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天氣越來越冷。
窗外雨點淅淅瀝瀝地拍打著樹葉,刷刷的聲音讓人心安、平靜,雨驟風疏時,天已大亮。
陳桑南慢慢睜開了眼睛。
警察那邊也傳來了消息,逃逸的肇事者已經抓到了。
在警察的審問下,肇事者一口咬定這是一場意外。
他說,當時自己精神疲憊,疲勞過度,一時眩暈沒控制住方向盤,不小心撞上了陳桑南所在的車。
一切都是那麼合情合理……
陳桑南抓住一條線索,這個人是豪勝的司機!
只有陳桑南覺得,這場車禍來得有點過於巧合了。
這才剛剛找到一絲線索,就立馬出了事,這很難讓人不懷疑這是一場蓄意謀殺。
叮咚——
陳桑南收到了月月的信息,信息是一條視頻。這是陳桑南出門時大廳的監控視頻。
陳桑南點開視頻,慢速播放,眼神仔細看著每一個角落,來回看了五六遍後,她終於看到了!
大廳柱子後面隱約能看到一隻鞋的痕跡。
陳桑南放開一看,這隻鞋子似乎有點眼熟?
這不就是剛剛那個肇事者的鞋子嗎?
陳桑南更加堅信自己的懷疑,這就是一場蓄意謀殺。
陳桑南拿到陳雲舒的李家有聯繫的線索後,回程的路上就遭遇了車禍,如若下手再狠一點,陳桑南怕是已經沒命了。
焦點直接指向李家和陳雲舒。
陳桑南只覺得他們真是喪心病狂,為了弄死她,甚至不惜搭上一條無辜的生命。
……
陳雲舒得知陳桑南躺在醫院,這幾天是搞不出什麼動作了,心頭一松。
那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陳桑南還只是腦震盪?真是辦事不力。
陳雲舒內心惡狠狠地想到。
陳雲舒那張臉,看起來那麼地清純,那麼地無辜,再加上那一雙殘疾的腿,人們只會惋惜這個美麗的姑娘再也站不起來。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陳雲舒披著羊皮過了二十幾年,無辜、可憐?早已是信手拈來。
……
時間如梭,時間對於陳桑南來說,貴如金。時間不等人。
出院後,陳桑南立刻投入查案中。現在見到蘇慕青是首要的任務。
許是老天看著陳桑南太過不容易……
三天後,月月成功帶回了老闆的信息。
月月跑過來,大口喘氣。「桑桑,據可靠消息,老闆現在就在頂樓辦公室!你趕緊過去。」
陳桑南聽聞,趕緊前往頂樓。
頂樓。
陳桑南一出電梯便被保鏢攔了下來。
「麻煩您通報一下,我是陳家陳桑南,我要見老闆。」陳桑南一雙眼眸盯著保安,眼神告訴他,今天她必須要見到老闆。
保鏢轉身敲響辦公室的門,沒一會兒。保鏢出來了,「陳小姐,老闆有請。」
陳桑南踏進辦公室,抬頭望向辦公桌後的男人,男人的視線也落在她的身上。
「陳小姐,久仰大名,我姓蘇,或許你知道我的名字?」
「蘇?蘇慕青?」陳桑南腦海中浮現出這三個大字。
蘇慕青笑了笑,「是的,這邊請坐。」
「不要誤會,我不是豪勝的老闆,豪勝老闆欠我一個人情,此次是他給我們倆搭線的。」
「陳小姐,你既然來找我,想必是想好了理由來說服我咯。」蘇慕青看著陳桑南笑了笑。
陳桑南字腔正圓,「蘇先生,我陳家已經沒落,現在晏家、李家、張家,三足鼎立,如果陳家翻案,那麼晏家和李家都會被拖下水,以你蘇家的實力,想必和張家分庭抗禮屆時是易如反掌。」
蘇慕青挑挑眉,「哦?那麼,你希望我怎麼幫你呢?」
陳桑南默了默,「我現在被困在豪勝,我需要你無條件幫忙,當然不會是殺人放火的事。」
「首先我需要解決掉陳雲舒,陳雲舒,我曾經的養妹。我現在懷疑她是整個我家出事的主要謀劃人。」陳桑南看著蘇慕青說道。
只有將陳雲舒解決掉,她才不用被隨時隨地叫去輸血。自己畢竟不是血庫,每輸一次血,都要緩上好幾天,這對於她查案非常不利。
「可以。據我所知,李家和你陳家似乎是早已矛盾積深?」蘇慕青回答道。
「早年間,我也聽父親說過。李家最初和我家結仇,是因為一個項目,那個項目最終是我父親拿下了。從此之後,兩家在項目上的衝撞多了不少。」陳桑南說到這,補充一句,「蘇先生,我還有一個請求,破局之後,能否幫我救出我父親,哪怕是減刑也好。」
「破局之後,你父親的事自然會得到解決,這個不用擔心。」蘇慕青回答道。
陳桑南把事情詳細解釋,「陳雲舒和李家一定有著見不得人的秘密,我現在懷疑陳雲舒雙腿殘疾是裝的!蘇先生,麻煩你找個私家偵探,幫我查查陳雲舒在天濟醫院的就診記錄。」
蘇慕青想了想,「好,不過事情久遠,時間可能花費會比較長。」
「只要拿到陳雲舒和李家勾結的證據,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了。」陳桑南抓緊牛仔褲,指尖泛白,眼神堅定。
「合作愉快,陳桑南。」
「合作愉快,蘇慕青。」
蘇慕青很喜歡這個昔日圈內有名的名媛,她和別人不一樣,她很堅韌,她堅定的眼神,讓蘇慕青堅定了自己找她的合作的想法。
走下頂樓,陳桑南依舊沉浸其中。
「桑桑,桑桑,桑桑。」
連聲呼喚,陳桑南眼神清明,原來是月月。
「我沒事,我剛剛見到老闆了。謝謝你。」陳桑南感激道。
她不知道的是,她去頂樓的信息早已經傳到晏時沉的耳中。
晏時沉怒火中燒,果然下賤,現在又迫不及待攀附權貴,果然沒有看錯她。
晏時沉驅車前往豪勝,要了一個VIP包廂,叫上一堆公子哥。在眾人喝得起興時,晏時沉對服務員說:「把陳桑南叫來。」
這個服務員是雪茶。
雪茶愣了愣,「先生,桑桑還在休息,暫時不能喝酒……」
晏時沉瞥了一眼雪茶,傲慢道,「叫陳桑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