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佐原霧獲得系統以來,還是第一次一口氣獲得三個心結點數。
儘管前兩次從雪繪和彌生身上,解開淺層心結獲得點數旳過程都沒有這一次那麼複雜。
但是,突然之間收穫如此之大,佐原霧心下還是有些微妙的不安感。
「為什麼這麼多?」
他走在深夜的街道上,看著眼前的面板,不安的同時,心中也開始思考起這一次與之前的異同。
綱手與雪繪、彌生之間的差別非常明顯。
年齡與身材方面暫且不提。
最大的差距,無過於她那接近「影」這一級別的『實力』。
另外,相比原著中不知名姓的雪繪和彌生,綱手更是與『劇情』相關聯的主要人物之一。
最後,就是佐原霧嘗試一步步走進她內心這個過程的『難度』。
「嘖。」
佐原霧心中默默總結著,忽然覺得自己穿越的時間節點還算不錯。
在將這些細枝末節在內心深處一一記下之後,他就重新打開面板,觀看起能力與抽獎界面。
「個人信息」
「姓名:佐原霧」
「年齡:15」
「天賦:過目不忘(B),血繼限界(A)」
「能力:無下限術式·第二階段(S)、鏡花水月(S),水遁(A+),雷遁(A+),幻術(A),體術(A),火遁(B),忍具操作(B),封印術(C+)」
「綜合評價:S-」
「心結點數:3」
「系統評價:本子雷,何時來的?無妨,你來了我也一樣的超啊!如今坐擁兩項S級技能的我,別說現今的五影,即便是月亮里的輝夜姬我又有什麼可怕的了!哈!干他良,連莪的傢伙也拔起來,想想就知道這會是他馬一場高朝之戰啊!哼哼哼哈哈哈哈啊——別別別別打了!」
統子姐一開口,還是那副逮著誰被誰揍的弱者姿態,嘲誰挨誰打,但是揍他的人好歹從當年的雷影換成了現在的大筒木輝夜。
不過,佐原霧的關注點並不是這裡。
他的視線逐步下移。
「無下限術式·第二階段」
「外置大腦·封印術特定型(S):以封印術形式附於大腦表面的外置術式,專用於適應『六眼』,無副作用開啟。並可在短時間內高強度使用『六眼』,從而形成少量『停止之力』」
「下一階段心結點數:2」
佐原霧看著面板上的技能欄目。
無下限術式,現在是他的主要攻擊與防禦手段,不過每場只能發出五次的限制,令他在持久戰中相當被動。
對於他而言,這是無需質疑的首要升級技能。
在這個缺陷解決之後,他的實力也就正式來到了「影級」這個相對具體的水準。
只不過,等到這兩點消耗完畢之後,剩下的那一點,究竟是要加給「鏡花水月」,還是再抽一次獎?
佐原霧的目光在兩邊不斷游移,有些拿捏不准。
正當他心裡想著。
耳畔忽的響起一聲熟悉的呼喚響。
「...霧?」
抬起頭,就見宇智波彌生正愣愣的站在深夜街道盡頭處,以那雙猩紅的寫輪眼直勾勾的望向他,神情茫然。
像極了親眼目睹暗戀的人,在深夜從Sugar daddy家門走出來的青澀少年。
很不幸,在少年人背後,就是千手一族的大門。
佐原霧卻直到現在都沒意識到問題,疑惑的抬起頭:
「嗯?」
......
畫面,倒回五小時前。
宇智波警備部,辦公大樓。
「辛苦了。」
「大家辛苦了。」
到了下班時間,樓里的警備部成員們紛紛起身,相互打著招呼,一個個離開辦公室。
宇智波彌生也是人流之中的一員。
作為現今警備部第一大隊第三小隊的隊長,已經是特別上忍的宇智波彌生,即便在宇智波一族之內,也是年輕一代最出色的人才之一。
更兼之容貌出眾、身材窈窕,而且還覺醒了寫輪眼,少女身邊從來不缺討好與親近者。
在這一段路上,三三兩兩的同事如衛星般圍繞在她身邊,一邊聊著天,一邊往大樓外面走。
宇智波彌生卻始終如任務途中那般清冷板正,不近人情,頗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直到出了門,因為不同路與冷淡拒絕的關係,彌生小姐身邊才只剩下了凜子與由奈這兩位友人。
「最近一個月的臨時加班特別多啊......快要累死了。」宇智波由奈一邊說,一邊用力的伸展手臂。
她是個圓土豆似的小個子,也許是直到現在都沒開眼的緣故,在逼王扎堆的宇智波一族裡,是相當少見的開朗性子。
不過,在這麼長時間的加班壓榨之下,由奈還是忍不住跟她們抱怨起來:
「明明是在村里,到處卻都跟在打仗一樣。」
「那些新組成的平民忍協,總是稍微不注意就會把演講的地方炸了。」
「一天天的,煩死了!」
「確實。」
另一邊高個子的宇智波凜子,則是個有些內向的陰沉女人,但是說話卻很老成:「不過,也揭露了很多問題。」
「是吶。」由奈笑著道,「幸好有千手家的那個綱手,還有旗木朔茂大人做後台,不然那些膽大的傢伙,估計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了吧?」
「世道啊,慢慢也在變呢!」
「由奈。」
宇智波彌生微蹙著眉頭,提醒了一句:「關於大人物的事,不要胡說......小心禍從口出。」
「誒~!」
「彌生醬也太正經了吧!」
宇智波由奈拉著長長的尾音:「對了!最近你那個小男友,不是天天都跟在綱手屁股後面嗎?」
「有沒有什麼內幕消息?」
「男、男友什麼的...」
平日裡總是一本正經的彌生小姐,似乎被這稱呼弄得有些羞澀,面頰都泛著紅,聲音頗有些惱火:
「由奈!」
「那種問題,可是隱私中的隱私!」
另外,那個稱呼其實也不太合適。
少女心想著,不經意的偏開面頰——目前,確實只有她單方面的暴露了心意。
直到現在,彌生小姐還沒有聽到霧的回答。
「誒!」
看到她這幅模樣,由奈頓時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搞怪一樣拔高了聲調,誇張道:「等一下,難道有人能擋住彌生醬的魅力嗎!」
「由奈?!」
彌生小姐不滿似的喊了聲,舉起小拳頭欲打。
「嘿嘿嘿...」由奈卻一下子怪笑著跑遠了。
簡直像是街邊喝醉的大叔。
「對了,彌生。」
稍顯陰沉的凜子則像是想起什麼,有些猶豫。
待到宇智波彌生轉頭看向她,內向少女僅僅是遲疑了片刻,出於朋友情誼,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最近,村子裡在傳一些不好的事——是關於綱手與佐原霧的。」
「嗯?」
彌生小姐聞言一怔,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只是,村子裡的那些傳言畢竟關乎自己的友人,宇智波凜子本意也是怕她被騙了,卻不願意破壞她與戀人的感情,於是搖搖頭,沒再多說:
「總之,你稍微注意點他就是了。」
「誒?」
......
不一會兒的功夫,宇智波彌生最先到了家。
「彌生回來了?」
才剛走進玄關,裡面就遠遠傳來媽媽的呼喚聲。
「是~」
「快點去洗洗,一會兒就該吃飯了哦。」
「知道啦!」
宇智波彌生脫掉忍鞋,在玄關擺正,一雙玉白色的小腳踩著木地板走進側臥,對著正中擺放的神龕與黑白照片跪坐下,雙手合十。
「父親,我回來了。」
彌生一家只有她與媽媽兩個人,父親在她小的時候就已在戰場上陣亡,不過靠著他生前留下的積蓄與村子撫恤,以及族內的相應扶持,母女兩個的生活還算寬裕。
不過,因為母親是普通人的緣故,從彌生畢業成為忍者之後,家裡就是由她來主事。
例行的祭拜過後,少女去盥洗間洗了洗。
警備部的工作可不輕鬆,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村內各種矛盾十分激烈,她作為小隊長,一天少說也要圍著木葉跑個好幾圈,身上到處汗津津,現在腳心都是濕的。
不過現在也只是簡單沖一下,泡澡時間要等到晚上——一浴缸的水費可不算便宜。
對了,鞋子估計也有點臭,得找個時間好好刷一刷才行。
在盥洗室這樣想著,又簡單沖洗過後,彌生小姐這才上了樓。
解鎖,開門,再上鎖。
彌生小姐的後背倚靠在房門上。
少女的房間裡是一整片的漆黑,連寬敞的窗戶都用厚實的布簾牢牢遮蔽。
明明還是傍晚時分,屋子裡已經連一絲光線都瞧不見了。
但是,宇智波彌生卻像是全然不在意這一切,熟門熟路的摸著黑,一頭扎倒在軟軟的大床上,像是八爪魚一樣死死抱住近乎等身的大號布偶,努力將整個腦袋都埋進去,不住的發出『咕嗚嗚嗚~』的可愛聲音。
仿佛要把一整天的工作壓力都發泄出來。
全然沒有了在旁人面前時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累死人了~」
少女緊緊的抱著床上的大熊玩偶,臉頰用力的在那張貼在玩偶頭部的照片一側摩挲著,深深吸氣。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她今天消耗的全部能量都補充回來。
「霧。」
「霧!」
「霧霧霧霧霧霧......」
「咕嘿嘿。」
等到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彌生小姐原本清冷的面龐上,已然掛起一抹痴痴的笑。
像是換了個人。
柔嫩的面頰蹭在玩偶的照片上。
照片裡,是一張角度極好的佐原霧側顏照。
少女的聲音里拖曳著漫長而壓抑的情緒,低低摩挲在人耳畔:
「今天,我也很努力的工作了哦。」
「霧。」
「要好好誇獎我才行。」
宇智波彌生擁著那厚實的玩偶趴在床上,眉眼開闔之間,卻能望見細微而令人矚目的一抹猩紅閃爍。
正如千手扉間曾經說過的那樣。
宇智波一族,是情感最為充沛的一族,即便是所謂的寫輪眼,也不過是他們情感外泄的一種表象。
若是有人能活著走進房門,就能看見,少女漆黑的房間裡,無論是地板、牆壁、天花板、門扉背面、甚至是窗簾上......
目之所及的所有角落,全都密密匝匝的貼著佐原霧的照片。
全身、半身、頭像。
從明顯還在忍校時的年幼模樣,到剛畢業時的初長成,再到現在的年少青春,各式各樣。
不過,從這些照片的大多數角度就能看出,這些照片的拍攝方向,大多是從不容易被注意的背面與側面。
從衣物樣式來看,相隔時間更是久遠。
很顯然,少女極少有機會才能拍到一兩張作為給自己的獎勵,而且以佐原霧的警惕心,也只有在不作戒備的日常活動中,才偶爾能拍下一兩張。
只是積少成多之下,這些照片幾乎將屬於彌生小姐的整個房間都完全吞沒。
宇智波彌生趴在床上,指尖輕輕的摩擦著玩偶上的照片。
漆黑的夜色下,隱約能見到少女面孔上,那一抹帶著些病態的笑。
那是在任何旁人眼中都絕難發現的風景。
這是,只屬於少女一人的秘密。
實際上,這些事早已流露出些許跡象,但佐原霧並沒有深入思考過。
為什麼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與宇智波彌生不過是泛泛之交,但首次獲取「淺層心結」的時候,他們之間的羈絆等級,卻是足以與雪繪這個日日相處的家人相提並論的「三」。
「為什麼還沒有休假,什麼時候才有假期!好想要休假!怎麼天天都有人鬧事啊......」
「連去見霧的時間都沒有了。」
少女抓起大熊的手臂,在半空中一搖一擺,小聲的嘟囔。
又踟躕了一陣子,她才像是有些猶豫的嘀咕:「還有,凜子說要注意的事情又是什麼?」
「霧,最近不是一直在忙著對付顧問團麼?」
「還是跟綱手......?」
「......」
「噗。」
「不可能。」
想著想著,似乎又覺得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有些過於不切實際,連彌生小姐自己都不由笑出了聲。
只可惜,即便是在自己家裡,這獨屬於宇智波彌生的時間也並不很長。
不一會兒的功夫,樓下就傳來媽媽的呼喚聲:
「彌生~」
「該吃晚飯了哦。」
幾乎像變臉一樣,少女忽的從床鋪上直起身,面上的一切神情都隨之收斂,仿佛從來都不存在過。
只要走出這間房門,她就仍舊是那個清冷、傲慢、古板,時常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宇智波彌生。
「阿拉?」
只是,她才剛走出房間。
「咻咻——」
外面稍顯黯淡的夜色下,黃色與紅色兩條信號彈帶,幽幽掠過半空。
那是,村內緊急召集信號。
......
宇智波的工作效率,一如既往。
等到連他們的人都到場洗地的時候,各種該不該發生的事情早已結束。
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也沒什麼辦法,整個木葉村那麼大,警備部總共才兩百多號人,光是路上與召集人手就足夠耗個好幾分鐘,誰也怪不到他們身上。
只不過......
「還真是誇張的破壞力。」
「明明是在村子裡。」
宇智波彌生微眯著雙眼,看向那條被毀去大半的街道。
簡直像是被一整支忍術中隊齊力轟炸過一般。
因為事件發生在村內的緣故,周圍聚集的各路看客還剩下許多,直到現在都還有人談論著剛才看到的那場強者之戰。
宇智波警備部的人趕到附近,首要目的就是維持附近的秩序,防止有人趁此機會搞一些大事情。
宇智波彌生也是其中一員。
正因處在這種環境裡,此時即便還在維持著秩序,各種各樣的聲音也止不住傳入她的耳中。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人能同時以四種遁術完成合擊。」
人群里說話的是一位方臉的中年中忍,身邊圍繞著不少聽眾,他的語氣頗有些感慨:「要知道,不同遁術之間的性質矛盾極端激烈,一般只有兩種遁術能保證複合釋放時的威力。」
「多重遁術的同步釋放,相互之間還能不產生影響......那可是連我們三代目大人都引以為傲的成名絕學。」
「未曾想,會出現在一個外人手中。」
「要是普通人,挨了一下就得死,灰都給你炸沒了。」
周圍人聽他講解著,別管是普通平民還是忍者,都是一副開了眼界的模樣。
不過,那方臉中忍卻以極為誇張的語氣道:
「但是啊,剛才那個年輕人卻連躲都沒躲,硬生生就接下了那一招!」
「他衝出來的時候,甚至連衣服都沒破,唰的一招就把人給殺了。」
「你們知道那是什麼人嗎?」
方臉中忍賣了個關子,欲揚先抑。
不過,在周圍人的一陣催促之下,很快就漏了底:
「不知道了吧?那是晉升沒多久的佐原霧上忍,今年才剛十五歲。」
「聽說啊,還是綱手大人的情人呢!」
「喔——!!」
這勁爆的消息,頓時勾起了周圍所有人的心。
普通人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下半身的那點破事,簡直是再有興趣不過了。
「沒想到吧?」
方臉中忍還在輸出,說得唾沫橫飛:「他遇襲的時候,正往千手宅那邊去呢!之前那些暗部們檢查痕跡的時候,還在地上見到了一根紫色心情牌的棒子。」
「我可是親眼看到了,還吱呀吱呀的。那麼粗,那麼長!少說得有半米了。」
「我了個天照大神!」
「你想想,不然他一個平民出身的,哪來那麼多秘......」
前一句話才剛落地。
那個方臉中忍身形一晃,整個人陡然被一手暴力拉扯著衣領,從人群里揪了出來,雙腳幾乎浮在空中。
這突然之間的一拽,讓他不由得愣了下。
待他皺著眉抬起頭的時候,卻猛地對上了一雙猩紅的寫輪眼,頓時一愣。
「你。」
「剛才說什麼?」
......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沙沙...」
深夜街道,寂靜無人。
連宇智波彌生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眼眶中的瞳孔已然在極致的情緒之下變了模樣,兩枚勾玉正以轉輪般的高速旋轉著。
她一步步邁進到少年人面前,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如今尚且不知道自己風評被害的佐原霧,現在還是一副有些茫然的模樣。
「彌生?」
「你怎麼在這?」
只是,還不等他多說些什麼,就見彌生窈窕的身形突然貼到了極近處,將他一把按在了街邊的牆壁上。
緊跟著,少女的整個臉頰幾乎要埋進他的懷抱里。
「彌、彌生??」
下一刻,就見她忽然用力的嗅來嗅去。
佐原霧頓時一腦門的小問號。
反倒是統子姐又冒出來了。
「吔!」
「那女人將佐原霧壓在牆上,定是要迫他回去做星努力口牙!」
「霧!你快反抗,快反抗啊!」
「不反抗的騎士完全沒內味,你看看,她都不動了!」
他馬的狗統子,這麼好想像力幹什麼。
人的情感並不相通,佐原霧此時只覺得統子姐吵鬧。
彌生小姐仍舊皺著眉頭。
酒味,燒烤味,還有一點點血腥味。
只有女人的味道很淡,最多有些梔子花香。
這讓她微微放下心。
但是,才剛這麼想著,心臟又突然提了起來——那雙猩紅的寫輪眼,以出色的夜視能力,發現了一根黏在他胸口衣物處的金色髮絲。
彌生小姐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少女警惕的抬起頭,把佐原霧整個人都壓在牆壁上,胸口貼住他的肋部,將他死死箍在這小小的空間裡,神情戒備到了極點。
今晚,他插翅難逃。
「霧!」
沉吟良久。
彌生小姐直勾勾的盯著他,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以一種極為嚴肅的語氣發問:
「你們,做了沒?」
「......」
「啊?」
(萬花筒寫輪眼·癲↑)
(萬花筒寫輪眼·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