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岩把碗筷都清理乾淨, 洗漱好直接悶頭昏睡過去。
習慣有人躺在旁邊,好不容易自己一個人睡覺,困意上涌卻老長時間才睡著。
昨晚她故意沒拉窗簾, 早上七點多就被刺眼的陽光給叫醒,躺在床上懵了許久才起身。
伸手一摸摸了個空。哦,沒人。
臉上幾乎已經消腫,昨晚的藥效發揮得很不錯。就是臨睡前湯喝太多,早上醒來有點上火。
黎岩接了杯涼水喝下去, 站在客廳發愣。
好安靜,她想。
早點起床是想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溫藝沒明確說她到家的時間, 萬一她都回來了自己還沒起床豈不是太尷尬。
溫藝回來的時候她正在廚房跟鍋具打架, 三口鍋同時發力燒菜,桌上還有一罐拆開的雞尾酒,低度數的。
黎岩聽見腳步聲回頭,正正撞進溫藝的眼眸中,給她嚇得一個激靈, 鍋從手裡飛了出去。
「我去——!」黎岩把歪掉的鍋放正,「你嚇死我了……」
溫藝一聲不吭走到她身後,環住她的腰, 並順手關掉旁邊的火。那鍋里的麵條都快煮成糊糊了。
黎岩把鍋鏟放下, 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怎麼才十點半就回來了?」
溫藝下巴放在她肩上, 偏頭吻了下她的脖頸側方,「有點想你。」
吻過的地方泛起一陣熱意,一路燒到了她的耳根。
「但是我還沒做好飯呢。」黎岩說。
這時, 溫藝瞥見桌上的酒罐, 掐了一把她腰上的軟肉, 「又喝酒了?」
「沒有沒有!」黎岩飛快否認,並試圖扒拉掉腰間的雙手,「我放進雞翅里了。」
溫藝:「……」
後面的部分被溫藝搶走了,黎岩只能眼巴巴看著她翻炒,心裡痒痒的。
「說好了我做的。」黎岩摸了摸鼻子,嘟囔著說。
溫藝回想剛才掀開鍋蓋時的場景,頓時一陣惡寒。
但她還是說:「你做的很棒呀,我只是稍微潤色一下。」
充滿酒精味的雞翅被她潤色成了咸口的紅燒味,變成漿糊的麵條被她煮成了一鍋粥。
還有黎岩經常掛在嘴邊的「最拿手」的西紅柿炒雞蛋,搖身一變成了水煮串串里的鍋底。
黎岩想,自己大概是真的不適合做飯。
午飯拯救計劃執行完畢後,黎岩才注意到溫藝眼下的烏青色。
她愣了愣,「昨晚沒睡好嗎?」
溫藝把圍裙摘下來,揉了揉太陽穴,「昨晚在車上睡的。」
黎岩把圍裙迭好放進下方柜子里,一雙眼睛瞪得又大又圓,「為什麼在車上睡?」
因為想早點趕回來,一路上基本沒停。
溫藝說:「車上睡比較方便。」
黎岩反應了一下,表示理解。同時也替自己解答了為什麼今天溫藝表情懨懨的。
「那你等會要補覺嗎?」
溫藝一時沒回答,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
黎岩正盤腿坐在地毯上,目光跟隨著她的眼睛。
面前的人抬手,小心翼翼撫上她的側臉,眼裡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疼嗎?」
黎岩小幅度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
溫藝頓了頓,沒說話。
「昨天有偷偷熬夜嗎?」溫藝問。
黎岩輕哼一聲,「當然沒有!」
「是嗎?」溫藝緊接著意味不明地問了句,「會騙我嗎?」
「……」黎岩瞪著她,「騙你幹嘛?」
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免不了有些心虛。
不過沒在面上表現出來。對啊,我沒騙她,本來就沒有熬夜!
溫藝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再度轉移話題,「十點就在做飯了,那早飯吃了嗎?」
黎岩:「……」
黎岩:「沒有。」
溫藝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這才回復之前的問話,「先不補覺了,怕晚上睡不著。」
黎岩嘴裡的「好吧」還沒說出口,溫藝便說:「起來,去書房背英語。」
黎岩立刻有氣無力地張口,「……啊?」
「快起來吧。」溫藝說著,起身拉住她的手腕。
簡直是魔鬼。
黎岩在心裡暗暗腹誹。
「不是說好要帶你走嗎?」溫藝垂眸看著她,說。
黎岩心裡咯噔一下,猛地抬起頭,幾乎覺得溫藝清楚地知道她做過的一切事情。
可溫藝沒有做出多餘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氣,將提到喉口的心緩緩放下。
真正沉浸在學習的氛圍中,時間是過得很快的。
溫藝中途去了一趟自己房間,發現床鋪如同她離開時的那樣整潔。
隔壁房間的床鋪卻略微凌亂,充滿另一個人的氣息。
黎岩出來時她已經把兩扇門都關好,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我把你的聯繫方式推給阿姨了,她等下會加你的。」
黎岩喝了一口水,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傍晚的天色帶著昏黃的色彩,天空乾淨得沒有一片雲朵,從窗前眺望,越接近天際線,天的顏色就越深。
阿姨今天放假,兩人簡單煮了點麵條吃,吃完就舒舒服服地癱在沙發上。
黎岩正迷迷糊糊地順著肚臍打圈,便聽見溫藝冷不丁開口。
「你租的房子要不要派人打掃一下?」
黎岩下意識扭頭疑惑地「啊」了聲。
「……」
瞬間回過神來:「?!!」
驚悚地看著溫藝。
後者面無表情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黎岩:「……」
「嗯?」身邊的人已經石化,溫藝無動於衷,「打算什麼時候打掃?我安排人過去。」
黎岩:「……」
不是……
啊???!!!
溫藝本想憋著等她主動說,但憋的時間越長她心裡越是不痛快,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給拆卸掉吞吃入腹。
「你、你怎麼知道?」黎岩的表情活像見鬼。
溫藝拆了一罐堅果放在兩人中間,淡定地說:「詐你的。」
黎岩:「……」
事已至此,她都已經知道了,黎岩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我也是前幾天才交完租金的,本來想著過幾天再告訴你……」
溫藝捏了兩顆碧根果放到她嘴邊,「簽合同了嗎?」
黎岩用嘴唇抿住,吃進嘴裡嚼嚼,「……沒有。」
溫藝的表情看不出她內心真實想法,只是應聲,「過幾天補上。」
黎岩連忙答應,「嗯嗯!」
當晚睡覺時,黎岩看到床面平整到可以玩玻璃球,隱約對於溫藝的冷淡有了點頭緒。
解釋的話到嘴邊轉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穿上。」
正出神,溫藝從旁邊扔過來一件衣裳。
如、如此霸道……偏偏黎岩最吃她這副樣子。
端詳片刻,臉色逐漸漲紅。
「你什麼時候買的這種……」看上去跟套情|趣內衣似的。
「今天。」溫藝說。
「……」黎岩又傻眼了,「今天?」
「嗯。」溫藝似乎不想過多解釋,只是用眼神催促她趕緊換上。
黎岩沉默許久,心一狠,直接當著她的面把上衣扣子解開。
頂著溫藝的視線,臉部一陣灼熱。
扣子解開一半,突然想起什麼,動作停下來。
看著她的眼睛,「……你幫我解開。」
底氣有些不足,但黎岩眼尖地發現溫藝的喉嚨吞咽動作。
目光相撞之間,雙方各自服軟,軟成了兩條柔軟的絲線纏在一起,將對方拉扯至身前。
溫藝纖細的手指落在剩了一半的扣子上,指尖輕動,將下方部分緩緩挑開。
安靜的房間裡,彼此的呼吸聲是那麼明顯,裹挾著略潮的空氣傳入耳內,激起一片春波的搖曳。
上衣的扣子完全解開,露出裡面米白色的內衣。溫藝伸出手指,從上至下划過她的腹部。
「還要我幫你脫嗎?」溫藝低聲說著,充滿了蠱惑。
黎岩抖了兩下,閉了閉眼,「……要。」
這一夜,肌膚與肌膚相觸的細膩,指腹纏繞過的每寸都透著灼熱的嫣紅。
呼吸交錯間,沉溺在對方迷幻的眼眸中。
溫藝從嬌軟的部位抬起頭,「喜歡嗎?」
黎岩喘著粗氣,脖頸揚起優美的線條弧度,嗓音甜膩動人,「……喜歡。」
一場酣暢淋漓的皮膚清潔活動結束,溫藝把□□的她從床上抱起來,進了浴室。
舌尖難得疲憊,溫藝接了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又給洗澡的人端了一杯。
「我在洗澡!」黎岩大聲尖叫,警惕地露出腦袋看著她。
沒能直接開門闖入的溫藝低低笑了聲,「喝水。」
黎岩充滿防備心地看了半晌,伸出一隻胳膊……
胳膊上布滿星星點點紅色的痕跡。
黎岩:「……」
在房間的時候周圍太暗,僅僅只能感受到溫藝濕潤的舌尖上下遊走。
像條愛舔人的小狗。
剛進浴室還沒來得及照鏡子,誰能想到連胳膊上都能留下痕跡!
黎岩猛地收回,大聲拒絕:「我不喝!」
「……」溫藝從鼻腔發出一聲笑。
「還是喝了吧,不然明天嗓子會不舒服。」
黎岩:「……」
哪有她說的那麼誇張!
說得好像她做了什麼叫得有多歡似的,明明就只是被某隻小狗舔了幾下。
心裡念頭多得要爆炸,面上還是乖乖接過那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下去。
溫藝已經把睡衣迭好放在浴室門口,黎岩偷偷摸摸地開了一條縫,伸手拿過來,換上去。
果然還是寬鬆的衣服最自在。
那小衣服勒得她哪哪都難受……尤其是胸部,黎岩不信溫藝買的時候沒注意過。
黎岩今晚的主動讓溫藝很是愉悅,連帶著之前暫時擱置的事都大方地選擇不計較。
看黎岩站在門口不好意思進門,溫藝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順理成章地鑽進同一個被窩。黎岩不想承認,但確實有溫藝在能睡得很舒坦。
溫藝以「湯勺式」的姿勢摟住她,在她後頸處瘋狂嗅嗅。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廢話。
上半身幾乎被舔遍了,尤其是胸前一大片……
不可置疑的是她被舔得很爽,但那又怎樣!
黎岩小聲罵了句:「狗鼻子。」
溫藝張口回擊,毫不客氣地咬在她的肩膀上。
(本章完)
作者說:富強民主文明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