬妤微笑道:「嗯,但離死不遠了。」
喻妍欲哭無淚:「雖然是人機,但是鹿頭的勾子也太超模了吧!隔著一個板子一個窗戶都能勾中,天殺的,再不削沒法玩了。」
喬妤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順手給符晏卿發了個微信,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張嬋月也在吐槽:「說實話,我最怕鹿頭,感覺比歌劇還難伺候,特別是松松的鹿頭,幸好他鹿頭封神的那一局打的不是我們。」
喻妍說:「天殺的,能不能出一個能打死監管的求生者啊,信女願餘生葷素搭配,讓我殺一次監管吧!」
喬妤聽她們聊天,笑了笑,本來要進新的一局,看見符晏卿微信給她發了一個定位。
喻妍還在絮絮叨叨:「沒天理啦,再這樣下去我也要轉職當屠夫……誒,喬喬幹嘛去,不打了嗎?」
喬妤邊穿外套邊道:「不打了,你們繼續。」
她跑到會議室跟懵逼的佐伊說了一聲,帶著符晏卿椅背上的厚外套出門了。
IVL的老選手特別是退役的老選手們經常閒得出屁,動不動就要搞一些聚會,譬如「你家養貓了?出來聚一波吧」「你家養狗了?出來聚一波吧」「你家貓生了?出來聚一波吧」種種奇葩理由不一而足,聚會的首要流程就是先去醫院當著因為打針不能吃辣的Tony面每人炫一份麻辣小龍蝦,然後在Tony惡毒的笑容中瀟灑轉場,一般是找個清吧或KTV包間喝兩杯。
今天不能吃辣小隊再添一員松松,不僅不能吃辣,他剛動了刀了手也不能喝酒,到了包間後被符晏卿塞了一瓶營養快線,幾個退役選手帶來的家屬湊一塊笑了好久。
符晏卿喝了兩杯去洗手間,松松坐在靠門的地方出神,醉不了酒只能醉一波奶,覺得人跟人還是不一樣,明明是一起出道的,撥雲怎麼就能打這麼長時間呢?
他這兩年不管是身體還是精力越來越力不從心,剛看見TT和Tiger的比賽,平心而論,如何是自己去,可能在Tiger人隊那裡也不沾光。
人家的指揮剛十八歲,幾乎是踩著天才的頭銜出道的,圈子裡人才輩出,再不想承認也不能不承認,自己就是年紀大了。
周遭嘈雜,松松自己坐在那感懷人生,喃喃道:「春風若有憐花意……」
身旁倏地想起敲門聲,松松以為是符晏卿回來了,站起身去開門,忙著悲春傷秋的腦子並沒反應過來符晏卿回來為什麼要敲門。
然後就看見JT家的天才新人略略喘著氣站在門口。
松松:「……」
我現在看見新人就心堵。
松松比上一次打比賽胖了,喬妤沒見過松松本人,一下子沒認出來愣了一下,往包間裡大概一掃,沒看見符晏卿,又看了一眼門牌號,確實沒找錯,這才掛上了漂亮的笑容:「你好,我找符晏卿。」
松松:「……」
好吧,好看的新人除外。
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裡面人的注意,這些人基本都認得喬妤,當即有人吹了口哨:「古董商!」
松松讓開路把喬妤叫進來:「晏卿去洗手間了,稍微等一會吧?」
沙發那邊立刻有人端著杯子過來:「我靠,撥雲家的新人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走一杯!」
喬妤禮貌地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笑道:「我也記得您的守夜人。」
小豬一愣,他在役的年頭已經很久遠了,比Jam還早一點,退役的時候也沒什麼水花,即使早些年風光過,也實在沒想到新人會認得自己。
這一屋子殘兵敗將,走到哪帶著一股惋惜和遺憾的味道,小豬自己都習慣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乍一下被一個勢頭正猛的新人說出自己的成名角色,簡直像在和十八歲的自己照面,沒忍住眼圈一紅。
小豬道:「害,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這姑娘,真是,我不說了,敬你一杯。」
喬妤也沒想到自己客氣了一句,這人居然直接乾杯了,自己也不好不跟,幸好杯子淺沒多少酒,兩口就喝完了。
符晏卿冷不丁出現在門口:「你要死啊,幹嘛給她喝酒?」
她聲音不小,小豬愣了一下,以為喬妤和Tony松松一樣有醫囑不能喝,打量了一下,感覺喬妤十分健康,不明所以地撓頭道:「啊?」
喬妤見她回來了,把厚外套遞給她:「我來接你的,佐伊哥說要找你商量新代言的事。」
遠在基地的佐伊控制不住地連打兩個噴嚏,納悶地看了一眼緊閉的空調。
符晏卿給大家打了招呼就拉著喬妤走了,在街邊吹風等車的時候摸了摸喬妤的額頭:「讓你喝你就喝,是不是傻啊?他們喝的酒後勁都大,一會不舒服了就說,我那有醒酒藥。」
喬妤本來想問「你那怎麼什麼藥都有」,有點不捨得符晏卿貼上來的手,索性「哦」了一聲,往符晏卿的手上靠了靠。
那酒甜絲絲的,別說後勁了,前勁都沒有,能有什麼事?
車來了,喬妤被符晏卿塞進后座,師傅居然在秋天裡開著暖氣空調,熱氣一蒸,喬妤總算知道有事沒事了。
(本章完)
作者說:昨天晚上回來趕上了狼的小組賽,打完後看到有觀眾說,既然巔峰留不住,那就來回刷步數。
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下一章還有一點感情線(寫上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