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只是在讓卯之花老師砍你?讓你深度體驗回道治癒自己旳奧妙?」
藍染聽了陸離的解釋後眼神怪異,「你被砍,上癮?」
「胡說什麼呢?誰會因為被神速斬擊切開心臟上癮啊!」
陸離有些無語,為了避免藍染產生奇怪的誤會,他剛剛跟藍染解釋了一下,並讓對方保密。
兩個月相處下來,別的他不敢說,起碼他可以肯定藍染的嘴挺嚴的,應該不會亂傳。
「可我聽說放課後的回道教室里總傳出『老師,請再來一次』的聲音。」
藍染面無表情的說道。
陸離表情僵硬,「那是我太想進步了……話說!你到底是從誰那聽到這種事的啊!」
藍染掃過教室內的所有同學,「真央靈術院內……應該沒人不知道吧?已經成為學院七大怪談之一了。」
「啊?靈術院裡還有七大怪談?」
陸離再次被震驚,心說這不是現世初高中才會有的校園傳說嗎?一般都是幽靈之類的,可你們是死神誒,也好玩這一套?
「有啊,我沒跟陸君說過嗎?」
藍染一本正經的點評道:「器材倉庫內染血的竹劍、每到零點就會消失的淺打、入夜後空氣靈子減少的宿舍樓、流不盡血的小白鼠、深夜食堂內消失的米飯、變動階層的樓梯以及……放課後傳出奇怪聲音的回道教室。」
陸離單手扶額,他算是服了這群真央靈術院的學生了,只能說八卦這種惡趣味,不管是人還是死神,貌似都逃不掉。
而且他很想吐槽,所謂的七大怪談,這其中惣右介你分明也要背鍋吧!?
入夜後宿舍樓內的靈子變得稀薄,分明是你這個卷王在作怪吧!?
「陸君,深夜食堂的米飯……」
藍染的話還沒說完,陸離就抬手搖頭開口一氣呵成,「斷然不是莪!」
小插曲過後,他和藍染都開始靜下心來和斬魄刀共鳴,雖然藍染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畢竟他早就已經掌握始解了。
陸離這兩個月在真央靈術院可謂是收穫頗豐,各種戰鬥專精的等級都有提升先不說,他還掌握了一大堆技能。
比如從夜一那裡贏來的高級瞬步技巧『空蟬』,從卯之花那裡學來的『死神回道』,以及鬼道課上掌握的各種縛道和相對實用的破道。
其中回道方面他已經有不俗的造詣了,如今卯之花老師只需要負責砍,他自己就可以進行治療,只不過速度方面還有待練習。
像那種從左肩到腰腹的致命傷,他現在只需要十分鐘就可以治好,如果他去醫療部隊搞後援的話,這個水準已經相當夠用了。
可問題是他想在戰鬥中即時使用,這個速度還是太慢了,起碼他要練到能瞬間恢復輕傷,幾個呼吸間恢復重傷的程度。
之所以暫時不考慮致命傷,是因為無論他回道煉的再快,若是碰到能把他打出致命傷的敵人,多半也是無力回天的。
如果可以的話,陸離想把回道練到瞬息間就能恢復重傷的程度,這樣實戰意義就會很強了。
但現在看來,這個目標還很遙遠,起碼他在這個世界的停留時間內估計是練不到那種水準了。
當然,他現在的修行絕不是無用功,回道已經可以初步運用到戰鬥中了,肌體的傷勢他治療的很快。
至於靈壓方面,倒不是陸離擺爛偷懶,而是他不想做一個空有屬性的花把勢。
師父曾經教育過自己,他的確是有一種數值的美,但那只是相對於一般人而言,自己如果只靠力大磚飛的話,總有一天碰到高手會吃虧。
所以武學技藝的修習是重中之重,靈壓的修行方式他已經掌握了,什麼時候都可以練,但要是錯過了真央靈術院這樣白嫖優質技藝的地方,那就太可惜了。
最重要的是,他分析過自己的任務,恐怕想要速通真央靈術院,自己可能會面對某種特殊考核。
考官的靈壓百分百是比自己高的,而對方多半不會仗著靈壓欺負自己,所以自己目前最應該提升的是綜合技藝。
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也會讓卯之花老師對自己溫柔一點,因為他的回道已經登堂入室了,每天的課後指導沒必要那麼激烈,這樣也能保存他的體力,讓他晚上可以捲起來。
陸離低頭看了眼自己膝前的淺打,這兩個月來他每天都有嘗試共鳴,但都失敗了。
他感覺並不是自己『靈威』等級不夠的緣故,也不是他沒有共鳴斬魄刀的天賦,而是自己的靈魂深處貌似……有點奇怪。
他審視自己的內心,凝視自己的靈魂,面對那無垠的紫黑,就像是在凝視深淵一般。
他凝視靈魂最深的一次,感覺自己好像墜落了,耳畔好似還迴響著什麼恐怖的嘶吼聲。
「惣右介,你第一次聽到斬魄刀的聲音時,是怎樣的?」
思索後,陸離還是決定請教一下藍染。
「斬魄刀的聲音?」
藍染睜開眸子,他其實沒有在共鳴,而是在修煉靈壓,「斬魄刀的聲音即是我們靈魂的聲音,它第一次跟我說了什麼,我有點忘記了。」
陸離才不信藍染會忘,多半是對方不想透露『隱私』,他換了種問法,「斬魄刀說的是人話嗎?聲音是平靜還是暴躁,是溫柔還是恐怖?」
藍染有些怪異的看了眼陸離,「斬魄刀是自己靈魂的一種寫照,一般來說不是自我厭惡,斬魄刀都不會對主人有惡意吧?至於說的是不是人話……陸君,難道你不是人?」
「我當然是人。」
陸離有點臉黑,他知道藍染的意思,正常來說,斬魄刀肯定是說人話的,除非他自己不是人。
因為斬魄刀的刀靈可以說是誕生於主人的靈魂,那麼語言常識當然相同,就算他還會很多種外語,斬魄刀說外語那也算是人話,不應該說他完全聽不懂的話。
可問題就在於,他之前好像在那些恐怖的嘶吼聲中,還聽到了幾聲莫名的低語。
「那陸君你自我厭惡嗎?」
藍染就像是一個心理醫生一樣,認真的分析陸離的問題。
陸離沉默了一瞬,他回想著自己來到終焉空間前的一生。
他自幼無父無母,還是嬰兒時就被師父抱回去了,這輩子他最珍視的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師父。
一個師姐。
可他們都死了,死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