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寢。
只可惜,早上醒來之後,佐原霧等到旳並不是雪繪小姐的妹妹叫醒服務,而是一道停留於窗外的陌生查克拉。
待到佐原霧打開窗戶,就見一個全身都被包裹在制服下的暗部忍者半跪於地,開口道:
「佐原大人。」
「三代目大人請您今早前往情報部,同相關人員匯報昨日遇襲詳情。」
佐原霧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隨意的揮揮手:
「我知道了,一會兒會過去的。」
「打擾了。」
暗部忍者微微頷首,身形轉瞬消失。
很顯然,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逃不脫被上司和工作追著跑的牛馬命運,哪怕沒了該死的手機叮叮,也總能找到人來傳話。
不過,因為沒有規定準確時間,他現在身上又貼著鮮明的『綱手系』標籤,所以佐原霧心中倒是並沒有怎麼把猿飛日斬的命令放在心上。
他先是下了樓,準備做點早飯,順便把雪繪叫醒。
而後,就見突然多出一輪黑眼圈的雪繪小姐,正夢遊似的站在廚台前,熟練的攤著煎蛋。
如果不是她忘了開火,佐原霧還真沒發現她今天的狀態有哪裡不對。
「雪繪?」
佐原霧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是,這裡是雪繪です。」
雪繪小姐仍舊像夢遊一樣機械式的回答著,煎鍋里流動的蛋清與淡黃,順著她翻鍋的動作混攤在一塊。
直到佐原霧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雪繪小姐才忽然醒轉。
此時一睜眼,就見到霧正站在面前,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雪繪,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嗯?!」
少女的大腦仍舊有些昏沉,卻總算是運轉起來了。
神色頓時一僵。
糟糕。
昨天晚上做了一夜歐尼醬被那個壞女人催眠牛走的噩夢,連續嚇醒了三兩次,一閉上眼就全都是霧被那傢伙按在床上、陽台、廚房、客廳沙發擺出各種姿勢的畫面。
真是太可怕了...
有牛啊!
直到現在,少女的神經還有些衰弱。
不過,為了不讓霧擔心,雪繪小姐還是強撐著道:
「沒、沒事。」
「真的?」
佐原霧伸出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感受著頭頂從霧的掌心傳來的溫度,雪繪小姐先是一怔,而後話鋒立即變化:
「假的!」
少女放下煎鍋,得寸進尺的邁進一步,把頭髮亂糟糟的小腦袋邁進兄長大人的懷抱里,深深吸了一口氣,嘆息道:
「昨天做了一晚上噩夢,完全沒睡著。」
「急需補充歐尼醬能量。」
「真的假的...?」
佐原霧現在反倒有點懷疑起來了。
「霧,你變了。」佐原雪繪忽然用一種非常陌生的眼神看他,「以前你不是這樣的,我做噩夢的時候你都會說『小雪,今天晚上要不要跟哥哥一起睡呀~?』這樣的話!下雨打雷的時候還會給我講故事聽。」
「你心裡肯定是有別人家的妹妹了。」
「嚶嚶。」
雪繪小姐裝模作樣的假哭了兩聲。
佐原霧叉腰看著她。
看來是沒什麼事。
「行了,沒睡好的話就先去補覺,莪一會兒要出去一趟。」
他把自家的笨蛋妹妹趕出廚房,倒掉煎鍋里的雞蛋,順手打了火:「你的那份我放冰箱,醒了之後別忘記吃。」
「是~」
......
忍者的作息大多十分規律,佐原霧上輩子雖然是個黑白顛倒的夜貓子,但在這十幾年磨礪之下,也養成了早睡早起早鍛鍊的好習慣。
先是吃完早飯,而後再圍著村子圍牆跑個幾圈作為熱身,順便還去忍具店裡挑了把制式忍刀。
面板抽獎所獲得的能力,並不僅僅是單純的記憶。
獲得了【火之神神樂】這項劍技的佐原霧,簡直就像是忽然變成了浸淫劍術幾十年的劍豪,從身體到大腦,甚至一部分觀念都融會貫通。
因此,身上如果沒有一把相對合手的刀,還真有些令人不太習慣。
不過,因為是制式忍具,質量自然也說不上有多好。
以後攢到足夠的錢,還是要換一把才行。
「佐原君!」
才剛走進大樓,就聽有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轉過頭,佐原霧面上露出笑容:
「鹿越大人。」
那個熟悉的黑眼圈菠蘿頭,正是他以前在情報部時的頂頭上司,奈良鹿越。
只不過,相比之前那淡淡的一圈眼袋,現在奈良鹿越的失眠症狀明顯加重了不少。
「您怎麼熬成這樣了?」
奈良鹿越滿臉唏噓的擺擺手:「別提了,我家夫人突然想要個孩子,搞得最近是白天忙,晚上還得忙。」
「天天腰都快斷掉了,還不如在辦公室加班......唉。」
「真是辛苦了。」
佐原霧投以頗為憐憫的視線。
這就是可悲的已婚中年男人嗎?
連桌艾都快要變成酷刑了。
「你呢?」
「怎麼突然有空過來了。」
「是關於昨天的事情,要對情報部做一次匯總。」佐原霧如實回答。
「這樣啊。」奈良鹿越這才忽然想起昨天的事,神色微變,稍稍沉吟之後才道,「那你一會兒匯報時,記得稍微注意點態度。」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綱手大人和三代目大人之間的那些事,你應該也知道的。」
「總之,有些人可能對你們稍微有些意見。」
「所以啊,你可得小心點,別被他們拿了把柄。」
佐原霧聞言一怔,對上奈良鹿越被包裹在黑眼圈下的雙眼,像是明白了什麼,忽的露出笑容。
「那就多謝鹿越大人提醒了。」
「哎,我們什麼交情...」
又聊了沒兩句,奈良鹿越很快找了個由頭離開。
佐原霧則繼續走向情報部。
該說不愧是聰明人扎堆的奈良一族麼?
無論是火影一系,還是剛剛在他操作下獨立不久的綱手一系,他們都不會得罪,反而努力的在兩邊都成為『有用的人』。
這樣的家族,顯然很難讓人會討厭。
果不其然。
待到佐原霧走進情報部開始匯報之後,就遇上了幾個態度明顯不太好的情報人員,說話時語氣相當強硬,揪著幾個戰鬥時的細節,翻來覆去的問了好幾遍。
原本大概二三十分鐘就能解決的匯報,硬是被拖到了兩個多小時。
佐原霧並不知曉他們為何而惱火。
他們可能是團藏一系失勢之後,丟失了大量實權的根部情報人員。
他們也可能是因為綱手昨天晚上的要求,而被迫讓出肥差的宣傳與輿論人員。
又或者,他們乾脆就是因為綱手等人這些天在村子裡『招搖過市』,因此而感到不滿的火影支持派。
隨便是什麼吧。
佐原霧並不在乎。
權力場就是這樣的地方。
一批人想要獲得地位,那就要把另一批人從前面擠下去。
直到佐原霧耐心匯報完了整個過程,並親手畫下了角都的形象簡圖之後,這才被那些羅里吧嗦的傢伙從裡面放出來。
不過,等到出門之後,他反倒遇上了一波意料之外的人。
「請問,您是佐原霧大人吧?」
「對,是我。」
佐原霧疑惑的看向他們:「你們是...?」
那是一個明顯沒有查克拉反應的普通年輕女人,手裡正攥著一個小本子,神情明顯有些緊張。
「您、您好!」
「我們是『木葉日報』的記者,我叫野利花乃,這是素描師井島元太。」
「今天是為昨晚村里發生的襲擊,希望向您進行一次採訪。」
「不知您有沒有時間?」
聽她這麼一說,佐原霧也不由愣了下。
木葉日報,是現在全木葉發行量最大的一款報紙,即便在整個火之國都有著不錯的銷量。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被人採訪的一天。
但緊跟著,佐原霧就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露出一個笑容。
「當然可以。」
「不過,作為補償,我希望您能多在報紙上寫一些『小細節』。」
「不知你這邊有沒有問題。」
野利花乃眼前頓時一亮,露出笑容:「這當然沒問題!」
簡直求之不得啊!
只是,等到採訪結束之後。
「......」
野利花乃記者低下頭,看著自己小本本上記下的這些東西,神情十分微妙。
「這東西是能寫的嗎?」
......
幾日後。
已經逃出木葉的角都,剛剛血洗了那家賣給他一堆假情報的地下兌金所,順便捕獲了兩顆勉強能用的心臟,作為補充。
直到這時,他才算是稍微解了些許心頭之恨。
不過,他也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佐原霧的意思。
『哼。』
『等到那個小鬼的命,漲到三千萬兩之後,就去把他的腦袋拿下吧。』
『只是在此之前,還是要找到合適的心臟才行。』
角都心中這般想著,大步邁進一家山野里的小酒館。
不過,等到進了酒館之後,就見所有人此時都正抱著一疊厚厚的報紙,在那專心致志的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連平日裡吹牛聊天的人都少了許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來一杯金酒。」
「兌三分之一牛奶。」
「......」
「老闆?」
櫃檯後的老闆半天都沒動靜,惹得角都多喊了一聲。
「嗯,這就來。」
那老闆明明這麼說著,眼睛卻還盯在報紙上。
這不由讓角都也升起幾分好奇。
他從櫃檯上拿起一疊報紙,往上面看了一眼。
然後,就見頭版頭條上,正貼著他的黑白畫像。
「S級通緝令:角都」
「畫像.jpg」
「賞金:一億兩」
「死活不論」
見狀,角都眉頭先是一皺,卻並不慌張。
他被通緝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敢找上門的卻是少之又少。
憑的就是這身實力。
只是,等到繼續往下看下去,他的表情忽的開始變化。
「角都,瀧隱村叛忍,初代目火影同時期忍者,預估壽命超過一百歲。」
「據其交戰過程中自身所稱,該目標有著極為強大的忍術與體術實力,以及十分變態的愛好。早年間,其人曾經以電動自○棒襲擊初代目火影,並憑藉這種力量成功給初代目火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令其深以為恥。」
「除此之外,他的身體裡還有著一種名為『地怨虞』,能夠令人長生不死的寶物。」
「據其自身所稱,只要有人能吃掉他的心臟,就能立即延壽一百五十年以上——這種心臟在他的體內有五顆。」
「現由木葉村對其展開全忍界通緝,需保留其完整心臟,不得損壞,賞金一億兩。」
除了這些內容,上面還標註著他曾經出沒過的各種地點,以及襲殺過的大人物和各種實力分析。
整整一周,全火之國的人都在報紙上邀請各路強力忍者公開分析弱點,分別探討該去什麼地方宰了他。
各種各樣的討論,讓木葉日報在這短短一周時間裡,銷量暴漲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僅如此,報紙上還有各路為性命發愁的年邁富豪,正不斷在木葉賞金的基礎上添磚加瓦,接力似的不停加注。
僅僅是一周不到的時間,報紙上的金額就累積到了連角都自己都想把心臟掏出來賣了的恐怖數字。
看到最後,他整個人簡直頭皮發麻,背後寒毛直豎,全身頓時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猛地把報紙往桌上一拍:
「誰?!」
「這麼缺德的假新聞TM是誰編的啊?」
「生兒子沒○眼的東西!我要殺他全家!」
他一個老人家,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居然還能長見識啊?
這麼缺德的傢伙,他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只是,話音方落。
就見這間小酒館門外不知何時聚攏起了一堆人馬,此時正順著狹窄的門口,直勾勾望向他。
虎視眈眈。
連酒館裡的其他人也像是察覺到了這沉重的氛圍,忽的抬起頭。
「誒!」
「這不TM角都麼?」
「......」
角都的臉色頓時一黑。
從那一天起,全忍界歷史上身價最高的男人,開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雪繪小姐·忍者形態參考↑)
(同上,長發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