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大帝屍塊
眾人順著通道進入了青銅仙殿的內部，這裡十分空曠寂靜，也找不到殿門，一片昏昏沉沉。
淡淡的霧氣繚繞，非常迷濛，一眼望不到盡頭，像是來到了開天闢地之初。
殿內的骸骨更多，雪白晶瑩，都留有血字和對成仙的渴望，在這不甘的死去。
「敢問上天，是否有仙？」
眾人沉默，這些人生前都是名震東荒的強者，最少也是大能，結果就這樣死在了這裡。
成仙飛升、長生不死，是所有修士的夢想，但幾乎沒人能做到，包括極道領域的存在，也終有一天會老去。
姒塵知道的更多一些，世上是有仙的，但即使是真仙，也做不到不死。
而號稱肉身不朽、元神不滅，能踏足時間長河的仙王也會隕落。
還沒等眾人多麼感傷，有一股劇烈的波動在仙殿上方聚集，帶著一縷縷混沌氣。
眾人驚悚，抬頭看去，竟有混沌翻湧，像是霧靄，很是朦朧，向著他們淹沒而來，摧枯拉朽，根本無法阻擋。
這是一種本源的力量，像是宇宙初開，天地剛成形一般，星辰閃耀，混沌暴烈，速度極快，讓眾人很難反應。
「混沌劍芒！」風家的老族長驚呼。
一瞬間，這些劍氣就把他們徹底覆蓋，有強者被劍氣砍到，倒在地上，霎那間就失去了聲息。
混沌氣繚繞，這片天地一下子白茫茫一片，讓人看不真切。
姒塵並沒有動，這些混沌力量到了他的身前，就會自動停滯，根本傷不到他分毫，他反而會感覺到很舒服。
等一切散去，眾人再次聚集，發現人數足足少了三成，幾個老怪物自然還活著，但也心有餘悸。
他們總算明白，此地的這些屍骨是哪來的了。
地上血流成河，各種殘肢滿天飛，帶著大能、王者們的法則。
這些老人看了眼姒塵，對他還活著感到驚奇，但也明白，這個年輕人敢進來，身上肯定帶著秘寶。
不過他們基本都是將死之人，只渴求長生，對姒塵身上的秘密也沒興趣。
又走了一段，前方有兩個形似太極陰陽魚的門戶出現。
左側的門戶是一個黑色的陰魚，上面刻有一個不詳的'死'字，如魔咒一般有股血淋淋的味道。
右側的門戶是一條白色的陽魚，上面刻著'生'字，與死相反，神韻天成，流轉出一股祥和的氣息。
此刻，身後已無路，暗淡無光，意味著眾人只能從前方的兩個字中選一個。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陰與陽，生生死死，虛虛實實……」天璇聖主皺眉道。
這些活化石也拿不定主意，他們看遍古籍，知道很多說法，明白生死並不是固定的。
姒塵則是大步向生門而去，他心裡清楚，選擇哪一條路都一樣，這兩條路是相通的。
「這個年輕人，這麼果斷的嗎？」這些老人目光複雜。
這些人都還有銳氣在，見狀咬咬牙，各自選擇了自己的道路，進入門中。
「轟」
頓時，太極陰陽魚門戶中發出海嘯般的聲音，一者發出漆黑的烏光，一者發出耀眼的白光，陰陽二氣流轉，鋪天蓋地。
黑與白的對立，生於死的光華交相輝映，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就像是太極初成，可以衍生萬物，亦可讓天地枯寂。
陽魚門戶，安靜祥和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一刻姒塵看到了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萬物生長，甚至有洞天福地，泉水流動，樹木搖曳，帶著濃郁的生命精氣。
姒塵神色如常，用力推開了這座生門。
門後並沒有美如畫的景色，也沒有仙境，只有一條空寂的道路，不知延伸向何方。
後面進來的老人們有些困惑：「難不成這是一條絕路？」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這條路的盡頭，穿過混沌霧氣，進入了一間空曠大殿，地上還是有一些屍骨。
但這都不重要，因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仙」字，刻在前方銅壁上，竟是用鮮血所寫，不知道源自什麼年代，血跡竟然沒有乾涸，燦燦血光四射而出。
這血字有一種獨特的韻味，光輝燦爛，好像與大道奧義相關，讓人移不開眼。
「這血跡，是仙留下的嗎？」有強者仔細觀察，希望能發現什麼。
漸漸的，這些人似乎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意境，有種種異象呈現，讓人著迷。
仿佛成仙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們伸手，想要抓住那一縷軌跡。
不知不覺中，仙光揮灑，他們化成了一縷縷光，消失在天地之中。
也有強者肉身直接爆開，承受不住這種大道，血光一片。
姒塵面色平靜，他是混沌體，本來就是萬道的化身，這種迷惑不了他。
也有道心出眾者掙脫了異象，清醒過來，但這樣的人並不多。
到了這時，在場只剩下十數人，而之前進來的時候，人數近百。
「這是誰的血液！」天璇聖主冷汗直流，他也差一點化道了。
他們不敢再看這「仙」字，覺得這是一個深淵。
風家的老族長看向殿頂，上方的陰影此時露出真容，是玄黃二氣，顏色迷濛，似乎一縷霧絲就可以壓碎一道山嶺，十分沉重。
雖然數量有點少，但還是讓不少人眼熱，這是萬物的母氣，是錘鍊一切有形之質的聖物，極為難得。
姒塵倒不是很需要，萬物母氣源根是極道聖物不假，但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他需要的是混沌仙髓，那才是契合他的神物。
突然，「仙」字震動，發出玄奧的波動，慢慢分成兩半，竟開啟了一個神秘的門戶，上面有「玄妙之門」四字顯化。
「成仙的秘密……」
眾人呼吸急促，與之一比，玄黃氣都不算什麼了。
刺目的光芒流轉，門戶處有強大的吸力傳來，把他們吸了進去。
……
玄妙之門內部，是一片與之前並無不同的小天地。
剛一踏入，就有一股威壓席捲而來，帶著毀天滅地的波動。
這是古之大帝的氣機，鎮壓天地，從九天之上壓過來，能讓星河倒轉、法則消散！
「不好！」
這些強者變色，頭頂上急忙有聖兵升起，古華皇朝的老皇主更是取出一件准帝級別的禁器，以求抵住這種威壓。
無量光炸開，霞光萬道，滔天的波動過後，又有數人化為了齏粉。
姒塵手上有神女爐，他的體內還有太陰人皇的禁器，隨時準備祭出。
所幸這股威壓的範圍有限，而且轉瞬即逝，不然眾人的結局不會太妙。
「大帝的氣息。」
常年接觸帝兵的幾個老怪物面色凝重，「莫非有大帝隕落在了此地？」
「天哪！」
只見眼前，是大片鮮紅的血水，血水的源頭，是一座巨大的道台，上面有混沌氣繚繞，一道又一道垂落下來，可壓塌萬古。
道台之上，好像……有一具屍體？
明天見無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