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陽
「我不是什麼狗屁天命所歸，我是要替大聖打破那該死天命，助大聖歸來的小猴子。與二郎神那一戰後，我，即是大聖的意根！」路明非不再揮動船槳，小舟滑行的速度一點點放慢，直到其停在距離前方那石猿身影的不遠處。
跳下小舟，路明非一揪耳朵，隨著一道金光浮現，如意金箍棒也出現在了他手上。他看著前方的石猿，雙眼之中燃燒的是他的激昂戰意。這正是屬於天命人、也屬於大聖死後輪迴轉世的意。
「所以，我要親手將這具不生不滅無魂無魄的殭屍除去，從此六根合一，西遊重續，大聖歸來！弟弟，你且在後面看好了，看看你哥哥在另一個世界的最後一場戰鬥，是怎樣的模樣！」
隨著路明非的一聲喝下，在路鳴澤浮現出一層淚花的激動目光中，他奮舉千鈞棒，向著大聖殘軀所化的石猿衝去。
「是啊，哥哥，這才是你.你我皆由天命而生，但那註定的命運是如此的可憎，而不可避免。這一次輪迴，終於要由哥哥你去親手打破命運，以神明之血去寬慰你心中不屈的憤怒了嗎？」路鳴澤低聲呢喃，他肆意地笑了起來，卻是兩行清淚在他稚嫩的面龐上緩緩流淌，「你的故事我滿意了，哥哥，那幾幅簡單的畫，我現在就幫你畫上。」
考場教室外，富山雅史滿臉緊張，手中提著一個醫療手提箱。
「按時間看，共鳴已經出現了吧？我準備好了，如果精神衝擊太嚴重，隨時可以進去急救。」
「應該支持得住，這一批遴選的學生素質看起來都不錯。」曼施坦因教授說，「對了，諾諾，我想起你3E考試的時候很平靜啊。似乎『靈視』對你而言一點都不新鮮。」
隔著窗戶，諾諾目光飄忽地看著教室里同樣安靜坐著的路明非的身影，「因為我第一次『靈視』發生在很小的時候，3E考試時我已經習慣了。」
曼施坦因教授點了點頭，他正想詢問諾諾她的「靈視」是什麼時，考場內異變陡生。
正處下午時分，教室內被西方的太陽照的滿堂通明。然而，就是在這麼明亮的教室，還是有兩輪無比耀眼的太陽突兀地出現在教室內，刺得教室外的諾諾等人根本睜不開眼。
「見鬼！」曼施坦因教授捂住眼睛，他現在根本無法查看考場教室內的情況，戴著的金絲眼鏡都掉在了地上，「發生了什麼！？有人往考場裡扔閃光彈了嗎，我感覺要被刺瞎眼了！」
「護目鏡！護目鏡！」富山雅史掩著眼睛打開了醫療手提箱，從中拿出來了三隻護目鏡。因為強光照耀，三人幾乎處於失明狀態，諾諾和曼施坦因教授費好大勁，才從富山雅史手中接過護目鏡，戴在了臉上。
黑色的護目鏡將與太陽光一樣刺眼的輻射光過濾後，三人終於看到此時考場內的景象——那兩輪綻放光芒的太陽，赫然是路明非此時此刻亮起的黃金瞳！
「黃金瞳！？那是黃金瞳嗎？」曼施坦因教授的聲音嘶啞而微弱，「S級新生路明非他真的是混血種，而不是什麼至尊古龍嗎？還是說，S級的龍族血脈純度理應如此？」
富山雅史開始不斷地流起了冷汗，他握著醫療手提箱的手也開始顫抖了起來，「這種級別的黃金瞳，我此生未見。如果他真的是什麼古龍，恐怕在場的我們和其他學生都難逃一死，難逃一死啊是不是應該立刻拉響警報，疏散學員，找校長求救？」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在卡塞爾學院的歷史上，的確有混血種新生產生「靈視」後，血統不穩定而做出危險行為的先例發生。
「冷靜一下，兩位老師。」諾諾神情凝重，但年輕的她反而看起來比兩名德高望重的教授冷靜，「我相信路明非不會是什麼非人的古龍。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早就在這所充斥著屠龍者的學院大開殺戒了。而且，你們仔細看，他不是正在答題麼？」
富山雅史與曼施坦因一愣，在諾諾的提醒下，他們果然看到，端坐著的路明非正拿著他的筆，唰唰地在白紙上畫了起來。只不過，他宛若兩輪太陽般的黃金瞳實在是太過耀眼，以至於兩名教授都下意識忽視了他手上的動作。
到這兒，兩名教授才長舒了一口氣。但他們仍然沒有放鬆警惕，沐浴在路明非黃金瞳的照耀之下緊盯著考場內的情況。
「真是好奇，這位S級在『靈視』當中究竟看到了什麼，才能讓他綻放出兩輪太陽般的黃金瞳。」曼施坦因教授呢喃說道。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路明非一幅一幅地畫下了每一張龍文所代表的複雜線條畫像。每畫好一幅，他黃金瞳的光芒就暗淡下去幾分，直到最後他的黃金瞳徹底熄滅，考場教室的一切也都重歸正常。
此時此刻，確認路明非身上的危險徹底解除，曼施坦因教授和富山雅史才長舒了一口氣。
諾諾凝視著黃金瞳熄滅後，路明非放下手中的筆，合上雙眼的平靜身影。
剛才，那雙宛若太陽一般綻放的黃金瞳中，究竟看到了什麼？諾諾不禁想道。
「哥哥，你輕鬆擊敗了這位大聖啊。真厲害。」
小舟上，路鳴澤微笑著向手握金箍棒的路明非稱讚。
路明非靜靜凝視著身前逐漸化為金光消散的大聖殘軀，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過身來看向路鳴澤，指了指他腳下廣闊無垠的淺水湖。
「我可沒有真正意義上擊敗這位齊天大聖孫悟空的殘軀。看到我們腳下的湖水了嗎？這可都是大聖他放的水啊。而且，這是夢境中我模擬出來的戰鬥，總得遊刃有餘一些。」
「放水嗎然後呢，哥哥？故事的結局是什麼？」路鳴澤滿臉期待地問道。
路明非手中的真品金箍棒也化為金光消散而去，他來到小舟上坐了下來，凝視著遠方的晚霞，表情恍惚。
「然後啊大聖他真的歸來了，只不過，只是一絲殘留在殘軀內的魂魄。好在，似乎是因為這場成為天命人的遊戲結束通關，小猴子的身體也無法再容納我的靈魂。我將天命人六根齊聚的身體交給了大聖的殘魂，與他告別後，我就回歸了這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