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最後一個箱子沒打開, 特別重,像是裝了好幾塊磚頭。
溫藝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幫她用小刀劃開一道口子。
黎岩掰開盒子, 裡面的東西顯露出來。
《民法典》、《民事訴訟法》、《刑事訴訟法》……
嗚啦嗚啦一大堆,一眼看去眼花繚亂,基本上全套紅色書籍都在裡面了。
黎岩:「……」
溫藝:「……」
她默默替黎岩合上箱子,皮笑肉不笑道:「這些……應該是我姐送的。」
黎岩覺得好笑,「她為什麼要送我這類書?」
溫藝無奈嘆氣, 「可能怕我學法律之後,會欺負你不懂行。」
黎岩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不過你多多了解也有好處。」溫藝又說。
「……」黎岩笑容一頓,仿佛看見以後溫藝追著自己讀書補充法律知識的場景。
方才的驚鴻一瞥, 在印象中角落還有個小木頭盒子。
黎岩把溫藝的手扒拉開, 摸索著從箱子底層邊緣翻出來。
黎岩毫無防備地打開,立刻被泛出來的金光閃瞎了眼。
「……」黎岩驚悚地飛速合上。
「是金牌嗎?」溫藝只瞥見一點點。
黎岩表情凝重地點頭。
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下是溫藝笑了出來。
「收下吧,她從前也送過我這些,看起來也沒什麼浪漫細胞。」頓了頓, 溫藝把後面那半句話咽了回去。
跟你一樣嗎?黎岩暗暗在心裡幫她把話補全。
把拆下來的紙盒包裝都裝進袋子裡收好,騰出寬敞的地方。
溫藝把蛋糕拿過來點好數字蠟燭,關上燈。
昏暗中只有兩人之間那點微弱的火光, 溫柔的暖黃色光芒照映在臉龐, 蒙上一層朦朧的色彩。
黎岩從小到大都沒在生日的時候許願過, 因為爸爸媽媽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並對此嗤之以鼻。
如今看著溫藝一臉期待的樣子,黎岩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視線陷入黑暗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黎岩思考半晌也沒能想到什麼事情可以作為願望主體出現。
耳邊只剩下溫藝輕柔唱歌的聲音。
她想, 還是祝我愛的人平平安安、天天開心。
不好意思讓溫藝等太久, 她連忙睜眼準備吹蠟燭。
沒想到第一眼看見的不是燭火,而是吊掛在眼前的一條水晶項鍊。
黎岩愣住了,視線緩緩聚焦。
看清了那條項鍊的樣式後,她眨巴眨吧眼睛。
溫藝預感不好,匆忙繞過蛋糕走到她面前。
剛蹲下,黎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溫藝!」她也不想哭,可是真的忍不住,「嗚嗚嗚怎麼又有——」
把拆禮物時積攢的感動在這一刻全部涌了出來。
「寶寶,別哭。」溫藝面露焦急,一下又一下地撫背。
低頭將面前的淚水盡數吻去,找准唇瓣印上去。
黎岩:「……」
嘗到眼淚鹹淡的她哭聲暫停,抬手給了她一肘子。
毫髮無傷但愛演的溫藝一臉痛苦地捂住肚子。
黎岩淚眼汪汪,但冷漠。
溫藝自顧自地揉了一會便正經起來,偏頭貼上她嘴巴。
兩秒又分開,手從兩邊穿過後頸,為她戴上項鍊。
吊墜上的寶石發著幽幽的藍光。
溫藝抬起她的下巴,喃喃道:「真好看。」
黎岩上下牙一合,咬在她下嘴片上。
溫藝被這不痛不癢的小動作給逗樂了,鬆開她,「先吃蛋糕。」
把餐具遞給她,「你來切。」
上方的兩隻小人十分精緻,將各自神情都畫了出來。
黎岩拿著刀猶豫下不去手,指著代表溫藝的那隻小人,「這是能吃的嗎?」
溫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繞了個彎指著代表黎岩的糖人,「我想吃這個。」
「嘖,」黎岩把她的手指挪開,「不不不,我切蛋糕就聽我的。」
「……」溫藝輕哼一聲,扭頭不理她。
黎岩憋笑,沒切上面那層,而是將第一層多出來的部分給切掉,一半給自己,一半給溫藝。
溫藝不情不願地接過去,先拿在手裡,偷偷觀察對面的人。
黎岩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裡,故作囂張,「看什麼看?」
有點好吃,黎岩忍不住又蒯下一點。
「好吃嗎?」溫藝問。
黎岩沉迷在美味中,一邊誠實點頭一邊倔強說反話,「不好吃。」
溫藝又笑了出來。
反應過來的黎岩臉色迅速漲紅,悶頭吃蛋糕。
晚上本就吃了不少,蛋糕剩下很多都放進了冰箱冷凍。
放進去之前溫藝終於暴露了頻頻偷看的目的。
「想嘗嘗你的味道。」
黎岩:「……」
瞪著眼睛,「注意言辭。」
溫藝乖巧改口,「想嘗嘗蛋糕上的你的味道。」
黎岩:「嘗你的也一樣。」
還以為溫藝要再爭辯一會,誰料她就這麼妥協了。
伸手掰掉一根胳膊,放進嘴裡抿了抿。
突然不拌嘴了還挺讓人空虛的……
黎岩搖了搖頭把奇怪的感覺搖出去。
好奇地看著她,「好吃嗎?」
溫藝點點頭,「好吃。」
隨即把自己面前斷掉胳膊的小人推了過去。
黎岩:「……」
心裡古怪感更甚。
「快吃呀。」溫藝大方催促她。
黎岩狐疑地看著她,生怕她搞鬼。
溫藝低頭看了看手裡沒吃完的小胳膊,一臉無辜地遞到她嘴邊,「嘗嘗。」
都快戳到她嘴裡了。
黎岩微微張口含住前端。
還沒嘗出味道就被抽走了。
黎岩:「?」
溫藝起身把半截糖棍丟進垃圾桶,又默不作聲地將蛋糕放進冰箱。
黎岩就這樣安靜看著她走來走去,看她穿著整齊從客廳進去,光著上半身從廚房出來。
黎岩:「???」
溫藝手上帶著濕潤的水汽,像是剛洗過手。
上身只留了一件貼身內衣,其餘衣服被她扔上沙發。
黎岩腦海中警鈴大作,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你幹什麼?!」
溫藝沉默著蹲在她面前,雙手撐在她身側,內里的風景一覽無餘。
勾唇笑著,眼神火熱,聲音存著一絲蠱惑的意味,「禮尚往來。」
什麼禮尚往來?!
可惜黎岩的心裡話沒能說出口。
她被溫藝一把拽起來,強硬地摁在牆上動彈不得,雙手被擒住固定在身體和牆面之間。
黎岩震驚中帶著羞澀,「你、你想幹什麼……」
操,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黎岩閉上眼睛皺著臉,偏頭躲開她即將落下來的唇。
溫藝騰出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掰正,嗓音低沉沙啞,「我想要。」
想要什麼?
黎岩懂裝不懂,閉眼不吭聲。
「寶寶……」溫藝略帶乞求地開口,「看著我。」
黎岩眼睫毛顫了顫,眯著一條縫看她。
「看著我。」溫藝重複道。
黎岩的呼吸也隨著她變得急促,緩慢睜開眼。
溫藝露出滿意的神色,「這才對。」
這種滿眼是她的樣子,她最喜歡。
黎岩由於緊張而無意識地咬下唇,在感受到疼痛之前被溫藝止住了。
溫藝一根手指撬開她的牙關,在裡面戳弄她柔軟的舌尖。
黎岩:「……」
面前的人眼神晦暗,裹挾著欲|望的風吹向她。
「寶寶,快忍不住了。」
黎岩吞咽了一下,試圖用舌頭把手指頂出來,卻好像在主動纏繞一樣。
溫藝喘著粗氣,又塞了一根進去。
黎岩瞪著眼睛著急,「你桌樣嚷我腫麼說話?」
溫藝頓了頓,腦子稍微清醒。
兩根手指伸出來,還掛著幾條戀戀不捨的銀線。
黎岩目光游移不忍直視。
然後被瘋狂啄嘴的溫藝喊了過來。
「你……」黎岩抿唇,視線依舊忍不住躲閃,「我又沒有讓你忍。」
……
空氣一陣寂靜。
溫藝掐腰把她抱了起來,讓她的雙腿夾在自己腰間。
「走,洗澡。」
黎岩一聲不吭地環緊她的脖子,兩人的心跳聲混在一起,說不清是誰的頻率更高。
站到淋浴頭下方,溫藝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還沒開始放熱水,黎岩卻已經感覺到窒息。
「我、我自己脫!」她禮貌拒絕了溫藝蠢蠢欲動的手,抓住衣衫下擺。
外套在進門時就脫掉了,現在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襯衣。
溫藝看她猶豫不決,輕笑一聲,「乾脆等會再脫。」
右手輕巧一抬,水就從上方噴灑而下,落了兩人一頭。
「你……」黎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服逐漸透明。
臉紅得像顆熟柿子。
溫藝彎著嘴角舔了舔唇。
褲帶解開,褲子很輕鬆地滑了下去。
溫藝低下身摸上黎岩的蝴蝶結,繩子一抽便解開了。
「早知道進門先換衣服。」溫藝說完,立刻吻了上去。
水柱很快將兩人渾身濕透,散開的發尾輕撓對方的身體。
溫藝解開黎岩的內衣扣,順著滑溜溜的脊背幫她脫下。
黎岩羞紅了眼,「能不能……關下燈……」
溫藝摸著她耳朵,朝她頸間吹了一口氣,「為什麼?」
黎岩打了個冷顫,雙腿不由自主地夾緊。
「太、太亮了……」
「是嗎?」溫藝舌尖輕舔,「能看清你的樣子,我覺得剛好。」
黎岩抿嘴不說話了。
甜膩的親吻聲在浴室響起,整個空間潮濕溫暖,繚繞著白色霧氣。
黎岩靠在牆壁,被溫度冰得抖了抖,溫藝立馬伸手(摸摸腦袋)溫柔安撫她。
……面前的人腿酸似的蹲下身。
黎岩睜大眼睛,抵住她的腦袋。
「別……太、太髒了。」
溫藝抓緊了她的手腕,舌尖輕挑,「很甜。」
……
黎岩渾身發軟,被人指引著按住後腦勺……
水珠順著身體曲線滑落,一路蜿蜒至腳下。
「寶寶,」溫藝抬眼看她,舔了舔嘴角殘留的液體,「好甜,好多。」
黎岩:「……」
黎岩眼眶微紅猛地一顫,小腿一軟,恰好倒在溫藝懷裡。
灼熱的肌膚相碰,溫藝關閉淋浴,抱起她走進房間。
從浴室攜帶出來的水汽將床單打濕了,浸染成一片深色在身下蔓延開來。
溫藝眼神一暗,欺身壓了下來。
……
不知過了多久,黎岩眯著眼暈乎乎地看向窗戶,窗簾外隱隱透出亮光。
溫藝正在她身上勤勤懇懇地種草莓。
黎岩已經沒力氣推開她了。
溫藝方才調情的話還在耳邊旋繞。
一根也痛?
……那現在呢?
寶寶進步好快,現在兩根也不痛了呢。
似魔鬼般在她耳邊低語。
舒服嗎?
喜歡嗎?
別光嗯,要說出來。
黎岩:「……」
後知後覺地氣極,抬手給她胳膊來了一掌。
輕飄飄的壓根沒感覺,溫藝還以為她在像剛才那樣發泄抓撓。
勤勤懇懇的人頭也沒抬,胳膊上和脖頸間到處都是指尖用力留下的紅痕。
黎岩越看越來氣,用盡力氣憋出一句沙啞的話。
「……要節制!」
(本章完)
作者說:嘿嘿(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想嘿嘿)
……無語後不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