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傲嬌與反差
化身黑暗鳳凰的冷雨萊，整個人的氣息都攀升到了一個極致。
黑暗鳳凰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似黑色的火焰幻化而成，在陽光之下呈現妖艷的紫色。
鳳尾處，九根修長的翎羽無風自動，看似飄渺的輕鴻，卻蘊含著千鈞之力。
娜娜莉看著身前冷雨萊幻化出來的身型足有十米長的巨大鳳凰，眼中依舊不懼。
不足三十歲就能成為黑暗四大天王，娜娜莉的實力自是不弱。
如今，她的魂力與冷雨萊一樣，同為九十七級，雖然底蘊不如已經在這個等級多年的冷雨萊，但娜娜莉依舊不懼。
有些辛秘與潛規則她不知道，但她可是知道，冷雨萊這麼多年修為未得寸進的原因。
在她看來，傷及根基，也就如此了。
而她，還有未來。
不過，娜娜莉並不打算真的在這裡跟冷雨萊拼個你死我活。
這裡一端靠近傳靈塔總部，另一邊再過去一百公里就是史萊克城。
要是打鬥的動靜引來兩大勢力的強者注意，她這個黑暗四大天王可就真的得交代在這裡了。
這也就是娜娜莉不明白冷雨萊敢對她下死手的原因。
「果然是個瘋子。」
教中早有傳聞，冷雨萊已經成為了一個瘋子變態，娜娜莉還以為冷雨萊只是和自己一樣有「個性」，今日她才知道，傳聞是真的。
冷雨萊率先出手，黑暗鳳凰羽翼一展，恐怖的焰浪以她為中心，朝著四周席捲而去。
娜娜莉化身的黑暗鈴鐺只是搖晃了一下，一道綠色的實質波紋以她為中心蕩漾而開，抵擋了冷雨萊的焰浪。
黑暗鳳凰身後的第六枚魂環亮起，九根翎羽如箭離弦般飛出。
第六魂技，黑暗鳳凰翎。
見九根翎羽劃破空氣，發出陣陣破空之聲。
娜娜莉不敢硬抗，但已經被鎖定的她根本無所遁形。
她身後的第三枚魂環亮起，仔細看去，巨大的鈴鐺正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震顫著，綠色無聲的音波化為實質，附著在鈴鐺的表面。
第三魂技，魔音庇護。
這是娜娜莉為數不多的防禦性魂技，能夠將受到的攻擊以音波的形式反震對方。
當然，這個反震也是得需要看情況的。
叮！叮！叮！……
九根鳳凰翎羽瞬息而至，撞擊在鈴鐺的表面，發出清脆的爆鳴之聲。
冷雨萊的九根鳳凰翎羽並非同時攻擊，而是一字長蛇排開，朝著鈴鐺的同一處一一刺去。
本就帶有破甲效果的黑暗鳳凰翎迭加在一起的攻擊效果，讓本就不擅長防禦的娜娜莉頓時遭受重創。
好在第三魂技魔音庇護為娜娜莉化解了大半傷害，否則此時的她恐怕早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一步先，步步先。
娜娜莉十分明白這個道理。
吃了暗虧的她不再留手，直接使用最為針對性的魂技。
「瘋女人，這是你逼我的。」
娜娜莉知道冷雨萊精神之海的問題，見對方要對她下殺手，娜娜莉也顧不得什麼同教中人了。
龐大的黑暗鳳凰之軀在翎羽飛出的同時也展翼嗷鳴。
清脆高昂的鳳吟之聲綿延婉轉，卻又無比威嚴，宛若君臨。
鳳凰，本就是百鳥之王！
她居高臨下，以鷹狩獵獵物的方式，俯衝向那巨大的鈴鐺。
「叮鈴鈴」……黑暗鈴鐺發出一聲脆鳴，一層音波頓時從鈴鐺上擴散開來，與娜娜莉身後，那枚排在第六個的魂環所釋放出的光芒融為一體。
那音波呈現為碧綠色，竟然有形有質的向外蔓延。
而跟隨在那音波後面，無數墨綠色的怨靈帶著悽厲的咆哮聲蜂擁而出，宛如井噴一般向外綻放。
萬鬼嘯淵，魔怨噬神！
第六魂技，魔魂厲嘯。
身受重創的娜娜莉強行施展第六魂技，鈴鐺的表面已經出現一層細密的裂紋，若是再繼續下去，她甚至有武魂破碎的風險。
冷雨萊沒有想到，娜娜莉竟然有如此魄力，直接拼著重傷的代價施展魂技。
直面萬鬼侵襲的冷雨萊只覺有無數怨魂侵入了她的精神之海之中，原本已經開始癒合的精神之海再次被這群怨魂撕扯得粉碎。
若是無傷，憑著冷雨萊的靈域境的精神力修為，就算硬抗娜娜莉這第六魂技也沒有任何壓力。
可她有傷在身啊。
這也是娜娜莉不動用第八、第九魂技，反而使用第六魂技的原因。
「鏘！！！」
（鳳凰于飛，和鳴鏘鏘。——《左傳》）
黑暗鳳凰發出一聲悽厲的哀鳴，可那對修長尖銳的鳳爪依舊抓在了如洪鐘一般的鈴鐺之上。
本就受損的黑暗鈴鐺之上寸寸龜裂，幾乎處於崩潰地邊緣。
娜娜莉不敢再繼續耗下去，她一咬牙，口吐一口鮮血，巨大的鈴鐺瞬間縮小，化為一道血影，逃之夭夭。
聖靈教秘法，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血遁。
「冷雨萊，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娜娜莉誓不為……！」
原本化為一道血影極速遠遁的娜娜莉忽然被一隻大手掐住，連狠話都來不及放完。
冷雨萊已經退出了武魂真身的狀態，整個人氣息萎靡地半跪在地上。
她的臉色慘白，兩道血淚順著她的臉頰從眼中滑落。
精神之海傳來的劇烈痛苦讓她忍不住發出輕微的低吟。
千古迭廷一手提著重傷的娜娜莉，從十里之外瞬息而至。
被千古迭廷抓在手中的娜娜莉抖如篩糠，嘴角流淌著鮮血的她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一位精神力突破神級的強者。
娜娜莉屬於精神控制系魂師，她的精神力早就達到了靈域境巔峰。
而就在剛剛，她與千古迭廷的短暫碰撞中，她引以為傲的精神力就像是螢火妄圖比肩皓月。
你不見我，如井中蛙觀天上月；你若見我，如一粒蜉蝣見青天。
就算是面對鬼帝的時候，娜娜莉也不會有如此無力感！
「前……前輩，不知……」
娜娜莉此時充滿了求生的欲望。
「閉嘴。」
千古迭廷簡單兩字，讓娜娜莉不敢在發聲。
隨意將重傷的娜娜莉丟到一邊，千古迭廷走上前來查看冷雨萊的傷勢。
冷雨萊忍著痛苦，艱難道：「殺……殺了她，她盯，盯上了，小天。」
千古迭廷一手按在冷雨萊的背上，用魂力幫她穩住氣息。
「孩子，先不要說話了，穩住傷勢。」
千古迭廷微微皺眉，感覺有些棘手。
冷雨萊的舊疾本來在千古齊天的溫養下快要完全恢復了的，可如今這麼一傷，之前的努力不但全部白費，如今新傷加舊傷，可謂是雪上加霜。
看到老人給冷雨萊穩住傷勢，娜娜莉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
隨即，臉上的絕望幾乎都要溢出。
「完了，完了。」
等冷雨萊能夠自主調息後，千古迭廷這才來處理躺在一邊的娜娜莉。
「你們在史萊克城怎麼活動我不管，但你把手伸到我傳靈塔的地盤上來，還對我外孫有企圖……」
千古迭廷眼睛一眯，迸發出攝人心魄的寒光，
「聖靈教，是想跟我傳靈塔開戰嗎？」
娜娜莉渾身一顫，連忙道：「不敢，不敢，不敢。」
連說三聲不敢之後，她才顫顫巍巍道，
「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只是好奇，什麼樣的人能讓冷，冷姐姐流連忘返……」
娜娜莉都快要哭了。
調查冷雨萊及千古齊天，真的只是因為好奇心而已。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小男人的來頭這麼大……
好奇心害死貓啊。
「你的地位在聖靈教中不低吧。」
聽到這話，娜娜莉的眼中迸發出光彩，此刻，她求生的欲望達到頂峰。
「稟前輩，我是聖靈教新晉的黑暗四大天王之一，代號為黑暗鈴鐺。」
千古迭廷從娜娜莉的魂力就能判斷出，對方在聖靈教中的地位絕對不低。
若是在這裡將其斬殺，後續免不了會與聖靈教有過多糾纏。
那樣做的話，說不好千古齊天會陷入更大的旋渦之中。
這樣的結果，也是千古迭廷想要看到的。
「黑暗鈴鐺……」
「前輩叫我小鈴鐺就好了。」
娜娜莉的姿態放得很低很低。
為了活命，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千古迭廷看著面前這個如此識趣的天王，也少了一番威逼利誘的橋段。
「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前輩，您說。」
娜娜莉忍著劇痛，麻溜地跪伏在地上，無比恭敬。
「我知道，聖靈教中有一種讓人保守秘密的秘法。我只有一個要求，保守你知道的我外孫和小冷二人的一切事情。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一旁的冷雨萊已經能夠勉強站立，她知道自己的考慮有些欠佳了。
如今，千古迭廷的處理方法是目前最穩妥的一種。
為了防止娜娜莉耍什么小聰明，冷雨萊準備親自督促對方立誓。
娜娜莉哪敢有耍小聰明的心思，對面可是一隻老狐狸，自己有那個資本嗎？
她咬破手指，在地上畫出一個詭異的符號，然後開始發誓：
「我，娜娜莉……」
……
「前輩，我可以走了嗎？」
娜娜莉臉色慘白，整個人的精神無比萎靡，比冷雨萊看上去狀態還要差不少。
如今支撐著她的，是求生的欲望。
「滾吧。」
娜娜莉嬌小的身子立即消失不見。
千古迭廷看著冷雨萊，突然問道：「小冷，你是不是喜歡小天？」
「啊？我……」
冷雨萊被問得有些猝不及防，她在那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最終，只是臉頰微紅地低下了頭。
千古迭廷慈和一笑道：「好了，我早就看出來你們之間有這個苗頭。」
「那……前輩你不反對嗎？畢竟，我，我要比小天大，大很多很多……」
說到後面，冷雨萊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在此之前，冷雨萊對千古齊天的感情是朦朧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千古齊天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
可娜娜莉的出現讓她徹底亂了神，同時也掀開了那最後一層面紗。
在聽到娜娜莉提及千古齊天時，她緊張，她憤怒，幾乎難以控制自身的情緒……
那時候的她，心中滿是千古齊天。
冷雨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愛一個人，是一種什麼感覺。
「這有什麼？」千古迭廷倒是理解，「誒，我也是兩百歲的時候才有了小天的媽媽，小天外婆的年齡和我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我那時候，只有欲望。而你和小天，我能看出你們之間的緣。」
「我雖說和你父親是同輩，但以後還是和小天一樣叫我吧。」
千古迭廷還是念念不忘，想要占老夥計的便宜。
冷雨萊對便宜老爹沒有一點感情。
從她覺醒武魂之後，就再也沒有得到過父親哪怕一絲的關心。
只有在朦朧的幼時記憶中，才會有她坐在父親肩頭上快樂地拍著手的畫面。
那時候，她的姐姐冷遙茱坐在另一邊，同樣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
不論是愛與不愛，都已經成為了過去，不重要了。
她現在，已經有了更加值得守護的美好。
「外公。」
冷雨萊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可心裡，卻有一絲小歡喜。
「你之前恢復得不錯，看來小天是完全能夠幫你治癒的。」千古迭廷言語依舊溫和，「小天的內心遠比他的外表看上去成熟，他的戒備心理很嚴重，但能夠那麼快地接納你，說明他的心裡是有的你的。」
「不過，那種事情得再忍幾年。」
千古迭廷叮囑道。
冷雨萊紅著臉地點點頭，表示明白。
她輕啐一口：「誰在乎那小鬼的二兩肉。」
……
千古齊天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在告別千古冥後，千古齊天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一進門，千古齊天就看到抱腿屈膝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冷雨萊。
第一眼，千古齊天就看出了不對勁。
他皺著眉，語氣有些嚴肅：「你的傷勢怎麼又加重了？」
擁有治癒系能力的千古齊天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大致狀態。
更不要說，是朝夕相處的冷雨萊。
冷雨萊回來後洗了個澡，已經換上了她常穿的黑色短裙。
她瞥了一眼千古齊天，見對方嚴肅之中帶著幾分關切，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喜悅。
可表現出來的卻是，冷雨萊冷聲道：「要你管！」
見冷雨萊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千古齊天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快步走到冷雨萊身旁坐下，毫不客氣地一手掐住她的手腕，一手貼在她的額頭之上。
冷雨萊被千古齊天粗暴的動作給弄得有些不舒服，但她卻任由著千古齊天來。
「精神之海不是已經修補好了嗎？怎麼又破了？！」
千古齊天的聲音都提高了三分。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你幹什麼？！」
冷雨萊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身子就被千古齊天按在了對方的腿上。
憑著她的實力，想要掙脫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可她只是象徵性地撲騰了幾下，就沒再有劇烈的肢體動作。
「啪！」
千古齊天對著那圓潤的屁股就是一下。
驚人地彈性與柔軟的觸感手掌之上傳來。
千古齊天都有些詫異了，他沒有想到，手感會這麼好。
冷雨萊的臉上滿是羞憤，她咬牙切齒道：「你個小鬼，竟然敢打我的屁……」
「啪！」
千古齊天沒好氣地又是一下。
「我讓你和我沒關係。」
「我不會放過你的！」
「啪！」
「你還打！」
「啪！」
「你……」
「啪！」
……
「你為什麼不反抗？」
千古齊天看著一動不動趴在他腿上的冷雨萊，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冷雨萊若是不願，他連第一下都沒有機會。
冷雨萊淚眼婆娑，神情有些委屈。
抬頭時，平常那高傲清冷的臉上如今是梨花帶雨，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
她低著頭，小聲地說著：
「對，對不起。」
千古齊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女人，剛剛在說……對不起？
「對，對不起。」
怕千古齊天沒聽見，冷雨萊又補了一句。
這次，聲音更大了一些。
「以後，不要再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千古齊天的言語也柔和了幾分。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預感，冷雨萊這次的受傷和他脫不了干係。
「嗯。」
「我先給你治療吧。」
「嗯。」
第一次見到如此溫順的冷雨萊，千古齊天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
當木龍龍魂進入冷雨萊身體之後，後者渾身一顫，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嚶嚀。
冷雨萊如今，最難處理的並非是外傷，而是那精神之海。
感覺差不多後，千古齊天收回武魂說道：
「等我洗完澡後，再給你喝一點血吧。」
說完，他就準備起身離開。
「呵呵。」感覺狀態恢復了不少的冷雨萊用看獵物一般的眼神看著千古齊天。
千古齊天腳步一頓，感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有些機械地轉過頭，看到的是冷雨萊那張帶著病態興奮的絕美面容。
她的呼吸看上去有些沉重，紅唇一張一合，胸口也隨著呼吸如洶湧波濤一般起伏著。
病嬌與柔弱狀態的無縫轉化，讓千古齊天也有些措手不及。
「你，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啊！」
見冷雨萊起身，千古齊天不由得開口警告道。
「呵呵，剛剛打老娘屁股的時候不是挺硬氣的嗎？怎麼現在慫了？」
「慫？呵呵……等等，你，你這是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這是你自己說好的哦，怎麼能說是恩將仇報呢？」
「你，你在這樣，我以後可就不幫你治療了？」
「我，我，我，你……」
「嘭～」
這是千古齊天被扔在床上的聲音。
「吱呀～」
又有一人壓上，床也不由發出一陣聲響。
「唔……」
最終，房間裡只能聽見二人的呼吸。
偶爾，還會傳來幾聲舒爽壓抑的低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