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清潔者，狂熱的信徒
夜幕降臨，星星撕裂天空，詭異眨眼。
蒼白的月光灑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
寥寥身影邁著沉重的步伐。
他們面容枯槁，衣著廉價，渾身散發著郁意和病態，像是一群鬼。
宛如，一群蒼白的朝聖者。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是小黑山一處隱蔽的密林中。
他們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們來自四面八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同的是，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被折磨後的麻木。
深深的絕望里，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
他們希望今天遇到的那個男人沒騙他們。
他們希望今天在這裡能免除一切不知從何而來的，被強加在身上的苦難和罪責。
劉媛媛擦了擦鼻血，小心翼翼地將妹妹放在地上，脫下衣服為她披上。
她臉上有不自然的潮紅。
今天的劇烈運動讓她距離死亡又近了點。
周圍那群病殃殃的人也讓她恐懼萬分。
她摟緊了妹妹，細細打量周圍環境，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
周圍的樹杈上，幾乎站滿了烏鴉。
那些烏鴉安靜得可怕，沒有發出一點動靜，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在中心的巨石上，一隻貓咪人性化地抱著胳膊靠著小石頭。
還有一條狗趴在巨石下，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看。
詭譎，異常。
劉媛媛更怕了，拍著昏睡的妹妹，小聲道：
「不怕，不怕，我們不怕。」
隨著一個男人到來，烏鴉們發出厲嘯。
全部的人驚恐地四處打量，目光聚集在了男人身上。
那男人他們都見過。
穿著黑色西裝，身上纏著繃帶。
杜陽明冰冷的眸子掃視這些人：
「你們信奉哪位神明？！」
開場白很土，也很直接。
今天在每個人家裡都用過各種方式說明了今晚的情況。
信奉死神者，徒步至小黑山者，可得到死神庇佑。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
「死神？」
「信奉死神。」
「請死神寬恕我！」
杜陽明繼續道：
「今夜之後，你們將不再是普通人類。
你們將踏入新的世界，新的人生。
你們將失去自由，進行常人難以想像的工作。
這是你們遠離病痛的代價！」
人們眼裡有了光。
失去病痛，是他們最希望的事情。
自由？
沒關係的，他們本身就不是自由的，不是麼？
杜陽明說罷猩紅的眸子掃視一圈，看向變成黑貓的搖鈴。
搖鈴點了點頭。
黑女巫能看穿人心，這裡的人沒有撒謊。
杜陽明仰望天空，雙手合十，虔誠道：
「那，恭迎神跡！」
他的身體發生著變化。
巨大的蝙蝠翅膀撕破西裝，在黑夜中展開。
黑犬體型逐漸變大，地獄三頭犬的恐怖形象讓人們忘記了呼吸。
一隻烏鴉飛至半空，身上巨大的魔蛇纏繞。
烏鴉群跟著爭先恐後地嘶鳴起來。
搖鈴搖了搖頭。
這隻小烏鴉真會討好李洋，搞得怪帥的。
種種異象讓人們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
恐懼的同時，也滿懷希望。
冥冥中，有一聲嘆息。
「我，免除你們的死亡。」
陰森又充滿威嚴的沙啞聲音，似是憐憫，似是無奈。
聲音不大，卻傳進每個人耳邊。
眾人不敢抬頭，低垂的眸子裡有濃濃震驚！
一種強烈的想法在腦海中出現。
神！
說話的這位，是神！
真正的，存在於世的神明！
話音剛落，一股奇異的力量降臨。
在場的人們的臉色從驚愕到震撼，從震撼到驚喜，再從驚喜到徹底的狂熱！
他們不疼了，他們渾身充滿了力量。
久違的健康，讓他們激動地抬起頭，想看一眼救贖自己的神明。
但是，他們沒看到神明的身影。
或許，神明本身就是無處不在。
「感恩我主死神！」
一個人跪在地上，狠狠以頭撞地，聲嘶力竭地怒吼，兩眼熱淚，鼻涕橫流。
他是一名白血病患者。
吃藥吃掉了存款，吃掉了房子，可無濟於事。
他只能在家接受孤獨的煎熬，等待冥黑的死亡。
他想活著。
「感恩我主死神！」
「願為我主死神奉獻一切！」
越來越多的人鬼哭狼嚎起來。
這些絕望中的人，到重新獲得希望，只用了一天。
「妹妹，你好起來了？你好了？」
劉媛媛捂著嘴巴，激動地哭出聲。
劉萌萌眼含熱淚，抱住了姐姐：
「姐姐，以後我保護你，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
劉萌萌緊接著跪在地上，衝著天空的圓月重重叩首。
傳聞，天上的月亮是地獄中的倒影，死神就在月亮上注視人間。
再抬首，劉萌萌臉上是病態似的狂熱。
一切神都是偽神，唯有死神是唯一！
死神救贖了姐妹倆，那就該把生命，把靈魂，全部奉獻。
杜陽明指著地面上的一個包裹道：
「穿上裡面的衣服，從今以後你們就是為死神在世間清掃的清潔者。」
人們用恭敬的眼神看著杜陽明，紛紛前去拿衣服。
這裡面的衣服是白色雨衣。
本來想做一些白色袍子，但是他時間緊，任務重，沒那麼多時間去訂購。
白色雨衣也好，比普通袍子結實些，耐用一些。
搖鈴跳下巨石，變作人類身體走進林子，看見那道正朝山下走的身影，小跑過去。
「李洋，你為什麼不顯露你的死神之身啊？那樣豈不是很炸裂？」
李洋慢悠悠地回應著：
「神如果顯出真身，就沒那麼令人敬畏了。」
搖鈴嘟著嘴：
「你的死神之身多可怕呀，那股子威壓，多駭人。」
李洋挑眉道：
「可我怎麼覺得你一點也不怕我。」
搖鈴笑嘻嘻道：
「因為你是李洋啊。」
李洋不再說話，搖鈴一蹦一跳地跟在後面。
。。。。。。
南海，一家KTV內。
DJ嗨曲的聲音很吵，衣著清涼的美女很多。
蘇語棠的弟弟——蘇廣明，跟黑木三澤喝得滿臉通紅。
蘇廣明大著舌頭道：
「黑木君，這回真的沒問題麼？」
黑木三澤笑呵呵道：
「只要你的情報準確，蘇語棠活不過今晚。」
蘇廣明哈哈大笑：
「放心，肯定準確！
我那姐姐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要去南郊莊園去住。
今晚肯定在那！」
黑木三澤點頭道：
「那就好，我的人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蘇廣明猶豫了一下，說道：
「可是，黑木君，上次就失敗了。
你那殺手是不是不行啊，怎麼連我姐都弄不死。」
黑木三澤臉色不好看了，說道：
「上次是我大意了。
這也不能怨我，你也沒說你姐姐是個格鬥大師。
這回我派了四名下忍，一名中忍過去，絕對弄死她！」
(本章完)