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回到學校,教學樓傳出陣陣朗讀聲。
走讀生還真是慶幸,可以不參加早讀。
如果是住宿生,天剛醒,你就要起床了。否則你要跑起來,才能把時間撿回來。
這是同桌告訴我的。
姜宇何,我的同桌,我現在就可以想像到他厭煩地拿著書遮住臉,雙手絕對在胸前。
現在回去還太早,我決定先去書吧消磨時間。
書吧是一個消磨時間的好地方,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從開學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專門的人來整理過書籍。
書吧人少的原因大概是過時的教材書、年代久遠的小說和可以談論的環境吧。不過也沒見得學校的圖書館有很多人。
總之,書吧成為我每天放學回家前必呆的地方,我會在這寫會作業或者看看書。
我拿出小說翻開。
……
下課鈴響了,我合上書本,回到課室。
作業和錢。
我把作業分類好放講台,接下來教材費交給班長,來到她的桌前。
凌瑤,班長,留著妹妹頭,人很嬌小像初中生。
假如能與她有段戀情也挺好的,畢她挺可愛的。
我拿出錢,遞到她面前。
「班長,教材費。」
她點點頭,確定數目,從抽屜拿出一個信封,取出花名冊。
「20號。」
她找到二十號打上勾。
「潘海星,等一下。」
她喊住我,拉著我的衣服。
我回頭疑惑地看著她。
亮晶晶的眼睛。
難道是……
「你還要在錢上寫上學號。」
哦。
「零錢不用做記號。」
我借用她的鉛筆在錢上做好記號,就這樣溜回座位了。
同桌應該是問了我的前桌問題,他在一動不動地想著。
黃家梁,我的前桌,老實人,很壯。
看到他雞窩亂的髮型,和扣錯紐扣的上衣。我就知道他屬於開始說的撿回時間的類型。
什麼?你說不注意形象不意味著他貪睡而跑回來。
別急,我有決定性證據。
那就是
「黃胖子(大家都這麼叫),你今天又撿時間了?」
「是啊,還差點遲到了。你可以先別打擾我思考嗎?」
看吧,本人都承認了。
「看你紐扣。」
他終於注意到了,開始整理形象。
如果是平常接下來我就趴桌子等上課了,現在情況可不一樣。
「你們倆在聊什麼?」
「噢,我們在聊有關真相的事。
如果你知道了一個殘酷的真相,你還會會告訴當事人嗎?」
姜宇何接住我的插入。
那要看當事人的承受能力吧。如果真相會給別人帶來痛苦,那就說一半真相就好了,即是委婉的真相。就算被問罪,也可以用我也沒說錯啊開脫。
「當然不告訴好,假如你的老婆給你戴了綠帽,你希望知道這個真相嗎?」
黃家梁整理完衣服,就接話了。
這啥。
「你話說得也太糙了,我問的是讓不讓當事人知道,不是願不願意知道的問題。」
姜宇何反駁。
「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
「本質還是一樣。」
看著他倆大早上鬥法還是挺有意思的,我也擠不進去,微笑聽著就好了。
「潘,你來評評理。」
黃家梁向我求助。
「宇何,你該不會是帶著答案問問題吧?」
「怎麼可能。你不覺得大早上辯論一下心情會好多了嗎?」
會嗎?
「即使真相會帶來痛苦,但是當事人還是有知道的權利,不是嗎?」
「什麼意思?」
「嗯……就算你不說,也不意味著當事人永遠不會知道啦。」
「可是……」
「好,就此打住。我們來說說更有建設性的話題吧。比如說,假期怎麼過最爽?」
真相這種事再說下去就沒完沒了,我轉移了話題。
兩人見我轉移話題並沒有什麼不滿,黃家梁像觸發關鍵詞一樣眼前一亮。
「當然是七天都……」
上課鈴蓋過他的聲音。
都什麼?大蔥?
直到快下課我才反應他說的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