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 符晏卿想了半天,不知道要不要給白藏發個消息,可這種事實在不是外人說一兩句就能解決的, 搞不好到時候符晏卿自己還里外不是人,最近又正是比賽的關鍵時候,她也不想因為這點事去打擾白藏,讓白藏分心。
要說是不是符晏卿太自戀了,意會錯了人家的意思, 基本也沒有這種可能。符晏卿在圈子裡這麼多年,作為明星選手,什麼示好沒見過, 追求過她的人男女都算上能坐滿半個場館, 明的暗的手段都見得多了,但放到自己隊友女朋友身上,符晏卿確實有一瞬間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戀了。
喬妤吃完了藥,察覺到符晏卿有點心神不寧,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麼事, 捧著溫水杯子問了一句:「白白女朋友也經常看比賽嗎?」
符晏卿「嗯?」了一聲,回過神來,回答道:「看的吧, 白白說經常看, 雖然在國外留學看不了現場, 但會看直播。」
喬妤哦了一聲,又喝了一口溫水,好像不經意道:「但是她好像不認識我。」
喬妤這樣一說, 符晏卿也想起來田疏雨是在白藏叫了一聲「隊長」後再跟自己打招呼的, 而且看那樣子也並不認識喬妤。
不認識喬妤也算情有可原, 她畢竟是這個賽季才開始打的,但不認識符晏卿就有點過分了,就算只看過一場比賽,只要是JT任意一場比賽,都不可能不認識符晏卿吧。
符晏卿在房間裡和喬妤對視片刻,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沒看過比賽能證明什麼?什麼也證明不了,不看比賽又不是什麼原則上的大問題,張嬋月以往那些小男朋友也不是每個都知道第五人格有職業賽,但沒看過就說沒看過嘛,說看過能有什麼好處?
喬妤覺得白藏這個女朋友很古怪,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古怪,符晏卿捏了捏她的臉:「別管這麼多了,人家畢竟談這麼多年了,要出事早出了,快休息吧,我看你今天眼圈還是青的。」
喬妤輕輕「嗯」了一聲,雙手環著符晏卿的脖子,半真半假道:「怎麼那麼多人想引誘你?」
喬妤很少主動撒嬌,有也是不太明顯的賭氣式撒嬌,像這樣直球式的基本沒有,符晏卿很受用地任由對方環著,捏了捏喬妤的鼻尖:「除了你哪有人引誘我?誰能比你更像妖精?」
符晏卿只要跟喬妤對視超過五秒鐘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吻她,這也不能怪符晏卿,有些人長得實在是有點攝魂奪魄了,符晏卿蹭著喬妤的嘴角磨了磨,突發奇想地輕輕叫了一聲:「妤妤?」
喬妤有點羞恥,偏了偏頭抱怨道:「你亂叫什麼?」
符晏卿抵著喬妤的額頭:「幹嘛,我聽你舅媽這樣叫的,你家長輩都這樣叫你?」
何止長輩,喬妤的父母乃至父母的朋友都是叫妤妤,就像那種每個小朋友都有的獨屬於長輩的小稱呼,這對喬妤這種在從小並不健康的長幼關係中長起來的小孩來說,屬於是唯一一點能讓她對長輩這個概念帶點溫暖情感的詞語,好像有這個稱呼,她也和別的小孩沒什麼區別一樣。
但同齡的朋友基本都是叫喬喬,符晏卿冷不丁一叫,居然好像帶了一點隱秘的背德感,讓喬妤覺得有點受不了。
符晏卿碾磨著喬妤軟軟的嘴唇,哼哼道:「妤妤。」
喬妤從脖頸到耳根紅成一片,心想到底誰才是妖精,轉頭就被符晏卿拖進混亂的浪潮中,一頭蓋了個結實,讓喬妤再也沒辦法逃出來。
第二天再訓練的時候,喻妍盯著喬妤耳根處的那一點紅痕看了一會兒,敢怒不敢言地狠狠吸了一口奶茶。
喬妤不太習慣把這種隱私的記號展示給別人看,但這個地方實在太明顯,沒得遮,遮上了反而更此地無銀三百兩,又考慮到田疏雨作為白藏的女朋友,今天訓練可能也會來,索性就隨便了。
喬妤帶著點故意的心態,但等了一會,不光田疏雨沒來,白藏也沒來。
又過了一會兒,張嬋月接了個電話回來,臉色有點不愉快,但也沒說什麼,只說了事情:「白白說她女朋友還沒來過錦陽,想陪著去逛逛旅遊景點,幸好佐伊平時不來看我們訓練。」
最後一句還是暴露了張嬋月的態度。JT幾個人平時訓練都很自覺,佐伊偶爾催一催也是走個形式,顯示一下作為經理的小威風,不是訓練賽的話一般也不會盯著。
但白藏從來都很重視訓練,從來沒翹過,以她的性格更不可能半決賽前要跑出去逛什麼旅遊景點,誰出的主意,她又在替誰遮掩,對她再熟悉不過的幾個隊友心裡都清楚。
符晏卿面上沒什麼表情,給白藏打了電話叫她現在就回來,語氣倒是並不嚴厲。
但喻妍忍不住看了好幾眼,感覺符晏卿好像是有點生氣,笑著想調解一下:「哎呀,沒這麼嚴重吧,白白平時從來不缺席訓練的,偶爾出去一趟嘛,而且咱們半決賽沒啥壓力呀。」
JT從來沒有禁止選手談戀愛,但影響訓練就是另說了,符晏卿和喬妤也出去約會過,那都是在正常訓練結束之後,或者偶爾放假,就連喬妤去找沈容治病,因為要照顧沈老師的時間,耽誤的訓練也是由佐伊和Jam特批了的,而且往往喬妤回來都會再補上。
JT看著鬆弛,但還真的沒有隊員會翹訓練,即使是這種隊員自發組織的訓練。
而且上次符晏卿和喬妤在外面吃飯被拍到後,佐伊就一直處於一種緊繃狀態,他一直覺得喬妤在賽場上空的那幾棍子多少受了影響,連慶功宴都不在外邊吃了,只等著決賽奪冠好揚眉吐氣。
張嬋月想了想,也打圓場:「隊長叫白白回來,白白肯定會回來的,大不了咱們把訓練時間往後拉一下嘛,佐伊和Jam姐不知道就行,而且白白這也是第一次,她女朋友也是難得來嘛,以後肯定不會這樣了。」
符晏卿什麼也沒說,她不至於為了這點事真的動怒,只是有點擔心田疏雨會整什麼么蛾子,畢竟一個腦子正常的成年人,誰會把半決賽前夕的職業選手叫出去逛旅遊景點?
符晏卿雖然平時不怎麼著調,但常年相處的隊友都知道她的脾氣秉性,白藏接了那一通電話後就知道符晏卿有點生氣了,她自己心裡也很心虛,趕著就回來了,怕田疏雨不高興,先帶著她買了一條梵克雅寶的項鍊,田疏雨本來頗有微詞,拿到禮物後也沒再說什麼。
回到酒店,白藏直接去了喻妍房間和大家一起訓練,田疏雨提著大大小小的奢侈品購物袋,正好碰上出來給隊友拿奶茶的符晏卿。
田疏雨笑著打了個招呼:「隊長,好巧啊,你們今天晚上……」田疏雨話還沒說完,符晏卿看了她一眼,沖送奶茶的小哥說了聲謝謝,轉身把門關上了。
田疏雨撇了撇嘴,輕輕「切」了一聲,把大大小小的包裝袋禮物盒全數挪進自己房間,也把門關上了。
白藏回來得很快,喻妍驚奇道:「錦陽的景點區離這幾十公里呢,回來得這麼快?」
白藏看到大家並沒有很介意的樣子,悄悄鬆了口氣:「沒,先在附近商場逛了逛,接到隊長電話的時候還沒去呢。」
一聽到商場,張嬋月瞭然:「又是奢侈品店?」
張嬋月這句話的語氣把控得非常好,揶揄的同時帶著對田疏雨那點心思心知肚明的調侃,說了自己想說的話又不讓白藏覺得難堪。
白藏好脾氣地笑了笑:「給大家帶了附近的雪媚娘,疏雨非要帶,說平時看比賽感覺大家挺辛苦的。」
場館附近那個商場的雪媚娘是網紅款,造型好看,很多人到錦陽來都會專門買,將近五十塊一小個。看白藏還給田疏雨做人情,喻妍有點恨鐵不成鋼,不過說來說去,那都是人家小情侶的事。她們幾個也都不想讓白藏臉上不好看,十分配合地打鬧著分了帶回來的雪媚娘,把這件事掀過去了。
訓練依舊是從下午到晚上十點左右,馬上就是半決賽,即使壓力不大,說完全不緊張也是不可能的,喬妤和喻妍還在討論怎麼能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張嬋月也在訓練場磨救人,白藏已經準備回去了。
看著白藏出了門,符晏卿順手把大家的空奶茶杯收到垃圾袋,準備帶到走廊的小垃圾車裡,另只手插在她牛仔褲口袋,叫了白藏一聲。
白藏聞聲回頭,聽見符晏卿說:「白白,你自己不想醒的話,別人更不會管。」
白藏愣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
片刻後,白藏一隻手無意識地緊緊捏著衣角,小聲道:「……我知道。」
喻妍打了個哈欠,感覺最近消耗太大了,頭髮都一把一把地掉,等打完這個賽季一定得好好犒勞自己一下。
符晏卿把喬妤招呼走了,白藏也回去陪女朋友,喻妍和張嬋月麻木地對視一眼,張嬋月哼笑一聲:「咱倆湊活過得了唄。」
喻妍癟了癟嘴:「不,我要帥哥。」
張嬋月攬著自己的外套,順手給了喻妍一巴掌:「沒眼光!」同樣開門走了。
(本章完)
作者說:明天周一不更,讀者老爺們別等(超級大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