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臨時加了一場, 三場聯合狩獵結束之後,已經十二點多了,喬妤本來就困得睜不開眼, 她在符晏卿的監督下,賽期睡眠特別規律,回了酒店簡單洗漱一下,往床上一倒就睡了,被溜了一晚上的符晏卿只好任勞任怨地給她掖被子。
Jam和佐伊估計是年紀上來了, 過了十二點真頂不住,也早早回去睡了。隔壁喻妍還和張嬋月白藏一起點了燒烤和奶茶,正要開始美麗的夜生活, 被符晏卿警告後把夜生活地點從喻妍房間挪到了最遠的張嬋月房間, 又被隔壁的Jam警告了一次,只好灰溜溜地調小了電影聲音。
夜晚總是讓人激素飆升,符晏卿撐在床邊借著聊勝於無的光線仔細打量喬妤的臉,怎麼也想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張極其容易讓人動心的面龐。
符晏卿見過那麼多的美人,溫婉明麗的有, 中性帥氣的也有,可愛的,甜美的, 嬌小的, 身材好的, 嫵媚的……不一而足,然而那麼多面龐,居然都沒有喬妤一顆淚痣吸引人。
喬妤的長相除了公認的好看, 還帶著一點倔強和深邃的隱秘感, 或許是經歷賦予的, 總之,她就算是眨了個眼,在符晏卿看來也性感得不行。
誰說性感一定得是身材好?再說喬妤的身材……
喬妤是被摸醒的,身後有人箍著她的腰,手從衣擺里伸進來,肆無忌憚地探索揉捏。
喬妤:「……」
符晏卿聽呼吸頻率就知道喬妤醒了,在喬妤後頸上親了一口:「睡夠了嗎寶貝?」
喬妤無奈道:「符晏卿,晚上打了那麼久比賽,你一點也不困嗎?」
符晏卿索性把喬妤翻過來,騎在喬妤身上,從床頭順了個皮筋,似笑非笑地挽起頭髮,腕骨和根根分明的手指都暴露在喬妤的注視下。
然後她拽著喬妤的兩條腿往下狠狠一拉,俯下身在喬妤鼻樑上親了一口:「你倒是打爽了,每把都溜我,我可是氣得睡不著。」
她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其實語調十分旖旎,輕輕的像一片羽毛,撓得喬妤痒痒的。
符晏卿伸出舌尖在喬妤眼下的小痣上舔了一口,手環過大腿根,捏了捏喬妤的屁股。
喬妤無奈:「明天還有比賽……」
符晏卿才不聽這個,偏頭堵著喬妤的嘴唇,她好像從來沒接過吻一樣,一嘗到這個滋味就像點了火的棉絮,發了瘋似的扣住喬妤的手腕,有點不管不顧。
喬妤當然不會做無謂的掙扎,順從地給符晏卿順毛,此人間歇性的神經病發起作來實在是有點兇狠,喬妤覺得自己的嘴唇好像被咬破了,嘗到了一點血腥味。
符晏卿倏地笑了,就著這點血腥氣,舌尖游離過脖頸,在鎖骨上留下一連串標記。
符晏卿最喜歡標記,像動物一樣,迫切地在自己的領地圈圈畫畫,恨不得喬妤身上每個細胞都寫著自己的名字。
喬妤其實睡了沒一會,喻妍她們點的外賣才剛送到,能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只有水聲的房間裡其實聽得挺明顯,喬妤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喬妤忍不住道:「別舔了……」
符晏卿抬起頭來,笑眯眯地直起身,拽著喬妤的腿朝自己拉得更近一點,又俯身咬著喬妤的耳垂:「那換別的。」
夜晚總是讓人激素飆升……總之全程是有點荒唐,比如喬妤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腳踝會這麼敏感。
……
激素飆升的代價就是起不來,喬妤深惡痛絕,痛下決心,決定一整天都不搭理符晏卿。
符晏卿這個人,太適合談戀愛,面對女朋友撒嬌一樣的小情緒,首先抬出買買買大法,鮮花禮物都是最基本的,還要不經意間展露一下自己並不是只會買買買,伺候必須得周到,端茶倒水夾菜盛湯那對符晏卿來說根本都不是活,等喬妤回過神來,發現符晏卿連內褲都幫她洗了。
最後就是燦爛微笑大放送,再時不時夾雜一點委屈小狗的表情,最核心的就是這個委屈小狗,委屈但不能太委屈,最好恰到好處,狗的部分倒是可以使勁發揮,喬妤最吃這一套,用起來簡直是手拿把掐。
總之到了晚上比賽之前,兩個人已經和好如初了,符晏卿得意洋洋地又採購了一批妙妙小道具,打算再接再厲,她在得寸進尺這方面一向天賦異稟。
晚上是周末派對的常規賽環節,一般是用來賣情懷的,比如讓曾經在一個隊現在不在一個隊的選手坐在一起再打一局,或者上演觀眾喜愛的某對CP相愛相殺的戲碼,中間再穿插一局整活,觀眾直呼好看愛看。
最後一局,由喻妍,張嬋月,白藏……還有Jam,對陣符晏卿。
人隊身後站的教練是佐伊,符晏卿身後站的是喬妤。
選手一上場,底下的觀眾就開始歡呼,夜粽嘆道:「這四個人坐在一起打比賽,好像已經很久遠了啊。」
餛飩:「確實,這得配得上一句爺青回吧,6眼淚了,真6眼淚了,1.0JT,誰看了不說一句6眼淚了。」
泡泡:「咱們聯盟的第一支女隊啊,這麼多年來也是在賽場上留下了無數難忘的回憶,貢獻了無數精彩的集錦啊,我相信不管在座的各位主隊是哪支,心裡肯定都有一支隱藏主隊——話不多說,讓我們進入本場BP。」
那一年第五人格剛剛開始舉辦全球賽,各個隊伍為了準備深淵都經歷了換血重組,Jam在戰峰的兩年間打出了很多成績,他們隊伍已經是完全體了,本來不需要進行人員調整,每個人都鬥志滿滿。
但在某一天,Jam臨時被告知不能上場了,替代她的是一個空降指揮位,沒有磨合,沒有訓練,直接住進了首發基地,技術就跟鬧著玩一樣。
戰峰當時的經理是這樣說的:「你也知道,咱們比賽越辦越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半商業化的模式了,拉投資比成績更重要啊,更何況咱們俱樂部本來就不想分精力給第五這邊,第五的獎金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上……這個人,他是塞進來的沒錯,你也別傷心,他就打這一次深淵,以後你還是首發。」
Jam以為戰峰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戰隊了,沒想到背地裡還有這一套幼兒園一樣的戰略眼光,說是只打這一次,恐怕她以後就都是看飲水機的命了。
那經理看她臉色很臭,也沒耐心說了:「反正名單早幾個月就報上去了,這事也不是你能決定的。要我說女的打什麼電競?你真以為你的成績是靠你自己嗎?要不是這些隊友,你上哪打成績去?知足吧,你自己放眼去看,哪個戰隊要女選手?」
那是後來的雙冠女隊隊長,後來的傳奇教練Jam,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電競行業和人渣的惡意,索性她的合同簽的並不長,所有資產轉手一下,勉強給自己贖了身。
那一年秋天的尾巴里,Jam——譚婭準備回老家創業,路過錦陽大學的時候看見裡面在辦高校賽,神差鬼使地進去看了幾場。
20歲的符晏卿狂得跟什麼一樣,彼時她簡直就是個臭臉大王,對著誰都沒好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Jam坐在人聲嘈雜的操場裡,看著屏幕上那一手秀得飛起的女巫,腦子裡產生了一個不切實際且十分大膽的想法。
後來她想辦法要到了符晏卿的聯繫方式,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毛病,不認識的人問都不問一句就給通過,等著她說明來意後又給刪了。
再後來不知道又抽什麼風,大概符晏卿這一生不是抽風就是在抽風的路上,又主動聯繫了Jam。
那一年喬妤剛剛失去了雙親,在複雜的親戚關係里勉強周旋,即將開啟她長達四年的漂泊之旅,在無人在意的出租屋裡埋沒天賦。
同樣是那一年,佐伊在順錦公司實習,每天被勢利眼的上司罵娘炮,每個同事都有一大堆的雜活扔給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拿著兩千塊的實習工資,每個月還要倒貼五百給老闆買咖啡。
有一天老闆突然叫他過去,喜氣洋洋道:「哎呀小佐,你可是攤上大好事了。總部這邊要發展一個新的投資,那可是個香餑餑啊,這個事我專門留給你了,你勤快又心細,最適合幹這個!」
佐伊接過來一看,第五人格分俱樂部籌備計劃。選手沒有,工作人員沒有,教練沒有經理沒有,資金少得可憐,還沒有他的私房錢多。
總之就是個小破游的十無產品,這遊戲能不能挺到下一年都難說。總部明顯就不重視,隨便一個計劃書扔下來,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佐伊拿著計劃書回家哭了一晚上,最終還是沒狠下心來辭職。
那一年Jam在網吧和符晏卿討論人員計劃,符晏卿看起來不太在意,一身的大小姐脾氣,沒事還容易走神,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一點沒有大學生該有的精神氣。Jam有點苦惱,覺得符晏卿是個很難溝通的人,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天馬行空了。
她們隔壁有個挽著袖子的女孩,等遊戲排隊的間隙拿手機開了一把第五人格,Jam去洗手間剛好看見,站在後面看了一會,發現這個ID很眼熟,是榜上有名的祭司。
張嬋月的父母都是超級開放式教育,只要別渣得人家男孩子太過分,其他根本不管。張嬋月每天就是泡在網吧里,要不然就找個酒吧搞艷遇,也是一身的大小姐脾氣,打了一把第五人格,冷不丁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一回頭就對上Jam那張笑嘻嘻要搞招安的臉,再一轉頭,看見符晏卿那張臭臉,一時分不清兩個人誰更狂妄一點。
那一年白藏為了反抗親媽的暴政,毅然決然地逃了學,不遠萬里跑到上海來打工,一邊沉浸在自己自由討生活的幸福氛圍里,一邊努力幹活給田疏雨轉生活費,白天端盤子晚上擺攤,忙得不可開交,在深夜打開第五人格,收到了Jam的好友申請。
榜上有名的女選手Jam都加了個遍,但消息發出去基本都石沉大海,最後她們幾個窩在符晏卿家裡,只等到一個來試訓的白藏。
身後還買一送一跟了一個笑嘻嘻的喻妍。
她們一開始是以民間隊的身份打進去的,Jam又當爹又當媽,隊長指揮教練經理一肩抗,索性符晏卿漸漸懂事起來,不聲不響地幫她分擔了一大半。
後來打到半決賽,佐伊帶著自己貧瘠可憐的計劃書找到了符晏卿,JT將在下個賽季正式納入賽事聯盟,Jam也終於能安心地把雜務交給佐伊。
那一年是民間隊的奇蹟元年,後來那麼多民間隊潮水似的往外涌,很難說沒有JT的影響。
那一年也是女選手的奇蹟元年。
那個冠軍代表了太多東西,以至於當年一路跟過來的觀眾,至今看見JT幾個人出現在賽場上,依舊忍不住熱淚盈眶。
比賽開始,底下的觀眾齊聲大喊「JT」,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最好的結局。
五年前的某一個晚上,符晏卿待在房間裡,扒出被自己刪掉的好友,第一條消息就是她給自己取好的ID:撥雲。
——然後有了這個故事的開端。
(本章完)
作者說:專欄預收新的第五人格電競文,依舊是全女隊,歡迎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