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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官位幾何(求追讀)

2024-11-17 05:18:36 作者: 周府
  夕陽西下,天色已是昏暗。

  篝火旁,張虞找來酈嵩、什翼、郝昭,商量陣亡軍士旳撫恤問題。

  今立下了功績,又挽救趙謙險些兵敗之事,以及分功於陰修。陰、趙二人自然不會在分配物資上小氣,因而張虞乾脆讓酈嵩帶人去搬。

  而酈嵩或許是怕拿太多戰利品,會被別人計較,僅從汝南軍營里牽來軍馬十來匹,牛有四五頭,金銀各上百斤,綢緞三十匹,銅錢二十餘萬。

  當張虞看到酈嵩所拿回的戰利品,實在忍不住而嘆。

  「伯松,你知道買一個縣令要多少錢嗎?」

  酈嵩呆愣搖頭,不明白張虞為何突然提及賣買縣令的事。

  張虞痛心疾首,說道:「當今天子有令,四百石吏需出四百萬錢,任兩千石上卿需二千萬錢。王使君繼任豫州刺史,向天子交了六百萬錢。」

  「我今後若出任縣令或是縣長,少則向天子繳納三百萬錢,多則向天子繳納一千萬錢。你拿回的這些東西,算是勉強夠兄弟們封賞!」

  在張虞眼中酈嵩真就拿少,應該多薅點戰利品的羊毛,最好能幫自己湊出當官的錢。

  酈嵩咽了下口水,震驚問道:「當官還需要繳這麼多錢?」

  「你以為呢?」

  張虞無奈說道:「能當官那個不是大富貴之人,然後這些人從百姓身上剝削回來。」

  顯然酈嵩因常年生活在邊塞,對錢財缺乏概念,二十幾萬看似非常多,能買好幾匹馬,甚至還能買奴僕。

  但對擁有巨額財富的世家眼裡,簡直是筆小錢,否則漢靈帝不至於開價這麼離譜。

  漢靈帝為了賣官發燒掙錢,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一百石標一百萬錢。如劉備的縣尉標價二百萬或三百萬錢,曹操的濟南國相標價兩千萬錢。

  歷史上劉備鞭撻督郵,怕不是和自己花了這麼多錢當官,今下居然要被罷免有關。

  「那姑父怎麼沒交錢?」酈嵩問道。

  「因為姑父的官就不值錢,管不了人,又沒兵,這名頭給與不給都一樣,天子哪會要錢?」張虞說道。

  漢靈帝算是懂得商業交易,知道有權的官職才能賣,沒用的官職沒人買,不知拉攏人心來封賞。

  聞言,酈嵩弱弱說道:「那我要不回去再要些?」

  張虞揮了揮手,說道:「豈會重新回去拿東西的道理,今後多記得便成。」

  「多謝濟安!」

  此番少賺錢,全當培養酈嵩的眼界所花出去的學費。畢竟世界上天才太少,培養人才早晚都要吃虧。

  見篝火小了些,張虞撥弄了下火柴,讓火焰更旺盛些。

  放下木棒,張虞問道:「今日軍中陣亡一人可是?其餘軍士受傷情況如何?」

  「受傷士卒約十來人,已交由醫師療傷。」郝昭說道:「陣亡實有一人,乃我部手下軍士,陷陣時中流矢而亡。」

  張虞沉吟少許,說道:「受傷士卒需好生照料,儘量將眾人治癒。」

  「諾!」

  頓了頓,郝昭問道:「少君,那陣亡軍士如何安排呢?」

  陣亡軍士的難題不外乎是屍體與撫恤的安排問題,在東漢之時,漢人講究入土為安,而火葬僅有在羌胡地區廣泛傳播。當下如果想將屍體送回數千里外的邊塞,根本是難以做到。


  但問題總是要解決,無非是變一法子。今運屍體歸鄉不成,那就焚燒屍體,將骨灰連同陣亡的撫恤,一同由軍士帶回去,這總比客死他鄉埋葬好。

  「兄弟們隨莪南下,我不能讓他們客死他鄉。」

  張虞看向郝昭,沉聲說道:「陣亡將士可先用火葬,之後再收斂骨灰。回到潁陰,我會向使君請出公文,之後你找幾個他生前要好的同僚,親自護送歸鄉,將遺骸交於家人。」

  「如果家中貧困,讓塢中多出些錢財。畢竟兄弟們隨我南下,在豫州為張氏拼殺。今戰死了,若不能妥善安置,我問心有愧。」

  「諾!」

  郝昭神情動容,說道:「請少君放心,昭必會安排妥當!」

  眾人談話間,張茂山快步而來,說道:「少君,那袁議生言奉趙府君之命,前來拜會我部!」

  「哦?」

  張虞微思了下,說道:「我親自出迎袁議生!」

  郝昭有眼色,起身說道:「少君,陣亡軍士火葬之事,我這便去安排!」

  「好!」

  張虞點頭說道:「火葬時,記得知會我。」

  安排妥當,張虞帶著酈嵩親自去出迎袁秘。

  而袁秘拖著傷腿,正指揮左右從馬車上搬卸錢糧,張虞遠遠得見不明所以,趨步上前詢問。

  「袁君這是為何?」張虞問道。

  袁秘笑了笑,說道:「趙府君見從事所取錢糧不多,特讓某多送些錢糧過來。」

  張虞神情驚訝,說道:「這般勞煩趙君,實在太過客氣。」

  張虞沒想到趙謙會這般靠譜,見張虞所部分戰利品少了,竟還特意派人送來。

  袁秘拱了拱手,笑道:「若無張從事縱馬疾行救援,我汝南軍士必遭彭脫所敗。彼時秘言語冒犯,還望張從事勿要介意。」

  「能理解!」

  張虞拱手問好,說道:「袁君心系汝南軍士安危,我怎會怪罪!」

  「秘字永寧,如若從事不棄,可以以表字相稱!」

  「某字濟安,還望指教!」

  互相道了表字,張虞算是和袁秘結識。

  袁秘雖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但為人頗是健談,絲毫看不出世家貴子的傲氣,這或許與袁秘父親袁忠常年被黨錮有關。

  「今彭脫已亡,不知汝南可還有大批黃巾需剿?」張虞問道。

  袁秘沉吟少許,說道:「據趙府君所言,彭脫賊首已亡,餘部黃巾已是膽怯,今欲降服餘部,令讓汝南儘快恢復生機。」

  張虞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明日我率部開拔北上,回潁陰駐紮。」

  「有勞濟安兄奔波!」

  寒暄一番,見戰利品搬運完,袁秘便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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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因彭脫已亡,汝南無需潁川兵馬幫襯,趙謙、張虞各率兵馬返程。

  相較南下的急促行軍,大軍返程更是緩慢些。

  是日,張虞率騎在官道兩側而行,汝南步卒居中而行。


  行軍間,張虞卻見步卒的隊列中竟發生言語爭吵,似乎影響到前後行軍的士卒。

  張虞催馬上前,卻見是之前被他招入軍中的孟寧之,正與其屯長發生言語衝突。

  「吁!」

  張虞勒停馬匹,將發生爭吵的兩人從隊伍中拉出來,詢問道:「怎麼回事?」

  「稟從事!」

  見到眼熟的張虞,孟寧之隨即訴說委屈,說道:「那彭脫首級乃是我所斬,今圍殺諸人皆有功績,而唯獨我無功,豈有此理?」

  屯長神情惱怒,說道:「彭脫首級被你所斬之前,已被其他人用長矛所殺,怎能算你所斬首級功績!」

  孟寧之忿忿不平,說道:「他身披鐵甲,縱身中數矛,亦尚有氣息。我斬他時,彭脫尚未斷氣,怎能不算我的功績。」

  「你二人在此爭此小功,實屬無趣!」

  張茂山看向爭吵的二人,沉聲說道:「彭脫縱馬出逃,若非少君射出兩箭,將其射落馬下,你等安能有斬首彭脫之功。若非少君無心爭功,豈能你等……」

  「住口!」

  張虞先是瞪了眼張茂山,而後語氣平緩,說道:「當時眾人圍殺彭脫,我居高看得清楚。彭脫被孟寧之所斬之前,其尚有餘力,今斬首之功可算孟寧之一份。」

  「知否?」張虞問道。

  屯長猶豫少許,說道:「容仆重新上報於都尉。」

  張虞挽著韁繩,沉聲說道:「若杜都尉有異議,可讓他來找我!」

  「諾!」

  孟寧之作揖而拜,欣喜若狂說道:「多謝張君為仆作證,仆感激不盡!」

  「你作戰驍勇,如能得貴人賞識,今後當有前程!」張虞留下一意味深長的話,便策馬離開。

  當張虞離去時,孟寧之望著張虞的背影,露出深思之色。

  要想出人頭地,真是要靠貴人賞識。而自己能出任什長,以及公平得到軍功,不就是張從事所給的嗎?

  孟寧之心思,張虞自然不知。他留下那句話,確實有看重孟寧之作戰驍勇,悍不畏死的特性。

  但張虞不是說非收孟寧之不可,軍旅中有不少孟寧之這般衝鋒陷陣的勇夫,類似樂進、魏延、丁奉、蔣欽等這些在三國中留名的將領,無不是從底層廝殺出來。他們因領導者的賞識,才得以名留史書。

  如果孟寧之聰明,自然會來找他;若是只懂廝殺的憨人,張虞要他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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