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我？墨菲斯頓?
雞賊洛肯的眼前幻覺不斷交錯，各種凌亂的景象在它的眼前浮現交錯，不同時間的記憶在它的腦海中迴蕩，
當它痛苦地確認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當真都是幻覺後，各種零碎的記憶就從腦袋中涌了出來，
那是過去的，真正的加維爾.洛肯的記憶，
艾瑞巴斯的詭計，伊斯特凡三號上的隕落，大叛亂
這些記憶讓雞賊洛肯更加痛苦，
最痛苦的是來自一萬年前，人類對異形的憎惡感，讓他也對自己產生了痛恨。
但雞賊洛肯仍然選擇和那個自稱聖血天使的人類站在了一邊，
雖然說了很多，但雞賊洛肯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也許是因為，在人們的心中加維爾.洛肯是絕不可能背叛人類的那一個，這份認知盤旋在亞空間中，甚至具有了力量，影響到了如今自己這個雞賊。
「.阿巴頓它們發來了訊息，戰帥已經進入墜毀的坦巴星艦之中，它執意自己帶隊。」
洛肯的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
它的內心中有一個衝動，讓自己去拯救戰帥，
但是按照周雲說法，它不能這麼做，必須要等到荷魯斯被黑暗天使寄宿.
這讓雞賊洛肯感到了痛苦，但卻又明白不得不這樣做，
對荷魯斯這位父親的敬愛和對荷魯斯昔日大叛亂之舉的憎恨，兩種情緒在雞賊洛肯的心中交織。
「別難受了，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周雲拍了拍洛肯的肩膀，一臉安慰地說道：
「荷魯斯都被帝皇用石頭匕首捅死了，很多事情早就結束了。」
雞賊洛肯的臉上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有些欲哭無淚地說道：「我好像記得那一刻。」
「我見證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的父親在死前正在微笑」
「.那是什麼笑容？一點也不可怕，反而是我曾經珍藏在心底的回憶中的那種微笑.一個父親的微笑，一個孩子的微笑，甚至可以稱之為天真」
「我直到那一刻才忽然發現，原來戰帥竟是人類中最天真的那一個.」
雞賊洛肯的眼中閃過狂亂與痛苦，
但他的聲音很快平靜了。
「至少不應該讓它再被褻瀆了，死亡是它最好的結局，任何以荷魯斯為名的事物都不該再復活了。」
雞賊洛肯的聲音平淡地說道。
不多時，周雲和洛肯就趕到了那個所謂的坦巴旗艦的附近，
在周雲的眼中，這個坦巴旗艦就只是一個半淹沒在沼澤中的巨大列車和各種倒塌的建築物混合在一起。
那個自稱是艾瑞巴斯的雞賊主教，阿巴頓還有小荷魯斯都站在那之外
「洛肯。」小荷魯斯阿西德曼走到了洛肯的身邊，語氣有些低沉和猶豫：「戰帥帶隊進入其中後，內部就發生了爆炸，我們被四周湧出的那些死屍困住」
「.但在剛剛，這些死屍卻全部都停滯了行動。」
「我不知道是戰帥獲得了勝利，還是說有一場悲劇等著我們我們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洛肯一陣輕微的沉默，然後不留痕跡地嘆息一聲。
「戰帥應該已經——————」
「洛肯。」一個讓洛肯震顫的聲音忽然響起，
它猛地扭過頭去，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荷魯斯從廢墟中緩步走出，它的身軀似乎變得更高大了，身上閃爍著一種獨特的光彩，渾身上下似是燃燒著某種無形的黑色火焰，
它手中提著一顆腦袋，那是坦巴的腦袋.
霎時間影月蒼狼們發出了一陣興奮的咆哮，慶賀著戰帥取得了新的榮耀。
只有三個人沉默了，
洛肯，艾瑞巴斯和周雲都稍有些茫然地看著這一幕，
戰帥居然反殺了坦巴，他沒有受到傷害.
「大人————」艾瑞巴斯湊上前去，似乎想要問清楚發生了什麼。
然而荷魯斯卻忽然伸出了手，猛地用利爪捏住艾瑞巴斯的腦袋
嘭！！！
艾瑞巴斯還未來得及說話，腦袋就在戰帥的手中爆裂。
然而其他影月蒼狼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幕，只是一個勁的歡呼慶賀.
周雲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幕，
眼前這個雞賊荷魯斯顯然已經成長到了極限，它的血肉膨脹，身高几乎達到了七米左右，恍若一頭人形巨獸，
渾身上下的幾丁質甲殼化作了盔甲的樣式將他死死包裹，三角狀的腦袋已經變得和人類差不多了，若不是還有些畸形，周雲幾乎真的要懷疑是荷魯斯復活了。
「我應該感謝你，聖吉列斯的子嗣。」
雞賊荷魯斯看向了周雲，它的眼睛中似乎閃爍著某種野性的火焰，充滿了狂亂與殺戮的欲望：
「你的提醒讓我識破了艾瑞巴斯的詭計，也讓我足夠注意坦巴.你瞧，和我說的一樣，無論是什麼樣的陷阱和危險都傷害不到我。」
「大人.」站在一旁的洛肯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來說道：「其實根本就沒有」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洛肯。」雞賊荷魯斯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打斷了洛肯的話語。
它微微垂下目光，看向自己的身軀：「那黑暗天使，那聖吉列斯之死產生的迴響中最黑暗扭曲與混亂的部分，它充滿了野性，本能得重現荷魯斯昔日的命運，希望藉此讓自己進入實體宇宙。」
「但我改變了這個命運，並藉此和他談判了.他會和我融為一體，平等的融合，就像是珞珈的受祝之子一樣。」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我和他本就應該是一體的。」
「我是人類對荷魯斯印象的集合，在亞空間中產生的迴響。」
「他是人類對荷魯斯的恐懼、憎惡等等情緒，在亞空間中產生的存在。」
「你是怎麼做到的？」周雲微微皺著眉頭問道：「你是怎麼看穿那層認知扭曲的？」
這的確有些出乎周雲的意料，這個雞賊荷魯斯擺脫了原本註定的宿命。
「我沒有看穿，實際上那層認知扭曲仍然困著我，在我的眼中一切都還是處於第三十個千年。」
「但我察覺到了其中存在的違和感，猜到了自己可能淪陷於幻覺中.在與黑暗天使融合後，我才真正明白了一切。」
「至於我是怎麼做到的？聖吉列斯的子嗣，亞空間是情緒的反應，情緒不可能絕對客觀.洛肯它們可能更接近原本的模樣，然而在一萬年來，無數人的恐懼中我的形象變得越發的狡詐和強大。」
荷魯斯緩慢地說道：
「在絕大多數人的認知中，區區雞賊的認知扭曲怎麼可能欺詐到荷魯斯？」
周雲的嘴角稍稍一動，
的確，在一萬年來無數人心目中的荷魯斯絕不可能被雞賊的認知扭曲困住，
亞空間是一個唯心的維度，人們認知中的荷魯斯不會，眼前這個荷魯斯的迴響就不會。
「大人，可是一切早已結束了，您不是真正的荷魯斯，我也不是真正的洛肯」洛肯帶著痛苦說道。
「不，洛肯。」荷魯斯的語氣稍稍嚴肅了起來：「我的行為和精神完全符合人類心目中的荷魯斯，既然如此我和荷魯斯又有什麼區別？」
「我不光是荷魯斯，作為黑暗天使，我還是聖吉列斯本質的一部分，我還是聖吉列斯。」
周雲聞言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想要什麼？」他低聲問道。
「荷魯斯在人們的心目中會做什麼？」
雞賊荷魯斯反問道：
「當然是讓銀河燃燒了。」
「不要著急反駁我，我知曉我現在還不夠強大。」
「我會具有這個力量的別忘了黑暗天使也是聖吉列斯本質的一部分。」
「聖血天使們無法反抗或戰勝我，他們只要見到我就會陷入黑色狂怒，即便不陷入其中.也無論如何無法戰勝我，這是靈魂上的壓制。」
「至於聖吉列斯.我有權爭奪那具軀體，在亞空間的戰鬥上，黑暗與黃金兩個天使勢均力敵。」
聞言，周雲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下巴，
他在考慮，考慮眼前這頭雞賊是不是腦子被燒壞了。
「如果我把你在這裡幹掉呢？」周雲挑了挑眉毛問道。
「你做不到，我說過了，聖吉列斯的子嗣無法戰勝我，即便你有強大的靈能力量也不行。」
這位雞賊荷魯斯倨傲地說道。
「.等等，你知道我是誰？」周雲忍不住露出一個帶著些戲謔的表情。
「當然，在這顆星球上能夠在我面前不陷入黑色狂怒的聖血天使只有一人。」
「你只可能是聖血天使的首席智庫，克服了黑色狂怒的死亡之主墨菲斯頓。」
荷魯斯居高臨下看著周雲。
「.這對嗎？」
周雲微微偏了偏頭，好懸沒直接笑出聲來，但還是連連點頭：
「對的，對的！」
與此同時，正在沼澤中跋涉，向著周雲這邊趕來，偽裝成歐格林的墨菲斯頓情不自禁打了個噴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