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十月份,南方地區的餘溫還未散去,在外面的人額頭上留著汗珠。落羽杉的紅色配上學校的紅樓建築在陽光下格外賞心悅目。
我穿過整齊排布落木杉,沿著花圃爬上樓梯。從樓梯上去就是教學樓的二樓,樓下就是書吧。現在還到去書吧的時間,我爬上四樓。
昨天推理完畢,就差驗證了。姜宇何說接下就交給他,我看著就好。如果是我的話,我就用昨天的推理來壓迫某人,讓她成為證人。
既然姜宇何有自信,我相信他自己一個人也能搞定。
沒有經過驗證的推理不過是一些妄想。在沒有絕對的證據面前,如果你措辭不當,反而會被反咬一口,打上惡意揣測別人,內心骯髒的標籤。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鋌而走險的。
樓梯口的轉角傳來口角的聲音,我探出頭看發現什麼事。
轉角處,有五個女生圍著一個女生施加壓力。與其說是口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訓斥。五個人的組合,陶小珍領頭羊,其餘四隻複讀機。被訓斥的一方是伍文伶,她低著頭嘴裡念念有詞。在班級門口也有許多看熱鬧的人。
話說這場面還真是有氣勢,我該過去呢?還是在這等她們散場?
她們大概在說偷錢的事,反正與我無關。
接近她們了,她們的對話更清楚了。
「班長對你這麼好,你就這樣報答她的?是不是你偷的?說話!別裝可憐,別以為我會同情你。」
陶小珍態度這麼強硬,突然的爆發嚇我一跳。
估計伍文伶也被嚇到了,身體抖動了一下,眼裡落下幾滴淚水,然後又忍住淚水,在嘀咕著。從嘴形來看應該是一直在道歉吧。
偷錢這件事伍文伶確實有點責任,但是你們五個攻擊一個軟弱的少女也太過不解風情了。
「咳咳,Good afternoon。」
應該要來句帥氣的「到此為止了」才對。
太緊張了,喉嚨發緊。
我站在中間,五個人一起盯著看還真有壓迫感啊。
深呼吸,深呼吸。
「錢不是她偷的。」
「哦?你說說為什麼?」
「姜宇何已經知道錢是誰偷的了,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抓到小偷的。」
「那小偷是誰?」
「先保密,而且文伶在凌瑤不在的時候也不在。」
不懂嗎?看來只能強硬疏散了。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如果找不出兇手,丟了的錢我補。」
她們聽到我這麼說,也只好散會了。
這些口頭保證還挺有用。現在問題是伍文伶一動不動,我該安慰她嗎?可我不會安慰別人。
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凌瑤插入中間,把我和伍文伶分隔開。
凌瑤盯了我一眼,把身體靠向伍文伶,輕輕把手放上去。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
不是我,你來得正好,交給你了,我走了。
「就這樣吧。」
我把剩下的事甩給凌瑤,自己回去班上。
姜宇何等候多時了,我剛坐下,他就笑著說。
「確認了。」
「猜對了啊。」
我看向我左前方的位置。
周子妍,班長的初中同學,也是喊班長出去那個人的朋友。
「現在去翻她的書包,來個個人贓俱獲吧。」
「不用,她是走讀生,萬一賭錯了就不嘚瑟了。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他讓我靠近,對著我的耳朵說悄悄話。
「你幫我做假證就行。」
「什麼?」
發覺自己說話太大聲了,我用手捂著嘴巴掩飾尷尬。看到沒人看過來,我小聲說
「做什麼假證?」
「錢,你偽造一張一百塊,你不是走讀生嗎?你證明這錢是從開店親戚拿到的就行 。」
「你怎麼知道她花了錢?」
「我有情報,她拜託別人買不是她平常吸的煙。不巧的是那個人中午請假回家了,所以才要你幫忙做假證。」
懂了,也就說只要一張有標記的一百塊就行了。然後我只要證明這錢是我從校外得到的,最好還說查過親戚店裡的攝像頭。
不過,計劃還是存在漏洞。我向姜宇何提出異議,但是姜宇何以她沒你想的那麼聰明否決了我。
既然情報基本確定,為了萬無一失,我決定做點讓計劃錦上添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