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啦」一聲
在寒光閃動中,黃色匹練化為數截的碎裂而開,同時裡面狂風大起,飛沙走石,所有冰針都被吹的無影無蹤。
接著,王禹從狂風中緩緩走了出來,一手持刀,一手卻拿著一銀色摺扇,正是法器『玄風扇』。
少婦見此,臉色大變。
王禹卻哼了一聲,手臂驟然間一揮,手中長刀化為一道寒光的直奔少婦激射而去。
少婦「啊」的一聲,但如此近距離,卻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自己要被寒光洞穿身軀而過,眼中儘是絕望之色。
「砰」
一個明晃晃槍頭,突然從附近地面中激射而出,一閃擊中了長刀,將其磕飛了回去。
接著「噗」的一聲,附近泥土飛揚,一個被黃光包裹的人影,單手持槍的從地下緩緩冒了出來。
王禹一晃,就將飛回來的長刀重新接住,但等看清楚黃光中人影的真面目,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但還未等他說什麼,那人影身形一動,就不知怎麼到了到了王禹身前處。
「噗」「噗」「噗」「噗」「噗」
人影手中長槍,仿佛毒蛇般兇猛,一口氣就沖王禹扎出了連綿五槍,每一槍角度都非常刁鑽和難以抵擋。
王禹在超頻同步下,手中長刀也「鐺鐺」暴雨般狂劈而出,每一刀都精準擋住了槍頭。
但每擋一下,都感覺對方長槍上傳來一股異樣震動,縱然強化了對肌肉的操控,仍然被震得連連後退。
當人影扎完這幾槍,一晃的重新回到原地後,王禹已經退出了五六步,再次拉開和少婦間距離。
他感覺雙臂麻木,望著對面持槍人影,臉色有些難看了。
對方卻不再理睬王禹,反面對少婦,輕輕說道:
「柔兒,我來接你了,跟我走吧。」
這人影,赫然是法船上那擋住一半臉孔的面具青年,此刻他望向少婦的目光,儘是寵溺。
「李大哥,你不殺我?」少婦看著面具青年,神色卻大為慌亂,並怯怯的問了句。
「為何要殺你,你我從小青梅竹馬長大,情投意合,我還將李家的傳承族物親手給你,當做聘禮。後來李家驚變,我下落不明,你改嫁黃家,也是迫不得已,我可以理解的。」面具青年神色不變的說道。
「我把你們李家的傳承族物當做陪嫁,送給了黃家,你也不怪罪我?」少婦咬了咬嘴唇,似乎仍有些不敢相信。
「我早就把你當成了李家女主人,那東西給了你,自然就是你的,後面怎麼處理它,我都不會怨你的.」面具青年毫不猶豫的柔聲說道。
少婦站在原地,聽得怔住了。
王禹一旁,也聽得目瞪口呆。
這面具青年看起來酷酷模樣,卻是一名舔狗男。
「好,李大哥,跟你走也行,但要先幫我殺了這小賊。只要親眼看到這小賊死在面前,我就跟你。」少婦聽了面具青年言語,站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但當目光掃向了王禹這一邊後,忽然又勾起了心頭恨意,不再猶豫的沖面具青年說道。
王禹聽了這話,心中對少婦破口大罵,握緊手中長刀,冷冷看向了面具青年。
雖然不知道對方修為如何,但槍法卻著實厲害,若不是開啟了超頻模式,恐怕剛才那幾槍,就很難抵擋住。
「你要我殺了他,他雖然修為不高,但實力卻不弱,我若動手話,很可能兩敗俱傷。」面具青年聞言,看了看王禹一眼,眉頭皺了皺。
「李大哥,我知道你們李家『奔雷槍』的厲害,你只要用全力,絕對能殺得了他,再說我也會在旁邊助你,只要幫我報了殺夫之仇,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少婦卻在仇恨驅使下,極力的勸說面具青年。
「殺夫之仇?到現在,你還把自己當成黃家人!」面具青年目光一變,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不,不是。李大哥,我只是想對黃郎盡最後一次做妻子的本分,只要幫我殺了這小賊,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以後一定……」少婦聞言,有些慌亂起來,忙想解釋幾句。
「噗」
明晃晃槍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洞穿了少婦胸口,將其扎了個透心涼。
少婦低首看了看胸口處殷紅,再抬起螓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面具青年,臉上仍然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李大哥,你……」
「你要當黃家人,也忘不了你的郎君,那我就送你一程。得不到你的心,那就永遠從我記憶中消失,以免以後心有牽掛,擋我道途。」面具青年淡淡說道,手腕再一抖後,赤紅槍頭爆發出一團烈焰,瞬間將少婦包裹其中。
少婦在烈焰中發出悽慘叫聲:
「不,李大哥,我錯了,饒過我吧, 我以後一定全心對你好。殺了我,你們李家的傳族物,就再也拿不回來了……不……我詛咒你,你這個……」
少婦慘叫聲在火光中越來越低,很快再無任何聲音。
一旁王禹,目睹少婦飛灰湮滅一幕,只覺心頭髮涼,背後寒氣直冒。
作為一名在現代生活的大學生,何等親眼見過這等事情,心中不停大喊此人「變態」,一定要遠遠避開這人。
這時,面具青年長槍一抖,往背後一收,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尺許長的金黃色木頭,輕輕撫摸兩下後,衝著少婦殘骸面無表情的說道:
「柔兒,李家族物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早已經偷偷潛入黃家,拿了回來,否則黃家人又怎會在開船前要強行登船搜查。哼,一個連築基修士都沒的小家族,也敢窺視我們李家之物,早晚我會滅了黃家。」
面具青年說完這話,才將再次看向了王禹這邊,目光森然且冰冷,仿佛沒有任何情感在其中。
王禹這才心中恍然,原來當日黃家那兩人強行上鐵箭號是沖此人而來的。
但他看面具青年目光看來時,心中「咯噔」一下,將手中銀色摺扇往袖中一塞,從懷中飛快摸出一面小鐵盾擋在身前,反手又將長刀插回腰間,單手按住刀柄,冷冷沖對方說道。
「到如今,閣下還要動手不成?」
「沒有必要,你拿了黃齊岳的鐵元盾,還殺了黃家人,那對我來說是友非敵。今天,就當你我從未見過,各走各的。」面具青年看著王禹手中的鐵盾幾眼,忽然微笑的說道,接著將手中金黃木頭往懷中一收,大步向一側密林走去。
王禹聽到青年認得手中鐵精小盾,先是愣了下,但見對方又要離去,心中又大鬆了一口氣。
對方實力無法測度,他也不想和此人拼命,當即朝相反方向離開。
「嗖
剛走到樹林邊上的面具青年,身形忽然倒射而去,在低空一個騰挪後,竟然又重新落到了空地中心處,同時臉色陰沉的看向樹林方向。
王禹一愣,原本離開的腳步,頓時也停了下來。
「啪」「啪」
「萬萬沒有想到,我只是來晚一些,竟然還看到了一場好戲。小子,你口中的李家,莫非就是十年前被滅族的岳州火鳥李氏家族,你身上那塊木頭就是傳聞中的千年梧桐木吧。」
從樹林中邊上,又走出一個矮小身影,一邊拍著手掌,一邊用貪婪目光看著面具青年,腰間還掛著一顆頭顱。
正是侏儒乾坤子。
而那顆頭顱,面容猙獰,滿是怨毒,看五官赫然是那余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