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狠人道則，斬道之路，北域墜鷹崖（二合一）
「謝謝大哥哥，你是個好心人，囡囡一定會記住你的。」
小女孩感激的注視著他，大眼中噙滿淚水，不顧熱燙，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姒塵知道小女孩為什麼這樣說，因為她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忘記過去，即使有人收養了她，她也會自己離開，重新開始流浪。
「慢點吃，你口渴嗎？我給你買杯豆漿。」姒塵對小囡囡有種莫名的好感。
不知為何，這種感覺很奇特，或許是因為自己修行了不滅天功，又是混沌體的緣故，有一絲因果在裡面。
喝了口豆漿，小女孩眼中有淚光閃爍，她擦去淚水，很鄭重的說道：「我會報答大哥哥的。」
「不用。」
看著可憐的小女孩，姒塵也不知道說什麼，輕嘆一口氣，只是又給她買了一些食物，讓她隨身帶著，這樣不會餓。
然後給她買了一套衣服鞋子，儘管他知道，這樣做是沒用的。
狠人的執念，會讓小囡囡繼續輪迴下去，恢復她原先的樣子。
這或許是狠人大帝的長生之道，與她能夠活出第五世有關，小囡囡就是在她第四世壽元蛻變時留下的。
類似於大夢萬古的長生法，但是又有些不一樣。
「大哥哥……這個給你。」
臨別之際，小女孩從自己破爛的衣服中，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小石頭，七種光彩流動，一看就不是凡物。
「這是我的護身石，囡囡希望你能平安。」
姒塵一愣，接過石頭，托在掌心，細細觀察，露出凝重之色，並打開了混沌天眼。
神光璀璨，在這一刻，虛空都扭曲了，仿若要崩潰一般。
無窮的道則從七彩石頭中浮現，霞光萬道，瑞彩千條，一片璀璨通透，姒塵體內的吞天魔罐也有了感應，在雀躍，烏光沉沉。
「錚錚……」
吞天魔蓋發出一聲聲哀鳴，垂落下一道道仙輝，與姒塵手中的那枚青銅指環共鳴，兩者間有絲絲縷縷光輝，相連在一起。
但可怕的是，周圍的行人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麼，依然有說有笑的行走在街上，包括那些修士。
「狠人大帝的法則！」
姒塵變色，裡面有狠人的大道，太過無上，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感悟的。
他都還沒斬道，貿然接觸，會對他還沒形成的大道產生影響。
但等他斬道以後，這塊七彩石頭就有用了，可以通過參悟它，加快斬道境界的修行。
不過思索良久後，姒塵還是選擇了拒絕，畢竟小女孩都說了這是她的護身石。
況且以他的修行速度，也不太缺這塊石頭。
誰知下一秒，小囡囡的掌心又出現了一塊七彩石頭，與先前那塊一模一樣：「哥哥收著吧，你看，囡囡這不又變出了一塊。」
「可惜石頭不能吃，不然囡囡就不會挨餓了……」
聽著小女孩天真的話語，姒塵一時有些無言。
「謝謝囡囡，哥哥收下了，你也要好好長大。」姒塵鄭重把石頭收好，摸了摸小囡囡的頭，感謝道。
他知道，這石頭並不是只有一塊，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動刷新出來，應該是狠人大帝的道果產出的神物。
只是尋常人就算擁有此物也沒用，唯獨對姒塵有些用處，因為他是混沌體，也修了不滅天功的仙台卷，斬道以後可以參悟它。
看他將要離去，小囡囡有些不舍的看著他，見狀，姒塵又給小女孩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小女孩歡快的吃著糖葫蘆，她的臉上滿是污跡，唯有一雙眼睛很清亮，姒塵嘆息一聲，然後大步離去。
他消失在了街道上，小囡囡停下了動作，望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
姒塵則在思考自己要斬的道，對於任何修士來說，仙三斬道都是一個大關。
毫不誇張的說，斬道是遮天法中最為重要的一關，只有斬出最可怕的大道，才能鑄就最為輝煌、寬廣的道路，今後才能走的更遠。
仙三斬道，斷修士的路。人亦可斬道，斬自己一刀，斬去心中的念，斬盡、斬淨，斬出自己的道！
在斬道前，雖然也需要悟道才能精進修為，但是所領悟的大道都是零碎的，不完整的。
而斬道，就是將這些零碎的大道片段整合起來，作出取捨，留下有用的，最後形成獨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大道。
你形成的大道越強大，那你以後的潛力也越高。
當然，這個大道也只是一種雛形，它是修士日後成帝的根基。
但是，即便是雛形，想要整合起來也相當不容易。
尤其是天賦出眾的修士，他們在斬道之前，領悟的大道碎片遠比其他人強大，所以斬道也要比別人艱難。
斬道，所需要的不是苦修，而是明悟自身。有的人耗費一生精力，都未必能跨過這道坎，而有的人能瞬間明悟，一飛沖天。
這關真的很特別，史上有幾位逆天奇才，號稱可與歷代年輕的大帝並論，甚至有過之，但卻都殞落在了這一關，可想而知，它有多麼的兇險。
有時人們常在想，若是那幾人闖過去，會不會多上幾位大帝呢？然而，沒有假如，一旦失敗，昔日再驚艷也沒用。
在斬道的關卡前，天賦有的時候並不能夠成為助力，反而會變成阻力，天賦越強大的修士，越會被困住。
姒塵目前知道的有兩條路。
大部分修士都是斬了自己一刀，斷去一部分執念，明悟己心，讓自己可以通往後面的路。
葉凡則是逆斬大道，選擇從斬古之大帝的道入手，人斬天道，因為他是聖體，後荒古時代天地不容聖體，所以他要走這一條路。
斬完道的葉凡也確實戰力飆升，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斬道前的他面對古皇子這種級別的只能五五開，斬道後就可以壓制。
至於其他幾位走通紅塵仙路的人物，走了什麼路還不得而知，但狠人肯定是不會正常斬道的，因為她是不會把執念斬掉的。
「每個人要斬的道，都與自身有關，那我要斬出什麼樣的道？」姒塵在思考。
斬道，自己的道是什麼，他一時間沒有太多頭緒。
「先去打磨一下己身，為斬道做準備吧。」
他也不打算在北斗斬道，而是回到紫薇古星再斬。
……
東荒北域，最有名的幾處凶地之一，墜鷹崖。
顧名思義，連鷹落在崖壁上都會墜落下去，可想而知它有多麼的陡峭，險峻驚人，不能立足。
相傳這裡在太古年間是一處戰場，甚至有大圓滿聖靈死在裡面，被鬥戰聖皇擊殺。
「真是一處凶地。」看完此處的地形，就連姒塵也讚嘆道。
只見墜鷹崖高有萬仞，直上直下，所圍成的山谷跟個煙囪一樣，立陡而絕險。這座山崖通體呈暗紅色，好像是血侵染過的一樣。
這些血至少是太古祖王這個層次留下的，那是堪比聖人的存在，這種血量，說明這裡至少死了數百位聖人，著實嚇人。
能與這個地方比擬的，也就北極冰原那裡了。
姒塵沒有猶豫，直接縱身而入，耳畔風聲呼呼，急速下降，刮的人肌膚升騰，各種黑雲與煞氣在洶湧。
下方，隱約間可見到，山巒起伏，平原開闊，一望無垠，哪裡是什麼山谷，倒像是一片大陸。
太古時代，在這裡戰死的人太多了，到處都是斬道王者、聖人的屍體，致使這片廣袤的地域幾乎快成為了一處人間地域，發生了很多詭異之事。
最終，一位不知名的古皇將整片大地煉化進了墜鷹崖下，才演變成這個樣子。
不久後，姒塵降落在了地上，前方無比開闊，睜開神眼可見到景物，不過卻有些昏暗。
他一路前行，這裡真的跟一片大陸一樣，無邊無際，幾乎沒有盡頭。
一路上他見到了大片的墳冢，一座座跟小山一樣，還有很多化石一般的屍骸，一眼望不到邊，而這僅是太古戰場的一角，難以想像當年死了多少人。
穿過一片漆黑的黑霧時，前方突然刺目了起來，各種光在飛，各種古兵在衝擊，各種法則在閃爍。
這是殺念，是不滅的怨氣，是戰死的英靈的戰意所化。
太古時期那些祖王打出的法則，聚集天地精氣，循環不息，持續了下來，將此地化成了千古不滅的殺場，尋常修士闖入的話，十死無生。
在行進了八百餘里後，姒塵終於接近了這個戰場的核心區域。
這是一片可怕的區域，有各種古兵，各種神光在空中飛舞，乃是太古前的祖王留下的神則顯化，相當於聖人的衝擊餘波。
「接下來就是進入這裡了！」姒塵祭出神女爐，拿在手上護身。
神力流轉間，神女爐放出一道道彩霞，有無盡的光華垂落，將他護住。
姒塵沒有拿出帝兵，因為沒有必要，他這趟前來，就是為了感悟此地的道則。
但這樣的話，他直面的壓力就不會小，畢竟這裡隕落的聖人太多了，其中甚至有大聖的法則，即使以神女爐護體，每前進一步也是非常艱難的，只能保命而已，想要深入，那就需要激烈的對抗和磨練。
一路上，各種法則與道光衝擊，姒塵每日面對這些，進行對抗，漸漸地領悟到了不少常人難以企及的神則。
他前進的同時，也把混沌珠召喚了出來，試著烙印虛空中的這些神則。
混沌珠懸浮在姒塵的頭頂上空，垂落下一縷縷混沌氣，隨著他的前進，無數神則也烙印在了它上面，使得它的氣機更加深不可測。
行進過程中，姒塵特意削減了神女爐的威能，放更多神則來轟擊自己，用自身的肉殼和元神，進行生死抵抗，來更深入體會這些神則。
這不亞於一場接一場最為可怕的天劫，他以這太古戰場之中遺留下來的神則淬鍊己身，熬煉筋骨與元神，他一邊走一邊對抗這些法則，接受磨礪。
與戰場中那些聖人遺留下來的無數道紋印證，他的道行在精進，無數的大道神則在他心間顯化，他對於所修的各種大帝古經漸漸的有了更深的感悟。
這一條路，姒塵行進了足足三個多月的時間，才終於穿越了戰場的邊緣，進入到最核心區域。
「轟隆隆」
各種光飛舞，這是一片神則交織的海洋，雷鳴不斷，如果沒有傳世聖兵護體，大成的王者進來都要成為劫灰。
這是一種恐怖的景象，像是有上百位太古的聖人在爭鋒，在展現他們一生最精華的神則，激烈對抗。
三個月的磨礪，讓姒塵更加成熟了，也多了一種凌厲的氣勢。
立身於這片戰場的核心區域，看著空中那恐怖的神則海洋，姒塵陷入了思考。
按照原著中，黑皇這不靠譜的傢伙的說法，這是一個煉兵的好地方，如果在這裡度聖人天劫，用上極道層次的仙料，或許能在沒有大帝證道的情況下煉製出帝兵。
這位的理論依據是，此地有數百位聖人的神則精華，如果引發天劫，那就是等於帶著數百位聖人、聖人王、大聖一起渡劫。
如此迭加，必然會引動最可怕的天罰，就是巔峰准帝都不一樣扛得住，說不定可以誕生出帝兵來。
乍一聽很有道理，但這明顯是胡扯。
聖人和大帝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生物，別說數百位聖人了，就是數百位準帝，在大帝眼中依然是螻蟻。
變為準帝器倒是有可能，帝兵是絕無可能。
「先祭煉一番兵器吧。」
姒塵頭上的混沌珠飛入神則海洋內，置於道則中心，立時遭遇轟擊，電光連天。
它內部的九道混沌精粹此時全部復甦，化成龍、凰、花鳥魚蟲、天地萬物等，聚納十方神則。
混沌珠在轟鳴，在各種道光中沉沉浮浮，遭受洗禮，被劈來震去，但卻始終不朽，吸收天地法則。
這九道混沌精粹是當初他在四極天劫時所煉化的，非同尋常，這次它們主動浮現而出。
像是在化神胎，無比的詭異，逐漸壯大，演化成草木，變為山川，成為真龍與仙凰，形態千萬，萬千生靈皆有。
這是在孕神胎，想成為極道帝兵，這是必須要走的第一步，然後經過天劫洗禮，大道演化，在內部蘊生出神明，就是之後帝兵中的「神柢」。
太古年間，遺存在此的神則不計其數，在混沌珠的瘋狂吸收之下，方圓數百里的都成為了一片真空。
混沌珠表面的九條紋路在發光，麒麟、玄武、朱雀、草木魚蟲等紛呈，演化莫名道機，顯得更加神秘。
「你也去。」
姒塵把體內的永恆藍戟也召喚出，拋進那片道光中，希望它也能得到蛻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