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六皇子VS十皇子
消息傳到相瑛耳朵里,她笑的前仰後合。
「相芊芊真是什麼都學,但沒一個學對的。」
趁著這個機會,相瑛拿起旁邊籮筐中,胖乎乎的蠶。
她告訴小傢伙們:「其實蠶確實可以吃,不過一般都是吃烤蠶蛹,活白蠶是什麼味道,我還不知道。」
「白蠶最厲害的能耐,是它吐出來的絲,能織做漂亮的衣服。」
相元霄烏黑的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之前楚夫子教過我們一首詩『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相瑛拿出一條蜜汁肉乾遞過去:「說得對,獎勵小肉乾。」
相元霄便立刻露出甜軟的笑容:「謝謝壞蛋娘。」
不過相瑛也沒想到,相芊芊竟然不認識蠶。
難道真的是因為素來養尊處優,所以連這點常識也沒有嗎?
相瑛有了這麼多蠶,可要養活這些小傢伙,必須要找許多桑葉。
幸好她之前從皇宮裡離開時,見到什麼搬什麼,連樹都搬走了幾十棵,正養在空間裡。
空間中的大廈外,被鬱郁蔥蘢的樹包圍,相瑛繞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棵桑樹。
她從囤貨大廈內部接了一根水管出來澆灌,又在樹下搭好了蠶架,打算每天餵三次,等著它們吐絲,拿來做衣裳。
半夜。
相瑛摟著孩子們躺在帳篷里,聽見外面來來去去的腳步聲。
她坐起來掀簾朝外看,發現是好多人在找兵卒求水。
這裡太過乾旱,方才大家在前面唯一的小溪口那灌的水,也都喝的差不多了。
兵卒們不耐煩地嚷嚷:「我們都沒水喝了,哪有水給你們?」
「娘親,」相秀秀的小奶音忽然傳來,「我也渴了……」
相瑛回頭一看,三小隻竟然都沒怎麼睡著。
她拿出水囊:「娘不是教過你們嗎,渴了就要找我要水。」
相元朗坐起來,稚嫩的面孔初具俊朗的輪廓,他抱臂說:「我的都給大哥喝光了,他還不讓我們說,怕你責罰。」
相元霄小糰子似的蹦起來。
「你胡說!分明是你讓給我喝的!」
桃雪和戚奉意都被吵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
桃雪打了個哈欠:「元霄小殿下今日白天去出恭的次數確實最多。」
相元霄氣的鼓起粉腮,瞪著他們,最後乾脆直接躺下,用被子蒙住頭。
「我決定兩個時辰都不喝一口水,你們滿意了吧,哼!」
相瑛沒有說什麼,把自己的水囊遞給相秀秀。
裡面有她剛剛從空間灌進去的紅棗冰甜奶。
紅棗的滋滋甜味,搭配著牛奶的鮮,在炎熱的夏夜,帶來涼爽的口感。
「哇,好好喝,甜滋滋的!」相秀秀喝了兩口,眼睛亮晶晶的。
她遞給相元朗,讓他也嘗嘗。
相元朗也說不錯。
躺在一旁的相元霄頓時支起小耳朵偷聽。
相瑛含笑:「別急,既然大崽不喝,那么元朗和秀秀就分了吧。」
相元霄猛地坐起來,白嫩小臉上,精緻的五官氣呼呼的:「誰說我不喝了。」
「你剛剛才發誓兩個時辰不喝一口水。」
「不喝水,但是不代表我不喝奶,給我嘗嘗。」他小手一伸,被相瑛打了一下。
相元霄有些委屈:「你為什麼打我手心?夫子說,做錯了才要打手心呢。」
相瑛紅唇淡淡:「因為你還沒有給弟弟道歉,元霄,你搶弟弟的水是不對的。」
她每天都會給三小隻準備各種各樣口味的飲料,不是牛奶就是花茶。
相元霄有一些貪吃,他很少搶妹妹的,但總是去欺負不愛計較的相元朗。
相瑛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一下小傢伙。
畢竟相元霄什麼都好,遇到危險的時候,還知道擋在弟弟妹妹前面。
但就是搶東西吃的小習慣太霸道。
相元霄低頭,小奶音可憐兮兮的。
「二弟我錯了,我不該搶你的吃的喝的還不讓你告訴壞蛋娘。」
相元朗瞥他一眼:「原諒你了大哥。」
相元霄伸出小胖手,把相元朗抱住:「你最好了二弟。」
就在相瑛要感慨他們兄弟情深的時候,相元霄抬起小臉,眼睛晶亮烏黑。
「現在可以給我喝奶了吧!」
桃雪和戚奉意都笑了,相瑛也是無奈。
三個崽崽性格各不同,老大精明,小機靈多,也很有擔當;老二沉穩聰明,有時候懂事的不像個孩子;老三可愛黏人,是相瑛最喜歡的小棉襖。
不管之後去了南越都城會發生什麼,她都會保護好這三小隻。
第二天一大早。
流放隊伍準備進入梅城。
剛到城門口,卻見穿著官袍的一群人,守在城門外。
當他們看見解辰的隊伍時,連忙快步趕來。
為首那人正是益州太守,他拱手作揖:「臣魯弘見過……副將軍。」
解辰騎在馬背上,微微皺眉,居高臨下地眯眸審視他。
益州太守應當不知道他的身份才對。
「魯大人,」解辰從馬背上下來,掏出自己的通關玉牒,「我奉命押送西周囚犯,途徑此處,需要落榻、補充糧草。」
魯弘連連點頭:「正是正是,城中已經為副將軍的到來提前做好了準備,只是糧草恐怕暫時供應不上。」
「微臣已經請人從外郡調度,不出五日一定能送到梅城來,只是需要委屈副將軍,暫時在鄙府落榻等待了。」
他的態度過分恭敬,讓解辰擰起眉頭。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解辰沒有問緣由,而是帶著眾人進城。
魯弘竟然拿出自己半個宅邸,請解辰落榻。
而其餘的流放犯人,則暫時被送去附近的校場,那裡寬闊,足夠容得下這麼多人。
解辰拒絕了魯弘的好意:「我跟兵卒和囚犯們住去校場便是。」
「萬萬不可!」魯弘格外惶恐。
他看了看左右,其餘的官吏自覺退讓。
終於,讓魯弘找到了單獨跟解辰說話的好機會。
「十殿下,您就別為難臣了,皇上特地下了密令,讓臣好好幫襯您,還說您這一路上辛苦了,他萬分想念您,期盼您給他回信。」
解辰目光冷冷,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
這一路來,他那個名義上的父皇,確實給他送過許多信問候。
不過解辰知道,他最會偽裝,如果真的對兒子有任何關懷,當初就不會狠心將還年幼的解辰,送到西周來做內應。
「最近沒空,就不回了,反正我什麼情況,一定會有人匯報給他。」解辰冷笑說罷,轉身就走。
魯弘急忙追上去:「副將軍,您不能跟著他們住,這不合規矩……」
他話音剛落,就從他們身後傳來一聲含笑問候——
「解副將,這麼巧,你也來了?」
解辰腳步一停,回頭看去。
相瑛從馬車裡下來,朝前方瞧了一眼。
只見來人穿著玫紅蟒袍,頭戴金冠。
這穿著,必定是某位皇子。
解辰已經回過神,拱手冷冷道:「參見六皇子。」
六皇子笑的眯起眼睛,猶如笑面虎般,輕輕揚起眉梢:「真是好久不見啊,解辰?」
解辰漆黑眸瞳平靜無波,兩人四目相對時,卻讓旁人都感受到了壓迫。
相芊芊立在人群中,伸著脖子瞧。
她眼中流露出崇拜之意,喃喃道:「這就是南越的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